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救命啊,我就要被他給打死了。”榮哥兒一個男人就這樣不管不顧的哭了起來,渾身的疼痛,讓他覺得骨頭都斷了。


    徐子舒看著沈若初有些無奈的表情,指著池揚,立馬撇開關係:“他打的,跟我沒有半點兒的關係。”


    這都是池揚一個人幹的!


    “壞丫頭!”沈若初抬手擠了擠徐子舒的臉,她沒進來的時候,就聽說了,榮哥兒勾搭別人女朋友,被一個軍政府的人給打了。


    她就知道是徐子舒搗的鬼,故意拿榮哥兒激怒池揚,讓池揚揍榮哥兒一頓,她更知道徐子舒是想收拾榮哥兒,給她出出氣。


    心中感動還來不及呢,又怎麽舍得跟徐子舒生氣。


    看著地上的榮哥兒,沈若初對著徐子舒道:“我先把他送去醫院。”得想好怎麽應對沈為和方菁他們才行。


    那一家子都是難纏的極品。


    徐子舒不再多說什麽,沈若初扶著榮哥兒,坐上沈家的車子去了醫院。


    沈若初一走,徐子舒便打算繞過池揚離開,被池揚一把拉住,池揚抿唇,緊繃著臉,看著徐子舒:“能不能不鬧了,子舒?”


    他剛才看到徐子舒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的,他嫉妒的發狂,恨不得把那個男人給打死了才能解氣。


    “池揚,是你讓我離你遠點兒的,你現在又這樣和我說,你覺得你有意思嗎?”徐子舒覺得心底微微的泛疼。


    池揚是冷血的,自控力極其的不像個正常人,池揚那次去打仗的時候,她瞞著家裏,坐了那麽遠的火車,歡唿雀躍的去找了池揚。


    就在一間小屋子裏頭,她趴在池揚身上,扒了池揚的軍襯和褲子,對著池揚喊道:“池揚,你要是個男人,你現在就要了我!”


    她豁出去了,她從小到大都是跟池揚在一起的,池揚就是她的一切,她覺得她徐家大小姐,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可池揚根本不是男人,池揚一個用力的起身,就這麽用雙手把她的腰一掐,直接扔在床上,自己穿著褲子就跑出去了,連上衣和軍大衣都沒穿。


    光著上身,在外頭足足凍了一整夜,池揚把門在外頭反鎖了,任憑她在裏頭怎麽砸,怎麽罵,池揚都沒開門。


    他就不是個男人!他不敢要她!


    池揚看著徐子舒紅著眼睛,握著徐子舒的手腕緊了緊,心裏一絲絲的泛疼,那種帶著麻木的疼:“徐子舒…”


    多餘的話,池揚沒有說出口,一把抱起徐子舒,就這麽朝著自己的車子走了過去,池揚開著車,載著徐子舒離開了。


    徐子舒冷著臉,兩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到了池揚住的地方,池揚停了車,開了車門下了車,徐子舒跟著開了車門下了車,和池揚一起進了池揚住的地方。


    池揚住的是他那間酒吧單獨劈出來的一個閣樓,沒什麽豪華的裝飾,隻是一張碩大的木床,四處擺了一些老式的東西。


    敞著的衣櫃裏頭,沒有件像樣的衣服,一溜煙的全是軍裝,池揚隻喜歡穿軍裝,這麽多年了,都不曾變過。


    徐子舒站在原地,鵝蛋兒臉上,一雙大眼睛,就這麽看著池揚,池揚朝著徐子舒走了過去,一把拉過徐子舒,兩人跌在床上,徐子舒壓在池揚身上。


    池揚裹了裹眉,眼角的疤痕便動了動,徐子舒紅著眼睛看著池揚,手指摸上池揚的疤痕,這是彈片留下來了,沒人知道池揚經曆過什麽,她那時不在他身邊的。


    池揚不由的動了動眼角。


    兩人唿吸著彼此的唿吸,沈若初覺得心口塞的慌,池揚更痛,唿吸變得有些粗重起來。


    徐子舒低頭吻上池揚的眼角,從唇到下巴,徐子舒解著池揚軍襯的扣子,池揚的臉繃的很緊。


    任由著徐子舒吻著,從唇到下巴,徐子舒抬起頭,看著池揚,柔聲開口:“池揚,我不做徐司令的女兒了,我給你做池太太,好不好?你要了我吧?”


