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六章於珊珊的選擇
寰真緩緩起身，直接抓起了蓬瀛島的人，朝著城門方向走去，一步就落在了城樓上。
“走吧！我帶你去看看！”
風淩韻一手抓住於珊珊的肩膀，也飛到了城樓上，而後放開了她。
“海外修仙者，殘害我姬家弟子，亂我寒山城，當誅！”
寰真淡淡地對著城內說道，他的聲音如那洪鍾大呂，遍及了每一個角落，所有人都聽到了。
隨後，他一探手從附近的一個窗戶上抓下了一張破紙，而後撕成了十幾條。
這時候，城中那些閉門不出的城民，開始走出了家門，聚向了城門口。
人們對寰真還是有些陌生，畢竟變化太大了，不過，片刻之後，有人似乎認出來了，那人還嚐試著叫寰真的名字。
“不錯！我是寰真，姬家寰真！我，迴來了！”
寰真笑著看向眾人，手中一大片靈石灑下，大喝道：“這些日子，因為我姬家的事情，讓大夥兒受驚了，這些靈石，權當是給大夥兒賠罪的！”
“客氣了！”
“寰真少爺太客氣了，寒山城有如此景象，還不仰仗你！”
“沒關係的寰真少爺，我們沒什麽，不過姬家……”
“寰真少爺出去十多年了，不知道在外麵過的可好，外麵是什麽樣的？”
“……”
在這裏，修為帶給人的隔閡，並不是很大，寰真的三言兩語，就跟大家大成了一片。
“多謝諸位的觀念，我很好，至於外麵的世界，雖然很華麗，但卻很殘酷！”
寰真擺擺手，緩緩說著，而後指著封印著的蓬瀛島的人，道：“就是這些人，有幾個已經被我殺了，這幾個我也會殺，我會將他們花在城門口，警告那些膽敢侵犯寒山城的修仙者！”
“寰真少爺厲害！理應如此！”
“寒山城雖然是小城，但也不容外人欺辱！”
“殺了！我們不是他們的奴隸！”
“……”
人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叫囂著，皆都義憤填膺。
寰真見狀微微一笑，而後他手中的那些紙條飛出，直接釘入了這些人的眉心，直將將其釘在了外門上方的石牆上。
城民都跑出了城門參觀，指指點點，發泄著自己不滿的同時，還在驚歎寰真的實力。
風淩韻和於珊珊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切，於珊珊完全被嚇呆了，用紙條釘殺，這種方式簡直是聞所未聞。
“看到了嗎？他當年是天才，如今也是天才，這時間唯一的天才，他是要告訴那些侵犯寒山城的人，他可以用紙條滅殺他們！”
風淩韻淡淡地瞥了於珊珊一眼，緩緩說道。
寰真迴過頭來，看向於珊珊，道：“你有何想法？”
“我……我錯了！小看你了！哈哈哈……錯了！都錯了！”
於珊珊呆呆地呢喃了幾句，而後狂笑起來，目光凝視著寰真，道：“不過，我希望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吧”
“讓我看城主府最後一眼！”
於珊珊在城主府裏走著，看著那些熟悉卻又陌生的地方，感慨不已，這些日子，每隔兩天她都會來這裏緬懷過去。
於是之死後，這裏就成了姬家弟子的住所，一些地方被修整過了，但於是之和於珊珊住過的地方，都一直空著。
“你……動手吧！”
看完故居之後，於珊珊輕歎一聲，而後看向寰真，道：“你動手吧！”
風淩韻眉頭緊皺，似乎有些不忍，她看向了寰真。
寰真神色冷漠，但心裏卻也有些猶豫，於珊珊所做的一切，對他來說，是犯了大錯，但放在自己身上，這根本沒有錯。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她做什麽都不過分！
“你……走吧！”
寰真輕歎一聲，搖搖頭道。
“嗯？”
於珊珊疑惑地看著寰真，有些不解，而風淩韻則是眼中露出一絲喜色。
“我希望你能明白，有再一再二，但不會有第三次！”
寰真凝視著於珊珊，道：“你父親的命，換了你兩次活著的機會，若聰明，應該知道會怎麽做！”
“哈哈！沒想到你會這麽選擇！我是不是要謝謝你？”
