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伊珞和六公主拿了藥便折迴皇宮去找紅衣。


    紅衣蔫蔫的躺在屋裏的貴妃椅上,聽到外麵響起參見六公主和小公主的聲音,一咕嚕從貴妃榻上坐起身,問旁邊的白衣。


    “是不是六公主來了?”


    白衣翻了翻白眼,“你不是都聽到了嗎?來給你送藥你還這般開心,真是病得不輕。”


    “我這不是以為幻聽了嗎。”


    紅衣也不和他計較,坐直身子,聽著外麵響起通報聲,柔聲道:“請六公主和小公主進來。”


    門被推開,虞伊珞和六公主走了進來。


    “六公主可算記起臣妾了,臣妾以為你忘了呢。”


    【我怎麽有種逛青樓的錯覺,紅衣這嬌嗔的小模樣,演得還真是到位。】


    “怎麽會,”六公主坐到一把空著的椅子前坐下,拿出一個瓷瓶遞,“這個,一天一顆。”


    “這個真的有用?”


    紅衣起身接過瓷瓶,打開瓶塞聞了聞裏麵的藥,聞不出有哪些藥材。


    “當然,藥本宮也送到了,你記得吃,這藥可是本宮好不容易才討要到的。”


    “好,”紅衣乖巧的點頭,“臣妾一定會按時吃的。”


    “你就不擔心本宮給你毒藥?”


    六公主挑眉看著他寶貝似的把藥放進袖口裏,隨口問。


    “六公主會給臣妾毒藥嗎?”


    紅衣眨了眨眼,“臣妾相信六公主,即使是毒藥,臣妾也認了。”


    六公主:“……”


    【嘁,你百毒不侵當然不怕毒藥。】


    六公主心道,難怪她給什麽就吃什麽,原來是這樣啊。


    紅衣不知道,自己的深情告白直接被虞伊珞的心聲給擊得粉碎。


    等二人離開,白衣毫不客氣的開始嘲笑紅衣。


    “你知道嗎,方才你那眼神惡心得我差點就吐了。”


    “是嗎?那你吐吧。”


    紅衣彎了彎唇,“我就說我想討好的人沒有討好不了的,這不,六公主就親自給我送藥過來了。”


    白衣奪過他手上的瓷瓶,打開瓶塞聞了聞,把瓶塞拋給他。


    “這藥成分複雜,你還是別吃了。”


    “那怎麽行?”


    紅衣倒出一粒,直接放進嘴裏。


    “這可是六公主特意送給我的,是她的一番心意,你看她為什麽不送給你?”


    白衣:“……”


    “你是不是吃藥把腦子給吃壞了?”


    “你不覺得六公主對我不一樣嗎?”紅衣自顧自倒了杯茶,“第一次見就給我她的荷包,現在又這般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不覺得。”


    白衣坐到他對麵,“我隻知道你這是得了癔症。”


    “我知道,沒人這般在意你你心裏不是滋味,你放心,雖然沒有姑娘在意你,但兄弟我還是在意你的。”


    白衣直接把手上的茶潑在紅衣臉上。


    “閉嘴吧你。”


    紅衣抹了把臉上的茶水,“真生氣了啊,別氣啊,這不還有兄弟我在意你嗎。”


    看著白衣奪門而出,紅衣摸著小瓷瓶把玩。


    “就是不一樣啊。”


    白衣出了屋,耳朵終於清淨了些。


    他走到槐樹下,拿出懷裏揣著的蝴蝶發簪,看了一會兒小心翼翼把發簪放迴懷裏。


    視線落在手腕上的幾道抓痕,抬手摸了摸。


    “你這抓痕怎麽迴事?”


    紅衣在身後探出個腦袋,賤兮兮道:“明明有去疤藥不用,非要留著這疤,難道是那個姑娘抓的?”


    想起上次白衣遇到五公主時看五公主的眼神,紅衣繼續道。


    “是五公主?”


    見白衣放下衣袖,眼睫微動,紅衣抬手搭在他肩上。


    “真是啊,可我怎麽不記得你有和五公主接觸過。”


    二人說話間,曹公公抱著拂塵從門口走來。


    “敏嬪娘娘,皇上讓你現在同奴才一起去醉花宮。”


    紅衣聽到是去醉花宮,鬆了口氣。


    還好不是和皇上獨處,不然他還真不知道怎麽相處。


    “好,本宮換身衣服。”


    換好衣服,紅衣帶著白衣跟著曹公公一起去去到醉花宮。


    “皇上,敏嬪娘娘來了。”


    “臣妾參見皇上,參見嫻妃娘娘。”


    紅衣微微屈身行禮。


    “起來吧,你進宮也有一段日子了,是該安排侍寢了。”


    【侍寢?不行不行,畫麵感太強,兩個人玩對對碰嗎?】


    紅衣絞盡腦汁想理由。


    “皇上,臣妾身子不大舒服,不適合侍寢。”


    不是說皇上一心隻有政務嗎?怎麽突然惦記起了侍寢一事,還是當著嫻妃和小公主說的。


    這不是想讓二人把他當心機婊嗎?二人若是告訴了六公主,他在六公主心目中的形象豈不是毀了?


    不行,侍寢是不能侍的,大不了直接和皇上攤牌,說自己迫於嚴藩的淫威這才被迫進宮的。


    皇上抬眸看著他,“朕開玩笑,你不必緊張。”


    紅衣在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


    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怎麽就開玩笑了呢,來真的啊,到時候爹爹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皇上:“……”


    珞兒連他的樂子都不放過。


    “敏嬪妹妹坐吧,一起用膳。”


    嫻妃在一旁開口,紅衣坐下後隻覺得如坐針氈。


    皇上叫他過來莫不是為了開那個玩笑,就沒了?


    思索間,嫻妃輕聲道:“梁王上次去找敏嬪妹妹,出來是臉色不大好,可是因為侍寢一事責怪妹妹了?”


    紅衣放下筷子,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就是不說話。


    “敏嬪妹妹莫哭,有什麽委屈同皇上說。”


    紅衣覺得這是好機會,抹眼淚的動作一頓。


    思索著要不要直接攤牌,畢竟自己攤牌可以說是被嚴藩逼的,被查出來可就是欺君了。


    而且平時他可以改變自己的脈象,讓太醫查不出他的真實性別,但真要被抬去侍寢,他總不能把男子的那玩意收起來吧。


    關鍵是也做不到啊。


    “皇上,”紅衣站起身跪到地上,“臣妾有罪,求皇上饒恕臣妾。”


    【這就要自爆了?不是吧,爹爹也不會讓你侍寢啊,你怎麽自己嚇自己。】


    皇上放下筷子,接過曹公公遞給來的帕子擦了嘴,示意周圍伺候的人下去。


    其他人都下去後,才道:“敏嬪何罪之有?”


    “迴皇上,其實臣妾並非女子。”


    他恢複原本的聲線,把自己和嚴藩是何關係,又如何被嚴藩放進宮這些事都說完,等待著皇上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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