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白大先生屁股受傷,變成好大一個瘸子。


    遇見這女孩,動了惻隱之心,幫助她脫離雞頭控製。


    不過僅此而已,從那以後再沒見過。


    看見這女孩,白路衝警察直搖頭:“這玩意都是抓現行,你沒憑沒據的叫我來幹嘛?”跟著又說:“記我個電話號碼而已,難道我就犯罪了?”


    “你認識她?”有警察問話。


    白路還沒答話呢,女孩大聲說:“他是好人,事情和他沒有關係。”


    “你閉嘴!”一名女警衝女孩喝道,帶她出去後,其餘警察繼續問白路話。


    白路說:“沒意思了啊,你們就見不得別人有一點好麽?”


    “說說你和她是什麽關係?”一名警察問道。


    白路想了下,問道:“她說了,我和她沒關係;我也說了,我和她沒關係,你們還要問什麽?”


    “沒關係為什麽有你的電話號碼?”一警察冷聲問道;“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地點、時間、原因。”


    白路嘿嘿一笑:“她要是有你的電話號碼,是不是你也有嫌疑?”


    “嚴肅點。”那人一拍桌子喝道,跟著覺得白路是明星,好象不應該這麽說話,於是又說:“希望你配合。”


    白路壓了壓脾氣:“你們真想問這些事情?”


    “趕緊說,她為什麽會認識你?是不是發生過什麽事情?”


    這是想往溝裏帶啊,白路冷笑一下,重複問話:“真想讓我說?”


    “說。”


    “好,我說。”白路怒了,這幾個家夥是典型的不給麵子加胡攪蠻纏!


    坐直身體大聲說道:“那個女孩是小姐,就是你們說的所謂的賣淫女,幾個月前因為賣淫被另一個派出所抓住,罰款一萬,女孩從年前到被抓時接近半年時間。一麵被雞頭剝削,一麵供養自己,好不容易積攢下一萬塊皮肉錢,被你們沒收了,女孩很委屈很無望,蹲在派出所門口哭,我在那站好久。往來警察連個問話的都沒有,不但不問,女孩尋求幫助,她的身份證被雞頭扣住,找你們幫助,你們完全不管。隻知道罰錢,而且是一萬塊!我看不過眼,幫她從雞頭手裏拿迴身份證,順便把電話號碼留給她。”


    說到這裏,審訊桌後的警察們麵色漸漸沉下來。他們知道白路是明星,叫他來純粹是個惡作劇行為,有點戲耍你的意思。你是明星怎麽了?還不是叫你來,你就得來?可沒想到白路竟然做過這樣一件事,更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如此大聲說出來,這是當麵打臉麽?


    就白路這段話,分明是說他們瀆職,沒有盡到一名警察該有的義務和責任。


    白路繼續說:“後來再沒見過那個女孩,我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麽,可你們是怎麽迴事?看到她電話本上有我的名字。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是不是覺得可以抓我的罪過,特別高興?咱都是人,何必玩這套?別說我沒和她發生過什麽事情,就是發生了,你他馬的一點證據沒有,憑著一個電話號碼就想訛我?有病麽?老子把話放在這,你們想玩。我陪你們!”


    很大的聲音嘎然而止,白路冷笑著看著小小問訊桌後擠著的五名警察,再不肯張口。


    桌子後麵的警察麵色變得難看,有人拍桌子喝道:“說什麽呢?好好交代!”


    白路冷冷掃他一眼。再不說一句話。


    就這時候,何山青打來電話,巨大的山寨機發出巨大的響鈴,在小小的問訊室裏咣咣直響,這房子的混響那是響當當的棒,可白路當沒聽見,一動不動。


    何山青很有耐心,第一遍沒人接,然後繼續打。白路繼續不接電話。


    有警察說:“接電話。”


    白路當沒聽見。警察喝道:“接電話。”


    白路依舊當沒聽見。


    幾名警察互相看看,好象是要糟的感覺?有人走向白路:“電話拿出來。”


    白路還是不動。


    那警察變了臉色,伸手去掏白路的褲兜。


    問訊室裏的椅子是特製的,手和腳都會被鎖住。不過白路沒有犯罪,隻是叫來問話,沒上鎖。在警察準備掏兜時,白路隨意伸下腳,那警察啪的朝前摔下,和大地來個結實麵對。


    “你!”其餘警察馬上站起來。白路好象沒看到一樣,繼續不動不語,任憑電話一直響。


    摔倒地上的警察爬起來,伸手擦下鼻子,滿手血。有別的警察遞過來紙巾,摔倒警察邊擦血邊死盯著白路看,眼睛裏滿滿的全是恨意。


    白路繼續當沒看見,端坐無動。而執著的何山青似乎找到新玩具一樣,樂此不疲的猛打電話。


    一警察冷聲說:“不想接電話就關機。”


