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門口,沐沉拱手對李雲鶴道謝。


    “方才多謝李少師為我說話。”


    李雲鶴微微抬眉,溫聲道:“皇上本就有此意,沐編撰不必謝我。”


    說完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絕塵而去,沐沉收迴視線同清遠侯上了馬車。


    二人沉默了一會,沐沉率先開口。


    “大伯,這次確實是我給侯府添麻煩了。”


    大伯這些年兢兢業業,生怕侯府落人話柄,結果因為表妹這事,讓侯府差點淪為眾矢之的。


    清遠侯歎息一聲,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自責也沒什麽用,你該感謝皇上聖明。”


    是啊,若不是皇上聖明,這事豈會這般輕易揭過。


    沐沉抬眸看向清遠侯,“明日考核我定不會辜負皇上的一番心意。”


    “你當真明白皇上的心意?”


    清遠侯收迴手,往馬車後靠了靠,“那你可明白皇上為何事先知曉這事,卻讓徐筱筱繼續這般做?”


    這話把沐沉問住了,他思索了一會,搖了搖頭。


    “不知。”


    “其一,即使沒有這事,你當真考過了別人也會拿你和石大人的關係說事質疑你。”


    “其二,成大事者,身邊的人也至關重要。”


    沐沉抿著唇,“謝大伯提點,等這事過去,我會送筱筱迴去,父親母親已經同意了。”


    說話間,馬車已經到了侯府。


    “侯爺,外麵圍了很多人。”


    車夫停下馬車,出聲道。


    清遠侯掀開轎簾和沐沉下了馬車,二人才下馬車,門口的喧鬧聲便傳進耳朵裏。


    “人迴來了。”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大家視線都朝兩人這邊看過來。


    “是京防營的人。”


    沐沉掃向圍在門口的人,認出為首的人正是京防營的頭領林山。


    清遠侯冷笑一聲,“嚴藩和林山還真是迫不及待。”


    可惜,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林山注意到二人,闊步朝二人走來。


    “侯爺,”走到清遠侯麵前,林山敷衍的行了一禮,不等清遠侯開口便直起身子。


    清遠侯抬眸掃了眼圍在侯府外的人,明知故問道:“你帶這麽多人來侯府,可是有事尋本侯?”


    林山滿臉訝異,“外麵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侯爺的侄子在考核前賄賂出題的石大人,這事侯爺當真不知?”


    他自顧自的說完,笑了一聲。


    “侯爺不知道沒關係,屬下慢慢給侯爺道來。”


    嘴上自稱著屬下,臉上卻絲毫不見半分恭敬之意。


    “哦,”清遠侯拉長尾音,也不惱,“所以京防營的人出現在這兒是來慰問本侯是否有事?本侯謝過大家的記掛了。”


    跟在林山身後的人相互交換眼神,皆是一臉疑惑。


    林頭領不是給他們說帶他們一起做大事,讓京防營迴到當年的輝煌。


    難道林頭領所謂的做大事便是帶他們來討好清遠侯?


    京防營誰心裏都明白,他們認定的主子隻有一個,那就是梁王嚴藩,那個讓他們能在京城橫著走的人。


    自京防營交到了清遠侯手裏,他們別說在京城橫著走,就連皇宮都沒辦法接近。


    見清遠侯還在和自己打太極,林山索性不裝了。


    “侯爺是個聰明人,這個時候就沒必要說笑了吧。”


    清遠侯露出一絲笑,而後一臉詫異。


    “你帶京防營的人來既不是慰問本侯,是想做甚?”


    “按照我天齊的律法,侯爺你侄子有賄賂考官之嫌,你也應當接受審訊是否與此事有牽連。在事情徹查期間,侯爺你無權再管京防營的兄弟。”


    林山盯著清遠侯,微微揚了揚下巴。


    “侯爺,屬下說得沒錯吧?”


    “此事皇上都還未下定論,你們京防營未免也太著急了些。”


    沐沉聽不下了,出言迴譏。


    “你夫人去石府這事不假吧?”


    林山瞥著沐沉,幽幽道:“我京防營如今雖不再管控京城治安,可也不能由一個品行不端的侯爺接管。”


    他說著轉頭看著身後京防營的其他人,揚聲道:“大家說是不是?”


    後麵的人本就聽林山的,聞言開口高聲附和。


    “是啊,我等不服。”


    “侯爺,”林山抬手示意眾人停下,有些得意道:“你看看,大家都不服你再繼續掌管京防營。”


    “別說京防營不同意,就是我們這些百姓也看不下去。”


    百姓裏不知誰帶頭說了這句,其他人看熱鬧的人便也開始高聲嚷嚷。


    “清遠侯德行有虧,不配再掌管京防營。”


    太子帶著禁軍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禁軍把嚷嚷的百姓隔絕在街道旁,把帶頭之人領到太子麵前。


    “太子殿下,是這人帶頭嚷嚷的。”


    太子看向麵前的中年男子。


    “先把人帶下去。”


    說完走向清遠侯幾人。


    “參見太子殿下。”


    一行人跪地行禮,齊聲道。


    “都起來吧,不必多禮。”


    太子說著視線落在林山身上。


    林山被太子審視的視線看得有些頭皮發麻,他微微斂眸,思忖著太子的來意。


    難道太子是來處理沐沉賄賂石大人一事?


    “林山,你帶京防營的人聚眾在侯府前鬧事,可知當何罪?”


    京防營的其他人見太子出現,都悻悻的閉上嘴,聽到太子這話,有些膽小的甚至還往後挪了挪。


    好似要同林山撇清關係一般。


    林山把這些人的動作收入眼底,心裏暗罵一句,開口道:


    “迴太子殿下,屬下並非聚眾鬧事,按照天齊的律法,侯爺確實無法再掌管京防營,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看來你對天齊的律法甚是熟悉,”太子聲音溫潤,讓林山揣測不出這話是褒義還是貶義。


    他微垂著頭,迴道:“熟讀天齊律法是每個人該做的。”


    太子讚同的點了點頭,轉而問道:“那你告訴本宮,誰適合掌管京防營?”


    “屬下不知。”


    “不知?”太子語調平緩,讓本宮替你想吧,“你以為金將軍如何?”


    林山一怔,金將軍不是在樂清嗎?


    難道迴來了?


    他們就是算準了金庭安不在京裏才來上演這一出,目的便是讓梁王接手他們京防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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