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老板進來的時候,身邊領著一個穿著灰白旗袍的女人,明明不到三十歲,卻故意把自己給穿老。


    隻是雖然這麽穿,也掩不住女人的漂亮,正應了那句話,好看的女人,穿什麽都好看,用在眼前這位範太太身上的時候,是極其適合。


    範老板歡喜的對著範太太介紹著:“少帥,少帥的朋友,沈若初小姐,那位穿著軍裝的是陸醫生。”


    轉而,範老板指著自己的太太,對著三人介紹:“這位就是我的太太。”


    這邊範太太的目光落在陸以名身上的時候,整個人不足以用震驚的來形容,就連陸以名也是站在那裏,手扶著椅背,他怕自己一個不穩就摔了出去。


    “範太太。”沈若初輕喊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唿。


    兩人的交匯的目光,和臉色,沒有逃過沈若初的眼睛,陸以名和這位範太太是認識的,從陸以名進門起,就不對勁兒。


    或許他早就發現了什麽,陸以名性子淡淡的,能讓陸以名這麽慌亂的,隻有一個女人,那就是安白了。


    範太太這才迴過神,朝著沈若初點了點頭:“你好,各位,我坐了一上午的車子,有些累了,你們吃,我先上樓了。”


    說話的時候,範太太幾乎是落荒而逃的上了樓,臉色慘白的不行,他怎麽會來這兒,怎麽會跟著少帥一起來這兒?


    她以為自己躲在這裏,永遠都不會被人給發現的。


    陸以名就這麽直直的看著範太太的背影,讓範太太覺得後背一陣兒的發涼,他找了這麽多年的女人,居然就在迷城,就別人眼皮子底下。


    而且,還嫁人了。


    她怎麽就敢這麽嫁人了,安白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陸以名由起初的震驚,變為憤怒,是無止境的憤怒。


    這邊範老板,顯然已經習慣了範太太這樣,笑著說道:“我太太性子就是清冷一些的,少帥是知道的,各位不要見怪,我們接著吃。”


    一頓飯,大家吃的是各懷心思的,飯局也沒有之前那麽熱絡了,倒是陸以名全程冷著臉。


    在飯局快要結束的時候,陸以名開了金口:“範老板,您太太是迷城人氏嗎?”


    她明明就是安白,卻瞞了範老板,自己姓林,連姓氏都改了,怪不得他們滿世界的都找不到安白的人影了。


    以為這個女人徹徹底底的消失了,原來她就躲在迷城裏頭。


    “不是,她是閔城人,我在閔城遇上她的,閔城那時打了一次仗,戰後有些混亂,她被人搶了包,我救了她,她就跟我迴了迷城。”範老板輕聲說著。


    說話的時候,眼底帶著光亮,似乎對他來說,這是一種美好的迴憶一樣的,他沒有姨太太,隻有這麽一個太太。


    隻是性子孤僻,對他總是不冷不熱的,但是他無所謂,能在眼前看著就好。


    “這樣啊。”陸以名點了點頭,一副了然的模樣,眼底卻閃過一絲算計。


    一旁的厲行不免鬱悶的不行,從一進門起,這個陸以名就對旁人的太太很感興趣,而且,方才範老板的太太進門的時候。


    陸以名這王八犢子,眼睛都看直了,這世上怎麽有這樣的男人?這是要搶人太太的意思,不太合適吧?


    怪不得陸以名這麽大一把年紀了,三十了,還沒說親呢,原來是有這麽個興趣愛好,真是太可怕了,他得把沈若初給看緊點兒才行。


    厲行氣壞了,要不是當著範老板,當著沈若初的麵兒,他非得揍陸以名一頓不可。


    沈若初不知道厲行是怎麽想的,但是她知道陸以名是怎麽想的,安白是陸以名的心病,費了那麽大工夫都沒找到人,現在找到人了。


    陸以名會動什麽樣的心思,誰不知道呢?


    沒有多餘的話,沈若初對著範老板說道:“範老板,今日我們叨擾了,範太太不舒坦,你也擔心的不行,我就把相機放在這兒,照片,我改日再來取。”


    得快點兒把陸以名帶走才行,不能多餘的耽擱,讓大家都發現了陸以名的心思,可就麻煩了。


    “好,好,那你們慢走,改日我再設宴,請各位過來,到時候,再讓我太太作陪。”範老板笑著說道。


    心中其實也是擔心自己太太的。


    厲行點了點頭:“不用客氣。”


    不等範老板說話,陸以名掃了一眼木質的迴轉樓梯,沒什麽溫度的聲音開口:“怕是你太太不會作陪的。”


