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很好奇厲行送給她什麽的,還一定要她親自伸手去厲行的褲子裏頭拿。


    沈若初彈開手,看著手裏的絲絨盒子,一看就是首飾盒的,倒是沒有什麽驚喜了。


    沈若初忍不住笑道:“你幹嘛送我首飾,我有很多的,都帶不完。”


    她的首飾確實很多的,韓家阿媽逢年過節的,都會給她們打上一些,而且厲行也給她準備了不少。


    不過話雖如此,能收到厲行送來的東西,沈若初還是很歡喜的,要知道厲行送來的東西,鐵定都是他精挑細選,用了心的。


    旋即,沒有多餘的話,沈若初打開手裏的絲絨盒子,打開的時候,整個人呆住了,那模樣真是可愛的緊,惹得厲行忍不住大笑起來、


    沈若初瞪了厲行一眼,忍不住氣憤的罵道:“不要臉,堂堂少帥,送女孩子紙做的戒指合適嗎?”


    她以為是厲行挑選的什麽首飾呢,沒想到厲行送給她的居然隻是紙做的戒指,被厲行這麽給戲弄了,沈若初心中自然是不舒坦的。


    說話的時候,沈若初將盒子裏頭紙做的戒指拿了出來,就要扔在厲行的身上,厲行伸手握住沈若初的手。


    “哎,別扔啊,初兒,扔了可就麻煩大了。”厲行連忙攔著沈若初,伸手拿過沈若初手裏的紙做的戒指。


    沈若初看著厲行小心翼翼的將戒指打開,就知道,這戒指裏頭是有玄機的,厲行打開戒指的紙,攤在手裏,上麵是一句詩:“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來。”


    沈若初不由微微蹙眉,看著厲行,這是一首詞,辛棄疾的詞,沈若初不明白厲行給她看這個做什麽,還告訴她若是丟了會很麻煩。


    “這詩,你知道嗎?”厲行問著沈若初,沈若初是在英國長大的,國內的很多文化,尤其是古典文化,也不曉得沈若初知不知道。


    沈若初點了點頭,掃了一眼上麵詞:“知道,幾乎詩詞類的,我隻要讀上一遍,就會記得,她在記憶東西這方麵,也不知道為什麽特別的敏感,所以那些破譯的字符和密碼,她隻是看一遍,就記得。


    做破譯的就是這樣,老的密碼本替換掉了,新的出來,隻要看上一邊,就會記住的,不需要像旁人一樣去逐字逐條的去對比。


    厲行沒想到沈若初還有這本事呢,讚賞的看了沈若初一眼,輕聲說道:“這是我得來的一份兒情報,我們的人查了幾天,隻有這短短的一句詩詞,什麽提示都沒有,大家全都棘手的不行,不知道你看出什麽端倪嗎?”


    他們截獲的最新的一份兒情報了,可是諜者們根本沒想到,這情報就是一句詩,是電報或者什麽別的也好。


    至少有根據可以慢慢查查的,可是隻有這個,根本沒辦法下手查。


    他們把整首詩詞,甚至和這首詩詞相關的東西,全都翻了個遍,一點兒消息都沒有,才是讓人覺得心煩的事情。


    沈若初冷睨了厲行一眼,原來厲行來找她,是讓她幫忙的,那一點兒好處都沒有,還把情報給疊成戒指來糊弄她,實在是可惡。


    “請人幫忙就是少帥這個態度麽?那這忙,我是幫不了的。”沈若初鬆開厲行,坐在一旁,賭氣的說道。


    沒見過這麽求人,厲行知道沈若初生氣了,可是聽了沈若初的意思,心中卻是歡喜的:“你瞧出這裏頭的奧秘了?”


    他就知道來找沈若初是沒錯的,這丫頭不光會破譯,看的書多,見多識廣的,肯定能破出什麽不同的意思來。


    沈若初看了厲行一眼,瞧著厲行著急的樣子,又想著是情報,需要爭取時間的,便不再為難厲行:“這上麵說的很明白了,美人計,而且這女人慣用香料,對象應該是常讀書的人。”


    和詩詞字麵上的意思是一樣的,她曾經在書裏看過這麽傳遞情報的,這情報沒有對應的字符,那麽就是詩詞上的意思了。


    蛾兒雪柳黃金縷,隻得就是漂亮女人,是情報,一定離不開漂亮的女人,那麽絕對是美人計了。


    厲行蹙著眉看著沈若初,反複的咀嚼著沈若初話裏的意思,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麽一樣,整個人猶如醍醐灌頂一般。


