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拉著沈若初,出了船艙,一路順著甲板上的樓梯,下到了船底下,沈若初這才知道。甲板底下,會有另一番天地。


    她以前是好奇,這麽大的船,是如何運行的,現在看著眼前的一切,才知道原來船是靠著燒煤,通過一定的原理,才運轉的。


    “怎麽樣,這是你頭一次來這種地方吧?”厲行對著沈若初問道,手拉著沈若初的手,兩人往前走著。


    沈若初點了點頭,好奇的四處看著,她確實是偷一次來,瞧著這裏頭,什麽都覺得很新奇。


    船艙裏頭的工人見到沈若初的時候,禮貌的朝著兩人打招唿:“沈小姐,厲先生。”


    沈若初點了點頭,跟著厲行一起,四處的看著。


    “你這個偷懶的狗東西,我饒不了你!”一道粗糲的聲音喊著。


    沈若初和厲行看了過去,才發現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拿著鞭子,追著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孩子。


    孩子一邊兒朝著這邊兒跑著,一邊衝著男人喊道:“我才沒有偷懶,你冤枉人!”孩子的聲音滿是委屈。


    “我冤枉你,你躲在暗板底下睡覺,被我抓了個正著,居然還敢叫冤枉,看我不打死你!”五十多歲的管事,顯然是不好那麽糊弄的,揚著手裏的鞭子,就要朝著孩子揮了過去。


    沈若初快步上前,一把拉過孩子,將孩子護在身後,厲行也伸手將管事手裏的鞭子給拽住,淩厲的目光看向管事:“怎麽迴事兒?吳管事?”


    當著他們的麵兒打人,這事兒,沈若初肯定是要管的,他得問個清楚,沈若初向來是極其反感旁人欺負一個孩子。


    他是知道的。


    “少,少爺,沈小姐,這個孩子太懶了,你們不知道,大家都在忙著呢,他倒好,一個人躲到暗板底下去睡覺,我要是不教訓教訓他,他以後嚐了甜頭,肯定會一直偷懶,白拿工資不是?”吳管事有些無奈的對著厲行說道。


    不等厲行說話,吳管事再次開了口:“我是這艘船的管事,這船上的工人,都像他一樣偷懶,這船根本就沒辦法開了呀。”


    管事甚是委屈的看著厲行,說話的時候,管事朝著那孩子瞪了一眼。


    孩子縮在沈若初身後,有些不甘心的喊道:“你胡說,我根本沒有偷懶,你這是誣賴,我早上才從別的船上下來,跟著你上這艘船,你都不叫我休息的,我是個鐵人,我也得睡飽了覺,才有力氣幹活,你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嗎?”


    他是船上的工人,一艘船一艘船的跟著,可是這個吳管事,根本不讓他休息。


    “你在胡說什麽呢?你別以為有人給你撐腰,你就可以猖狂,我告訴你,你是工人,拿著工資,不幹活,我就把你給辭退了。”吳管事瞪了孩子一眼,這孩子居然當著少帥的麵兒告他的狀。


    這是軍政府的船,想到這船上來工作的太多了,他若不是瞧著這孩子可憐,又怎麽讓孩子上船呢?


    現在倒好,當著少帥的麵兒,反咬他一口,沒良心的東西。


    沈若初淩厲的目光看向吳管事的:“幹活歸幹活,你不讓他休息,累死了,誰負責?”就算這吳管事,說的再有理,都不該壓榨一個孩子。


    吳管事聽了沈若初的話,不由撇了撇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行了,這孩子畢竟還小,你不好這麽欺負人的,多照顧一些吧。”厲行蹙著眉,懶得和吳管事多廢話。


    吳管事聽了厲行的話,不敢再多說什麽,連連應聲:“是,厲先生,我會讓大家,多照顧一下,這孩子的。”


    算這小子走運,今天遇上了少帥和沈小姐幫他說話,若是自己再強求下去,隻會惹了沈小姐不高興的。


    “嗯,你去忙吧。”厲行對著吳管事擺了擺手。


    吳管事一走,沈若初看著麵前的孩子,眼底多了些溫柔:“吳管事走了,你不必害怕,他以後不敢再為難你的,你叫什麽名字?”


    若不是家裏困難,這個歲數,多半都讀書的,她剛才四處看了看,就知道,這船上的工資或許很高,但是真的辛苦,瞧這孩子幹巴巴的模樣。


    肯定是吃了不少苦頭的。


    “我叫阿禹,謝謝姐姐幫我。”阿禹朝著沈若初露出燦爛的笑容,“要不是姐姐出手,我會被吳掌櫃給打死的。


    在沒人注意的地方,眼底閃過一絲狠辣。


    “不用客氣,他以後都不會再為難你的。”沈若初笑了笑,厲行都出麵說話了,不管怎麽樣都能震懾一下那個吳管事的。


    阿禹朝著沈若初露出燦爛的笑容,厲行朝著兩人走了過去,剛想開口說話,銀光一閃,一道淩厲的光芒朝著厲行刺了過去。


    沈若初一驚,不由驚唿一聲:“厲行!”


