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為對付佛爺,研究過佛爺的產業,其中就有貓步。


    貓步是個酒吧,在東三區一棟大樓的八層,有些清吧的感覺,能唱歌,有歌手,圍著清吧是一圈包房,這裏的服務員是跪式服務。


    白路走進大廈,電梯那裏有標牌,提醒八樓有酒吧,十樓有練歌房,十二樓是健身房。電梯口等著些人。


    白路撓撓頭,走去樓梯通道,一口氣爬上八樓,略微歇息一下,走進貓步酒吧。


    酒吧裏同樣黑暗,他一進門,兩個小夥子同時鞠躬說歡迎,其中一人詢問道:“您幾位?”


    白路大咧咧說話:“學哥在哪個屋?”


    “你是?”倆服務員認識學哥,但是沒見過白路。


    “你說我是誰?”白路大步走進去,眼神掃過大堂,走去包房走廊。


    倆服務員被他鬧愣了,多看兩眼,覺得眼熟,也許以前見過?


    包房走廊裏還有服務員,看見白路過來,剛想問話,白路隨手摸出手機,擋住半邊臉假裝說話,同時不耐煩地問服務員:“學哥在哪個屋?”


    “學哥在貴賓包,請問您是?”有大手機擋著,服務員看不見白路的臉。


    “我是什麽我是?帶路。”白路沒好氣說話,同時又跟電話說:“誰找佛爺?不行,怎麽什麽屁事都麻煩佛爺?趕緊滾蛋。”


    服務員還想問話,一聽這人報出佛爺名號,哪還敢多話,把白路引到貴賓包門前。


    白路站到門口,用另一隻手衝服務員不耐煩的揮手。讓他趕緊走,白路繼續假裝打電話。


    酒吧是佛爺開的,往常多有手下出入,一個個兇神惡煞,全不像好人。服務員見的多了,為少惹麻煩,趕緊離開。


    等服務員離開,白路收起電話,伸展下雙臂。現在就是押寶的時候,進屋後,如果他們在吃粉,那就是押對了寶。不然還真有點兒麻煩。


    扭開房門,輕身進入,房間裏很暗,四角亮著昏黃小燈。把房間照成橘黃世界。


    在一片昏黃中,圍成一圈的大沙發上斜躺著五個男人三個女人,茶幾上除去酒水就是很熟悉的銀行卡和白色粉末,甚至還有兩個針管和膠皮套。


    所有人都很嗨,對他進門完全沒反應。


    白路運足全身力氣,準備應對各種反應,倒是沒有施展機會。重掏出大山寨手機,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照上十幾張相,然後給邵成義打電話:“貓步酒吧貴賓包。”


    這幫家夥真是爽到爆。一直到了這個時候,還沒人理會白路。


    白路走到劉晨邊上,翻開她的眼睛看看,拍拍臉,暗歎口氣,這丫頭估計廢了。就幾個月的時間,居然嚴重到這個程度。


    房間裏一共仨女人。每一個都穿的很少,幾乎是**那樣。


    白路歎口氣,把三個女人的衣服揀起來,留下件還能穿的,抻抻其餘兩件,看樣子挺結實,隨手撕成條,其中有個女孩穿絲襪,脫下來和布條混一起,把另四個男人的雙手綁起來。


    單獨拽出帶眼鏡的外號大學生的那家夥。拖到地上,去衛生間找條毛巾蒙住臉,抓過冰桶倒著扣到他臉上,又拿瓶礦泉水,扭開蓋塞進他嘴裏猛灌。


    片刻後,眼鏡男被嗆醒了。咳嗽過後,使勁按按腦袋,慢慢清醒過來,看見白路後大聲問道:“你是誰?”


    “噓。”白路衝他做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慢慢說話:“你說我把那些粉都倒你嘴裏好不好?”


    眼鏡男往後一縮,問道:“你想要什麽?”


    這家夥沒有很白癡的問“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那種廢話,白路很滿意,笑著問:“佛爺在哪?”


    眼鏡男沒說話。


    白路吧唧下嘴巴:“我沒有耐心,再問你一遍,如果你不給我答案,我就把那些粉都倒你嘴裏。”


    眼鏡男馬上迴話:“佛爺在香港。”


    白路聽的直皺眉頭,鬱悶個天的,老子做點事情怎麽這麽難?想收拾柴定安,那家夥藏的跟冬眠的熊一樣。想收拾佛爺,居然跑香港去了?


    又吧唧下嘴巴問道:“他去香港幹嘛?”


    “賭拳,早就約好的賭局。”眼鏡男迴話。


    白路想起來了,那家夥還想讓自己去打拳來著。歎氣道:“我運氣真不好。”


    眼鏡男說:“兄弟,山水有相逢,這次放過我行不行?”久混黑道,直覺有些不對。


    白路笑了:“放心,我不會殺你,我報警了。”


    聽到報警兩個字,眼鏡男神情一鬆。他沒犯法,抓進去最多就是一個強製戒毒,算不得事情。如果真能把毒給戒了,還得感謝政府呢。


    見這家夥拿報警不當迴事,白路也是無所謂,他沒打算讓這家夥活下去。問題是如何殺他?


