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會去英國的,拖著這一雙費腿,去了英國,萬一治不好,也是白白浪費了希望。


    “瑞麒,你不要任性了,若初都說了,去了那邊再怎樣都比現在的情況要好的多。”徐太太紅了眼睛,對著瑞麒勸道。


    明明現在是有希望的,瑞麒卻不願意配合了,那一切說什麽都是白搭的,這孩子的脾氣怎麽就這麽倔了?


    瑞麒的大哥徐妄,從頭至尾都未曾開口說過什麽的,這會子也板了臉:“瑞麒,你不要再任性了!國外各方麵的條件都很好,沈小姐如果願意幫你安排複健,你好好接受治療,你的腿也會好起來的。”


    他們之前對這個方麵一無所知,現在知道了,就一定要讓瑞麒去接受治療!


    “好起來?單憑這女人兩句話,你們就把我弄到英國去折騰?還真是疼我愛我的家人,讓我感動。”瑞麒眼底滿是不屑的冷笑,看了一眼沈若初。


    這女人真是多事兒,不能百分百的肯定他的腿會好起來,卻要在他的家人麵前說這個,給大家希望,讓他去國外來來迴迴的折騰。


    收了目光,瑞麒聲音更冷許多:“我不會去的,除非你們把我的屍體運到英國去。”


    沈若初看著瑞麒這模樣,知道她說的那些話,瑞麒是不信的,也不願意去配合複健,這種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大家不懂輔助治療的好處,她突然說了這些,瑞麒當然覺得她在胡說八道了。


    徐太太別看臉,不知道該怎麽勸瑞麒了,這麽多年,他不管接受什麽治療,總是特別的抵觸,誰勸都沒用,他覺得大家都是在故意折騰他。


    徐司令也是瞪直了眼睛,眼底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徐子舒更是冷笑著,看來阿爸隻能把瑞麒給敲暈了,直接綁到英國去了。


    “暫時不去,也是可以的。”沈若初對著瑞麒輕聲道,“不如這樣吧,我先幫你做一段時間的複健,你覺得有效果了,你再去英國,怎麽樣?”


    必須得讓瑞麒信服,他才能乖乖的去接受治療,這性子還真是別扭,許是因為徐子舒的緣故,她到不覺得瑞麒這樣有什麽討厭的。


    反而有點兒別扭的可愛,生氣的時候,也讓人埋怨不起來。


    “真的嗎?”徐太太眼底閃過了歡喜,“能夠這樣的話,真是太好了。”


    若初這孩子真是太懂事兒了,更確切的說,她是善解人意的,能夠懂得瑞麒的心思,也不過見一麵,對於這樣暴脾氣任性的瑞麒,她能設身處地的為他想,這一點,就很難得了。


    “可以的。”沈若初淺淺一笑,“不過,我還是希望瑞麒能夠去英國進行專業的複健,那邊不管什麽都是更加專業的,但是他不願意,我們隻能這樣了。”


    說話的時候,沈若初很是誠懇的目光看向瑞麒,瑞麒倒是很意外,也不過對視了一眼,便別開目光。


    瑞麒的事情敲定了,徐太太讓人把屋裏收拾了一下,徐子舒也拉著沈若初離開瑞麒住的地方,對著傭人喊道:“陳嫂,一會兒把我和若初小姐的午飯,端到我房間裏頭來。”


    “是,小姐。”陳嫂應了一聲。


    徐子舒拉著沈若初進了徐子舒的房間,徐子舒的房間很大,地上鋪著厚厚的軟毯,四處都是西洋的擺設,那一座坐立在地上的琺琅西洋鍾,就值不少的錢。


    簾子是純白色的鉤|花|蕾|絲的。


    床也是西式的纏枝雕花床,陽台上擺放的竹藤晃椅,別有一番味道。


    不得不說,有時候能成為朋友,是冥冥中自有注定的,徐子舒的審美,和她的差不多。


    也不過剛到房間,徐子舒就拉過沈若初在一旁的歐式的布藝沙發上坐下,脫下沈若初的針織衫,立馬就蹙了眉:“果然又流血了,若初,你這丫頭真傻。”


    沈若初受著傷呢,還傻乎乎的幫著瑞麒推拿了一個多小時,瑞麒不知道感激,反而還對沈若初那個態度,真想揍他一頓。


    “沒事兒的,不怎麽疼的。”沈若初對著徐子舒說道,徐子舒能夠注意到這個,她很感動了。


    方才一直用力,確實扯動了傷口,不過她不在乎,徐子舒對她像親妹妹一樣好,徐子舒的家人,她也會對他們好的。


    徐子舒聞言,不由紅了眼睛:“若初,謝謝你,瑞麒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以前不是這樣的,自從出事了之後,他整個人都變了,他這兩年是很苦的,我知道的。”


