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不必緊張,你們今日算是來對了,我們風月樓花魁今日正好有表演,幾位不妨留下來看看。”


    二皇子聞言神色變了變,掏出銀子遞給老鴇,讓她幫三皇子和四皇子安排雅間。


    “二哥,那你呢?”四皇子看著沒跟他們來的二皇子,忍不住開口問。


    “我還有些其他事,你們先玩著,不用管我。”


    走出雅間,二皇子站在門邊等著老鴇出來,“跟我來。”


    兩人走到人少的地方,他盯著老鴇,聲音冰冷,“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再讓嫣然出來表演嗎?”


    老鴇一臉無辜,“公子說得輕鬆,嫣然是我風月樓的花魁,不表演怎麽行,這外麵有多少人為她而來的您應該比我清楚。”


    “我們有約在先,你如此逼她也不合適吧?”


    “我可沒逼她,是她自願的,公子可以去問她。”


    二皇子斂了斂眸,輕車熟路去到嫣然的房間,猶豫片刻才抬手敲門。


    丫鬟正在幫嫣然梳妝,聽到敲門聲放下手上的東西去開門,看到二皇子直接讓他進來。


    “姑娘,是公子來了。”


    嫣然坐在銅鏡麵前,聞言拿簪子的手一頓。


    片刻緩緩放下簪子,側頭揚起一抹勾人的笑看向立在身後的二皇子。


    聲音嬌媚道:“喲,公子今日怎地得空過來了?”


    她站起身,讓丫鬟出去,走向一言不發的二皇子,抬起纖細的手指勾住他的下巴,“怎麽看上去不太高興,莫不是其他人沒伺候好公子?”


    二皇子抬手捏住她的手,聲音裏帶著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憤怒,“你為什麽要出去表演,你不知道外麵的人都對你虎視眈眈嗎?”


    嫣然被他捏得吃痛,想掙脫出自己的手。


    意識到自己情緒過於激動,二皇子忙鬆開自己的手,歉意道:“抱歉,弄疼你了。”


    “公子不必道歉,”嫣然抬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滿不在意的開口,“我自然知道外麵的人是什麽想法,可我身份低賤,總不能把希望寄托別人身上。”


    二皇子語塞,半晌才道:“你若是不想表演不用勉強自己。”


    “既然公子沒有其他事,便出去吧!”嫣然拿起麵紗戴在姣好的臉上,“我還要出去表演。”


    這時,丫鬟敲門進來,“姑娘,外麵已經等候多時。”


    嫣然應了一聲,抱著古琴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時停下腳步,迴頭對還站在原地的二皇子道:“公子既然來了,便賞臉聽聽吧!”


    ……


    沐雪被秦芊芊帶著進了雅間,渾身如坐針氈。


    “雪姐姐,你別拘著呀。”


    秦芊芊給她倒了杯茶,推到她麵前,“這風月樓無論男女都可以來,我們隻是來看花魁表演,又沒做什麽。”


    她可是聽說這風月樓的花魁不僅長得好看,還才情出眾,所以才帶著沐雪來看看。


    “芊芊你是第一次來?”沐雪把茶擱在桌上,看向格外自如的秦芊芊。


    "對啊,"秦芊芊眨了眨靈動的眼睛,“這花魁極少表演的,我們……”


    “怎麽了?”見她突然停住,沐雪不解的問。


    秦芊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豎起耳朵,“我好像聽到四皇子說話的聲音了。”


    沐雪搖頭失笑,“我怎麽沒聽到,看你分明是想四皇子了。”


    “可是……”秦芊芊有些自我懷疑,想辯解一句,外麵傳來一陣吵鬧聲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應該是開始了,我們出去看看。”


    同樣被聲音吸引的還有三皇子三人。


    “走,出去看看。”四皇子長舒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二皇兄為何會喜歡來這兒。


    三人走出雅間下了樓,男人們的歡唿聲不停傳入耳朵裏。


    “這個花魁有這麽厲害嗎?”四皇子說著看向一言不發的二皇子,欠兮兮道:“二哥,怎麽不高興了?”


    見二皇子不理他,他又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開始了開始了,聽說這嫣然姑娘的琴藝一絕,今日可以大飽耳福了。”


    四皇子不以為意,抬眸往台上看去,一個帶著麵紗的少女坐在一把古琴麵前,纖細的十指在上麵翻飛,引得下麵的人叫好不迭。


    一曲結束,嫣然站起身欠了欠身子。


    “怎麽還戴麵紗,這都看不清臉。”兩道聲音不約而同響起。


    秦芊芊側過頭,和四皇子視線交匯在一起。


    “巧啊,秦芊芊,你來這兒幹嘛?”


    方才她說聽到四皇子聲音雪姐姐還不信。


    不過這人有時間來這兒沒時間找她?


    這麽一想,秦芊芊又把頭撇開,“關你什麽事。”


    旁邊的三皇子朝沐雪看去,點頭打招唿,示意她到旁邊說話。


    沐雪走到一旁,和心悅之人在這種地方碰麵的微妙感覺讓她神色有些不自然。


    “這是給郡主拿的藥材,”三皇子拿出裝好的藥材遞給她,“本來還想送去侯府的,不想竟在這兒碰到了郡主。”


    “謝殿下,”沐雪抬手接過藥材,手卻不小心觸碰到三皇子有些微涼的指尖,她快速收迴手,“我是陪芊芊來的。”


    看出她在向自己解釋,三皇子怔愣一瞬。


    最近兩人確實接觸不少,可沐雪都是以禮相待,現在突然向他解釋,讓他一時之間不知作何反應。


    “我是陪皇兄來的。”


    正在懊惱的沐雪聞言抬起頭,清冷的臉上綻放出笑意。


    三皇子這是同她解釋?


    “雪姐姐,”秦芊芊走過來拉起沐雪,“我們迴去吧!”


    二皇子無精打采跟在四皇子身旁,突然注意到個熟悉的身影,他抬腿想上去追,不想被旁邊走動的人擋住了視線。


    等人走開後,再想去尋找那人時,已然沒了蹤影。


    “找什麽呢?”四皇子扯了扯他。


    二皇子拉迴思緒,“沒什麽。”


    應該是他看錯了,那人不可能會出現在這兒。


    “對了,你不去追秦小姐?”


    四皇子撓了撓頭,“我為什麽要去追她?我們經常拌嘴,習慣就好。”


    二皇子三皇子相視一笑,搖頭走開。


    方才消失的人站在樓上看著三皇子幾人走出風月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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