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琳皺了皺眉,往日老爺可不會這般訓她院子的人,沒想到今日竟然因為那賤人訓她的人,她就知道那賤人不安分,還給她耍心眼。


    小小年紀也想和她鬥,真是異想天開。


    “行了,”杜琳迴過神來打斷丫鬟的訴苦,示意她先下去。


    丫鬟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前又補充了一句,“那賤人就是在挑釁夫人,夫人一定不能讓她得逞。”


    沈玉看著丫鬟離開,氣憤的站起身,“娘,這口氣你能忍我可不能忍,她一個賤妾,憑什麽騎到你頭上來,我要去找爹爹。”


    說完沈玉便氣唿唿地朝沈懷的書房去。


    沈懷正在思索著如何去尋找大女兒,盡快給樂清王送去,不想書房門直接被人踢開。


    他的思緒被打斷,不悅的抬頭,看到沈玉板著臉進來。


    “玉兒,你胡鬧些什麽?”


    沈懷站起身,心裏也有些不悅。


    他現在不僅得防著皇上,還得辦好樂清王交代的事。


    結果女兒還如此不懂事,書房也隨意亂闖。


    “我胡鬧?”沈玉抬腿走進書房,一字一句指責道:“爹爹和那狐媚子在花園幽會,還幫她說話,到底是誰胡鬧?”


    娘親說的不錯,男人的話都是騙人的,之前口口聲聲說隻對她和娘親好的,結果這才一日,心就偏向那賤人去了。


    之前有那賤人的女兒膈應她和娘,現在又來了一個狐媚子。


    沈懷揉了揉太陽穴,臉直接沉了下來,“沈玉,我再說一遍,你是個姑娘家,說話注意點,別張口就是汙言穢語,你娘是怎麽教你的?”


    “你居然為了那狐媚子指責我和我娘?”沈玉從小到大,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即使之前那賤人的女兒占著大小姐的位置,有什麽好東西也是她先挑再留給那人,現在一個身份低賤的賤妾也敢給她罪受。


    爹爹竟因此叫她全名。


    “我這是為了你好,”終究是自己從小寵到大的女兒,看她哭了,沈懷也意識到自己話過於重,不由得軟下聲。


    “你一個姑娘家,以後總要嫁出去的,到時候可不是誰都能寵著你的。”


    “那我就不嫁,”沈玉現在是好賴話都聽不進去,一心隻想逮著沈懷指責。


    “以前你都不說讓我嫁出去的,現在這賤人才進府,你就覺得我和娘親礙眼了是不是?”


    剛走到門口的杜琳聽到這話就知道壞事了。


    女兒自小就口無遮攔,現在這話一出,老爺縱然再疼她,也不容她如此指責。


    是她來得太慢,終究還是晚了一步,要不是清蓉那賤人非要找什麽手帕攔住她,女兒就不會說出這話。


    這賤人真是好算計,變著法子挑撥她和老爺的關係。


    見沈玉如此好賴不分,沈懷也被氣到了,抬手狠狠就給了她一巴掌。


    “沈玉,是我和你娘太縱容你了。”


    他知道女兒任性,可自己明明和清蓉沒什麽,她非得咬著不放,簡直就是無理取鬧。


    “老爺,”杜琳本來還有些理智,聽到女兒被打,連忙推門進來把沈玉攬在懷裏,哭著道。


    “玉兒是不該說這些話,可老爺也確實是訓了我院子裏的人,現在還對玉兒下如此狠手。”


    沈懷收迴手,看著兩人,“我訓一個下人還訓不得了?那清蓉是皇上送來的,和其他人能一樣嗎?”


    明明之前杜琳挺通情達理的人,現在怎的也這般?


    “有什麽不一樣的?”沈玉躲在杜琳懷裏嘲諷道:“還不是你舍不得,你就是嫌棄娘老了。”


    沈懷擔心再和兩人說下去會被氣死,直接拂袖而去。


    “既然你們都如此說,那我就如你們所願去她的院子。”


    ……


    清蓉這邊給杜琳添了堵後就帶著丫鬟迴了院子,坐在銅鏡前梳妝。


    “姨娘,您這梳妝也沒什麽用,老爺又不會過來。”


    更何況方才姨娘又得罪了夫人,一日得罪兩次,老爺就更不可能過來了。


    清蓉抬手撫摸了一下頭上的頭飾,笑而不語。


    杜琳有沈玉這麽一個蠢貨女兒在,還愁沈懷不會過來嗎?


    更何況沈懷被杜琳管束了這麽久,心裏肯定也有不滿,那就讓她把這點不滿無限放大吧。


    見清蓉笑了,丫鬟由衷誇讚,“姨娘笑起來真美,平日裏多笑笑就好了。”


    清蓉收起笑意,聽到門口的腳步聲,微微挑眉。


    這就來了嗎?


    好戲開始了呢。


    沈懷推門進來,看著坐在銅鏡前的清蓉,看上去似乎是剛哭過的緣故,眼眶還有些泛紅。


    “老爺怎麽來了?”清蓉站起身,卻沒有上前。


    這人看她的樣子,她怕這人上前來拉她的手,她忍不住把這人殺了。


    “這是怎麽了?”沈懷走到一邊的椅子前坐下。


    清蓉抹了抹眼淚,“娘親留給妾身的手帕丟了,讓老爺見笑了。”


    沈懷掏出身上的手帕遞給清蓉,“可是這個?”


    “就是這個,”清蓉激動的上前接過手帕,“是老爺撿到的嗎?謝過老爺。”


    “不用謝,”沈懷盯著清蓉帶些羞意的臉,心裏有些蠢蠢欲動。


    要不就趁這個機會碰她?


    到時候杜琳也不敢說什麽。


    “老爺快些迴去吧,”清蓉看出他心中的打算,有些膈應,“不然夫人那邊不好交代。”


    沈懷被下逐客令,有些不悅。


    “妾身知道老爺不是主動過來的,老爺是在生夫人和小姐的氣吧,若不是我,也不會這樣。”


    “你不生氣?”沈懷有些詫異。


    換杜琳,絕對不會受這委屈的。


    “不會,”清蓉搖了搖頭,“妾身隻是一個低賤的奴婢,到了沈府就是沈府的人,比起在皇宮,這些都不算什麽。”


    沈懷聞言心裏有了思量,按清蓉的意思,清蓉在皇宮似乎過得不怎麽樣。


    “我知道老爺對我有所忌憚,老爺又沒做什麽對皇上不利的事,又有何懼?”


    對啊,沈懷差點笑出了聲。


    第一次由衷的感謝齊安,讓他沒做出危害戶部的事。


    這樣的話自己是不是可以先中立,到時候再決定站在哪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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