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不能撞電線杆,隻好停在路邊,司機是一個戴墨鏡的維族人。他停車,白路動了,猛衝過去,掄起拳頭就是一下,把側窗砸成蜘蛛網,跟著再想砸一下,司機發動汽車,快速退後,然後朝他重又衝過來。


    白路不能跟汽車撞,隻好躲開。戴墨鏡那家夥見撞不到白路,朝他伸中指,然後開車離開。


    白路都無奈了,這就又一件事?老子到底得罪誰了?打電話給分局:“我是白路,找你們局長。”


    等電話接過去以後,白路說:“查一個車牌。”說出方才那輛汽車的牌照。


    然後等上二十分鍾,局長迴電話說:“車主叫阿德。”


    “阿德是誰?我不認識啊。”


    “阿德在團結路開個飯店,收留七、八個孤兒,他為什麽要撞你?”


    “收留孤兒?”白路問:“這家夥到底是誰?”


    “我讓人去查一下。”分局局長說道。


    “查吧,那就查吧。”白路鬱悶掛電話。


    傍晚時候,分局局長打電話過來:“阿德說不認識你,白天出車禍,車拿去修了。”


    聽到這個答案,白路笑了下:“知道了。”掛上電話。


    你不是開飯店麽,我上飯店找你。


    在賓館隨便吃點東西,打車去團結路,然後挨家飯店往裏進,就為尋找傳說中的阿德。


    每進一家店就要問一遍,接近半個小時的折騰,終於找到阿德,那家夥開個邊疆飯館,此時坐在櫃台裏看電腦。外麵有四、五個半大小子做服務生。


    一進到這家店,一看到那些個服務員,給人的感覺就是不對勁。


    在白路問話的時候,櫃台裏站起個中年維族男子,目光冰冷看向白路。他認出白路。眼神冰冷走出來。


    這就是又要打架?白路歎口氣說道:“你是阿德?”


    阿德衝他喊一聲:“滾。”


    聽這個字的底氣,好象很恨自己的樣子。白路笑笑:“你認識我?”


    阿德說:“本店不歡迎你,不走的話,我報警。”


    白路笑笑,此時店裏有兩桌客人,不方便動手。便是笑笑出門,往遠處走幾步路,過街,隨便找家飯店坐下,盯住了阿德的邊疆菜館看。


    一坐就是倆多小時,對麵飯店關門。白路結帳出門。去阿德飯店門口站住。


    他剛一出現,街兩頭快速跑來十幾個人,有半大小子,也有成年人,人手一刀,朝白路圍過來。


    反正要打架,那就打。白路一肚子氣想要發泄,當先衝過去,不就是十幾個拿刀的人麽,我連槍都對付過!


    打架過程沒什麽可說的,反正變態選手白大先生隨便搶過刀,沒用多久時間就砍傷所有人,並將他們打跑。


    至於白大先生,則是偷偷尾隨一個孤單逃竄的家夥追過去。


    打架不是目的,搞清楚狀況才最重要。


    追出去沒多遠,放倒前麵那家夥。然後逼供。結果問上半天也是沒結果,這小子什麽都不知道。


    白路給他又是好頓揍,才再迴到那家邊疆菜館。


    有道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他有信心等到阿德。可沒想到不用他等,迴去後。那家店門大開,阿德手拿菜刀站在門口。


    這到底是個什麽節奏?白路無語了,走近幾步問話:“為什麽要殺我?”


    阿德不說話,冷冷看他。


    白路抬步往裏走,剛進門,就聽阿德大喊:“抓賊啊,有人打劫。”


    鬱悶個天的,這還是個懂法律的賊?白路退後一步站定:“這麽喊是不行的。”


    阿德又不說話了,多等上一會兒,街上開過來一輛警車,下來倆名警察問情況。阿德指著白路說:“他要打劫我,我報的警。”


    警察看了眼白路,沒太在意,隨口問道:“你怎麽迴事……你是白路麽?”


    “恩。”


    “白先生,那個,你在做什麽?”一警察問話。


    “什麽都不做。”看著阿德,白路覺得這個人真有意思,為達目的,居然什麽手段都可以用,當下跟警察說話:“我可以走了吧?”


    “可以是可以,這位先生,請問你有什麽損失麽?”警察問阿德。


    “我沒損失,不過剛才看見他打架,拿刀亂砍。”阿德指著白路說道。


    白路正色道:“你看錯了,那是幻覺。”跟警察說上一句,打車迴賓館。


    烏市的事情越來越複雜,白路想要多呆幾天,鬧上一鬧。


    迴賓館洗個澡,看看時間,給馬戰打電話:“幫我查個人,車牌號是這個,名字是阿德,我想知道他到底是誰。”


    馬戰歎氣道:“老大,不用搭人情啊?那是烏市,不是北城。”


    “查不查?”


