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在場所有的人屏住唿吸,大氣都不敢出,尤其是沈菲和沈怡,驚得半響合不攏嘴。


    祁董事長還找上門來了,沈為瞪了沈菲和沈怡一眼,把手裏的鞭子扔給陳嫂,親自去了門口迎接祁董事長。


    沈若初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很是驚訝,她沒想到祁容會來家裏。


    這邊方菁氣的不輕,瞪了沈若初一眼,又上前掐了沈菲一把,壓低聲音恨鐵不成鋼罵道:“蠢東西,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搞不清楚,在這兒嚼舌根子,這下好了,一會兒你一個個都要被你阿爸給打死!”


    本以為能扳倒沈若初的,這迴好了,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可怎麽得了?


    沈菲和沈怡氣的直跺腳,恨不得咬碎了牙。


    沈為迴來的時候,是和祁容一起進來的,滿臉燦爛的笑容:“祁董事長,真沒想到您會來家裏。”


    祁容雖然是生意上的人,可是每年是財政上大頭,迷城的財神爺,更或者這北方十六省的財神爺,省長和軍政府的人,都是給幾分麵子的,他能巴結上,自然是對仕途有好處的。


    祁容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沈若初身上,仍舊是有些冷冰冰的聲音:“若初小姐不惜冒著大火救了萌寶,我理應白天就來府上道謝的,一些事情耽擱了,還望沈市長和若初小姐不要怪罪。”


    沈菲和沈怡對看一眼,心立馬就寒了,沈若初說的是真的,她真的救了祁董事長的寶貝侄兒。


    “哪裏哪裏?祁董事長這說的是什麽話,都是若初該做的,提什麽謝不謝的?請裏麵喝茶。”沈為笑著,一臉的褶子堆在一起,說不出的市儈。


    祁容蹙了蹙眉,沒有哪裏父親會說女兒冒死去救別人,是應該做的,沒有多餘的話,祁容跟著沈為去了大廳真皮沙發上坐下。


    緊接著,便有人拿了禮品進來,一樣一樣的,堆在客廳中央,全都是上好的魚翅燕窩和人參,以及一些知名的點心。


    沈若初說人命不能用錢來衡量,他送來了這些。


    “若初小姐受了傷,這些補品還望笑納。”祁容沒什麽感情的聲音說著,隻是這話是對沈若初說的。


    不等沈若初說話,沈為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口:“哪裏,哪裏,祁董事長太客氣了。”


    沈為對著沈若初擺出一副慈父的形象:“我們一直教導若初遇見不平事,一定要見義勇為,要幫助弱者。”


    沈若初靜靜的站在那裏,冷眼看著,她覺得上前都是一種丟臉,沈為這麽些話,讓她都快要給沈為鼓掌了,前後變臉可以這麽快?


    沈為什麽時候教導過她?方才不是還要動手打她的麽?


    而且知道她受傷了,不問她傷的怎麽樣,隻關心能不能和祁容套近乎,哪裏在乎她的死活?


    沈菲和沈怡,以及沈媛,還有幾位姨太太,看著這麽多名貴的禮品,幾乎是強壓著才不會尖叫出聲,這些得花多少錢?


    都說祁氏集團有錢,原來是真的。


    四姨太更是替若初捏了一把冷汗,還好事情的真相不是沈菲說的那樣,不然若初小姐可真就死定了。


    沈菲再看向祁容,雖然渾身都是冷冰冰,卻掩不住生的好看,濃眉薄唇,又年輕,而且最重要的是有錢,不是一般的有錢。


    比軍政府許家的公子強上太多了。


    沈菲見陳嫂端了點心和茶過來,立馬接過陳嫂手裏的東西,到了祁容麵前,落落大方的對著祁容笑道:“祁董事長請喝茶,您其實不用這麽破費,又不是什麽了不得事情?小傷而已,換做是任何人都會出手的。”


    沈為看著沈菲如此識大體,不光長得漂亮,又懂得應酬,不像沈若初,像根木樁子一樣杵在那裏,一句話都不會說,實在是沒用。


    反正不管是哪個女兒,能夠巴結上祁容,那對他都是有好處的。


    “這是我的大女兒,沈菲,在日報社工作。”沈為對著祁容介紹著沈菲。


    方菁見沈菲這麽有眼力見兒,心下高興的不行,要是沈菲能跟祁容在一起,那就更好了,雖然沈若初救了祁容的侄兒,可是看著沈若初也是上不了台麵的。


    正好借著這個機會,給沈菲鋪路了。


    “我這大女兒啊,比若初還要善良,平時看見螞蟻什麽的,都得繞著走。”方菁也跟著對著祁容笑道。


    沈若初隻覺得好笑,之前這一家子,不是覺得沈菲能夠和許師長家的公子在一起,是莫大的榮耀麽?


