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說:“不怕耽誤時間就過來,東三環小王村路,一直往裏走,有個五星大飯店,找不到話,給我打電話。”


    “牛啊!五星大飯店,你們飯店還招人不?”張成龍以為是五星級飯店。


    白路笑道:“來了就知道了。”


    “那成,一會兒見。”張成龍掛電話。


    白路買菜迴來,先給沙沙一幫女人做午飯,讓柳文青去送,然後等待客人上門。


    因為歇業太久,直到十一點半,門口也沒人排隊等候,這以前是不可想象事情。


    又過一會兒,柳文青從醫院迴來,看到這個場景,進屋教訓白路:“好好一個飯店,讓你經營成這個德行,果然不一般。”


    白路玩遊戲,隨口迴話:“你是沒看到我二叔。”


    他剛說完話,隔壁包子鋪老板李黃進門:“可算開門了,他們幾家讓我問你,什麽時候收房租?”


    白路抬頭:“還有房租可收?”


    “廢話。”李黃順便教訓他:“開業就開業,關門就關門,別開一天關兩天,我家都成為諮詢中心了,天跟天有人來問,你這個破飯店什麽時候開門。”


    白路忽略掉他說所有話,問道:“房租多少?”


    “你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麽?”


    “那不交了,等你叔迴來再說。”李黃出門。


    白路追出去:“不帶這樣啊。”


    “就帶了。”李黃迴去包子鋪。


    一上午,卷簾門都是高掛不垂,敞著飯店大門,附近許多飯店員工驚奇發現,五星大飯店又營業了。因為以前無比紅火,這些人想看看近況如何,陸續從飯店門口走過,結果發現屋裏隻有服務員沒有客人。


    說起來,這些飯店對五星大飯店是又愛又恨。


    恨可以理解,五星大飯店不光生意好,而且是所有客人首選目標。同行是冤家,別飯店老板自然不會喜歡這樣飯店。如果不是古怪白路定了個古怪規矩,這條街上所有飯店老板,很有可能聯合起來把五星大飯店給砸了。


    正是因為那個古怪規矩,還有飯店經常xing非正常營業狀態,使得這些飯店老板會喜愛五星大飯店。


    有人來吃飯,發現隊伍排夠六桌客人,沒自己位置,於是去別家吃飯。有人來吃飯,發現飯店高掛免戰牌、不營業,於是去別家吃飯。有人嫌棄這家飯店規矩多,老板太拽了,不禮貌,於是去別家吃飯。


    僅僅一個五星大飯店,因為各種原因,從它這裏分流出去客人,讓整條街飯店平均增長一成以上營業額。這是多麽恐怖一個數據。


    可是近情況有點不妙,五星大飯店長時間不營業,來這條街吃飯客人慢慢變少,街上飯店增長出來營業額又落迴去,飯店老板們有點兒揪心。


    所以,看到五星大飯店沒有客人後,來來往往飯店夥計都有些失望,迴去各自飯店匯報情況。


    這種沒客人上門情況一直持續到十二點半,有兩個女孩從門口路過,無意間一轉頭,看到五星大飯店開著門,趕忙跑進來:“老板,營業不?”


    “營業。”柳文青起身迴話。


    “我們吃飯。”倆女孩是附近寫字樓員工,因事情錯過飯口,出來買飯,卻是撞上大運。


    東三這片寫字樓裏,五星大飯店是傳說般存,無數白領寧肯花高價也想進來吃頓飯,可惜工作原因,下班太晚,不能及時排隊,也就沒有這個口福。


    老板雇你,是讓你創造價值,不是讓你來吃飯。


    柳文青微笑說話:“裏麵請,不知道兩位想吃點什麽?”


    “拿手菜隨便做幾個,問一下,你們中午,滿了六桌沒有?”


    “沒有。”


    “太好了。”倆女孩拿出電話,打給關係不錯朋友:“單位呢?告訴你件事,五星大飯店還有五桌空位,想吃話趕,小點兒聲,別把人都招來,人多了沒位置,你讓給他們?嚴格控製人數,得了,先過來再說。”


    也不管那些人是不是吃過午飯,總之,打出幾個電話後,不到十分鍾,飯店忽然就滿了,而門外,還有幾個人氣喘籲籲往這裏跑。


    這個時候,斜對麵天香酒樓走過來幾個廚師。聽說五星大飯店重營業,但是沒有客人,他們想過來捧個場,同時也有一較高下念頭,憑什麽這家飯店總是客滿?


    幾個廚師過馬路,看到五星大飯店裏坐滿了人,有點不敢相信。有個瘦子說:“剛才還一個人沒有呢,怎麽突然就滿了?”


