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你去忙吧。”


    厲行對著沈若初,臉上仍舊是那副笑意。


    沈若初點了點頭,厲行便轉身離開了,直接坐上車,坐在車子裏頭,厲行對著林瑞說道:“林瑞,我們去宮家一趟。”


    “少帥,您去宮家幹什麽?”


    林瑞對著厲行問道,這個點兒,應該去衙門了,也不知道少帥怎麽想的。


    厲行看了一眼林瑞,不帶溫度的聲音開口:“你去就是了,哪兒那麽多廢話?”


    他現在想通了,還是要去找一下大佐,為了自己,也為了沈若初,必須得這麽做,絕對不能再等了,他沒有那麽多時間再等。


    厲行這麽說了,林瑞也不敢再問,就這麽開著車,載著厲行,一路朝著宮家而去。


    車子到了宮家門口,厲行準備下車的時候,林瑞上前一步,攔住厲行,對著厲行問道:“少帥,您去找大佐,是打算跟大佐坦白嗎?”


    “對,我想了一下,要在晉京穩住根基,還得靠著宮家,所以,我得去找大佐。”


    厲行對著林瑞說道。


    林瑞跟著他這麽多年了,心裏清楚,他想什麽,所以他也沒瞞著林瑞,在晉京,沒權沒勢,做什麽,都會畏手畏腳,讓人瞧不起。


    就連一個小小的劉參領,都能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更逞論別的,想要靠著自己,一點一點爬上去,絕對不行,得找一棵大樹才行。


    “可是少帥,您要三思而後行,您要知道,這麽做了,就沒有迴頭的機會了。”


    林瑞抿了抿唇,對著厲行說道。


    之前少帥沒有跟大佐太過於接觸,他也知道,大佐肯定是在等著少帥去找他的,所以這些日子,少帥在衙門處處受限。


    沒有辦法的事情,可是少帥現在一旦去跟大佐表明了心悸,將來少帥也就沒有其他的機會了,以後隻能給宮家辦事兒。


    在這晉京,不是宮家一家獨大,少帥本來是指望著宮家的跳板,往上跳的,完全城府於宮家,這不是什麽好事兒。


    將來別人拋出橄欖枝的時候,少帥不能去接,接了,就是背叛宮家,會被人瞧不起。


    厲行看了林瑞一眼,對著林瑞說道:“你說呢,現如今晉京,我們隻跟宮家相熟,不靠宮家,要怎麽樣?


    我們五師現在用的所有的東西,都是別人剩下的,不要的東西,我心裏不服氣,也不舒服。”


    看著別人用的全都是好的東西,他們用最差的,誰都不舒服,他自己是有東西,可都在迷城,那些是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拿出來的。


    在這裏,就得受人欺負,那個劉參領,拿了他們的錢,給了東西,可東西都是殘次品,方一行說了,就沒見過這麽欺負人的。


    昨天,沈若初跟他說了,不喜歡晉京,不是為了別的,不喜歡晉京,不過是因為在這裏不自由,不似迷城。


    高興了,就去應酬,不高興了,就不去應酬。


    在這裏,都是權貴家的小姐,沈若初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所以他要爬高位,希望沈若初將來可以隨著自己的心意來,不希望沈若初受那份兒憋屈氣。


    “好,我們一切都聽少帥的,少帥隻要做好了決定,我們誓死追隨少帥。”


    林瑞對著厲行說道。


    他們都是心甘情願跟著少帥來晉京,是死是活,都會跟著少帥,少帥做任何決定,隻要少帥覺得對,他們都不攔著。


    厲行點了點頭,開了車門下了車,林瑞便跟著厲行一起下車,朝著宮家而去,這個點兒,大佐還沒離開呢。


    正在吃早飯,厲行帶著林瑞進去,跟著副官一起,在前廳等著,大佐吃過飯出來,看到厲行,對著厲行問道:“怎麽來這麽早?


    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


    厲行對著大佐說道。


    “吃過了就好,這麽一早,找我有什麽事情?”


    大佐看向厲行,他是很看重厲行的,這些天,聽了營部的不少人,都在說,厲行帶兵很有方法。


    像那些難管的,難伺候的,為了錢才來當兵的,本來就是濫竽充數,你又不好趕出去,會鬧的軍心渙散。


    可是劉參領把這樣的人,分了一些出來,交給厲行帶了,這才幾天,厲行就把人給帶的服服帖帖,好好做事,好好當兵。


    瞧著都是不一樣的,一個個厲害的很。


    所以厲行帶兵,還是很有方法的。


    “有些私事,要和大佐談一談,還請大佐借一步說話。”


    厲行恭敬的對著大佐說道。


    大佐看著厲行,點了點頭:“那你跟我來書房吧?”