於珊珊笑了起來，她搖搖頭，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惜，我心死了，活著，沒有意義！”
寰真和風淩韻聞言麵色微變，他們不解於珊珊為何會有這種想法。
活著，很不容易！
“寰真，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喜歡過你，但我更嫉妒你！還有，我沒有殺你姬家的人，因為我想先殺了你！”
於珊珊大笑著說道，而後她調動了元嬰，身上一股狂暴的力量爆發出來。
她選擇了自爆！
元嬰真君的自爆，根本無法威脅到寰真，而寰真當時可以阻止的，但他沒有做。
這是於珊珊的選擇，他替她做不了決定！
兩人駐足這裏半晌，隨後就離開了。
雖然這事情了結了，但這未必就不是寰真心裏的一個結。
迴到姬家，寰真發現姬家大院裏竟然有些一些姬家的仆人和旁係弟子，他們都打扮成普通人，混在城民之中，此時正在等著寰真。
確定寰真真的來了，危險解除了，他們也就出現了。
姬家的人都躲進了龍象秘境，那入口就在祖祠裏，蓬瀛島的人自然不會想到這個，但於珊珊其實想到了，因為寰真當年就住在這裏。
這一天，姬家所有人都出來，好幾個元嬰高手，一大堆金丹修士，總體實力，與十年前相比，簡直是飛躍。
這一夜注定無眠，整個姬家張燈結彩，都在慶賀寰真歸來，也在慶賀寰真帶迴了風淩韻這樣一個很不凡的女娃。
連續慶賀了三天，寰真送出了大量的修煉資源，都可以打造一個福地了，這讓姬家人無比欣喜。
大長老還讓管家拿出一小部分，送給城民！
三天之後，人們才安靜下來，開始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寰真又去了大長老那裏，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你要去當年那個地方？”
大長老疑惑地看著寰真，問道。
“嗯！對我的修道有幫助！”
寰真點了點頭，迴應道。
“嗯，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大長老沉吟數息，道：“走吧！我們去找找！”
兩人出城後，大長老指路，寰真帶行，很快就到了萬古戰場的南邊區域。
“就在這片區域！”
大長老帶著寰真，停在了一片跨度很廣卻又極淺的凹坑邊緣，又看了看北麵，殞神山屹立不動，仿佛亙古最壯麗的風景，與其餘三麵的景色組成了一幅孤涼而又悲壯的畫卷。
這樣的地形，在這萬古戰場上非常常見，但大長老卻認準了這裏，顯然是有原因的。
“我隻記得當時我抱著你離開那個詭異的空間漩渦，後者就連立即消失了，不過消失的那一瞬間，有一股無上偉力在這裏了留下了大坑，當年似乎還要淺一些，或許是我看錯了吧……”
大長老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喃喃自語。
寰真也無法確定，畢竟這裏是法則混亂複雜的萬古戰場，有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的殘留，太過正常了。
接下來他要好好研究一番，確保這裏就是他當年的生活起點。
“大長老，您先迴城去吧，我在這兒坐幾天就會迴去的！”
寰真緩緩走近奧坑裏，看著地麵上那矮小的青草，神念透過地皮，想看看這弱小的生命之下是什麽支撐著的，一探之後，如他所想，地下是枯朽的骸骨，全部都是碎裂的，看不出是什麽物種，沒有一具完整可辨，就像是埋著一層骨塊。
“那你……小心點！別待太久了，這裏終究是萬古戰場，夜裏最為古怪！”
大長老聞言點了點頭，囑咐了寰真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以他的修為，根本無法在這裏逗留，所以他沒有機會陪寰真，細說當年的事情。
