想到這裏,謝晉安不免一股窩火,難怪他方才和劉婉示好,她卻對自己如此冷淡。


    五年前的新婚夜,她見到自己分明是欣喜羞澀的模樣,哪是這般冷淡的?


    他當時為了不讓劉婉傷心,還同她圓房了。


    那是他覺得自己最威武的一次。


    而劉婉呢?


    沒有誇他,也沒有說貼心的話,更沒有半夜起來照顧他。


    他都沒有計較,沒想到她竟然是跟別的男人有關係!


    謝晉安氣炸了,自己施舍給劉婉的好,劉婉卻如此不知好歹!


    “還禮部尚書的女兒呢,一點婦德都沒有,剛成婚那時,她不曾落紅,我就懷疑她不潔了,不曾想她還敢同外男有交集,晉安你來接我迴府是對的,不然真讓她把侯府臉麵丟盡了!”


    黎氏邊說著,邊吩咐丫鬟收拾好東西,準備離去。


    “落,落紅?”謝晉安皺了皺眉。


    想起那時他和許柔柔第一次偷吃野果時,也沒注意這個。


    怕是那時在田野草堆裏,難以發現吧。


    還是柔柔好啊。


    “娘,柔柔好久沒來看你了,這幾日我讓她帶懷山來看你,你可為他們祈福了?”


    若是沒有,他便替她們母子祈完福再走。


    “柔柔是個體貼的,這幾年她每個月都來照顧我,就連懷上懷山那會,也常來。這孩子是個好的,你莫要負了她。”


    說罷,黎氏從懷中掏出一枚舍利,“我祈福了一天一夜。寺裏的圓通大師才同我說,我們侯府會不久之後會天降貴嬰,那孩子會帶侯府一飛衝天,沒過多久,懷山便出生了,這是圓通大師贈予懷山的禮物。你且收好。”


    “難為母親替懷山上心,兒子一定會給柔柔最好的。”


    謝晉安接過,眼底盡是感動,他的母親,竟然如此理解他。


    “這都不算什麽,冬日寺廟挑水冰冷,柴火又重,丫鬟做不來,柔柔還讓她哥哥搬來寺廟替母親做這些事,他一個大男人,就在此為母親挑柴擔水好幾年,他們許家對我們可真心啊!”


    黎氏歎了口氣,又想到那個做事有勁的許鑫鉑。


    對兒子道,“母親想把柔柔哥哥接迴侯府,找個差事給他。”


    “都依娘的。”謝晉安想著,府裏多個長工也沒什麽,母親開心就好。


    黎氏笑得柔情極了。


    母子倆笑著笑著,便收拾了東西上馬離去了。


    劉婉和盼春抱著晚晚來到馬車這邊時,便被僧人告知世子和夫人已經先行迴去了。


    盼春替主子委屈,“夫人,他們竟自己走了,也不知會您一聲,如今沒有車馬,我們該如何迴去?”


    黎氏在侯府的日子也不多,盼春對她沒什麽印象。


    如今自家夫人第一次來接她迴去,她便故意孤立自家主子,一輛車馬都不曾留。


    這山路不好走,就算把鞋底磨破了,也要走上一日才能下山。


    盼春氣得眼睛都紅了,咬著牙死死瞪著下山的路。


    跟她一樣氣憤的,還有她懷裏縮小版的憤怒小嬰兒。


    【啊啊啊,氣死我了!那婆娘把許柔柔的哥哥接迴侯府,也不等娘親。】


    【我要戳穿這臭婆娘和那個狗男人的醜事。】


    【小三一家人都在當小三,好不要臉啊,咦,下雨了?呸,怎麽不讓雷劈死他們,讓他們一路圓潤的滾迴侯府啊!!!】


    小晚晚緊緊捏著拳,小肉臉氣得通紅,她憤怒極了。


    嘴上咿咿呀呀的罵著嬰語,雖然劉婉聽不懂,但聽她語氣,罵得很髒。


    劉婉歎了口氣,從盼春懷裏接過小晚晚。


    聽清小晚晚的心聲之後,她震驚在了原地。


    我勒個豆,這是她一個良家婦女該聽的嗎?


    好啊好啊,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不給黎氏臉麵了。


    “盼春,你去租賃一輛車馬迴府。”劉婉沉著臉吩咐道。


    盼春剛走。


    小雨絲便落了在她臉上。


    忽然。


    “轟隆隆!”


    一道旱雷在天邊亮起,朝著下山的路劈去。


    山路上的某輛馬車,被雷劈得焦黑,炸得滿地都是馬車碎片。


    謝晉安和黎氏,直挺挺地疊在焦黑的灰燼上,腿抽了一下,便吐出一口黑煙。


    和他們一起口吐黑煙疊著的,便是許柔柔的哥哥,許鑫鉑。


    兩人中間夾著黎氏,丫鬟們趕緊過去幫忙。


    才一伸手,不知哪來一股狂風,把他們三個吹滾起來。


    一路滾下山。


    丫鬟哭著去追。


    好不容易追到了,被其中一個丫鬟不小心踢到了。


    三條焦黑的人又一路滾了下去。


    速度更快了!


    丫鬟邊追邊哭,“嗚嗚嗚,我的老天爺勒!”


    劉婉在金山寺躲雨,被那道雷嚇得不輕,剛想問是不是小晚晚招來的。


    卻發現小晚晚已經在她懷中睡了。


    看來這一語成讖是要消耗晚晚體力的,她不禁心疼的抱住女兒。


    女兒有如此驚世駭俗的能力,她作為母親定要好好教導她成長,莫要走了歪路才行。


    盼春急急忙忙跑迴來,“夫人,下雨了,馬車都被人租走了,還有一輛看得過去的,怎麽也不肯租給我們!”


    “為何?”劉婉微微蹙眉,這天色怕是要黑了。


    再不下山,山路出沒野獸或者有歹人便不好了。


    “他們說不租給婦人!”


    “好沒道理,盼春,你抱著晚晚,我去說!”


    劉婉簇著眉走過去,同那車夫打交道。


    可車夫不像是個講道理的。五大三粗的語氣,說什麽也不肯租給她。


    劉婉長長歎息,大不了便不迴侯府了!


    她轉身要走,卻聽見一道中氣十足的男聲質問那車夫,“這位夫人先來的,憑什麽不租給她?”


    “我租給你你還不樂意了?真是活久見!”車夫道。


    劉婉轉身,見為她發聲的人,正是前幾日在宮門口,打斷謝晉安手的侍衛靖五。


    靖五將手搭在車夫肩頭上,用了點勁,“凡事要講究先來後到知道嗎?”


    車夫險些跪了,知道眼前的人惹不起,“知,知道了,這位夫人···那便租給你吧···”


    劉婉有些感激看向靖五,“多謝小兄弟。”


    靖五恭敬地指了指一旁的豪華馬車道,“我家主子向來看不慣欺負女子之事。”


    劉婉看了過去,正巧瞧見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掀開車簾,對上淡淡撇來的眼神。


    她心跳都漏了一拍。


    居然是九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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