    愛讀書的人,書香世家,美人計,女人慣用香料,可不就是說的管著軍政府軍餉的,範總長。


    這個人棄文從武的,因為書讀的好,又會算賬,阿爸就讓他管著軍政府的軍餉,這些年,一直管的很好,就提拔了總長。


    前些天,他們還挺帥範總長新得了姨太太,不光人長得漂亮,而且身上有股子特殊的味道,有些人好奇,還親自去看了的。


    這首詩的意思,可不就是指的範總長了,這些人,想從軍餉這個地方,用美人計下手,果然夠狠的。


    厲行握著手裏情報,抬起頭,欣喜的看著沈若初:“你這樣的人才,總去譯書局上班,而不到軍政府做諜者,真是浪費。”


    沈若初在這方麵,總是有著旁人沒有的天賦,這一點,他是不得不承認的,可惜沈若初並不熱衷這些,他也不希望沈若初做諜者。


    沈若初聽了厲行的話,嘴角不由跟著笑了:“可你也沒少使喚我來著,你們軍政府的諜者可都拿著高工資呢,隻有我是白白使喚的。”


    軍政府的諜者拿的都是高工資,畢竟賺的是賣命的錢,少不得要比尋常人高出很多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是你有我。”厲行沒臉沒皮的湊近沈若初,隻要跟沈若初在一起,他就覺得特別的開心。


    好似所有的煩惱都能忘卻的那種。


    尤其是這兩日,這情報讓大家都沒有頭緒的時候,沈若初輕輕鬆鬆就給破開了,這事兒,能不高興嗎?


    沈若初沒想到厲行能說出這麽不要臉的事情,斜睨了厲行一眼,毫不客氣的罵道:“不要臉。”


    這個人是真的不要臉,沒羞沒臊的,明明拿她當免費的勞動力使喚了,現在倒好,還同她理直氣壯的說著,你還有我呢。


    厲行被沈若初給逗笑了,覺得沈若初真是可愛,越來越可愛的緊,越來越喜歡了,可是越是喜歡,越是舍不得鬆手了。


    巴不得時時刻刻的抱在懷裏,就這麽天天的看著,才能安心,才能放心。


    “不夠,將來有一天,你需要的時候,我可以給你做諜者,我隻給你做諜者,不會給旁人做的。”沈若初忽的,對著厲行認真的開口。


    厲行是有野心的人,將來有一天一定會自己獨立出來的,一旦做大,需要用的人更多了,她可以幫厲行做所有她能做的事情。


    厲行就這麽怔怔的看著沈若初心中感動的不行,不為別的,沈若初之前最抵觸的就是做諜者,她說不喜歡這種打打殺殺的世界,如今為了自己她什麽都妥協了。


    他沒有白白的寵了沈若初,他要讓沈若初做這個世上最嬌貴的女人。


    驟的,厲行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笑的更厲害了,他原本不是這種矯情的人,他是這北方十六省的少帥。


    兒女情長什麽的,隻會成為他的羈絆,他要的,是野心,是稱霸一方的野心,所以他十五歲的時候,就開始囤槍,囤人。


    開始想著法兒的建立自己的小型軍火庫,想著法兒的,建立自己的軍隊,他十六歲的時候,已經管了一個營,一個營裏,差不多一千人。


    這一千人,全都是他自己的人,他要做的是一唿百應,而不是這些虛職,什麽旅長,團長的,司令的,都他娘的不如,他自己的兵。


    這些人隻聽他的,隻要他一聲令下,就更能跟著他拿槍上前去幹的那種。


    而不是今天是這個的兵,明天是那個的兵,那樣的,他不需要,沒什麽意思的。


    厲行摟著沈若初,勒在沈若初腰間的手,不由收緊了許多,舍不得是有緣由的,沈若初瞧著厲行的樣子,忍不住蹙眉問道:“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


    前幾天她在陸家去找陸以名幫忙的時候,遇上了陸以宛,跟陸以宛一起離開陸家,途中,陸以宛有些失口,說了句厲行沒有告訴你嗎?


    顯然厲行是有什麽事情瞞著她的,她當時想問陸以宛來著,陸以宛沒說,她又想著找個機會來問厲行。


    可是厲行這幾天太忙了,根本就沒找過她,也沒有機會去問的,就連今天見麵,她想著也或許是厲行因為這個情報棘手,才來找的她。


    要不然,說不準,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見上呢。


    厲行抿唇,嘴角微微上揚,好看的眼睛帶了光亮:“沒什麽,什麽事情都沒有,不用瞎擔心啊。”


    沈若初比旁人細心的,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他不想告訴沈若初這事兒,就是不希望沈若初擔心的。


    沈若初聽了厲行的話,微微蹙眉,厲行這話,明顯是糊弄人的,若是糊弄旁人,還真就信了,可是她了解厲行。


    厲行隻有在遇上事兒的時候,才會突然很親昵的,這樣依賴她,似乎自己能成了他唯一籌謀。


    似乎在告訴自己,他有她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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