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偉良帶著宋子宏指揮著手下們在證券市場幹得熱火朝天,他從香港帶了三千萬,加上手裏原有的錢,總共投入的資金超過了四千萬。


    趙啟明躲在一邊偷著樂,對方的信心越足就隻會掉得越深。他和張廷計劃好了,第一階段由張廷指導,讓李胖子、和張誌誠董欣具體負責。隻要發現哪支股票開始上漲,就把手裏的存量適當地拋出去一些,賺取差價以擴充資本,而價錢掉下來之後,他們再迴頭吃進,補充倉位。


    按趙啟明的預計,至少在第一輪他們可以不動聲色地跟著吳偉良,以這種高出低進的手法從他那裏賺個兩三百萬。李胖子在前段時間的炒作當中錢是賠得差不多了,但學到不少經驗,張廷把這次的事情安排給他們操作,胖子樂得嘴都合不攏,苦盡甘來,他終於等到了翻本的機會。


    近來最慘的要數劉光偉這個喪家犬,上次被吳偉良坑了一把之後,李胖子按著奸商的辦法又給他支了個損招,讓這家夥把手裏的股票全賣光。結果劉光偉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裏賠進去七八十萬,手裏剩的錢比剛開始炒郵票的時候多不了多少。


    李胖子仍然在股市經常見到他,隻是臉上早沒了往日那種趾高氣揚的神采,耷拉著腦袋一臉的生不如死。每次碰麵李胖子總要裝腔作勢地把他罵一頓,說他連累自己跟著賠錢,劉光偉被他罵了幾次之後,看見他就躲得遠遠的。


    要按李胖子原來的脾氣,非把這小子給坑成窮光蛋不可,但看著他那副可憐樣又有點於心不忍。趙啟明聽李胖子說起這事也是直搖頭,得饒人處且饒人,還是隨他自生自滅去吧。


    世道就這樣,要是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最後肯定是雞飛蛋打,落得個玩完的下場。中國人常說知足者常樂,其實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人極少,總覺得自己比起別人來差不了多少,卻不知哪怕隻差一絲一毫,人家也足以站在高處附視自己。


    一連幾天趙啟明的都是悶悶不樂,自從上次吃了頓晚飯之後,齊雅婷再也沒露過麵,這種反常的現象讓趙啟明感到很奇怪。他總以為自己又幹了什麽得罪人的事,仔細迴憶醉酒的那晚,隻是依稀記得後來齊雅婷扶著自己上了車。但那時候應該還不到九點,而陳致遠卻說齊雅婷在寢室熄燈前才送自己迴來,中間兩個小時都去哪了?


    人要喝多了可啥事都幹得出來,他越想心越慌,真要是對齊雅婷做了見不得人的事,那可就全完蛋了。


    “你小子想出什麽辦法沒有?”陳致遠這些天隻要一閑下來就揪住趙啟明不放,最近他四處打聽魏含嫣的情況,可惜啥也沒了解到,隻知道這個女孩子後麵成天跟著一大堆男生,自己的競爭對手多如過江之鯽。


    “沒看我正在想嘛!”這家夥每天都像個蒼蠅一樣在耳邊吵個不停,連課間休息都不放過,趙啟明很想臭罵一頓,可他不敢。


    “操!等你想出來隻怕人家連孩子都出世了!”陳致遠唉聲歎氣地嚷了一句。


    趙啟明翻了他一眼:“別的辦法沒有,追女孩子靠的是膽大臉皮厚,既然喜歡人家就要擺開陣勢一路窮追猛打,像你這樣成天隻知道單相思有個屁用。”


    “你說得可真輕鬆,她要是不理我怎麽辦?萬一她討厭我怎麽辦,要是她……?”陳致遠問道。


    趙啟明笑著打斷他的話:“得了吧,瞧你那副德性!不去追怎麽知道她對你是什麽態度?別說我不教你:先下手為強,手下手遭殃。冥想是追不到女孩子的。”


    “我……”陳致遠雖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心裏還是顧慮重重。


    “我什麽我!女孩子心軟,隻要你會哄她開心就行,要不我幫你約她?”趙啟明一臉壞笑。


    他的話剛說完,身上的尋唿機響了,是張廷辦公室的電話號碼。他找了個公用電話迴了過去,“啟明,你和致遠迴公司來,立刻!”張廷隻說了一句話就把電話給掛了,聽語氣像是出了什麽大事。


    趙啟明從來沒見張廷這麽緊張過,放下聽筒拉著陳致遠就往停車場跑,心裏不停地猜測著可能會發生的不幸,卻又被他一一否決了。


    兩人開著車趕迴公司,剛走進張廷的辦公室就有了意外的發現,陳法林來了。


    “坐吧。”張廷跟他們打了個招唿,兩個人誰也沒說話,乖乖地坐在沙發上。


    陳法林臉色憔悴,看起來比平時顯得老了好幾歲:“這麽急著把你們找來,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情。”


    陳致遠急著問道:“怎麽了?”他還從沒見過老爸什麽時候用這種表情跟別人說話,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陳法林停了片刻,搖了搖頭:“我在香港的企業被別人吞並了。不僅如此,賬麵上還欠了一大筆錢……”


    這個消息簡直是震耳欲聾,趙啟明和陳致遠頓時驚呆了。他們都知道陳法林目前主要的生意是在香港,有兩工廠和三個公司,隻是最近因為懷聖堂的事情比較多,很少迴去打理。可這才幾個月,怎麽轉眼就成了別人的了?


    “香港的那些生意,我不在的時候一向是交給另外兩個人負責的,他們一個是負責財務的主管,一個是負責生產銷售的主管。這兩個人趁我迴大陸辦廠,和另一個公司裏應外合,把我給坑了。不僅如此,他們還做了不少假賬,把外麵欠的很多材料款都栽到了我頭上。”陳法林向他們兩人簡單地說了這件事,表情無比沉痛。那可是他十幾年來的心血,突然間就化為了烏有,這讓陳法林幾乎難以承受這種致命的打擊。


    陳致遠腦門上的青筋暴起,站起來瞪著眼睛罵道:“居然有這種事!我砍了他們這些狗娘養的!”


    趙啟明聽了這事心裏也恨極了,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牙咬得格格響。陳法林是他最敬重的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和父親差不多,出了這種事讓趙啟明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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