    白路不動不語。


    “裝聾是麽?”警察們終於怒了。如果不是顧及白路的明星身份,早動武了。


    白路繼續裝死人。


    幾個警察互相看看,有人衝門口方向努努嘴,幾個人魚貫而出,臨出門前,受傷警察惡狠狠盯看白路一眼,然後咣的關上房門。


    白路繼續裝死,始終保持不動如山的姿態,任憑電話鈴聲響個沒完。


    到底是何山青沒能堅持過白路,在警察出屋後五分鍾停止撥打電話。


    半小時後,有警察進屋:“你可以走了。”


    白路還是裝沒聽見。


    警察怒了:“你怎麽迴事?到底想幹什麽?不要以為是個明星就有多了不起,犯法一樣抓你。”


    白路笑了一下,終於開口說話:“第一,我沒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第二,我沒犯法;第三,是你們覺得自己了不起,以為有點權就可以隨便戲耍人麽?你們叫我來,我很配合,也解釋的很清楚,可你們一遍一遍沒完沒了的問話是什麽意思?認定我有罪?我一定要嫖那個女孩才能順了你們的意?”


    說到這裏,用不屑的眼身看他一眼:“你們有製服穿,有權力可行使,不代表權力是你的,不代表可以隨意戲耍百姓;今天是給你們長個教訓,你們算個什麽東西?有點權不知道怎麽使了?我尊重警察,我喜歡警察,我爹就是警察,可我不尊重你們,就是因為有你們這樣一些混蛋,才讓更多的警察蒙黑,今天的事沒完,叫你們所長來,如果所長不來,我不走。”


    這是他生氣的主要原因,老子脾氣變好,不代表誰都可以欺負兩下。跟著用鄙視的語氣重複一遍那句話:“你說你們算個什麽東西?”


    然後終於肯拿出電話,打給何山青,電話一接通,何山青大罵:“你死了?幹嘛一直不接電話?”


    “我在某某派出所接受審查,來救我吧。”白路掛掉電話。


    聽白路這麽說話,那名警察麵沉似水,這家夥分明是想鬧大的節奏。


    可這件事算個事兒麽?有嫌疑的人進來問案,多問幾句話很正常,哪個警察不這麽問案?眼前這家夥幹嘛這麽爆脾氣?


    想了想勸道:“其實沒什麽,我們在執行公務,希望你理解一下。”


    “你們理解我麽?剛才問話時很爽啊,一直把我往那條路上引,怎麽著?是在教我怎麽和女同誌發生關係?”白路冷笑道。


    那警察感覺棘手,笑了下說道:“何必呢?”


    “你說何必呢?”白路微笑迴話。


    “我們是正常問案。”那警察解釋道。


    “正常問案?我犯什麽案了,要你們正常問?”白路笑了下。


    可他的笑容在警察看來,怎麽看怎麽有些陰險。


    警察想上一想,轉身出去。


    又過一會兒,方才問案五名警察中迴來倆人,站到白路麵前問:“要怎樣你才肯迴去?”


    “迴去?你們不是一直想把我留下來麽?”白路冷笑道。


    人都有個惡趣味,在賣淫女的電話薄上發現白路電話號碼後,警察的第一反應就是白路有可能做過某些事情。


    這很正常,換成你我大概也會這麽想。更何況警察辦案向來是大膽懷疑、小心取證,有各種想法都是應該。不應該的是先入為主,認定白路有問題,在問話時有些刁難。


    他們把白路叫來,當做尋常案子詢問,邊套話邊往溝裏帶,終於把白路問怒了。


    好好一個國慶節,先是元龍徒弟被人訛錢,後有假幣事情被警察折騰,更有老邵在其中興風作浪,白大先生早就不爽,可這幫家夥還敢找病?那咱就互相找病,看誰能病過誰。


    見白路拒不配合,倆警察也有點鬱悶。方才半個小時在詢問那女孩,仔細詢問白路交代過的事情,問來問去,除個別語句因為立場不同,形容的略有偏差之外,整個過程完全無差。白路還真是個濫發善心的好人,連素不相識的賣肉小姐都給予無償幫助。


    這名女孩多說出三個細節,第一,白路給了她一千塊錢。第二,當時還有個穿紅衣服的開跑車的證人。第三,白路去往醫院。


    這個容易查,隻要去醫院一查病曆,完全做不得假。


    到這個地步,警察們知道玩大了,不應該胡亂懷疑白路,或者說可以懷疑、但是不應該帶些為難意圖的詢問案情。


    如果是平常人,為難也就為難了,放你出去還得說謝謝。問題是白路不平常,這家夥太過生猛,到這個時候,一幫警察才記起來他做的許多生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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