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遠處一棟樓的陰影裏,白路靠牆站立。白襯衫早變得黑一塊灰一塊,最大一塊是暗紅色,沾滿鮮血。


    把襯衫撩開,看右腰部傷口,試著活動下,鬱悶個天的,還真痛。


    輕出口氣,打算出去攔車迴家,何山青打來電話:“出什麽事兒了?”


    白路說:“你消息挺靈通啊。”


    “老邵打的電話,說你受傷了,讓後我看看是怎麽迴事,傷勢嚴重不。”何山青問:“你在哪?我來接你。”


    白路說出地址,然後就是等待。


    二十分鍾後,何山青的車停在道邊,給白路打電話。


    白路慢慢走出來,坐進汽車。


    “我靠,怎麽弄的?”看見襯衫上好大一片血跡,何山青探頭仔細看。


    “沒事。”


    “去醫院?”何山青問。


    “不用,找家藥店買些酒精什麽的。”白路淡聲說道。


    何山青急道:“我靠,你又幹嘛了?參加電影節也能趟上事兒?”發動汽車找藥店。


    這玩意多,開不了多遠就是一家,何山青下去買藥,迴來時拎個大袋子。


    等他上車後,白路笑道:“你幹嘛?”


    “多買點,怕不夠用。”


    白路說:“大哥,我要是能把你買的這堆東西都用掉,早死了。”


    “呸,大過年的別說不吉利的話。”


    “大過年的?”白路說:“馬上六月,你過的兒童年?”


    “不說這個。”何山青問:“現在處理?”


    白路說:“把車座放倒。”


    何山青依言而為,拿出碘酒、酒精、雲南白藥:“先來哪個?”


    “酒精。”白路把襯衣脫掉。


    何上青一看:“我靠,去醫院!”剛才是沒看見,現在看的很清楚,右腰間有條長達十公分的口子。往外翻著紅肉,不知道有多深。


    白路低頭看看,咬咬牙說:“倒酒精。”


    “你要死啊。”何山青放下酒精。換碘酒,看看傷口。把瓶口貼到皮膚上,一點點往外倒,這傷口很長很大,棉棒根本用不上。


    等碘酒消毒後,何山青用紗布纏上,開車去醫院。


    走在路上,邵成義給何山青打電話,問白路傷的怎麽樣。


    何山青罵道:“老邵。你們警察都是死人啊?又給路子派什麽任務?那傷口大的能塞進拳頭。”


    白路罵道:“不胡說能死啊。”


    何山青沒理他,繼續跟邵成義說:“我現在去醫院,有什麽事一會兒再說。”


    邵成義沉默下說道:“告訴路子,謝謝他。”


    “放屁,謝謝有用麽?”何山青掛電話,問白路:“到底是怎麽迴事?”


    白路說:“有人綁架計名揚,我把綁匪收拾了,等救出計名揚,你得告訴他一聲,我這是救命大恩。”


    “綁架計名揚?你不是參加電影節麽?怎麽知道有人綁架計名揚?”何山青也不是笨人。略一思考後說道:“計名揚是個倒黴蛋,給你頂雷了?”


    白路迴道:“差不多一個意思。”


    何山青笑道:“活該。”跟著問話:“他沒事吧?”


    “不知道,得看警察能不能找到人。”白路說道。


    何山青再看眼傷患處。問道:“美國的電影還拍麽?”


    白路苦笑道:“先別談這個,換話題。”


    “話話題?告訴你個好消息,你的《流浪魚》是日本今年十大賣座影片之一,高興不?”


    白路又是苦笑說話:“還真是高興不起來。”


    “看你把你拽的,德行!”何山青罵上一句,轉方向開去醫院門口:“你先下,我去停車。”


    白路說:“不用去醫院,真的。”


    “來都來了,趕緊下去。”


    白路無奈道:“大哥。我光著膀子,再帶一大刀口進去。你是怕明天的頭條沒有我是吧?”


    何山青在車裏到處看看,再看看自己。罵成靠,把紅襯衫脫下來:“我光膀子成了吧?”


    “天也不熱,你咋不穿背心呢?”白路好奇道。


    “你不也沒穿?”何山青說:“趕緊下去。”


    “我外麵有西裝,穿什麽背心?”白路慢慢套上紅襯衫,開車門下去。


    幸好是晚上時間,出沒醫院的多是住院病人的家屬,門診那裏隻有少少幾個人。


    白路慢慢往裏走,何山青停好車追過來:“你等著,我去掛號。”


    然後就是檢查傷口唄,醫生說縫針。白路說不縫。醫生說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白路說你是醫生,可我就是不縫。


    醫生無奈了:“隨便吧,找護士處理傷口。”開個單子交給何山青。


    何山青說白路:“你幹嘛這麽強?身體是自己的,不能亂糟蹋。”


    白路說:“我剛摸了,沒事。”


    何山青笑了下:“你等著。”


    白路猜出他的想法,急忙問道:“你要給誰打電話?”


