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若初尋找著的時候,舞台最近的地方,一排特殊的真皮沙發,前麵桌子上擺著洋酒,一看位置和地方,就知道那地兒有多特殊。


    沈若初目光頓了下來,坐在沙發上的,不是別人,正是厲行,厲行一腳翹在麵前的石桌上,手裏夾著雪茄,悠哉的看著舞台上的舞女,眼底帶著淡淡的笑意。


    林瑞一身筆挺的軍裝,站在厲行身後。


    淩飛見此,心裏裏頭立馬就涼了半截兒,這雖然少帥身邊沒坐別的女人,可少帥這副神情,怕是也要完了。


    果然沈若初氣憤不已的拉著淩飛找了不遠處的地方坐了下來,淩飛忐忑的不行,對著沈若初試探的開口:“若初小姐,要不,咱們還是走吧?”


    再待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他害怕。


    “走什麽走呀?瞧你的慫樣兒!”沈若初沒好氣的開口,厲行還挺享受這種感覺的吧?


    大半夜的來這兒消遣,夠不錯的,真讓人羨慕。


    淩飛委屈的不行,不敢再說什麽,兩人不過剛坐下,便有服務生過來點單,沈若初點了些會所招牌的酒,坐在那裏,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厲行那邊兒。


    那排沙發上,坐了不止厲行一個人,還有幾個人,全都是男人,有的身邊已經坐了名伶小姐,挽著男人的胳膊,巧笑嫣然。


    “爺,您喝酒。”那位名伶小姐,將手裏的酒杯遞到男人嘴邊兒上,男人就這麽咬著杯子,直接將杯子裏的酒給喝下了,對著身邊的名伶小姐調笑著,“美人兒,你這酒怎麽是甜的?都甜到小爺心裏去了。”


    話音落下的時候,男人對著名伶小姐親了一口,這位小姐忍不住推了男人一把,嗔怪著:“爺,你真壞!”


    男人無所謂的笑了笑,在座的幾位,都在逗著身邊的姑娘。


    其中一個約莫三十歲的男人,穿著軍裝,叫楊雲禮,朝著厲行笑了笑:“少帥,您可有些日子,不來這種地方了啊?最近怎麽有空了?”


    以前沒事兒的時候,他們約厲行來這種地方,厲行會來的,可是後來,不知怎麽的,厲行突然就不來了。


    他們去找厲行,都被林瑞給攔了下來,後來覺得沒趣兒了,就不再去找厲行了,碰了一鼻子灰倒是小事兒,惹了厲行,那可就麻煩了,劃不來的。


    可這半個月,真是奇了怪了,厲行主動約他們來這種地方,而且每晚必來,看來少帥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了。


    “之前幫阿爸辦事兒,你也曉得我阿爸那個人,他不喜歡我們在外麵胡來,事辦完了,得空了,我不就來了?”厲行勾了勾嘴角,對著楊雲禮迴道。


    轉而看著楊雲禮身邊的另一個穿著灰白西裝的男人,男人帶著黑框的眼鏡,一頭短發,約莫五十多歲的模樣。


    “男人嘛,可不就這麽點兒愛好,是不是啊,許老板?”厲行對著許老板笑道,眼底是叫人猜不出的心思,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許老板。


    許老板連連應聲,朝著厲行奉承的笑著:“少帥,說的對,少帥說的對極了。”能攀上厲行的關係,跟厲行在一桌上喝酒,那簡直是運氣了。


    要知道,這迷城裏頭,想要巴結厲行的人,數不過來,他能攀上這層關係,可全都虧了楊雲禮了,這份兒情,他記上了。


    說話的時候,許老板看向楊雲禮,楊雲禮眼底滿是得意,微微揚著下巴,傲氣的不行,不是他吹。


    不是他吹,這迷城裏頭,能攀上厲行,把厲行請來這歡樂場所的,除了他楊雲禮,找不出第二個人。


    許老板同他說,讓他請厲行的時候,他還想著該怎麽跟厲行說呢,沒想到厲行主動找他了,他立馬就把人帶到這“夜不歸”來了。


    許老板感激的朝著楊雲禮點了點頭,隻是用眼神,就在告訴楊雲禮,這份兒情,他記上了。


    “許老板這生意,做的是越來越大了,我怕過不了兩年,您這夜不歸,就成了迷城數一數二的會所了。”厲行咬著雪茄,狀似隨意的對著許老板笑著,“以後我來了,還得讓你多關照呢。”


    這夜不歸,前兩年還就是個名不經傳的會所,這才多久啊,就做的這麽大,換了地兒不說,名聲大燥,就連楊雲禮這種好麵兒的人來都來捧場了。


    這許老板,是個人物,在沒人注意的角度,厲行眼底閃過一絲算計。


    許老板聽了厲行的話,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哎喲喂,我的少帥,您說讓我關照的話,這不是要砸我的招牌嗎?您來了,就是我這會所的福氣,蓬蓽生輝。”


