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宛和厲行方才說的那些話,她都聽到心裏去了,陸以宛對她好,又是這迷城裏頭,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人之一了。


    和陳峴玉走在一起不容易,她是怎麽樣都希望兩個人可以在一起的。


    隻是陸以宛說,督軍想要再留她幾年,如果督軍重新重用了陸以宛,陸以宛再和陳峴玉在一起,厲督軍不可能會去找陳峴玉的麻煩,卻會殺了陸以宛。


    這北方十六省的督軍,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到時候真的會對陸以宛痛下殺手也不得而知,她不希望陸以宛出事。


    陸以宛聽了沈若初的話,不由拍了拍心口:“嚇死我了,我還當是什麽事兒呢?若初,我是一定要跟陳峴玉在一起的,但是你不必替我/操心了。”


    這事兒,她會去跟阿爸坦白,到時候,讓阿爸和厲行一起想辦法,總有辦法的,沈若初也不是軍政府的人,更沒辦法勸動督軍。


    她能這麽替自己擔心,她已經很感動了,這丫頭就喜歡替別人操心。


    “不是,陸以宛,我是很認真的在問你,如果你和陳峴玉在一起,你就不能認你的家人,這裏所有的人,你都要離得遠遠的,能做到嗎?”沈若初蹙著眉,眼底滿是嚴肅和認真,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有得必有失的。


    誰都不能例外,哪怕是陸以宛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她也得經曆這個坎兒。


    沈若初的話,讓陸以宛微微訝然的看著沈若初:“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離所有人遠遠的,陸以宛有些不明白了。


    “陸以宛,你聽我說,如果你真的想好了,跟陳峴玉去肅京,打算跟他過一輩子,什麽都不後悔,你假死就行了。”沈若初壓低聲音對著陸以宛說道。


    正如白璐一樣,何總處成了叛徒,何家上下,沒有一個活的,何瑤也脫不開關係,但是她能活下來,就是之前的何瑤假死了,才有現在的白璐。


    方才陸以宛和厲行說的時候,她就這麽想了,可還不知道陸以宛怎麽想的,她就想著避開厲行,問一問陸以宛的想法。


    陸以宛瞪大眼睛,看著麵前的沈若初,她覺得她第一次正視沈若初的時候,是沈若初揍方賀那小犢子。


    再一次正視沈若初,就是現在了,這丫頭遠比她想象的,要膽大的多。


    怪不得沈若初會問她願不願意舍棄一切了,假死確實要有這個考慮的。


    “若初,你說的這個,是很好的辦法,可是督軍那個人,是很精明的,而且他會查,若是萬一被督軍給查到了,我會有麻煩,我們陸家也會跟著我遭殃的。”陸以宛蹙著眉,對著沈若初說道。


    哪怕是假死,都有很多顧慮,她雖然是散養的,但是家裏人都在軍政府呢,都在督軍眼皮子底下,她不能不管的。


    沈若初點了點頭:“我知道,但是凡事沒有絕對的,等你決定好了,我們總有辦法的。”


    陸以宛隻要願意,她假死也不難,她是諜者,隻要在情報上做一些文章,一定能夠瞞過督軍的。


    怕就怕陸以宛舍不下這些家人,還有迷城的一切。


    陸以宛瞧著沈若初的樣子,審視的看著沈若初:“你是不是已經替我想好辦法了?”她那麽胸有成竹,應該是有把握,可以瞞過所有的人了。


    “對,不過也不著急,怎麽樣都得等年後再說,你也告訴陳峴玉一聲。”沈若初對著陸以宛說道。


    年後各處爭軍餉,才是鬧得最兇的時候,也是時機最恰當的時候。


    陸以宛點了點,朝著沈若初笑了笑:“若初,謝謝你。”明明才是不大點兒的丫頭,做什麽事情都很有辦法,不得不說厲行找了個好女人。


    上次在肅京,那個隻是用戲子就平定了一場戰事,連陳峴玉都說了,她若是生成男子,簡直是不得了的。


    若不是不能外傳,這會兒沈若初早就名聲大燥了。


    “跟我還用客氣?你好好考慮考慮,我們走吧。”沈若初對著陸以宛說道。


    陸以宛“嗯”了一聲,順手點了點根兒煙:“初兒,跟我一起迴趟陸家吧,我都好久沒迴陸家了。”


