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囂張的,邊走邊笑,邊笑邊砍,不論你怎麽麵對他,屁股總要挨上一刀。


    不到一分鍾,打手們全部逃開,連原先加後趕過來的,一共二十多人,全部屁股中刀,再也不敢和白路動手。


    白路笑眯眯看著大臉賊:“過來。”


    大臉賊喊道:“我要報警,我讓警察抓你,我是人民代表,我是有身份的人。”


    白路搖搖頭:“好吧,代表同誌,您老人家過來不?”


    “我要告你。”大臉賊有些慌了,很不明白為什麽會搞到現在這個地步,可再不明白也知道事情不好,這要是被警察抓到……


    想上片刻,指著白路喊:“你等著。”快步跑迴廠子。


    “當我白癡?”白路低頭找石頭,看到隻皮鞋,不知道是誰打架打掉的。揀起來朝大臉賊砸過去,啪的砸在後背,隻略痛一下,那家夥繼續往裏跑。


    打手裏有機靈鬼,見老大逃跑,幾個機靈鬼朝外麵道路跑去。


    白路一看,我給你們活路,可你們也太拿我不當幹糧了。左右看看,十米開外的地方有兩塊碎磚,跑過去拿起,往一起猛地一磕,大磚塊變成小磚塊。白路右手猛丟,小磚塊朝著瘋狂逃跑那幫家夥擲過去。


    那幾個打手早跑到三十米開外,幾塊碎磚一塊接一塊的快速飛過去,啪啪啪,全部打中目標。


    不過磚頭變小後沒有威力,加上距離頗遠,人頭骨又特別堅硬,這幾塊磚頭僅僅給那幾個家夥砸出幾個傷口,那幾個家夥哎喲一聲,完全不耽誤逃跑。


    白路很憤慨,下次出來一定要帶足兵器。


    有一個人跑,就有更多人跑,沒多久,二十幾個打手。除去暈倒的、傷重不能動的,其它人全部跑掉。


    遇到這樣一個強大的戰鬥機器,想拚命都沒機會,傻子才留在這裏,難道等著挨打不成?


    見所有人都在逃跑,白路又無奈了。然而,更無奈的事情接著發生,方才跑進廠子的大臉賊開車衝出來,開上道路,邊開邊按喇叭。讓前麵人讓路。


    白路歎口氣。就我這運氣啊。真成問題。


    明明逮到個收拾人的好機會,轉眼卻又失去,這就是教訓,當真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從白路救下倆工人開始,到大臉賊開車離開,滿打滿算也不到五分鍾。就算是通知到老邵,五分鍾也趕不過來。


    更何況他過來也沒用,不帶上隊伍,根本抓不到人。而等老邵召集好人手再趕過來,什麽菜都涼了。


    白路隻好很鬱悶的按住地上一群倒黴蛋,粗暴拖到一起,但有反抗和怨言者就是幾腳或幾拳。最後查點人數。一共才六個人,心道,要不是因為老邵在,要不是因為顧及影響,要不是想好好跟警察交差。怎麽可能就抓到這麽幾個人?當下是滿心氣憤。


    收拾好這堆家夥,白路坐在一旁等警察,足足等上十多分鍾,警車終於出現在眼前。


    一共是三輛警車,第一輛車停在門口,下來邵成義和一個工人。然後和後麵兩輛麵包車一起開進廠區。


    邵成義問:“你怎麽樣?”


    “手機。”白路問工人要電話。


    邵成義從兜裏摸出白路的電話:“在這。”又問:“情況怎麽樣?你的臉是怎麽迴事?”


    白路接過手機:“跑了。”順手撕掉臉上的膠帶。


    “怎麽能跑?你不是很能打麽?”


    “廢話!要不是聽你的話考慮影響,能跑掉一個我都跟你姓。”白路很生氣,下手到底是輕了,砍什麽屁股啊,專砍大腿,想跑都難。


    不過屁股受傷也不好受,白路說:“找警犬……對了,邊上就是武警基地,打電話找支援調警犬,這幫混蛋絕大部分的屁股都被我砍上一刀兩刀。”說到這裏氣道:“要不是你一天到晚跟我廢話,讓我忍,讓我有事找警察,讓我別犯法,老子隻要把刀鋒往下移一寸,砍他們大腿,還跑個屁!”


    老邵氣道:“你到底要說什麽?”


    “那些人屁股中刀,跑了,趕緊叫警犬來抓人。”


    “中刀?打120沒?”