    他沒想到厲行還是好相處的,又很客氣,之前,讓楊雲禮帶著厲行來的時候,心中還是沒底兒的,怕厲行擺足了架子,不太好相處。


    到時候,可就棘手了,沒想到根本沒什麽架子的,這下他可放心多了。


    “就是啊,少帥,您跟許老板沒必要客氣,客氣什麽呀?您來他的夜不歸,那就是給他臉了,他做夢都該笑醒了。”楊雲禮順勢對著厲行奉承著。


    楊雲禮能說會道的,在軍政府裏頭是出名的,所以楊雲禮各處的關係都是有一些的,混的很開。


    許老板跟著附和:“對,對,您來了,就是給我臉了,少帥以後來我這兒,所有的東西,都算在我的賬上,我跟你說,甭管什麽,都不用我客氣,我老許要交的是您這個朋友。”


    這算是攀上了,他還不得順勢而上了。


    “謔,真的假的?那我可不客氣了啊!”厲行笑了笑,將手裏的雪茄給放在煙灰缸裏撚滅了。


    許老板見此,立馬推了推身邊坐著的穿著旗袍的漂亮小姐,蹙著眉罵道:“怎麽這麽沒眼力界兒呢?少帥的煙抽完了,給少帥點上!”


    穿著旗袍的漂亮小姐見此,眼底都是放著光亮的,厲行生的好看,又是督軍府的少帥,想要上厲行床的女人,不要太多了。


    她能有機會伺候厲行一迴,還不是修來的福氣,許老板的話音一落,穿著旗袍的女人,立馬就站了起來,朝著厲行走了過去,朝著厲行嬌憨的喊了一聲:“少帥。


    “哎,不必了,我帶著副官來的,不用這麽客氣。”厲行抬手擋著朝著自己撲過來的女人,笑了笑說道。


    沒人注意到,厲行眼底的那股子嫌惡,不過是轉瞬即逝的,這種女人,他就算是逢場作戲都不碰的,嫌惡心。


    說話的時候,厲行給身後的林瑞打了個手勢,林瑞立刻上前,拿了一根雪茄出來,遞到厲行嘴邊,厲行咬著煙,林瑞給厲行打了火兒,便重新退到厲行身後站著。


    這邊沈若初一直冷眼旁觀的看著,轉動著手裏的紅酒杯,醒著裏麵的紅酒,這麽大的一個會所,賣個紅酒,還能真假摻賣,好的和次的混在一起。


    這會所也不是什麽好地方,怪不得取了個夜不歸的名字,俗不可耐。


    淩飛一直坐在沈若初身邊,靜靜的觀察著厲行那邊兒的一舉一動,全程緊張著臉,見厲行將那位湊上去的女人給拒絕了,心裏一塊偌大的石頭放下了。


    “若初小姐,你看少帥來興許是有別的事情的,他都沒讓那女人近身,少帥夠爺們兒,潔身自好的男人,同我們督軍一樣的。”淩飛替厲行拍著馬屁。


    希望沈若初能夠消消氣,厲少帥,他可是為了厲少帥犧牲太大了,隻希望老天保佑,少帥不要發現他和若初小姐在一個桌子上喝酒。


    到時候,可就真的說不清楚了。


    “是嗎?要是真潔身自好的話,可就不會來這種地方了。”沈若初嘲諷的勾了勾嘴角,瞧著那邊的男人,一個個都不是什麽好德行。


    厲行似乎同他們很熟絡,聊得正歡,或許她不知道的時候,厲行也像那些男人一樣,左擁右抱的,很是享受。


    “…”淩飛差點兒沒哭了,這還有沒有天理了,“若初小姐,你看時間不早了,要不咱們早點兒迴去吧?”


    反正先離開這兒再說別的事兒唄?他是一刻也坐不下去了。


    “閉嘴,你安靜兒在這兒等著,若是讓厲行發現了我們,我就說跟你來這兒約會的。”沈若初毫不客氣的對著淩飛威脅著。


    淩飛連忙捂住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沈若初,這還不如直接嘣了他來的痛快,不帶這玩兒的吧?


    轉而,沈若初不再多說什麽,繼續盯著厲行那邊的動靜兒。


    這邊兒女人沒想到厲行會拒絕她,重新坐迴自己的位置上,心中很是不甘心,那些原本還在嫉妒這女人的其他幾位名伶,一個個掩唇低笑著,說不出的諷刺。


    “許老板啊,你真是,你讓我怎麽說你呢?我說你平時這麽精明的一個人,今兒怎麽這麽糊塗了呢?”楊雲禮笑著對著許老板說道,“你說這些個庸脂俗粉能入了我們少帥的眼了?”


    說話的時候,楊雲禮看向台上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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