    兩年前,瑞麒跟著阿爸進了軍營,在一次任務中,被人追趕,瑞麒從山上跌了下來,摔斷了腿。


    如果真的廢了也就廢了,可偏偏腿還是有知覺的,每次都很疼,疼的渾身冷汗,甚至有一次,瑞麒對著自己拔了槍,巴不得死了,好解脫了。


    若不是家裏人發現的早,及時的攔住了,也許連命都沒了,阿媽威脅瑞麒,如果他敢死,她也就跟著他一起死。


    瑞麒這才沒有鬧騰了,每次疼的厲害了,隻能靠止疼針度過,一開始瑞麒也是積極治療的,可醫生說康複的希望不大。


    瑞麒就變得很煩躁起來,慢慢的砸東西,發脾氣,不停的鬧騰著。


    “我不會生氣的,我會把他當成自己的弟弟看待。”沈若初對著徐子舒笑了笑,她若生氣,那會子就不會多管閑事的。


    徐子舒點了點頭,感激的對著沈若初道:“若初,你的手受傷了,不能總是幫瑞麒按,不如你教我,我來幫他做複健。”


    沈若初畢竟不是醫生,她不好讓沈若初一直往徐家來,每天幫著瑞麒坐複健,旁人也有旁人的事情。


    “沒關係的,不過我可以教給你,這樣我不方便過來的時候,你可以幫瑞麒做複健。”沈若初對著徐子舒道。


    說話的功夫,沈若初開始教著徐子舒,如何做推拿,徐子舒學的很認真,看的出,對瑞麒是很重視的,沈若初也教的很仔細。


    兩人一下午就在房間裏頭,學著如何推拿。


    和徐家人一起吃過晚飯,徐子舒便自告奮勇的要去幫瑞麒做推拿,沈若初忍不住打趣的笑道:“你這才學多大會兒,就想出師了?”


    她學東西算是很快的,也學了許久,主要是穴位,如果穴位找的不對,一切都是徒勞的,不是隨便按按就可以的。


    徐子舒吐了吐舌頭,徐太太更是笑了起來:“不自量力的小東西。”話語裏充滿了寵溺。


    稍晚一些,沈若初便和徐子舒一起往瑞麒的洋樓而去,沈若初忍著傷口的疼痛,給瑞麒做了推拿,瑞麒還是板著一張臉,徐子舒隻覺得這孩子是越來越不懂事兒了。


    從瑞麒那裏迴來,兩人路過書房的時候,沈若初忽的拉住徐子舒。


    兩人頓住步子,便見池揚一身軍裝,急匆匆的朝著徐司令的書房而去。


    “是池揚?阿爸找他做什麽?”徐子舒對著沈若初問道,如今池揚已經不在阿爸的編製裏頭了,和表哥是一個編製的隸屬嚴司令,是嚴司令的兵了。


    她這幾日都沒見著池揚了,池揚還是老躲著他,如今連他那個酒吧也不去了,他來見阿爸做什麽?


    沈若初搖了搖頭,兩人對看一眼,徐子舒想也不想的拉著沈若初,朝著書房走了過去,副官立刻將兩人攔了下來:“司令和池副團在談要事,還請二小姐和沈小姐迴避。”


    徐子舒瞪了副官一眼,雖然不高興,卻不敢硬闖。


    池揚進了徐司令的書房裏頭,徐司令端坐在那裏,看見池揚的時候,目光冷沉了許多,聲音冷冽:“池揚,你最近又和徐子舒走的近了?”


    池揚從軍校迴國了,他就覺得挺不安的,自家的閨女,對池揚是什麽心思,他不是不清楚,這幾年池揚不在的時候。


    他們給子舒安排了不少的相親,子舒要麽把人直接趕走,要麽根本連去都不去。


    池揚標準的軍姿站在那裏,目光平視著遠方,沒有接話,他確實和徐子舒走的近了,上次徐子舒導了那麽一出,他便派人暗中保護徐子舒,有時候,自己也跟著去看了。


    遠遠的瞧著徐子舒的時候,他才知道這幾年的感情,他根本沒有一天是放下的,甚至比以前更深了,徐子舒是他接觸的唯一的女人,自始至終都容不下別人了。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徐司令見池揚不說話,愈發的生氣了,“池揚,我不止一次的警告過你,你和子舒不合適,她是一根筋,可是你是男人,你要拿的起,放的下!否則,我隻能把你外調,或者把徐子舒送走了!”


    徐司令的目光沉了許多,眼底滿是不可商量的堅定。


    池揚這才看向徐司令,眼底多了些冷然:“司令,我是真心喜歡子舒的,您為什麽一定要從中阻攔我們,我知道我的出身不行,我可以努力,將來我也能坐上你的位子!”


    這些日子,徐子舒對他的感情,越來越讓他看清,他這麽多年,有多愚蠢,他隻想著不希望讓徐子舒不在他與司令之間為難,卻沒想過徐子舒有多痛苦,他從來沒有為兩人的感情去爭取過什麽。


    池揚眼底的挑釁,昭然若揭,讓徐司令心中一驚,不由瞪大了眼睛看向池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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