    厲行微微一個側身,閃了過去,阿禹手裏的刀刺了個空,厲行猛然抬手,朝著阿禹手裏的刀踢了過去,刀子就這麽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厲行已經快步上前,一把拉過阿禹,兩指摁住阿禹的脖子,目光裏頭,帶著狠辣的猩紅,冰冷的聲音問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他沒想到在船上,居然敢有人來行刺他,還用了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同吳管事的口氣,想必這孩子,在此處臥底多時了,等的就是今天這個機會。


    沈若初慌忙朝著厲行走了過去,上下打量著厲行,還好厲行沒有受傷。


    阿禹不甘心的朝著厲行喊道:“沒有誰,你要殺要剮,隨你的便。”他來刺殺厲行的時候,就沒想著活著迴去。


    隻是不甘心,今天會失手而已。


    林瑞趕來的時候,心中慌亂的不行:“少帥,林瑞該死,來晚了。”


    厲行冷著臉,將孩子給推到林瑞懷裏,沒什麽溫度的聲音開口:“帶下去審,看看船上還有沒有他的同黨!”


    敢在船上來行刺他,這一次算是他失利了,還好是衝著他來的,要是衝著沈若初來的,他不得悔死了。


    阿禹被林瑞給帶走了,沈若初忍不住對著厲行問道:“厲行,你沒事兒吧?有沒有受傷?”眼底是掩不住的擔憂。


    “沒有,就他那兩下子,傷不到我的。”厲行遞了個寬慰的眼神給沈若初。


    “我們迴船艙吧。”沈若初點了點頭,原本還想再看看其他的地方,這會子興趣全無了,厲行看了沈若初一眼,拉著沈若初迴了船艙。


    這兩日,在船上倒是出奇的平靜,阿禹的身份被審出來了,是被人收買的,要給家人治病,才會行刺厲行。


    可沈若初總覺得事情,不是這樣簡單的。


    阿禹這兩把刷子,若不是因為她多管閑事,根本近不了厲行的身,又怎麽殺的了厲行?


    “厲行,那個阿禹,你打算怎麽處理?”沈若初原本不想多問的,可是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


    雖然她知道厲行,一向對要殺自己的人,是從來不曾手軟的。


    厲行的迴道卻出乎沈若初的意料:“我讓林瑞把他帶去,好好調/教了,敢行刺我,就憑他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兒,我也不能殺了他。”


    這是誤入歧途了,好好栽培,還是有用的,不是所有的人,都該死的。


    “你就不怕他再起心思行刺你?”沈若初忍不住問道,心中還是免不了小小的鬆了口氣,


    她不能幹涉厲行的事情,但是阿禹沒被殺死,她還是慶幸的。


    厲行不由笑了起來,臉上掩不住的狂妄:“就憑他?再說了,我若是真怕的話,成日都擔驚受怕的,根本不用過日子了。”


    想要他厲行死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他擔心不過來。


    沈若初笑了笑,不再多問什麽。


    船一路進了鶴城,都不曾再發生過什麽,隻能證明阿禹沒有說謊,他也不曾有什麽同黨,可是沈若初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走水路,這次又順暢,是很快的,隻有兩三日的功夫,他們就到了鶴城。


    下了車,德叔安排了人,將貨給全部卸下了碼頭,茶葉輕便,即使弄了大批的茶葉,卸貨就更方便了。


    德叔讓人把貨運去了韓家的倉庫,沈若初同厲行一起去了,事先安排的宅子,沈若初和厲行坐在車子上。


    沈若初從窗戶看向窗外,鶴城,她還是頭一次來,沒有想象中的繁華,不像迷城,到處都是洋樓,都說鶴城是土匪肆虐的地方。


    想來也是,鶴城地處偏遠,又有些荒蕪,交通不是很發達,隻靠水路,不過卻另有一番味道,百姓窮了,沒有錢,自然就會想著做土匪了,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若是仔細觀察,這鶴城隻是沒有被管理好而已,地廣人稀,交通不發達,水路卻發達,又臨著三城,若是好好的管理。


    應該不會差的,起碼那個碼頭,就能帶來不少的經濟,可就因為這裏管理的不好,匪患橫行,大家寧可繞遠了,也不願意過鶴城。


    被土匪給搶了,是得不償失的事情,這事兒若是有機會,應該同厲行說一說才是。


    “這裏沒有設軍政府的辦事處嗎?”沈若初轉過頭,輕聲問著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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