    “是。”


    厲行應了一聲,便跟著大佐一起,去了書房,到了書房,大佐讓人給厲行泡了茶,對著厲行說道:“坐吧。”


    “不用了,我站著挺好的。”


    厲行看向大佐,輕聲開口。


    大佐也沒勉強,對著麵前的厲行說道:“這些日子,在衙門怎麽樣?


    有沒有人刁難你,我聽他們說你表現的很不錯,真是難為你了,果然是個人才。”


    大佐對著厲行毫不吝惜的誇讚著,是有本事的人,以前就聽說了,這還是帶兵呢,將來打仗,說不定更狠了。


    就這一點,他都很希望厲行可以給他辦事兒。


    “承蒙大佐抬愛,您給我安排進去的,誰都給我麵子,不曾刁難我。”


    厲行笑著跟大佐說道。


    大佐聽著厲行的話,對厲行更是高看了幾分,那些人刁難沒有刁難厲行,他怎麽不知道?


    那裏頭都有他的眼線,要是連這點事情,他都不知道。


    也不用當大佐,拿什麽跟成家去鬥?


    可厲行不同,要是問了別人,早就會說刁難了,或者其他的什麽話,唯獨厲行說了句,沒有刁難,就衝著這一點,就是很不容易了。


    說明厲行這個人懂得不去說別人的壞話,不在背後說三道四,這種豁達,是難能可貴,成大事的人,本就應該不拘小節,不在意這些小的事情。


    厲行做到了,將來就看厲行未來的發展了。


    “不曾刁難你就好,你說吧,有什麽事情,不用跟我客氣,你同厲琛算是親兄弟,對厲琛也好,這麽多年,關照著,宮太太都跟我說了。”


    大佐對著厲行說道。


    太太是這麽跟他說的,讓他多關照厲行,多照顧一下厲行,他也想,可是晉京這種地方,誰來了都有野心。


    有野心可以,這份野心必須得建立在,對他的忠誠之上,所以,他要厲行主動對他表誠心,厲行不是個小小野心的人。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厲行有更大的抱負,這樣的人,不好拿捏。


    除非他真心想跟著你,這就得看厲行怎麽想了。


    厲行抿了抿唇,走到大佐麵前,看了一眼大佐,輕聲開口:“大佐,我想當正參領。”


    大佐先是一愣,轉而笑了起來,看向厲行:“那是,去了營部的,沒有不想當正參領的,不但想當正參領,還想當督佐呢,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你也剛來晉京,要耐得住性子,一步一步的來,隻要做的好了,未來有的是機會。”


    厲行知道,大佐說的這些都是客氣話而已,其實有別的算計,他也不算傻子,聽得出來,話裏話外的意思。


    大佐是在告訴他,沒有靠上的人,想往上爬,就得耐得住性子,一步一步的來,隻是這樣下去,何年何月才能熬出頭。


    他等不了,厲行抿了抿唇,對著大佐說道:“我知道未來有的是機會,我不想等未來,我想讓大佐給我一個機會。”


    “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不是把你安插進去衙門了,隻要你表現的好,這就是最好的機會了。”


    大佐仍舊是裝模作樣的跟厲行說道。


    厲行笑了笑,從伸手摸了槍出來,直接拍在大佐麵前,大佐先是一怔,轉而,看向厲行,對著厲行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大佐,我今天來,不是為了別的,就是跟您說,我想當正參領,您有的是本事,別說一個參領了,就算是督佐,您開口了,我明兒就能當督佐,這跟來晉京長短沒有關係。”


    厲行笑著跟督佐說道,“我知道,您信不過我,可是我想跟您說,您多心了,沈若初是您的義女,芝瑜是我的親妹妹,厲琛這麽多年了,養在厲家,我和他親如兄弟,照理來說,我叫您一聲阿爸,不為過的,不管您信不信,我厲行對您絕對是忠心耿耿,沒有二心。”


    他知道,這次跟大佐表明了忠心,以後就沒有選擇了,可他想了想,為了這麽多人,他也隻能給宮家辦事兒。


    將來扶持宮家爬上高位。


    誰都有野心,走錯路,就是全盤皆輸,他希望他的決定是對的,起初來的時候,還想摸清楚晉京的形勢再做決定。


    現在看來,他沒有機會去摸清楚了。


    大佐看向厲行,聽著厲行的話,手裏摸著厲行放在那裏的槍,伸手就這麽端詳著:“這槍不錯,以前最好的勃朗寧了,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我們那個時候,用的都是很一般的槍,哪能用的起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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