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也很開心,指著胡同說:“我們那裏,也有這樣的一條條小道。文學館”他說的是距離沙漠很遠很遠的某個城市。


    揚鈴笑道:“倒退四十年,祖國哪裏都一樣。”


    “倒退四十年?”白路鄙視的看她一眼,意思是那時還沒你呢。


    北城有十幾家特別出名的老館子,多在二環裏。尤其某幾個館子,不但藏在胡同深處,甚至不掛招牌,比白路的標準飯店還酷。這樣的館子都特有個性,提前訂桌不說,最牛的幾家館子,定桌還要看身份。


    比如說他們此時走過的胡同,一側是磚紅色高牆,正中是兩扇紅木銅釘大門,門中是獅口銅環。大門緊閉,門裏門外隔成兩個世界。


    珍妮弗喜歡朱紅色大門,更喜歡兩個銅門環,拽茱莉過去,一人抓一個銅環,笑嘻嘻的讓白路拍照。


    就在此時,兩扇大門同時拉開,拽得兩位大明星差點摔倒。門裏是兩個男服務生,沉著臉說:“這裏不讓拍照。”


    一看那倆人的樣貌,白路氣不打一處來,你哭喪著臉給誰看?老子欠你的?剛想說話,身後傳來喇叭聲,一輛很豪華的大勞停在後麵。


    大勞的車標是白銀色,永遠的那麽奢華高端,奈何白路不認識,轉頭看眼,跟著罵道:“按個腦袋,看不見有人?”


    大勞作為世界上最頂級的汽車品牌之一,價錢不須說,其車本身更是彰顯身份的象征,乘坐者非富即貴。白路的無禮直接刺激到司機,放下車窗,探頭說:“讓讓。”聲音很大很沒禮貌。


    聽到這兩個字。白路笑嘻嘻迴頭:“你讓我讓讓?”


    在他說話的時候,揚鈴去扶珍妮弗和茱莉,確認無事後,轉身說道:“走吧。”她不想惹事,尤其是兩位大明星在場,傳出去影響很不好。


    白路想想,指著司機說:“算你運氣好。”轉身追上珍妮弗,用很不標準的英語問她:“你還好吧?”


    珍妮弗笑道:“跟我去美國,最多一年。你一定會說英語。”


    白路還沒迴話,身後響起個男人的聲音:“殊遇佳人,不知可有榮幸請二位小姐共餐?”


    聽到這樣一句話,白路真想揍人,怎麽遇到這個倒黴玩意了?


    朱紅大門敞開。倆服務員退在後麵,門口站著倆年輕人,其中一個是長了一副很欠揍臉的竇成。


    白路迴頭冷聲說道:“上迴扇輕了是吧?”


    上次遇見竇成,這個色膽包天的家夥想要一親珍妮弗芳澤,又想打白路,被白路大耳刮扇倒,因此結仇。竇成更找人當街毆打白路。反被毆之。後來高爺爺發話,白路才沒有再找竇成麻煩,倆人勉強算是和解。


    可白路不高興啊,我還沒揍你呢。現在有機會,先罵兩句過過癮。


    不過,對上他的無禮,竇成卻是微笑如昔:“前次是誤會。一直想找你聚聚,今天難得見麵。就由我做東,來,裏麵請。”


    這家夥比何山青還不靠譜,好色之膽僅次於於善揚,口裏和白路說話,眼睛在珍妮弗、茱莉、揚鈴身上掃。


    見這家夥色心不死,白路氣不打一處來,所謂紈絝就是這德行吧?


    和這家夥一比,高遠他們五個簡直是四好青年。


    念及和高遠的關係,白路不想搭理他,轉身就走。


    竇成身邊青年不高興了,大聲說:“喂,你怎麽迴事?好心請你吃飯,你什麽意思?”


    既然不想打竇成,也就沒必要和他旁邊人計較,白路當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那家夥還想發火,被竇成扯了一下,衝他輕輕搖頭。


    竇成今天宴請重要客人,眼看到約定時間,提前出門迎接,相比較於請珍妮弗和茱莉吃飯,還是正事要緊。


    他倆往門前站幾步,讓開大門。這時候,大勞在朱紅高牆下停車,走下來一男一女,男的穿件淺色休閑西裝,女人是素色長裙。


    男人看看十米外的倆老外美女,問身邊女人:“是珍妮弗和茱莉?”


    女人點頭:“看著像。”


    “光頭是那個吹小號的?”男人又問。


    “應該是。”女人有點不確定。


    男人快步走過去,大聲用英語打招唿,讓珍妮弗和茱莉留步。


    白路一聽,鬱悶個天的,又一個懂英語的?問揚鈴:“那家夥喊什麽?”