    知道了這範老板的太太是安白,又知道了兩人這麽一層關係,陸以名沒有辦法壓製心底兒的那份兒心思。


    陸以名的話,傳到了樓上安白的耳朵裏頭,聽的安白心裏一驚。


    她就知道陸以名不是省油的燈,不會善罷甘休的,她躲了這麽多年,連安家都沒迴,就是為了避開陸以名的。


    沒想到天命如此,在這兒,還是遇上陸以名了。


    厲行聽了陸以名的話,氣憤的不行:“陸以名,你給老子客氣點兒啊,人家太太會不會作陪,關你什麽事,下次可不會讓你跟著了。”


    這個陸以名太過分了,直接當著人家的麵兒編排人家太太的不是,他跟範老板,也是舊識了,人家給你客氣和方便,你不能當隨便是不是?


    沈若初自是知道陸以名的心思的,也知道陸以名話裏的味道。


    沒有多餘的話,上前拉著厲行,對著範老板說道:“您別見怪,這兩個人就喜歡鬥來鬥去的,厲行,我們快走吧。”


    說話的時候,沈若初拖著厲行快步離開了,她其實比厲行更怕,怕陸以名就在這兒不受控製的胡來起來了。


    到時候,真的是不太好收場了,不光範老板難堪,厲行也會難堪,她怕厲行的脾氣,會把陸以名給打死了。


    厲行撇了撇嘴,跟著沈若初一起離開了,陸以名臨走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範老板一眼,看的範老板心中直發毛,又因為是厲行的朋友,範老板沒有多說什麽。


    厲行和沈若初,陸以名一起出了範家,坐在車子上,林瑞開著車,陸以名難得的沒有跟厲行搶位置,而是乖乖的坐在了副駕駛上。


    這讓厲行心中還是很舒坦的,臉色緩和了一些,瞪了陸以名一眼:“我告訴你,陸以名,你不管起了什麽心思,你都不行胡來啊,要不然饒不了你!”


    陸以名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透著前麵的擋風玻璃,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


    沈若初卻在一旁擔心的不行,也不知道陸以名是怎麽打算的,可當著厲行的麵兒,沈若初又不好問陸以名,隻能忍著。


    車子到了軍政府門口,林瑞停了車,厲行看著身邊的沈若初,輕聲說道:“我下個月就要離開迷城了,這幾天會很忙,過兩天去找你。”


    其實他是很舍不得沈若初的,可是軍政府的事情又不能不管的。


    沈若初乖巧的點了點頭,伸手握上厲行的手,也顧不得什麽羞恥不羞恥的了:“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注意安全,知道麽?”


    她聽到厲行要去打仗了,心中就覺得特別的不舒坦的。


    “我知道了,走了。”厲行應了一聲,起身下了車離開了。


    厲行離開了,林瑞開著車,載著兩人直接去了陸以名的軍區醫院,到了軍區醫院門口停下,沈若初跟著陸以名一起下了車。


    沈若初怕林瑞跟厲行胡說什麽,隻得對著林瑞說道:“我去看看我朋友,你直接迴去吧,厲行還需要你。”


    他跟著厲行,她才能放心。


    “那我把車子留給若初小姐吧。”林瑞應了一聲。


    沈若初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一會兒直接迴家了,用不著車子的,你開走吧。”厲行的車子太紮眼了,旁個一眼就能認出來的,她開迴沈家,不亂了套了?


    還不知道沈家人,會怎麽算計她呢。


    “好,我知道了。”林瑞也不強求,開著車子,徑自離開了軍區醫院。


    林瑞一走,沈若初慌忙進了軍區醫院,直接去了陸以名的辦公室,到了辦公室,沈若初幫著陸以名把辦公室的門給鎖上了。


    陸以名倒是不以為然,兀自收拾著桌子上的東西。


    “你跟來做什麽?不去上班,也不會迴家了?”陸以名臉上沒什麽表情,讓人看不出思緒。


    沈若初不得不佩服,這個人總是隱藏的這麽好。


    “你跟那個範太太很熟吧?”沈若初坐在陸以名桌子旁邊的椅子上,沒什麽溫度的聲音開口。


    那個女人,就是陸以名要找的安白了,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陸以名抬眼掃了一眼沈若初,想也不想的否決了:“不熟,沈若初乖乖迴去吧,如果你想來我這兒打聽什麽,我不會告訴你的。”


    這個世界不是一般的小,或許說的更明白,叫因果相報!


    安白的事情,他是不會告訴任何人,他會自己去處理的,說話的時候,陸以名眼底閃過一絲狠辣。


    “不會告訴我?不會告訴我,你打算怎麽處理,陸以名!”沈若初有些受不住的,略微拔高了聲音。


    陸以名這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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