寰真佇立在原地，盯著這廣闊的微陷區域，感應那當年殘留的法則氣息，但是讓他失望了，或許是因為十年太久了，或許是因為這萬古戰場太特殊了，當年留下的氣息都消失了。
“小子，你別太執著了！我雖然不知道你在尋找具體什麽東西，但我可以肯定，空間漩渦與時間長河交疊出現，你隻能感應到空間漩渦的氣息，至於時間長河，它可不在這裏，它是在另一片空間中！”
吞天獸魂雖然可以了解很多現實中的事情，但是對於寰真以前的記憶，它是無能為力，解讀不了。
“另一片空間？”
寰真聞言眉頭微皺，低喃起來。
“不錯！空間漩渦的出現，是某些強大的存在以無上法力將兩個不同的地方強行重合在一起，那是最強的空間跨越，勢必會引起很大的麻煩！而時間長河出現，那便是對那個空間裏的時間的改變！或許是有某一位高人為了某些事，強行將自己所在的時空改變，來到了自己所想的時空！你若是想要尋找那一個時空裏的事物，目前來說，幾乎不可能，除非……”
吞天獸魂很認真地解釋道，它不想寰真將時間浪費在這裏。
“除非什麽？”
寰真聞言露出訝色，吞天獸魂的見解讓他大開眼界，不禁好奇起來了。
“除非你徹底掌握了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
吞天獸魂鏗然說道。
寰真沉默了，這兩種法則豈是那麽容易徹底掌握的，修仙者從渡劫期開始接觸法則，一直修煉到混元金仙，都無法徹底掌握時間和空間法則，亦或是任意一種法則，除非他們晉升到傳說中那個從未有人到達過的境界，據說那是仙道的終點。
所以，他的想法隻能擱淺了，最多在這裏看一看，緬懷一下記憶中的那個場麵，以及那個魁梧大漢。
“奇怪，這裏有一絲很詭異的力量，讓我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吞天獸魂難得釋放出神念，感應著萬古戰場的特別之處，卻發現了讓他很不適的神秘力量，它立即收迴了神念，小聲嘀咕起來了。
它其實是在提醒寰真要小心，但結果是寰真竟然毫無感覺，依舊如閑庭信步一般漫步在曠野凹穀。
寰真圍著凹坑的邊緣走了一大圈，最終走向了凹坑中央，而後盤坐下來，開始閉目凝神，觀想元泉。
萬古戰場上的法則，與殞神禁區有些相似，倒是適合寰真。
漸漸地，夜幕將臨，萬古戰場上陰風吹過，當月亮升起的那一刻起，大地上那稚嫩而秀麗的景色消失了，一陣陣陰煞自土裏鑽了出來，迷霧籠罩著地表，偶爾被陰風揭開，露出了遍地的森然白骨。
這個地方，白天和夜晚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景象。
“小子，還不停下！”
此時，寰真完全無視了這些，他依然沉浸於白天的觀想之中，根本不知道現在什麽情況，吞天獸魂似乎有些著急，開始將其喚醒。
“怎麽了？”
被打擾的寰真心裏很不爽，語氣硬邦邦地道。
“天黑了，你難道沒發現這裏何不適合待下去嗎？”
吞天獸魂開口就是這樣一句話，頓時讓寰真愣住了，隨後寰真放聲大笑，算是他與吞天獸魂相識以來最為放肆的一次，他抱著肚子，道：“你……不會怕黑吧？”
“去你的！你才怕黑呢！不過，這萬古戰場的黑夜與其他地方不同，不適合久留，恐怕會有災禍將臨，我似乎感應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熟悉感，那是一種讓我此生難忘的氣息，如同那地獄一般，更像是某個索命的存在……”
吞天獸魂一臉嚴肅地說道，它沒有了往日的懶散，盡然豎起後腿，背負前腿，學著人的樣子在黃泥棺下踱步，顯得很焦慮。
“哈哈哈！你想多了！我曾經在萬古戰場上呆了很久，那個時候我才剛剛邁入修道的門檻，在深夜裏四處尋覓，你一定不知道我看到了什麽！”
寰真挺起腰身，胸中自信溢於言表，他仿佛指點江山一般，道：“我看到了血月升天，整個世界一片血色，我看到了無盡的陰魂徘徊在這萬古戰場上，它們重複著死前的動作，征戰、殺戮、遊蕩……我還看到過大地裂開，有恐怖的白骨出現，是一尊古佛！嘿嘿！當世我還漁翁得利，獲得了古佛舍利！”
