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晚邊嘀咕著,邊看著自己嘴邊的口水泡泡,一臉懵比。


    劉婉微微一笑。


    就算謝懷山的母親有位分,也不能承認他們是親母子,否則,他就是一個二嫁之身的賤妾所生。


    身份更是不堪。


    老夫人默默受了這安排。


    謝晉安欲言又止,但如今這謊言越滾越大,若不是劉婉此番安排,還不知如何收場。


    罷了,來日方長,他總會替柔柔母子倆要到好的。


    隻是今日的事······謝晉安盯著許柔柔,腹下不由生出一股窩火!


    劉婉走後,他跟著許柔柔來到了房內!


    房門被謝晉安陰沉著臉關上了。


    許柔柔將嬰兒放好,迴頭抱住了情郎,“安郎,我隻是跑出去看而已,真的是有人推我入水的呀。”


    “跑出去?我不是同你承諾過會給你最好的嗎?你又何故不信任我跑出去!你知不知道今日的事,若是泄露了半分······”


    謝晉安推開她,人摔到了床上,動作粗魯,眸子中的陰沉令人膽寒。


    他本就長得端正溫雅,許柔柔見此,心中竟無比激動。


    “安郎,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聽別人挑撥的,什麽名分富貴我亦可以不要,隻要你的心在我這裏,柔柔此生死而無憾了。”


    許柔柔伸出腳,纏在謝晉安的小腿上,滿目委屈欲要落淚。


    謝晉安心頭忽然軟了幾分。


    他曾被父親帶去邊城生活過幾年,同許柔柔青梅竹馬,兩情相悅。


    小時侯過家家,許柔柔總是扮演他的妻子,他們在鄉野的田地裏拜堂入洞房,竟沒忍住假戲真做了。


    雖然那時他們才十二歲。


    謝晉安覺得,許柔柔該是一顆心都給了他的。


    娶了劉婉亦不是他所願,他隻是為了借助劉家,救出自己的父親。


    而剛好他的父親,又救過劉婉的父親。


    還好劉婉端莊聰慧,將侯府打理得極好,他亦是滿足的。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若是能再將許柔柔這個青梅竹馬之人安置在榻邊,同他的妻子和睦相處,那便更好了。


    他失神了好一會,卻見許柔柔已經換上了薄紗。


    裏頭若隱若現,還拿來了蠟燭,蹲在他身前說要給他賠罪。


    謝晉安將侯府的事拋之腦後,衣袍一掀坐到了榻邊。


    ///


    盼春迴到院子邀功,劉婉誇她做事完美,又賞一把金瓜子。


    盼春笑道,“好在您坐月子期間,奴婢四處找慈善堂的姐妹打聽,那三兒也太不知廉恥了,竟為了名分自個兒落水!”


    劉婉微微疑惑,“她自己落的?不是你做的?”


    盼春臉色一僵,“奴婢哪敢做這些事。”


    “我本想試探她的能耐,是否值得我出手,看來,這事我不必摻和了,至於落水,我不覺得她會如此蠢笨,用自己的性命來賭。”


    劉婉想了想,覺得她作為乳母入侯府,老夫人想方設法隱瞞住她的身份。


    她也不至於上趕著要暴露。


    最多,隻是前來瞧瞧,阻止謝晉安背叛自己。


    “還有,夫人,銀柳抱著孩子出現的事,也不是奴婢做的。”盼春見劉婉思索著什麽,忙開口撇清。


    劉婉淡淡道,“知道了。”


    隨後又想了好一會,“去把兩位少爺叫來。”


    【娘親,娘親,快看我,晚晚給你表演一個垂死病中驚坐起···呀唿···】


    劉婉猛地迴頭,卻見原本好好躺著的小晚晚,艱難地坐起身了。


    她忙過去抱起小孩查看,嚇得額角一抽一抽的。


    才滿月不久的嬰孩,能自己坐起來了,這正常嗎?


    “一語成讖,小娃娃不要用這些詩句。”劉婉纖細的指尖點了點她的額頭,險些把坐起來的小家夥點翻過去。


    【一語成讖!一語成讖!這是晚晚最厲害的技能!嗷嗚······】


    小晚晚搖晃著腦袋,兩隻胖乎乎的手抓住了娘親點她額頭的指頭,笑得燦爛極了。


    劉婉無奈一笑。


    “兩位少爺來了。”盼春道。


    子暮子星來到房中,特意乖乖的帶上了自己的功課本。


    劉婉說要檢查功課,謝子星小臉自豪的站了出來。


    他還小,馬上就要開蒙入學了,又是習武又是練字的,歪歪扭扭在紙上寫出了謝子星三字。


    劉婉點點頭,小家夥滿目星光,“母親,我還跟先生學了其他字。”


    說罷,又在空白的紙上寫下了謝日免日免。


    謝晚晚坐在搖搖床上,瞧見了那五個大字,伸出白唿的手,捂住了眼睛。


    【不是我的名字,不是我的名字。】


    “母親,這是晚晚妹妹的名字,我厲害吧,嘿嘿嘿。”


    謝子星剛掉了一顆牙,笑起來又明亮又憨憨的。


    劉婉沒忍住笑意,摸了摸他的頭,“晚晚會喜歡的,你陪她玩一會吧。”


    “好。”謝子星幾乎跳起來,雙眸亮晶晶的看向妹妹。


    “子暮,你跟我來。”劉婉將謝子暮帶去了書房。


    書房門關上,謝子暮低下了頭,“母親。”


    “子暮,你在我膝下三年多,如今功課學到哪了?”劉婉問道。


    “迴母親,剛讀完論語。”


    劉婉點點頭,欣慰道,“母親相信你讀書是個厲害的,開蒙先生也說,你已經會做一些詩句了,母親問你,子曰:君子務本······”


    “本立而道生。”子暮迴道。


    忽然,他抬頭瞧見母親眼底的神色,他瞬間明白母親為何要問這句話。


    他跪了下來,“母親,子暮知錯了!”


    “你錯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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