    “查,你真是我祖宗。”馬戰屈服道。


    “查查那家夥和胡德是什麽關係。”


    “知道了,明天聽消息。”馬戰問:“什麽時候迴來?”


    “該迴來就迴來了。”


    “廢話,掛了。”馬戰給開始打電話。


    白路又跟麗芙和珍妮弗聊會兒天,然後睡覺。


    隔天上午,分局局長告訴白路一個好消息,司機大叔那件事已經不追究了,原因是不但局裏幫著大叔,連市裏領導也有這個想法。


    這是白路托盧領導辦的,在問過整件事情之後,確實如白路說的那樣,為不寒好人心,領導們還真得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聽過這個消息沒多久,司機大叔也打來電話感謝白路,說一定是他幫忙做的。


    誰做的不重要,白路做事不計較迴報,此時他的重心放到阿德身上。


    找警察問過,這家夥完全沒有案底,還一直表現的很善良。解救個孤兒啥的,很有點偽君子的氣勢。


    一直等到下午四點鍾,馬戰打迴來電話:“記得艾尼麽?”


    “有點兒記不住,是誰?”白路問。


    馬戰笑了下:“有時候真想打開你腦袋看看裏麵是什麽,為什麽該記的東西都記不住?”停了下說道:“艾尼是你抓的那個人販子。西日就是在他手裏救出來的。”


    “我想起來了。”白路問:“那家夥判了沒?”


    “死刑,拐賣人口不說,還分屍兒童,這樣的人渣必須死。”


    “該死。”白路說道。


    馬戰接著說:“阿德是他弟弟。”


    聽到這幾個字,白路馬上反應過來,難怪阿德對他一直充滿敵意。並花錢請打手,自己把人家老哥搞起來,又判了死刑,他當然要憤怒。又問:“他和胡德是什麽關係?”


    “不知道,目前還查不出來,這幫家夥真是人才。滑不溜手的,硬是不留點證據。”馬戰說道。


    “不是沒留下證據,是他們留的證據,我們沒看到。”白路繼續問話:“阿德店裏那些孤兒是怎麽迴事?”


    “不知道,我說大哥,別把我當神仙,除非我親自過去。否則不查不問的,誰知道他們是幹嘛的。”


    “那好吧,知道了。”白路說。


    “什麽時候迴來?”馬戰問話。


    “明天?”白路有點不確定。


    “早點迴來。”馬戰掛電話。


    我也想早迴去啊。白路握著電話琢磨琢磨,給分局打電話,可惜局長不在,去市局開會。


    白路在房間裏轉悠兩圈,走到窗前往下看。


    初秋的下午最落寞,街上無人。站在窗前往下看,會覺得一切距離你都很遠,會有種別樣感覺。不快樂。不憂傷,不幻想,不失望,好象在看另一個平行世界一樣。


    白路看上好一會兒,自嘲一笑。我這是老了麽?


    柳文青忽然打來電話:“遇到麻煩事了?”


    “你說什麽呢?”


    柳文青說:“我們希望你迴來。”


    柳大丫頭把感情藏的很深,自從家鄉迴來以後,輕易不給白路打電話,也很少和他說話,但是那份關心卻是一點不少。


    白路笑道:“沒事,很快迴去。”


    “網上說烏市出事了。”短短一句話說明原由。


    白路笑了下:“網上的事情當不得真,得看新聞怎麽說。”


    柳文青恩了一聲:“那你多注意。”掛上電話。


    國家太大,每時每刻都發生新聞事件,有的新聞事件或是涉及到某人,或是有強大的負麵影響,這樣的新聞多半會被控製,新聞不允許播放。大多消息都存在於網絡之上。


    可在網上又有一個毛病,人雲亦雲道聽途說,沒人能知道事情的真實性。


    比如烏市這次傷人事件,新聞上就沒有播報,相對應地,繳獲大量炸藥的事情也沒有上報,畢竟和諧穩定才最重要。


    在柳文青的電話之後,白路琢磨著要不要再去阿德飯店走一遭,突然接到分局局長的電話:“你猜對了,胡德確實綁架拐賣過很多孩童。”


    “你不是在市裏開會麽?”


    “就是開這個會議,據目前口供來看,胡德拐騙過很多小孩……”


    “誰的口供?”白路好奇問道。


    “和他一起撞牆自殺的一個人,沒撞死,不知道怎麽突然開竅了,全招了。”分局局長說:“就這樣吧。”


    這是他能說出的最大限度,其它事情全部瞞下不提。


    他主動打電話也是沒辦法,方才剛開完會,手下就匯報白路又來過電話。白大先生好象粘糖一樣,粘著就撒手。局長大人琢磨琢磨,透露一點消息,安撫安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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