寰真緩緩起身，直接抓起了蓬瀛島的人，朝著城門方向走去，一步就落在了城樓上。
“走吧！我帶你去看看！”
風淩韻一手抓住於珊珊的肩膀，也飛到了城樓上，而後放開了她。
“海外修仙者，殘害我姬家弟子，亂我寒山城，當誅！”
寰真淡淡地對著城內說道，他的聲音如那洪鍾大呂，遍及了每一個角落，所有人都聽到了。
隨後，他一探手從附近的一個窗戶上抓下了一張破紙，而後撕成了十幾條。
這時候，城中那些閉門不出的城民，開始走出了家門，聚向了城門口。
人們對寰真還是有些陌生，畢竟變化太大了，不過，片刻之後，有人似乎認出來了，那人還嚐試著叫寰真的名字。
“不錯！我是寰真，姬家寰真！我，迴來了！”
寰真笑著看向眾人，手中一大片靈石灑下，大喝道：“這些日子，因為我姬家的事情，讓大夥兒受驚了，這些靈石，權當是給大夥兒賠罪的！”
“客氣了！”
“寰真少爺太客氣了，寒山城有如此景象，還不仰仗你！”
“沒關係的寰真少爺，我們沒什麽，不過姬家……”
“寰真少爺出去十多年了，不知道在外麵過的可好，外麵是什麽樣的？”
“……”
在這裏，修為帶給人的隔閡，並不是很大，寰真的三言兩語，就跟大家大成了一片。
“多謝諸位的觀念，我很好，至於外麵的世界，雖然很華麗，但卻很殘酷！”
寰真擺擺手，緩緩說著，而後指著封印著的蓬瀛島的人，道：“就是這些人，有幾個已經被我殺了，這幾個我也會殺，我會將他們花在城門口，警告那些膽敢侵犯寒山城的修仙者！”
“寰真少爺厲害！理應如此！”
“寒山城雖然是小城，但也不容外人欺辱！”
“殺了！我們不是他們的奴隸！”
“……”
人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叫囂著，皆都義憤填膺。
寰真見狀微微一笑，而後他手中的那些紙條飛出，直接釘入了這些人的眉心，直將將其釘在了外門上方的石牆上。
城民都跑出了城門參觀，指指點點，發泄著自己不滿的同時，還在驚歎寰真的實力。
風淩韻和於珊珊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切，於珊珊完全被嚇呆了，用紙條釘殺，這種方式簡直是聞所未聞。
“看到了嗎？他當年是天才，如今也是天才，這時間唯一的天才，他是要告訴那些侵犯寒山城的人，他可以用紙條滅殺他們！”
風淩韻淡淡地瞥了於珊珊一眼，緩緩說道。
寰真迴過頭來，看向於珊珊，道：“你有何想法？”
“我……我錯了！小看你了！哈哈哈……錯了！都錯了！”
於珊珊呆呆地呢喃了幾句，而後狂笑起來，目光凝視著寰真，道：“不過，我希望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吧”
“讓我看城主府最後一眼！”
於珊珊在城主府裏走著，看著那些熟悉卻又陌生的地方，感慨不已，這些日子，每隔兩天她都會來這裏緬懷過去。
於是之死後，這裏就成了姬家弟子的住所，一些地方被修整過了，但於是之和於珊珊住過的地方，都一直空著。
“你……動手吧！”
看完故居之後，於珊珊輕歎一聲，而後看向寰真，道：“你動手吧！”
風淩韻眉頭緊皺，似乎有些不忍，她看向了寰真。
寰真神色冷漠，但心裏卻也有些猶豫，於珊珊所做的一切，對他來說，是犯了大錯，但放在自己身上，這根本沒有錯。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她做什麽都不過分！
“你……走吧！”
寰真輕歎一聲，搖搖頭道。
“嗯？”
於珊珊疑惑地看著寰真，有些不解，而風淩韻則是眼中露出一絲喜色。
“我希望你能明白，有再一再二，但不會有第三次！”
寰真凝視著於珊珊，道：“你父親的命，換了你兩次活著的機會，若聰明，應該知道會怎麽做！”
“哈哈！沒想到你會這麽選擇！我是不是要謝謝你？”
於珊珊笑了起來，她搖搖頭，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惜，我心死了，活著，沒有意義！”
