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看著被打開的窗戶,隨著風進來的,是樹上幾片枯黃的樹葉,和一穿著軍裝的男人,男人從窗戶外頭躍身進來。


    站在窗戶邊上,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順勢將窗戶給關上了。


    安白臉色鐵青的看著麵前的男人,整個人不由僵直了後背,就這麽直直的看著麵前的男人,嘴唇緊抿著。


    “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是見到我很意外,還是知道你男人去了風月場所,你很傷心了?”陸以名看著安白,臉色微微勾了勾。


    他知道範老板不會迴來的,去了什麽地方,他也是知道的,沒想到這男人這麽對安白的。


    “你,你來做什麽?你堂堂陸家大少爺,翻我的窗戶,你不怕讓人知道了?”安白臉色一白,朝著陸以名問道。


    心中怕的不行,她就知道陸以名不會這麽輕易的離開的,沒想到晚上,陸以名就翻了陸家的窗戶進來了。


    她心中是真的怕了,怕的不行。


    陸以名顯然沒有被安白的話給威脅了,反而笑了起來,笑容在臉上漾開了一朵花:“怕什麽,怕人知道了我爬別人太太的窗戶,還是我翻舊情人的窗戶?”


    陸以名笑的像個妖孽一樣,這讓安白有些陌生的,以前的陸以名總是清清冷冷的,就連笑容都是幹淨的,不然塵世的。


    心中的某處,微微泛疼,疼的不行。


    “你既然知道了,還不離開,我是嫁了人的人了,你爬我的窗戶,被人知道了,你會把陸家的臉麵都給丟光的。”安白略微有些冷漠的聲音開口。


    她知道他恨她,那一年的時候,她就知道,他有多麽的恨她。


    如今這麽多年過去的,他的恨意也沒有消散過半分,過去的事情,她不想再糾纏了,過去就過去了。


    對大家來說,都是一種重生。


    陸以名聽了,眼底是壓不住的憤怒:“我怕丟臉嗎?我還能怕丟臉了,我當年被人戴綠帽子的事情,可是整個迷城都知道了,我的臉麵和陸家的臉麵早就丟光了,我不在乎再丟一次。”


    他什麽都顧不了了,知道安白的時候,他就豁出去了,他說他不會再做什麽蠢事,那都是騙沈若初的。


    找不到安白也就罷了,找到了,又怎麽可能就放手了。


    “你!你混蛋!”安白憤怒的不行,抬手就要打在陸以名的臉上,陸以名也不惱,就這麽同安白對視著。


    安白的手揚在半空中,好半響,才拿了下來,哪怕他說了這種話,她都舍不得對他動手的。


    她才明白,她還是喜歡他的,她說丈夫死了,自己是寡婦,是她打算給陸以名守寡的,守一輩子的活寡。


    隻是這些話,不會跟陸以名說的,一輩子都不會同陸以名說了。


    安白沒有下手,陸以名看了安白一眼,走到一旁的放在桌子上的飯菜,拿了起碗吃了起來:“江南菜啊,你還是那麽喜歡江南菜的,這是範老板特意為你尋的廚子吧?”


    陸以名拿著碗筷,就這麽吃了起來,整個人像是妖孽一般,陸以名越是這樣,讓安白越是覺得心裏沒底兒。


    “你要不要吃?你男人都去了歡場了,你賭氣也不行的。”陸以名似乎是故意的,故意這麽諷刺著安白。


    安白的臉色難看的不行。


    就這麽看著陸以名,安白再次開了口:“這不管你的事情,你出去!你要是再不出去的話,我就喊人了,陸以名不要在我這兒來發瘋了!”


    她不想讓陸以名在這兒多待,多待一分鍾,就是在她心口不停的捅刀子,她沒想到陸以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你喊啊,到時候,讓傭人們都進了,讓大家都知道,範老板出去偷人,你在家裏偷人,整個迷城,你們可就出名了。”陸以名不以為然的吃著手裏的飯菜。


    似乎這是什麽美味兒一樣。可是陸以名的話卻真真的戳痛了,安白的痛處,陸以名說對了,她不敢喊的。


    她不想這麽身敗名裂,當年一次身敗名裂,已經夠她受的了,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她要離開範家,也是安安靜靜的離開,而不是被人罵著離開。


    所以哪怕是陸以名在這兒發瘋,她也不敢喊人的。


    陸以名看著安白臉色慘白的樣子,心中疼的不行,他傷害安白的時候,也是在傷害自己的,這是必然的。


    他更多的是恨,明明安白在迷城,卻對他一直避而不見的。


    陸以名這才放下手裏的碗筷,朝著安白走了過去,兩人貼的很近:“你為什麽要嫁人了?那個姓範的有什麽好的?”


    想著安白成了旁人的太太,陸以名就覺得自己整個的要炸開了,根本沒有辦法忍耐的。


    安白抬起頭,看向陸以名,目光裏頭沒有什麽溫度的:“這跟你沒有什麽關係,陸以名你放過我吧,我們已經結束了,早在多年前結束了,我現在隻想過安穩的生活。”


    她不想再卷入過去的生活了,想過個平穩的日子。


    “你休想,安白,我若是沒有找到你就算了,找到你,你還想著過安穩的生活,你安穩了,我這些過的行屍走肉的生活又算什麽呢,安白?我是靠著鎮定劑才活到今天的!”陸以名目光一如狼一般看著安白。


    他成了痼疾了,隻有靠著鎮定劑,才活到現在的,怎麽可能放安白離開的。


    安白看著陸以名,整個人怔住了,眼淚就這麽在眼眶裏頭打轉,渾身微微發抖,陸以名看著安白。


    她沒有變什麽這麽多年了,她的模樣都沒有變什麽的,陸以名抬手摸上安白的臉,安白不由自主的別開臉:“你這麽憔悴,你男人對你不好吧?沒關係,你可以偷我,我們就在這兒弄,我無所謂你跟過別人的,也不是第一次的。”


    說話的時候,陸以名一把撈過安白的腰,將安白固定在懷裏頭,低頭尋找著安白的唇,安白不停的掙紮著,陸以名卻摟的更緊了,就這麽胡亂的尋著安白的唇。


    安白嗚嗚的聲音喊著,唇被陸以名的唇給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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