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母女二人從杜府迴來。


    到了用晚膳時,本來以為沈懷會同往日一般過來,結果等了許久,遲遲不見沈懷過來。


    “娘,爹爹肯定不會過來了,我們就別等了。”


    杜琳臉色難看,看向自己的貼身丫鬟,“去,請老爺過來用膳。”


    丫鬟應是離開,杜琳才對沈玉道:“玉兒,待會兒你爹過來你別胡亂說話,給他道個歉。”


    女兒被她寵壞了,說話口無遮攔的,她實在擔心會把老爺越推越遠,畢竟那狐媚子年輕,一看就是好生養的。


    想起好生養,杜琳心一緊,她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


    老爺是說不碰那人,可萬一呢。


    不行,她不能讓那狐媚子有孩子,是個女兒還好,可若是個男孩,那就不好辦了。


    “娘,明明就是爹爹的錯,我是在幫您,您怎麽還說我呢?”


    沈玉沒覺察到她的異樣,委屈的抱怨。


    “娘也是為了你好,你聽話。”


    “好,隻要他過來,我就認錯。”


    沈玉這人就是吃軟不吃硬。


    杜琳見她應下來也放心了不少。


    “夫人,小姐,”去請沈懷的丫鬟臉色複雜的迴來,“老爺去了那人的院子。”


    “你確定?”沈玉‘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在桌上,滿臉怒容,“他怎麽能這樣,明明說好的要陪我和娘用餐的。”


    杜琳也沒好到哪兒去,隻是比沈玉能忍。


    丫鬟抿了抿唇,“奴婢去時被蓉姨娘的丫鬟給打發了迴來。”


    屋裏確實聽到老爺的聲音。


    “娘,這您能忍?”


    沈玉氣得就想去尋沈懷,被杜琳一把拉住。


    “別衝動,坐下吃飯。”


    一頓飯兩人吃得味同嚼蠟,等伺候的人把剩菜撤下去後,沈懷才過來。


    見沈玉臉色不好,他不解的問,“怎麽了?”


    不等他一起吃飯就罷了,還擺臉色。


    “爹爹去了那人的院子?”沈玉問。


    沈懷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事。


    他笑著從懷裏拿出一盒胭脂遞給杜琳,“你不是說胭脂沒了,清蓉那兒有宮裏娘娘賞賜的,我去她那兒是給你拿胭脂去了。”


    清蓉派人來請他過去,本來他是不想去的,可記得杜琳挺喜歡這些東西,所以就去了。


    杜琳好不容易扯出的笑差點繃不住。


    那人給她送東西,能安什麽好心。


    不等她開口,沈玉直接把胭脂打落在地上。


    屋裏瞬間安靜下來。


    “那人送胭脂給娘分明就是不安好心,爹爹不明白嗎?誰稀罕她的東西。”


    沈懷收迴還伸在半空的手,臉也沉了下來,嗬斥道。


    “沈玉,你真是越發沒規矩了,人家好心送東西討好你娘,你竟這般揣測。”


    兩人都覺得清蓉想破壞他們,其實人家也不過是被送來的,本來也沒做錯什麽。


    虧他還特意學了使用方法,結果兩人竟又誤會他。


    “她是討好娘嗎?”沈玉嗤笑一聲,說話越發難聽,“我看她是想耀武揚威來了,爹爹連這都看不清嗎?”


    杜琳幾次伸手去拉沈玉,都被沈玉給甩開,見沈懷臉越來越黑,趕緊開口解釋。


    “老爺,玉兒說的氣話,您別和他計較。”


    說著朝沈玉使眼色,“玉兒,趕緊給你爹認錯。”


    沈玉跺了跺腳,哭著跑了出去。


    “瞧瞧你慣的,沒大沒小。”


    沈懷氣得拂袖離開。


    “夫人,”丫鬟怯怯上前,“要不要去看看小姐?”


    杜琳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並未去看沈玉,而是讓身邊的另一個丫頭去看沈玉。


    嫣然低眉順眼的應了聲是,出了杜琳的院子。


    “等等。”


    難道被發現了?


    嫣然腳步一頓,心道不該啊,媽媽的易容術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被發現了。


    “夫人還有吩咐?”嫣然模仿著這個丫鬟的聲音問。


    “沒事。”


    杜琳看著她的背影,她隻是想交代此人看好沈玉,想起沈玉的性子,隻能作罷。


    ……


    嫣然追去沈玉的院子,沈玉正在劈裏啪裏砸東西,屋裏伺候的人都大氣不敢出。


    等她砸得差不多了,丫鬟才上前收拾。


    “小姐,您就別和一個姨娘置氣,不值當。”


    貼身丫鬟開口勸道。


    沈玉冷哼一聲,“杜書顏那賤人不見了,結果又來了這麽一個,皇上賜……”


    屋裏都是杜琳的人,沈玉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可提到皇上是被丫鬟打斷。


    “我不說還不行。”沈玉翻了翻白眼,才注意到站在門邊的嫣然。


    “娘就讓你來看我?”


    她抬手摸了摸臉,被打的地方還疼著,娘居然不來看她。


    “是,夫人也是為了小姐好,小姐下次別亂說話惹老爺生氣了。”


    沈玉直接氣笑了,她是為了誰?


    結果還不討好,娘這是怪她嗎?


    ……


    翌日。


    皇上穿好龍袍就去接虞伊珞一起上朝。


    大臣們發現皇上今日從坐到龍椅上嘴邊的笑就沒停過,心裏都在猜測著皇上今日是怎麽了。


    難道是有什麽好事不成?


    【大夥兒都準備好接受暴君給的驚喜了嗎?】


    “眾卿平身。”


    大家紛紛起身後,李丞相奏了幾件關於科考的事就再無人啟奏。


    皇上視線落在沈懷身上,笑著問,“大家無其他事要奏?”


    【你瞅瞅沈懷的黑眼圈,誰還敢奏啊,萬一你又給他們塞人呢。】


    大臣們眼睛又沒瞎,有沈懷這個前車之鑒,他們可不想皇上給自己塞人。


    不過皇上這麽笑著,感覺好像在嘲諷他們一般。


    見大家都不吭聲,皇上吩咐曹公公。


    “既然大家無事可奏,朕倒是有一事要說,曹公公給大家念一念。”


    曹公公拿出昨日皇上寫的那張紙。


    “諸位為朕選妃一事操心,朕心甚慰,為了使國家更加強大,朕覺得諸位大人也不能忘了提升自己,所以朕決定以後所有官員,每隔四個月考核一次,考核不過者,直接撤職。”


    【暴君的潛台詞肯定是這樣的。】


    【朕看你們閑得都開始操心朕的事了,朕也給你們找些事做,你們與其管朕,還不如好好提升自己。】


    【若是考核不過,就給朕滾蛋,別以為現在的職位是鐵飯碗。】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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