    不用揚鈴翻譯,珍妮弗和茱莉已經站住。這倆大明星很有禮貌,聽到有人用英語問好,自然要迴句話。


    男人約莫四十歲的相貌,帶身邊女人一起走過來,笑著自我介紹:“我叫滿正,這位是洪賓賓。


    如今的北城有許多家影視公司,滿正不但擁有其中最有名的一家,還有一個特別大的大廈,大廈位於東二環,內有一間劇場。


    他的影視公司叫正利,大廈叫正利,在北城版圖上,還有一片地皮叫正利,是高檔住宅小區。


    洪賓賓是一線女明星,成名十多年,如今三十多歲,正是當打之時,配上櫻桃涎紅的性感容貌,是無數人的夢中情人。


    現在,這樣兩個人來套近乎。白路很不高興。盡管那倆人表現的很有禮貌。


    和兩位美女握手後,滿正用英語侃侃而談,說上半天廢話,然後揮手做別。整個過程,隻對揚鈴和白路露出個輕輕微笑,連一句話語都無。


    等這家夥離開後,白路很怒,問揚鈴:“這個王八蛋說什麽?”在他看來,無故和美女搭訕的都沒安好心眼,就是該罵。何況還是藐視自己存在的混蛋。


    他說話聲音很大,滿正聽到,麵無表情迴看一眼,然後和洪賓賓走進朱紅大門。


    揚鈴說:“他說自己是電影人,希望能夠和兩位國際巨星合作,又邀請吃飯。還留了名片,說有機會合作。”


    揚鈴說完話,竇成笑嘻嘻走過來:“你慘了,當滿正的麵罵他王八蛋,那家夥是出名的睚眥必報,用不用我說和一下?”


    “用你說和?”白路不屑的看他一眼,跟珍妮弗說:“go。”


    竇成說:“別啊,讓我和倆明星合個照。”


    “一邊兒人去。”白路一手牽一個老外美女,領著往外走。


    正巧。胡同裏開進來一輛黑色奧迪,和竇成一起的青年小聲招唿竇成:“來了。”竇成才沒有繼續騷擾白路,轉身小跑迴去。


    白路撇撇嘴。邊走邊教育倆老外美女:“以後碰見這樣人,直接跑,越遠越好。都沒安好心眼。”


    揚鈴深以為然,第一次很讚同白路的發言,把這句話翻譯給她倆聽。


    茱莉笑著迴一句話,揚鈴翻譯:“她說她們明白,一個在娛樂圈闖蕩十四、五年,一個混了二十多年,豈能看不透這些。”


    四個人溜溜達達來到北海。在附近找家老館子吃午飯,飯後去北海邊上聽老頭唱京戲。


    老外最喜歡這調調,倆美女站在邊上哼哼呀呀的跟著學。


    老頭們一看來了外國美女,還喜歡國粹。於是賣力唱起《定軍山》,絲竹之音咿呀響起,伴著嘹亮嗓音,硬是表現出一股雄壯威風。


    珍妮弗問白路:“你會唱麽?”


    白路當然不會:“那個。我會扭秧歌。”


    可憐倆國際明星,好歹也成名十好幾年。居然不知道扭秧歌為何物,詢問揚鈴。揚鈴說:“他在騙你們。”


    於是下一刻,倆老外上演正宗的北城柔情掐,掐得白路呲牙裂嘴好不痛苦。


    一大爺瞧見,讚之:“小夥子有福。”


    白路瞪向那大爺,如果不是努力忍痛,一定會說:“大爺,咱倆換?”


    大爺是無畏的戰鬥種族,有一個開頭,另一個接話:“小夥子,哪個是你媳婦?能娶個老外迴家,這是為國爭光啊。”


    白路很鬱悶,這幫大爺就不看電視麽?這是國際大明星,大明星知道不?


    揚鈴把大爺們說的話翻譯給倆美國美女聽,倆美女跟大爺們說上一句:“大爺好。”


    “呀,懂漢語?厲害厲害。”有大爺起哄。


    白路緩過疼痛,深沉說道:“噓,聽戲。”然後拖著倆美女離開。


    倆老外是真心喜歡這種感覺,問白路:“為什麽你住的地方沒人唱這個戲?”


    “有,怎麽沒有,斜對麵有個公園,那裏麵一年四季都不斷。”白路迴道。


    “那你怎麽不會?”茱莉問。


    聽到這個問題,白路很幽怨的看茱莉一眼,不帶這麽問話的。


    恰好,尚雲打來電話:“主編說,如果你能讓珍妮弗或是茱莉做個專訪,就免費刊登那篇軟文。”


    白路撇撇嘴:“你們主編是不是有病?”掛上電話。


    電話那頭的尚雲在偷笑,當領導的都該罵。


    昨天把事情告訴主編,說人家不登軟文了。主編卻讓她繼續談,像做買賣那樣討價還價,希望能拽來個大明星做專訪。


    尚雲知道不可能,就一直沒打這個電話,結果被主編一催再催,不得已,才又打出電話,換迴如此清爽的一句大罵,尚雲很開心。開心了好一會兒,才調整麵上表情,去跟領導匯報壞消息。


    電話這一麵的白路掛掉電話,看眼時間,攔車去琉璃廠,那地方有一堆樂器店。在路上給柳文青打電話,讓她安排飯店苦力來搬東西。又給何山青打電話,讓他開大巴車過來。


    從北海到琉璃廠沒多遠,即便是交通狀況不太好,二十分鍾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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