    她早就搬出來住了,在別館住著,除非大哥來抓人,她才會迴去一趟,沈若初的那些話,突然讓她很想迴去看看了。


    “好啊!”沈若初點了點頭。


    她和陸以宛的關係這麽好,理當去陸家拜訪一下陸總參謀和陸太太的,這是禮貌。


    沈若初應的爽快,陸以宛自是高興的不行,開著車,載著沈若初迴了陸家,順著路去了高新路。


    陸家和其他人不一樣,沒有全都住在南區。


    “陸家為什麽住在北區?”沈若初轉過頭,忍不住問著陸以宛。


    軍政府的高官,都是南區買的房子,就連督軍府,都是在南區的,沒道理陸總參謀卻在北區建的房子,那裏自然沒有南區繁華了,也不是彰顯身份的地方。


    陸以宛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就是因為我阿媽了,我阿媽喜歡高新路的梧桐樹,我阿爸就讓人把房子建在那裏了,然後每天要坐一兩個小時的車子上班,也不怕折騰。”


    沈若初聽了很是意外,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那陸總參謀和陸太太的感情一定很好了。”


    一個男人能夠為一個女人做到這一步了,還是挺讓人羨慕的,陸以宛說的輕巧,但是能做的真的不多見。


    尤其是這個社會上,女人的地位根本不高,很多男人覺得有錢了,納幾房姨太太,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隻要養得起就行。


    “還行吧,我就記得小時候,我哥跟我阿媽頂嘴,我爸差點兒沒把他給打死了。”陸以宛將手裏的煙撚滅,笑著說道。


    也是那一次之後,家裏兄妹幾個,全都踏實了,沒有人敢再去招惹阿媽的。


    阿爸對阿媽的感情,這一點還是很讓人羨慕的,阿爸雖然做到今天的位置,但是不曾納過什麽姨太太。


    沈若初聽了,跟著笑了起來,車子路過高新路的時候,沈若初特意開了窗戶看著外麵,果然兩排的梧桐樹,是真的漂亮。


    若不是仔細看,還以為自己走在法國的街上,很是浪漫。


    半路上的時候,沈若初讓陸以宛停了車子,去買了紅酒和一些禮品,陸太太喜歡梧桐,自然是喜歡浪漫的人,紅酒肯定是極愛的。


    沈若初拿著紅酒迴來的時候,陸以宛讚賞的看了沈若初一眼:“若初,你這份兒細心和聰明,不去當諜者,真的可惜了。”


    她隻說了阿媽喜歡梧桐,沈若初就能分析出阿媽喜歡紅酒,這份兒心思,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顧慮到的。


    沈若初笑了笑:“我做不來諜者,我怕死。”她是很惜命的,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更沒有陸以宛那份兒狠辣勁兒。


    陸以宛抬手揉了揉沈若初的頭發,兩人不再多說什麽,直接迴了陸家,進了纏枝大鐵門,陸以宛拉著沈若初,朝著客廳裏頭喊道:“阿爸阿媽,我迴來了!”


    “陸總參謀好。”沈若初乖巧的喊了一聲。


    原本坐在客廳看報紙的陸總參謀看到陸以宛的時候,不免推了推鼻子上的眼睛:“你怎麽迴來了?又沒錢花了?”


    平時,那是讓這丫頭迴來吃飯都不迴來的,今天主動跑迴來了,真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阿爸,誰沒錢花了?在你眼裏頭,我就是這樣的人嗎?”陸以宛委屈的不行,對著陸總參謀反問。


    陸總參謀忍不住冷笑一聲:“這還是當著若初的麵兒,給你留了麵子的。”


    “我跟你說不清楚,阿媽呢。”陸以宛覺得陸總參謀就屬於老奸巨猾那種,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沈若初在一旁看著,總算是明白陸以宛這脾氣像誰了,可她覺得這才是家庭,才是父女之間相處的方式,哪裏像她和沈為之間,沈為眼裏隻有錢和利益,


    不等陸以宛說話,陸太太已經下了樓,看見陸以宛和沈若初的時候,快步走了過去。


    沈若初看著眼前,穿著旗袍的女人,鮮少見到一個這個歲數,能把旗袍穿的這麽優雅而不失端莊的人,和督軍夫人的氣勢有的一拚。


    藍綠色的旗袍,包裹的身材勻稱,肩上隻是隨意搭了個披肩,目光裏頭滿是溫和,和陸以宛是完全不像的。


    “陸太太好。”沈若初朝著陸太太微微行了禮,陸太太上前拉著沈若初,上下瞧著沈若初笑道:“這是哪家的小姐?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


    模樣生的很是好看,氣質也好,若是軍政府的小姐,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阿媽,這是沈若初,我頂好的朋友。”陸以宛挽著沈若初,對著陸太太介紹著,她就知道阿媽一定會喜歡沈若初的,阿媽就是喜歡嫻靜溫婉的姑娘,可偏偏她不是。


    陸夫人見了連忙拉著沈若初坐下,歡喜的不行:“好,真好。”陸以宛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朋友,她自己都很少迴來,更別說把朋友給帶迴來了。


    對於陸夫人的誇讚,沈若初微微紅了臉頰。


    正欲說話的時候,一穿著軍裝的男人,從屋外朝著客廳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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