    老邵一會兒就過來,他現在喂眼鏡男吃粉,前後時間不對,明顯是兇殺案。更何況有三個服務員曾經見過他,這個時候肯定不能動手。


    可不在這動手,去哪動手?


    給劉晨穿好衣服,扶著出門,隨手拽掉臉上毛巾,掖在褲腰。


    他倆出屋,服務員見到,跑過來問:“怎麽了?”


    白路說:“他們都抽暈了,我得帶人離開。”


    啊?服務員鬧不明白是什麽狀況。


    白路不理他,快步往外走,出酒吧跑樓梯上樓,一氣爬到十一層。


    現在是晚上,因為有營業場所,有些樓梯間的門是鎖著的。


    鎖頭難不住白路,拿塊細鐵片捅咕幾下,開門而入。以同樣方法進入一間辦公室,把劉晨放到沙發上。


    經過這麽會兒折騰,劉晨已經醒了,看著他亂忙不說話。


    白路看她一眼,伸手在她頸後一掐。劉晨昏死過去。


    隨便拿上一件職員衣服穿上出門,跑樓梯下樓,在二樓的時候停步,樓下大堂有監控。


    走到窗邊往外看,街上很靜,幾乎沒有行人。


    為安全考慮,大廈窗戶下麵的玻璃是固定住的,是死的,上麵才有兩扇活窗。白路再往外看看。按住玻璃往上一躥,打開上麵窗戶。


    這都是十毫米的玻璃磚,能吃住力。白路輕輕一點,從窗戶翻出去。然後繞到大廈前麵,正巧老邵到來,一共五輛警車停在大廈門口,下車後留下兩人。其餘人全部衝進樓裏。


    白路藏在角落裏左右看,又往地上看,看來看去也找不到可以利用的東西。


    這可不行,今天一定要弄死那個“大學生”,否則等他通知佛爺,再想找那個混蛋可就更麻煩了。


    在樓下等了接近二十分鍾,邵成義等人才下樓出來。


    因為要走電梯,最開始出來的是比較清醒的學哥和倆名女子。身邊都陪著一名警察。


    把這三個人安頓進汽車以後,再留下一人。另兩名警察又迴去樓上幫忙。


    在這個時候,無論做什麽,都會驚動到三名警察。白路正為難,從街角快速開過來一輛跑車,不偏不歪地,正正撞到學哥坐的那輛警車上。


    白路一見,老天還真是幫我。對我太好了。


    這兇猛一撞,車裏的學哥被慣性頂到玻璃上,砰的一下,玻璃沒碎,他腦袋碎了,沒一會兒流出鮮血。


    站在外麵的三個警察趕緊過來看,跑車上是倆人,一男一女,全部血淋淋的處於昏迷中,車門打開有很重的酒味。明顯是酒駕。


    三警察忙著救人,先弄下來學哥,這個簡單,打開另一側車門就成。拖到地上後,三名警察再去救跑車裏的倆家夥。


    幸好是大半夜,哪怕警察來了。哪怕撞車了,也沒什麽人看熱鬧。


    如此寂靜世界,正適合做壞事。


    白路從角落裏快速跑出來,矮著身體貼地麵跑,好象一陣風一樣從學哥身邊掠過,右手猛揮一下,然後繼續跑,重迴到陰暗角落裏。


    稍等片刻,迴到方才出來的地方,解開纏在拳頭上的毛巾,重掖迴褲腰。


    左右望望,輕輕一個助跑,然後是快速攀爬,翻進高高窗戶,順便用毛巾擦一下指紋,關窗落下,迴去十一樓。


    他這麽一折騰,這扇窗戶肯定留下痕跡,給經驗豐富的警員看到,隻看落灰就能發現問題,為什麽這地方的灰很少?甚至玻璃好象也有被擦拭過的跡象?


    不過話說迴來,這高高玻璃,不踩著梯子上去看,誰能發現?


    白路一口氣迴去辦公室,劉晨躺在沙發上沒動,白路脫下職員服掛迴椅子上,走過來仔細看劉晨,確實還在昏迷中,輕掐其人中,再按太陽穴,等她醒過來以後問道:“喝水麽?”


    劉晨搖頭沒說話,顯然有些迷糊,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麽事情。


    白路也不說話。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他不應該帶走劉晨,留下這個人,自然有警察帶去強製戒毒。可是這樣一來,這個人就廢了。


    戒毒,要通知學校,通知父母。劉晨就不能畢業,也沒了未來。


    辛苦許多年,所有努力付出都會化為灰燼。


    按說,這些事情和白路無關,每一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你做錯事,就得負責。


    可有一點,這個妹子相信白路,在吃粉前給白路打了電話。


    劉晨給白路打電話,一定不希望被他送進戒毒所,也一定不希望被學校開除,不希望沒有未來,在這一刻,她選擇相信白路。


    那麽,白路就要讓劉晨知道,相信我,沒錯!


    於是,很傻的白路寧肯給自己多找麻煩,也得帶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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