    “當然是娘子軍團。”何山青拿出手機。


    “大哥,就別折騰她們了成不?”白路說:“有必要讓那麽多人知道麽?”


    何山青思考片刻:“算了。”


    醫生倒是有點兒好奇心:“怎麽弄的?拍戲受傷?你們拍戲用真刀啊?”


    何山青說:“別人不用,他用。”


    醫生也是勸道:“年輕人別衝動,命是自己的,得照顧好。”


    “沒事,真沒事。”白路起身說謝謝,去處理傷口。


    護士做這事兒比較專業,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問白路是怎麽弄的。


    白路說:“我要是說被人追殺,你信麽?”


    “別逗了,要是說因為亂搞被許多女人追殺,我就信。”護士說道。


    白路歎息道:“你學壞了。”


    何山青笑道:“說的好象你認識她一樣。”


    護士看他一眼:“你為什麽不穿衣服?”


    何山青說:“你們大夫都不管我,你管我?”


    “我才不管你。就是覺得你這樣和白路站在一起,對白路影響不好。”護士說道。


    何山青被噎住:“給我件白大褂,兩百買一件。賣不?”


    “不賣,賣你了。我穿什麽?”


    “你死心眼怎麽的,不會借同事的先頂一下?明天再買新的?”何山青拿出三百塊:“夠不?”


    護士想想:“好吧,賣你了。”出去很快迴來,給何山青拿件舊白大褂。


    何山青邊穿衣服邊歎氣:“老子也算破記錄了,來醫院買衣服。”


    很快處理好傷口,他們倆剛出去,林子和鴨子快步跑進來,見麵就喊:“我靠。誰這麽狠?你留了多少血?把整件衣服都染紅了!”


    白路摸摸鼻子:“大哥,你是一萬度近視吧?”


    林子走近後說:“燈光暗,沒看清。”又說:“誰讓你穿紅衣服的?”


    他剛說完話,邵成義又給何山青打來電話,先是問白路怎麽樣,然後說:“你問問白路,他能不能提供有關計名揚的線索,那三個人什麽都不說。”


    何山青轉告白路:“老邵說那幾個人不開口,問能不能找到計名揚。”


    “我沒線索,不過估計應該藏在附近。我是八點鍾接到電話,那時候計名揚已經被綁架,按時間看。他應該是剛吃過晚飯。”白路想了下說道:“查監控,從體育場附近飯店開始查起,從六點半到八點之間,計名揚和一個比他高的短裙女人在一起。”


    邵成義說聲好,又說謝謝,掛電話找人去查視頻。


    這工作量就大了,不過計名揚不是一般人,一定得解決好這件事。使得大晚上的臨時有許多人迴來加班,就為找尋他的消息。


    白路把電話還給何山青。問道:“你說計名揚能不能恨我?”


    “不好說,可你為了他甘冒奇險。一個人來救人,他也應該感謝你吧?”何山青說道。


    林子說:“不說這個。出去喝酒壓壓驚。”


    “壓個屁驚,迴家。”白路說道。


    “大哥,你好歹買件衣服吧,難道穿我的迴去?”何山青說道。


    白路低頭看看:“別說,我穿紅的也很好看。”


    何山青說:“主要是方便,流血看不出來。”


    白路呀了一聲:“是啊,你提醒我了,以後買兩件紅衣服。”


    何山青拱手道:“服了,白大俠,您老人家還打算繼續流血受傷?”


    白路認真琢磨琢磨:“不了,還是白襯衫適合我。”


    發生許多事情,又打架又來醫院的,還不停接打電話,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半,揚鈴又給白路打來電話:“在哪呢?迴不迴來了?”


    白路說:“和小三他們在一起。”


    “這樣啊。”揚鈴想了下問道:“剛才出什麽事兒了?”


    白路說:“你猜。”


    “正經點兒,都挺擔心你的,元龍也想打電話找你,對了,他找你沒?”


    “沒有。”白路說:“沒什麽事兒就掛了。”按掉電話。


    林子說:“走吧,吃飯去。”


    白路笑道:“幹嘛一定要去吃飯?”想想問道:“你和那誰,怎麽樣了?”


    “誰啊?”林子問。


    白路笑了下:“肚子挨一刀,腦袋不好使了,沒誰,喝酒去。”


    於是一行人出去找飯店吃飯。


    吃飯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一起吃,他們四個人湊一起,隨便找家烤肉店開吃。


    吃飯時,何山青問白路:“你們公司能得獎不?”說的是電影節評獎。


    “估計不能。”白路說:“我的目標是奧斯卡,等著,不是明天就是後年,給你捧個小金人迴來。”


    何山青笑道:“知道我為什麽喜歡和你在一起不?因為你吹牛皮都吹的這麽認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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