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賈佳的問題,白路先是無奈的沒有語言,跟著瞬間高興起來,指著賈佳跟何山青說:“看見沒,這家夥比我還無知。”然後又語重心長教育賈佳:“別光想著玩,把自己高考的時間都忘了。”再和張蔚然說:“以後離這丫頭遠點兒,會帶壞你的。”


    賈佳不服:“誰帶壞誰?她學習成績比我還差。”


    聽到此言,白路更高興了,跟孫佼佼說:“看見沒,這妹子比我還不會聊天。”


    孫佼佼歎息道:“這就是你的人生樂趣?尋找比自己還笨還不會聊天的人?”


    白路繼續高興,指著孫佼佼跟賈佳說:“看見沒,這漂亮丫頭也不會說話,說你比我笨、還說你不會聊天。”


    賈佳說:“長漂亮就夠了,那麽會說話幹嘛?”


    白路無語,認為這丫頭的腦袋和常人不一樣。


    轉移話題跟柳文青說:“該上班了,還不走?”


    柳文青等人想繼續看熱鬧,齊刷刷地微笑搖頭:“沒到點兒。”


    “早點走……對了,揚鈴呢?”


    “在家幹活。”


    “她幹活?不可能啊!”白路不相信。


    遭到一幫女人的鄙視,沙沙解釋說:“鈴姐在搞演出的事情,一大堆表格,看著就暈。”


    “你們不幫她?”


    “丁丁、白雨、周衣丹在幫忙,我看有越幫越亂的趨勢。”柳文青迴話。


    她們三個人有節目演出,每一天都努力練習,以免關鍵時候掉鏈子,同時又幫忙做演出的相關工作,偶爾還來陪白路和麗芙聊天,每天巨忙。


    一群人哩哩啦啦說廢話,在九點半的時候,柳文青帶人離開。十一點半的時候,何山青請沙沙和花花等人出去吃飯,很快,病房裏隻剩下白路自己。


    等所有人離開後,有護士進房看一眼,然後轉身出去。片刻後,這一區的主任醫師進房,問白路感覺怎麽樣。


    如今的白路基本上就是外傷,肚子裏長合的差不多,隻是架不住屁股總沒完沒了的流血,顯得比較悲慘,當下笑著迴話說還成。


    主任笑笑:“商量下可以麽?您能不能把病房讓出來?”


    白路好奇:“麗芙的房間不是讓出去了?”


    “已經安排人了。”主任說道:“你看啊,你現在就是個外傷,每天隻打一個吊針,稍微觀察兩天可以出院,那位病人是癌症手術,按說不急,可以稍等兩天,可老人家身體出現不適,不敢再拖,你能不能幫個忙?”


    鬱悶個天的,高手,絕對的談判高手,溫柔說話硬是沒辦法拒絕。白路問:“我住哪?”


    “肛腸科有病人明天出院,我把你安排到雙人間,確實是床位緊張,你得理解。”


    “明天?那我也明天出院。”白路說道。


    “啊?”主任愣了一下。


    白路說:“不就是癌症手術麽?今天下午手術,出來以後得進重症監護,在裏麵待到明天晚上不行啊?”


    主任笑了下:“你倒是熟悉醫院流程。”


    “就這麽辦吧,我明天出院。”


    主任想想說:“好,謝謝你幫忙,不過,我建議你拍個片子。”


    “手術完了還拍片子?我感覺挺好,不用吧?”


    主任很負責,解釋道:“從目前來看,你身體恢複很好,我們手術做的也很好,不過為身體考慮,還是拍一次比較放心,隻要片子沒問題就可以出院,午飯吃沒吃?喝水沒?”


    白路問:“不用這麽誇張吧?我腸子還有別的病?”


    主任笑了下:“對你負責,也是對我們負責,你是槍傷,查查有沒有穿孔跡象也是好的。”


    “穿孔?我穿孔了?”


    主任真有耐心,輕聲迴話:“瞎琢磨什麽,就當做個出院檢查成不?”


    “這麽說就放心了,那我拍一個。”白路說。


    “吃飯沒?要是吃了,明天上午拍;還有明天早上別吃飯,要驗血。”


    白路迴道:“沒吃,就早上吃口油條,也沒喝水。”


    主任看看時間:“那就下午拍。”又說聲謝謝理解,離開病房。


    一般來說,病人手術後正常排氣就可以排除穿孔可能,可白路是槍傷,而且是穿過麗芙身體的子彈射入他的身體,擔心出現其它狀況,小心一些總沒壞處。


    下午一點,何山青帶著一幫女孩迴來,還有給白路帶的飯。


    白路推開飯盒,又指著桌上還有床下一堆吃的說:“能拿的都拿走,我明天出院。”


    “這麽急?”何山青問道。


    白路把銀行卡甩給孫佼佼:“你帶著她們搬東西,順便送迴家。”


    四個學生,沙沙不用說,賈佳家裏有錢,東西是給另兩個女生的,花花家的經濟狀況屬於湊合活著那一種,張蔚然家裏是勉強度日。


    倆女孩說不要。


    白路跟孫佼佼說:“趕緊搬吧,小三幫忙,下午我去拍個片子就沒事兒了。”


    孫佼佼看看他:“成,小三幹活。”


    何山青用幽怨的眼神崇拜白路,做口型、無聲說話:“把她給收了!”


