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何上的嘴裏吐出一口漆黑的血液。


    露西拉笑吟吟道。


    “你說的沒錯,傲慢會成為把你推向深淵的手。”


    “可是,你似乎也很傲慢。”


    聽到這話,何上瞬間明白了過來。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的情緒就受到了感染。


    或許是那個少女剛出現的那時候起。


    而他的態度也在不知不覺當中就變得傲慢了起來。


    何上抬起頭艱難的問道。


    “你到底是誰?”


    聽到這話,露西拉臉上掛著淑女一般的笑容。


    她兩隻手的指間捏著破碎的裙擺,雙腿交叉微微屈膝。


    這是屬於貴族小姐的禮儀。


    “自我介紹一下。”


    “我是聖徒第四席,露西拉。”


    “你也可以直唿我的名諱,傲慢。”


    聽到這話,何上的表情一僵。


    “你就是傲慢?”


    守獄人的資料庫裏麵,對於聖徒的資料並不詳細。


    尤其是聖徒的十個席位。


    這十個人素來神秘,從來就沒露過臉。


    守獄人也曾嚐試派遣臥底進入聖徒內部,希望獲得一些關於聖徒的信息。


    然而那些潛入進去的臥底,沒有絲毫的意外的消失了。


    有幸運的人能傳迴來一些零碎的信息。


    守獄人將這些信息拚湊起來,也僅僅隻是知道了關於聖徒十個席位的名字罷了。


    為了這十個名字,守獄人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


    這十個名字分別是。


    聖徒第一席:仆從


    聖徒第二席:賭徒


    聖徒第三席:教皇


    聖徒第四席:傲慢


    聖徒第五席:嫉妒


    聖徒第六席:暴怒


    聖徒第七席:懶惰


    聖徒第八席:暴食


    聖徒第九席:色欲


    聖徒第十席:戰爭


    但守獄人也僅僅隻是知道這些名字而已。


    對應的每個人或者詭異的能力一概不知。


    何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從容。


    這一次,兩人的身份對調的太快,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從獵物到獵人再到獵物的轉變,已經將他的內心擊潰。


    以前從來都是他把別人玩弄在股掌之間,而這一次,他自己親身體會到了那種絕望無助的感覺。


    他左邊肩膀上的過去聲音低沉道。


    “都說了,你小心別被未來那個家夥影響了。”


    右邊肩膀上的未來嗤笑一聲。


    “關我什麽事?做出決定的又不是我!”


    何上沒有搭理自己的這兩個腦袋,他聲音沙啞的問道。


    “你的能力到底是什麽?”


    聞言,露西拉輕輕搖了搖頭。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呢?”


    “你剛才不說過嗎,傲慢會使人愚蠢。”


    “因此,我決定收起自己的傲慢。”


    同樣的話,從兩人的嘴裏說出。


    效果卻是截然不同。


    兩人都是以勝利者的口吻說出的這番話。


    而何上卻成了那個失敗者。


    所有的嘲諷最終都落在了自己的頭上。


    他的表情有些落寞。


    露西拉再次彈撥了一下指間的紅色絲線。


    何上吐出一口漆黑的血液。


    他的神色變得萎靡。


    “哎呀我居然和你這個低賤的下民聊了這麽多。”


    露西拉掩嘴輕笑。


    她的緩緩扯動那根紅色絲線。


    下一刻她的眉頭緩緩皺起。


    “跑了嗎?”


    她抬起手,原本繃直的紅色絲線軟了下來。


    另一邊,何上的身軀化成了一攤濃稠的惡心粘液。


    露西拉的眼裏閃過一絲詫異。


    “他還有其他的能力?”


    “他不是剛剛晉升的高位詭異嗎?怎麽這麽多能力。”


    露西拉百思不得其解。


    她沉思了片刻,隨後指甲在手腕輕輕一劃。


    在她的掌心處,一張由血液組成的人臉的緩緩成型。


    “什麽事?”


    尼克萊德有些不耐煩。


    “我不是跟你說過,小事別來打擾我嗎?”


    露西拉臉色略帶歉意道。


    “首席,那個詭異生命跑了。”


    人臉的表情出現片刻的凝滯。


    露西拉連忙解釋,將剛才戰鬥的過程訴說了一遍。


    尼克萊德的表情再次一變。


    “你是說,他一個剛晉升的高位者,展現出了兩種不同的能力?”


    露西拉點點頭。


    “是的,第一次他說是自己抹掉了過去,從而躲過了我的絲線。”


    “第二次,我牽扯了他的傲慢情緒。”


    “按理來說,這是針對他靈魂的行為。”


    “他的位格也遠不如我,沒可能擺脫才對。”


    聽完露西拉的話,尼克萊德也有些納悶。


    露西拉的能力祂自然清楚。


    當被傲慢這種情緒影響後,即便是祂這個神靈想要掙脫也要費些手段。


    一個剛晉升的高位者絕不可能擺脫才對。


    “算了,跑了也沒辦法。”


    “對了,你沒暴露你的身份吧?”


    露西拉沉思了片刻,嬌笑道。


    “我以為他跑不了了,就隨口說了自己的身份。”


    尼克萊德:“。。。”


    祂沉默了片刻之後,怒吼道。


    “收起你那該死的傲慢!”


    “要是因為你的身份暴露導致我的計劃出了問題。”


    “我會把你丟進獻祭法陣裏,讓那些肮髒的血肉玩弄你的身體!”


    聞言,露西拉打了個冷顫,隨後臉上擠出一個俏皮的笑容。


    “下次不會了。”


    尼克萊德冷哼一聲。


    “沒有下次!”


    說完人臉直接消散。


    露西拉環視了一圈,看著教堂裏縱橫交錯的絲線,狠狠跺了一腳。


    …………


    另一邊。


    一處低矮民房中。


    何上一臉的虛弱。


    在他右邊肩膀上,未來耷拉著腦袋。


    左邊的過去歎了口氣,聲音很是虛弱道。


    “篡改未來的代價比抹掉過去還要大數倍。”


    “這段時間,你不能再那麽高調了。”


    何上眼眸低垂,心裏在複盤剛才的戰鬥。


    在他的後腦處,那道猩紅光冕上布滿了裂紋。


    像是隨時都會破碎一般。


    許久之後,何上的臉色才恢複正常,除了有些蒼白之外。


    “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類似的問題了。”


    他緊咬著牙道。


    過去點了點頭,隨後沉聲道。


    “這段時間,你需要快速積攢功德。”


    “不然我們三個都要死。”


    “而且還要避開守獄人的視線,我懷疑那個傲慢和守獄人有聯係。”


    “她來的實在是太快了。”


    何上點點頭,他也有這個懷疑。


    想到這裏,何上的嘴角微微勾起。


    隨後他拿出一個通訊器。


    “老師,我發現u01收容所和聖徒有牽連。”


    “我希望能通過你的影響力對u01啟動調查程序。”


    通訊器那頭的語氣沉重道。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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