寰真和風淩韻聞言麵色微變，他們不解於珊珊為何會有這種想法。
活著，很不容易！
“寰真，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喜歡過你，但我更嫉妒你！還有，我沒有殺你姬家的人，因為我想先殺了你！”
於珊珊大笑著說道，而後她調動了元嬰，身上一股狂暴的力量爆發出來。
她選擇了自爆！
元嬰真君的自爆，根本無法威脅到寰真，而寰真當時可以阻止的，但他沒有做。
這是於珊珊的選擇，他替她做不了決定！
兩人駐足這裏半晌，隨後就離開了。
雖然這事情了結了，但這未必就不是寰真心裏的一個結。
迴到姬家，寰真發現姬家大院裏竟然有些一些姬家的仆人和旁係弟子，他們都打扮成普通人，混在城民之中，此時正在等著寰真。
確定寰真真的來了，危險解除了，他們也就出現了。
姬家的人都躲進了龍象秘境，那入口就在祖祠裏，蓬瀛島的人自然不會想到這個，但於珊珊其實想到了，因為寰真當年就住在這裏。
這一天，姬家所有人都出來，好幾個元嬰高手，一大堆金丹修士，總體實力，與十年前相比，簡直是飛躍。
這一夜注定無眠，整個姬家張燈結彩，都在慶賀寰真歸來，也在慶賀寰真帶迴了風淩韻這樣一個很不凡的女娃。
連續慶賀了三天，寰真送出了大量的修煉資源，都可以打造一個福地了，這讓姬家人無比欣喜。
大長老還讓管家拿出一小部分，送給城民！
三天之後，人們才安靜下來，開始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寰真又去了大長老那裏，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你要去當年那個地方？”
大長老疑惑地看著寰真，問道。
“嗯！對我的修道有幫助！”
寰真點了點頭，迴應道。
“嗯，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大長老沉吟數息，道：“走吧！我們去找找！”
兩人出城後，大長老指路，寰真帶行，很快就到了萬古戰場的南邊區域。
“就在這片區域！”
大長老帶著寰真，停在了一片跨度很廣卻又極淺的凹坑邊緣，又看了看北麵，殞神山屹立不動，仿佛亙古最壯麗的風景，與其餘三麵的景色組成了一幅孤涼而又悲壯的畫卷。
這樣的地形，在這萬古戰場上非常常見，但大長老卻認準了這裏，顯然是有原因的。
“我隻記得當時我抱著你離開那個詭異的空間漩渦，後者就連立即消失了，不過消失的那一瞬間，有一股無上偉力在這裏了留下了大坑，當年似乎還要淺一些，或許是我看錯了吧……”
大長老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喃喃自語。
寰真也無法確定，畢竟這裏是法則混亂複雜的萬古戰場，有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的殘留，太過正常了。
接下來他要好好研究一番，確保這裏就是他當年的生活起點。
“大長老，您先迴城去吧，我在這兒坐幾天就會迴去的！”
寰真緩緩走近奧坑裏，看著地麵上那矮小的青草，神念透過地皮，想看看這弱小的生命之下是什麽支撐著的，一探之後，如他所想，地下是枯朽的骸骨，全部都是碎裂的，看不出是什麽物種，沒有一具完整可辨，就像是埋著一層骨塊。
“那你……小心點！別待太久了，這裏終究是萬古戰場，夜裏最為古怪！”
大長老聞言點了點頭，囑咐了寰真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以他的修為，根本無法在這裏逗留，所以他沒有機會陪寰真，細說當年的事情。
寰真佇立在原地，盯著這廣闊的微陷區域，感應那當年殘留的法則氣息，但是讓他失望了，或許是因為十年太久了，或許是因為這萬古戰場太特殊了，當年留下的氣息都消失了。