    “趕緊幹活。”孫佼佼拍他一巴掌,於是,曾經的高富帥瞬間變身搬磚小工,拿著一堆東西下樓。好在賈佳等人也有幫忙,隻走一趟就利索完事。


    他們離開以後,護士送來檢查單子,白路拿單子下樓。


    醫院有幾個地方人比較多,一個是掛號大廳,一個是胸透室門口,一個是b超門口,還一個是ct室門口。


    按照普通流程,早早把單子送過去,讓單子替你排隊;等估摸到時間,再自己去排隊。如果沒做準備,也就是沒走後門的話,等上一、倆小時也很正常。


    今天更要慢上一些時間,禮拜天醫院休息,設備跟著休息。比如說有兩台ct機,禮拜天隻開一台。


    問題是病人不休息,住院部還好說,除非有意外情況,多是把檢查單開在禮拜一。


    可是看急診的和正常門診掛號的總不能在禮拜一拍,隻能慢慢等。


    白路下來的時候,ct室門口有輪椅、有老人,打眼一看,連家屬帶病人,起碼擠了四十多個人以上。


    門口對麵有兩排長椅,坐著幾個病號和老人,更多人都是站著,或聊天、或安慰病人、或看手機、或無所事事在發呆。


    ct室旁邊開個窗戶,露個小口,白路擠過人群問:“在這拍麽?”


    裏麵的白大褂伸手道:“單子。”


    白路趕忙遞過去。


    白大褂拿過單子看一眼:“要多等一會兒,不著急的話,可以明天上午拍。”


    白路左右打量一圈,問道:“大約等多久?”


    “一個多小時吧。”


    “等了。”反正迴病房也沒事做。另外還有個原因,方才那一圈掃量,看到點兒有意思的玩意,他決定等等看。


    ct是英文縮寫,簡單說是放射線檢查。稍微複雜點是放射線斷層掃描,由探測器接受信號,經過數字轉化,由計算機形成像素,構成ct圖象。


    這玩意可以對很多部位進行檢查,心肝脾肺腎不說,還能檢查腦子和骨骼,所以總有人排隊做掃描。


    白路交了單子往迴走,走到走廊口,倚著牆站住,笑嘻嘻往人群裏看。


    人群裏有三個坐輪椅的,邊上圍著許多家屬。這些人或打扮普通或衣著靚麗,占滿一大塊地方。


    最右邊是一對中年夫婦,大約五十多歲,顯得有些老,皮膚很黑,應該是附近農村過來看病的。


    往左一些是幾名家人圍著個學生,再遠點兒,有個躺在移動病床上的大爺,身邊依舊是兒女陪伴。


    除這些人之外,另有幾個單獨來拍片子的強悍病號,再有幾對倆人來拍片子的,就像那對農村夫婦一樣,一個照顧一個。有幾名病號坐在兩條長椅上。


    白路靠著牆挨個人看,在人群裏尋找不同人物。


    比如有個中年女人手拿病曆,偶爾低頭看兩眼,偶爾轉頭看兩眼。她身邊是個穿襯衫的油頭男人,油頭男人的注意力全在周圍人的身上。


    除這些人外,還有四個中年男人站在人群裏,彼此散開幾步距離,有雙手抄兜的,有外套搭在胳膊上的,也有拿病曆單子探頭探腦左右亂看的。


    看樣子,這些人好象互不相識。


    仔細看過一遍人群,白路基本做到心裏有數,不由長歎一聲,這是又要流血的節奏麽?雙手在身上摸摸,連個水果刀都沒有。轉頭左右看,老遠老遠的地方有個垃圾桶,再就沒有任何可以用來做兵器的家把式兒。


    正皺眉,看見個收拾衛生的阿姨推衛生車走過去,趕忙追上去:“一百塊買你的笤帚。”


    “不賣。”保潔阿姨很有個性。


    “兩百。”


    “不賣。”


    “兩百一,再不賣我就搶。”


    “你敢搶,我就報警。”


    白路一聽,甚是高興,抓過笤帚說:“快報警。”


    保潔阿姨看看他:“兩百一賣給你了。”


    我去,醫院裏到底藏了些什麽樣的高人啊?白路摸出兩百塊:“沒零錢。”


    保潔阿姨說:“我能找開。”


    白路服了:“就兩百,不然你報警。”


    保潔阿姨抓過兩百塊錢:“便宜你了。”推車離開。


    等保潔阿姨離開後,白路覺得自己真蠢,因為在衛生車的另一邊有兩把拖布,每一把拖布的棍子都比笤帚的棍子要長要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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