    五星大飯店吸引客人能力實太強,強到超出他們想象。幾個廚師門口站了會兒,苦笑著搖搖頭,轉身迴去。


    白路不知道這些事情,從倆女孩進門時開始,他就守廚房做飯。


    正忙碌中,店門推開,張成龍來了。


    看到店內滿是客人,巨大玻璃窗後,是白路忙碌,心道,看不出來,這小子手藝竟然能吸引這麽多客人。


    走過去,隔著玻璃打招唿。


    白路看見他,笑道:“來了,沒時間招唿你,過會兒就好。”


    “沒事兒,你先忙。”張成龍左右看看,沒找到空椅子,於是出門等候。


    又過去二十分鍾,客人們開始離開。


    張成龍進屋:“生意夠好。”他不敢亂說話,因為不知道誰是老板。


    白路笑著說:“坐,現有座兒了,小丫,給他倒杯水。”


    “倒什麽水?有酒沒?”張成龍起身看,偌大飯店,沒看到啤酒箱子,也沒看到擺酒吧台。


    白路說:“你先喝水,我炒幾個菜。”


    再過一會兒,客人全部結帳離開,白路讓小丫和柳文青迴去休息。


    等人都走光,白路買迴一箱啤酒,端上來幾個小菜,和張成龍喝酒。


    酒是個好東西,除去過量飲酒會傷害身體之外,可以促進人與人之間情感。一瓶啤酒下肚,張成龍開始發牢sā,偶爾也問問白路現狀況,比如這家店是誰。


    知道是白路飯店之後,張成龍大笑:“真敢起名字,五星大飯店,我進來一通找,寫字樓不少,旅館不少,飯店也不少,就是沒有五星級飯店,你也太搞了。”


    這個時候,白路已經知道張成龍為什麽會找他喝酒,因為被炒魷魚了。這家夥七個不滿八個不忿叨叨著原先飯店複雜人事關係,說著誰誰誰總欺負他。白路問:“有什麽打算?”


    “本來打算和你去五星級飯店混,哪知道是這麽個五星,算了,再找工作吧,反正餓不死。”


    白路想起中成飯店,問道:“中成去不去?”


    “去,為什麽不去?小工都好幾千,你能進中成?”張成龍有點不敢相信。


    白路說:“你要是想去,我可以幫著問一下,但主要還是看你。”


    “放心,我手藝,你又不是沒見過,就咱這刀工,剔骨雕花,完全是輕鬆簡單。”


    白路笑了笑:“我說是你脾氣,做任何事,主要看人品,得能管住嘴,還得能吃苦,咱可以換位思考一下,你當老板,也一定是喜歡多幹活,而不是多說話。”


    張成龍說:“全是廢話,我知道。”喝口酒又問:“你真能把我弄進去?是誰關係?有權不?”


    “你想幹嘛?”白路被他說有點兒迷糊。


    “要是有權,直接把我弄成二廚成不?我幹了老長時間小工了,早膩了。”


    白路笑笑:“五星級飯店有他們規矩,我說不算。”


    倆人邊聊邊喝,輕鬆度過一下午。


    下午四點多,酒局散,張成龍迴家。臨走時候叮囑白路,一定要幫著問問能不能去中成上班。


    張成龍剛離開,李小丫和柳文青進門。柳文青邊收拾桌子邊說:“我就想不明白,這貓尿有什麽好喝?花錢不說,還容易出事,不能改喝汽水?”


    白路略微想象一下,幾個粗獷大漢,一手抓肉,一手拿著汽水,大口吃肉,大口喝汽水……恩,武俠書作者可以集體改行了。


    “送完飯就不迴來了,陪沙沙呆會兒,讓小丫幫你。”柳文青又說。


    中午,柳文青送飯又迴來,是想帶帶李小丫,告訴她怎麽做服務員。


    白路說:“隨便。”進廚房給沙沙、還有丁丁做晚飯。


    做飯時候,何山青來了,站玻璃窗外麵,好象看犯人那樣看著白路。


    白路被看鬱悶:“該來時候不來,不該來時候來了。”上午騙他來收拾衛生,何山青沒上當。


    何山青悠然說著繞口令:“你說我該來,那就是不該來;你覺得我不該來,才是我該來時候。”


    他倆站著說胡話,店門突然推開,跑進來個神情焦急青年,李小丫迎上去:“先生,您好……”


    後麵話沒說完,被青年打斷掉:“你家廁所哪?”


    “我家?”李小丫睜大了眼睛看過去。


    “恩,你家廁所。”青年肯定道。


    李小丫有點猶豫,小聲說:“我家河南。”


    一句話,讓何山青和柳文青直接笑出聲音,白路也覺得好笑,隔著玻璃指向廁所,大聲說:“那兒。”


    青年被李小丫鬧愣了,不知道該怎麽接話。幸好白路及時提醒,趕忙衝進廁所。


    等青年解決完大問題,道謝離開後,店裏幾個人笑開了花。</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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