    今日見到了更高的門檻兒,又巴不得趕緊把沈菲推到這個門檻兒上去。


    祁容原本就冷冰冰的臉更冷了,沒有伸手接沈菲遞過來的茶,而是任由著沈菲端著,陰測測的問道:“沈大小姐,確定看到了自己妹妹的傷?也確定那是小傷?”


    他帶著沈若初去的醫院,醫生說隻能盡量不留疤痕,而且,傷也不輕,這些人若是真的關心沈若初,不可能說這傷是小傷。


    被祁容這麽一反問,沈菲的笑容僵在臉上,要多尷尬有多尷尬,她們不知道沈若初受傷了,自然不知道沈若初的傷有多嚴重。


    沈為瞪了沈菲一眼,這些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真是丟人現眼。


    方菁連忙拉著沈菲退到了一邊,沈菲氣的不行,沈若初心中冷笑,什麽叫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就是了。


    她們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都能被她們擺弄的。


    祁容眼底滿是厭惡和不屑,這才看向沈若初問道:“若初小姐怎麽不說話,也不坐?”


    “我不敢。”沈若初看了方菁母子幾人一眼,“今日祁董事長送我去醫院,被我大姐和二姐看到了,會來同父親說我像個交際花一樣和男人廝混,我自然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的。”


    沈若初挑了挑嘴角,她絕對不能讓這母子幾個人好過的,算計她,她也不會就這麽白白算了的。


    沈菲和沈怡,沒想到沈若初會當著祁容的麵兒把這些話給說出來,一時間嚇得不輕,父親在祁容麵前丟了臉,一定會打死她們的。


    祁容冰冷的臉上多了些笑容,不過是冷的嚇人的那種笑容:“沈大小姐看來,我是那種很隨便的男人嗎?”


    “這是誤會,都是誤會!”沈為連忙迴道,瞪了沈菲一眼,這兩個蠢東西,今日算是給他出了個大難題了,若是得罪了祁容,那可就麻煩大了。


    祁容收了笑,目光變得銳利許多:“日報社工作的,說話最重要的是真實性,我覺得我倒是可以和你們社長好好談一談。”


    “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是個誤會,我當時不曉得那是祁董事長您。”沈菲嚇壞了,祁容若是去跟社長談了,她的工作一定會丟的。


    日報社幾次想要給祁容做個專訪,被祁容給拒絕了,她能不能留在日報社工作,還不是祁容一句話的事兒。


    沈為更是嚇得不輕,若是因為這個事兒,沈菲把工作弄丟了,那以後還有哪個日報社敢要她?


    沈菲雖然是從聖約翰畢業,可是能找了這麽個工作不容易,不是錢的問題,而是麵子的事兒。


    沈為剛要說什麽,祁容已經起身:“我還有事兒,就不叨擾了。”


    沈為一聽,連忙對著沈若初道:“你快去送送祁董事長。”


    沈若初經過沈為身邊的時候,壓低聲音說道:“多給你大姐說說好話,知道嗎?”沈若初到底是救了祁容侄兒的命,若是若初開口,祁容多多少少是要給些麵子的。


    沈若初點了點頭,眼底卻滿是不屑,跟著祁容一起出去。


    到了纏枝大鐵門的門口,祁容頓住步子,迴轉過頭看著沈若初,聲音少了些許冰冷:“對不起,你救了萌寶的命,我沒想到還給你帶來了困擾。”


    “這不是你的錯,是我這一家子人太市儈了。”沈若初冷笑,覺得她都替那些人臉紅了,那些人卻能那樣的恬不知恥。


    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了。


    祁容裹了裹眉,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麽。


    沈若初再次開了口:“你以後不要再來我家裏了,我這樣的家,你也看到了,多謝你送來的那些東西。”


    沒有多餘的話,沈若初轉身離開,祁容冷沉著臉,靜靜的看著沈若初的背影,說不上什麽滋味兒,他一直以為那樣不一切的撲進火海的女孩兒。


    該是出生在一個不一樣的家庭裏頭。


    沈若初迴到了家裏,沈菲低低的哭著,想必是被沈為教訓過了,沈為無能,除了會打老婆和孩子,什麽都解決不了。


    “怎麽樣?怎麽樣?你和祁董事長怎麽說的?他同意不找去你大姐的單位了嗎?”沈為急急的問著。


    沈菲也停住了哭,別的都好說,工作最要緊,一屋子的人,齊刷刷的看向沈若初,好像沈若初掌著沈菲的生殺大權一樣。


    沈若初不說話,方菁有些急了:“你到底有沒有說呀?”方才沈為已經教訓了沈菲,若是再丟了工作,沈菲不得被沈為給打死?


    “沒有!”沈若初冰冷的目光看向方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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