“小子，你別太執著了！我雖然不知道你在尋找具體什麽東西，但我可以肯定，空間漩渦與時間長河交疊出現，你隻能感應到空間漩渦的氣息，至於時間長河，它可不在這裏，它是在另一片空間中！”
吞天獸魂雖然可以了解很多現實中的事情，但是對於寰真以前的記憶，它是無能為力，解讀不了。
“另一片空間？”
寰真聞言眉頭微皺，低喃起來。
“不錯！空間漩渦的出現，是某些強大的存在以無上法力將兩個不同的地方強行重合在一起，那是最強的空間跨越，勢必會引起很大的麻煩！而時間長河出現，那便是對那個空間裏的時間的改變！或許是有某一位高人為了某些事，強行將自己所在的時空改變，來到了自己所想的時空！你若是想要尋找那一個時空裏的事物，目前來說，幾乎不可能，除非……”
吞天獸魂很認真地解釋道，它不想寰真將時間浪費在這裏。
“除非什麽？”
寰真聞言露出訝色，吞天獸魂的見解讓他大開眼界，不禁好奇起來了。
“除非你徹底掌握了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
吞天獸魂鏗然說道。
寰真沉默了，這兩種法則豈是那麽容易徹底掌握的，修仙者從渡劫期開始接觸法則，一直修煉到混元金仙，都無法徹底掌握時間和空間法則，亦或是任意一種法則，除非他們晉升到傳說中那個從未有人到達過的境界，據說那是仙道的終點。
所以，他的想法隻能擱淺了，最多在這裏看一看，緬懷一下記憶中的那個場麵，以及那個魁梧大漢。
“奇怪，這裏有一絲很詭異的力量，讓我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吞天獸魂難得釋放出神念，感應著萬古戰場的特別之處，卻發現了讓他很不適的神秘力量，它立即收迴了神念，小聲嘀咕起來了。
它其實是在提醒寰真要小心，但結果是寰真竟然毫無感覺，依舊如閑庭信步一般漫步在曠野凹穀。
寰真圍著凹坑的邊緣走了一大圈，最終走向了凹坑中央，而後盤坐下來，開始閉目凝神，觀想元泉。
萬古戰場上的法則，與殞神禁區有些相似，倒是適合寰真。
漸漸地，夜幕將臨，萬古戰場上陰風吹過，當月亮升起的那一刻起，大地上那稚嫩而秀麗的景色消失了，一陣陣陰煞自土裏鑽了出來，迷霧籠罩著地表，偶爾被陰風揭開，露出了遍地的森然白骨。
這個地方，白天和夜晚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景象。
“小子，還不停下！”
此時，寰真完全無視了這些，他依然沉浸於白天的觀想之中，根本不知道現在什麽情況，吞天獸魂似乎有些著急，開始將其喚醒。
“怎麽了？”
被打擾的寰真心裏很不爽，語氣硬邦邦地道。
“天黑了，你難道沒發現這裏何不適合待下去嗎？”
吞天獸魂開口就是這樣一句話，頓時讓寰真愣住了，隨後寰真放聲大笑，算是他與吞天獸魂相識以來最為放肆的一次，他抱著肚子，道：“你……不會怕黑吧？”
“去你的！你才怕黑呢！不過，這萬古戰場的黑夜與其他地方不同，不適合久留，恐怕會有災禍將臨，我似乎感應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熟悉感，那是一種讓我此生難忘的氣息，如同那地獄一般，更像是某個索命的存在……”
吞天獸魂一臉嚴肅地說道，它沒有了往日的懶散，盡然豎起後腿，背負前腿，學著人的樣子在黃泥棺下踱步，顯得很焦慮。
“哈哈哈！你想多了！我曾經在萬古戰場上呆了很久，那個時候我才剛剛邁入修道的門檻，在深夜裏四處尋覓，你一定不知道我看到了什麽！”
寰真挺起腰身，胸中自信溢於言表，他仿佛指點江山一般，道：“我看到了血月升天，整個世界一片血色，我看到了無盡的陰魂徘徊在這萬古戰場上，它們重複著死前的動作，征戰、殺戮、遊蕩……我還看到過大地裂開，有恐怖的白骨出現，是一尊古佛！嘿嘿！當世我還漁翁得利，獲得了古佛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