    池揚覺得自己都在發抖,他不知道自己發什麽瘋,把徐子舒給帶迴來了,徐司令說了,如果他再和徐子舒糾纏不清,就把徐子舒送的遠遠的。


    他怕,他怕徐子舒被悄悄的送走了,他連遠遠的看著她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這兒,池揚猛然一個翻身將徐子舒給壓在身下,拿開徐子舒圈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顧不得軍襯的扣子被徐子舒給解開了,就這麽摸了桌子上的煙出了門。


    徐子舒看著池揚帶上門的背影,覺得好笑,和那年的情景如出一轍,就跟放電影似的,時光就這麽倒迴去了,池揚還是這樣灰溜溜的逃走了。


    “池揚,你就是個慫貨,你算什麽男人啊!”徐子舒站在池揚雪白的床單上,對著外頭罵道,“我瞧不起你,我徐子舒是眼睛瞎了,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絕了,我瞧上你這麽個慫貨,我衣服都脫了,你都不敢睡我,你還是團長呢,還想當司令呢,你連我表哥一半都不如你!”


    徐子舒氣壞了,她罵的很難聽,她都已經做到了這一步了,池揚還是不敢啊,他慫啊,他不敢和強權對抗,她不明白池揚在怕什麽!


    徐子舒覺得不解氣,從床上蹦了下來,拿著池揚心愛的模型就砸在地上,她知道池揚在外頭:“你這麽慫吧,我以為你多爺們兒呢,你把我帶迴來幹嘛呀?是想把我這點兒感情都給磨光了是不是啊?池揚,你還不如直接給我一刀好了!”


    罵著罵著徐子舒哭了,其實,很多時候,我們覺得外傷來的痛,那都是因為他們沒有心痛過。


    那種窒息的感覺,遠遠超過外傷帶來的疼痛。


    池揚就站在門外,後背貼著門,聽著徐子舒罵著,拿著火機,想要點手裏的雪茄,可點了半天,都沒有點著。


    眼角微微發澀,一股子冰涼感,從眼角流了下來,裏頭是徐子舒一邊罵他,一邊哭著。


    池揚再也扛不住,推開門走了進去,徐子舒就坐在木地板上,哭的不行,見池揚進來了,索性哭的更厲害了,池揚一把撈過徐子舒,抱在懷裏頭。


    徐子舒摟著池揚的脖子,特別委屈的開口:“池揚,我疼。”


    池揚性子很冷,卻很厲害,從小到大,她跟在池揚身邊,就覺得有安全感,他對別人冷,對她不冷的,把她縱成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可現在池揚不要她了。


    “別哭了。”池揚抬手給徐子舒擦了眼淚,“不要再哭了。”他不會哄女人,他和厲行不一樣,厲行會說很多好聽的話,哄沈若初歡喜,他不行。


    他隻是來來去去的就這麽兩句,他不知道自己哪兒好了,值得徐子舒這樣的愛他。


    徐子舒紅著眼睛看著池揚,池揚抿了抿唇,似是做出什麽重大的決定一樣:“給我一點兒時間,不要多久,最多五個月,我就去徐家提親,行嗎?”


    他和督軍做了一筆交易,隻要他完成了,督軍就給他做主,讓他跟徐子舒訂婚,隻是代價大了點兒,可是為了徐子舒,他認了!


    “你不是又在騙我吧?”徐子舒覺得有些不敢相信,五個月其實不算什麽的,這麽多年都等了的,不在乎這五個月。


    池揚挑了挑眉,眼角的那道疤痕也帶起了嚴肅:“不騙你!你不要再和別的男人約會了,見一個打死一個!”


    “好,我答應你!”徐子舒臉上漾開大大的笑容,她願意等,隻要池揚不騙她。


    池揚不再多說什麽,抱著徐子舒兩人重新躺迴床上,是許久沒有曾有過的現世安穩,這對池揚來說,其實是一種奢侈。


    這邊沈若初送了榮哥兒去了中心醫院,去到醫院,榮哥兒就被醫生和護士直接進了急診室,池揚下手挺狠的,打榮哥兒的時候,沒有絲毫的留情。


    護士從急診室出來,對著沈若初道:“病人受到了嚴重的外傷和內傷,需要做手術,你快去前台簽字交錢吧,我們好給病人用藥治療,不能耽誤了。”


    這是多大的深仇大恨,把人給打成這樣子,不是幫派尋仇吧?小護士縮了縮脖子。


    “好,我馬上就去。”沈若初裹了眉,她不在乎榮哥兒被打成什麽樣子,隻覺得沈為和方菁那裏,不好交代了。


    沈若初去了前台,給榮哥兒交了手術費,又借了電話,分別給沈為的單位和家裏的方菁打了電話。


    兩邊幾乎是同時趕來的,沈菲她們也來了,想必是方菁叫來的。


    方菁一來,就跟發了瘋,朝著沈若初撲了過去,對著沈若初質問:“沈若初,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你哥哥就來找你一迴,就被人打得住進了醫院,你要是不給我解釋清楚,我打死你個賤蹄子!”


    她聽了消息的時候都快氣瘋了。


    沈為任由著方菁跟瘋子似的朝著沈若初撒潑,冷眼旁觀著,顯然在沈為看來,沈若初再有利用價值,都沒有他那個傳宗接代的寶貝兒子重要,沈若初心中不由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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