    “我管那個?他們死不死的。”


    老邵皺下眉頭先打120,掛電話後再看眼站在身旁的民工,拿著電話走到一邊。


    他和大平分局的人不是特別熟,電話先打給林永軍,簡短兩句話介紹下情況,大意是白路又惹事了,這次可能抓到黑工廠,有禁錮民工的嫌疑,讓林永軍跟大平分局的老大打聲招唿,該怎麽處理給個意見。


    邵成義也是沒辦法,一是沒帶隊過來,現場抓人要依靠四方鎮派出所的警力,而且還沒多少人。二是這裏非他轄區,強行插手有很大幾率得罪人。


    聽過老邵電話,林永軍讓他稍等,掛電話打給大平分局老大。


    大平分局局長叫周本昌,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公安,接到電話後,馬上暫停所有工作,先給老邵打電話確認情況,然後組織警力出警。


    在他們幾位領導互相打電話的時候,有警察跑來通知邵成義,廠裏麵發現外地民工四十餘人,正在做初步調查。


    四十多個人?邵成義問最先報案的民工:“他們都和你一樣麽?”


    “一樣,都是被騙來的。”


    聽到這句話,老邵苦笑一下,大案子,可惜不是自己破的。


    正巧周本昌打來電話,老邵就把情況提上一句。至於白路說的找武警幫忙,他沒和周本昌說,畢竟這裏是周本昌的地盤,人家想怎麽做有他自己的主意,老邵不能喧賓奪主。


    掛上電話,去和白路說:“一會兒大部隊就到。”


    白路鄙視地看他一眼:“難怪電影裏都是事情解決完了警察才來。”


    老邵怒道:“廢話,醫生救病也得能趕過來才行,要召集人,還得趕過來,哪個不要時間?再說風涼話揍你!”


    白路繼續鄙視道:“我說的不是你們正常的工作時間,說的是處理事情的方法,明明邊上就是武警中隊,一個電話就解決的事情,你非要分局出警,分局到四方鎮得多遠?瞎耽誤時間。”跟著補充道:“鄭重告訴你,別總懷疑我對警察的崇敬和熱愛之情,否則我爹會打死我的。”


    老邵氣鼓鼓的瞪著白路,可這家夥說的沒錯,明明可以給武警中隊打電話,自己胡亂考慮一氣,卻要舍近求遠。雖說打電話過去未必合規矩,武警中隊也未必出警,但自己畢竟是沒打這個電話。


    白路看他一眼,歎氣道:“可惜了。”


    “又可惜什麽?”老邵喊道。


    “可惜了,我請市局和武警那麽多人吃飯,結果工地該砸還是砸,唉。”


    這家夥說的話永遠都這麽氣人,老邵扔下句話:“看住這幫家夥。”走進工廠大院。


    磚廠麵積特別大,靠山一側建有一大排磚窯,外麵堆著無數磚塊。靠近辦公室一側有排破房子,真的很破,這裏是磚廠,這排房子居然是石棉瓦的簡易房。那裏是工人宿舍。


    鎮子裏警力不足,連協警都算上也不過二十個人,這還是因為麵積大的緣故,如果換做一般地方,隻有十幾個人甚至更少。


    這次出警來了十幾個人,連所長關道德也沒例外,一樣跑來辦案。可要管理照顧四十多個驚魂未定的民工,還要搜查取證,著實有點兒忙不過來。


    警察們忙碌他們的,白路坐在地上發呆,他有點想不明白,該辦的事情沒辦,怎麽又扯出一檔子事?關老二啊關老二,你祈禱吧,千萬別讓我偷偷遇到你。


    又等上半個小時,分局來人,長長一條車隊,整個刑警隊一起趕過來,一到地方就接手整個案件,因為涉案人員眾多,警察采取現場辦案的方法,兵分幾路,給每一個民工做筆錄。這個活兒讓派出所民警幫忙一起做,刑警隊分出一批人進行搜查取證。


    和派出所那些人比較,他們才是專業的,所有檔案文件,甚至連保險櫃都一起抗走。


    另有警察來問白路,在弄明白白路身邊六個傷號的身份後,問:“打120沒?”


    剛問過這句話,兩輛120車拉著響笛開進來。於是分出三名警察幫著護士把受傷打手弄上車,並跟去醫院。


    另有警察找白路做筆錄,白路心底暗歎:又要做筆錄,中午做一次,晚上繼續,這玩意比吃飯還頻。


    白路說等下,站起來去門裏找找,沒看到那堆零件。出門去另一邊找到獵槍和氣槍,拿給警察:“他們的,還有,院子地上有堆槍零件,你們看到了吧?”


    “不知道,一會兒問問。”警察迴道。


    “這三把槍上麵都有我的指紋,不過都是他們的槍,他們是要殺人啊,一把鋼珠槍,一把獵槍,一把氣槍,太兇殘了。”白路憤憤不平道:“對著我真開啊!”


    警察笑笑:“我們會問的。”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五點半,揚鈴打來電話,問他迴市裏沒?何山青打來電話,問他老虎園子的事情解決的如何了。


    白路隨便應付兩句掛掉,去找老邵問話:“晚上能迴去不?”


    老邵說:“能啊,不過你還得等會兒,得仔細做個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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