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作為第二支狩獵隊的隊長很快就確定下來,常慧慧再次將狩獵隊整合,年紀稍微大些和小些的男人都被安排進采集隊,因為采集雖然相對安全卻也有不確定的危險,需要保護。(.)每支狩獵隊有一百人,兩支隊伍每十天出一次狩獵。


    這次是要緊急狩獵湊夠千斤獸肉,常慧慧讓一百三十人再分成兩隊,分開同時打獵。因為不能越過大山,獵手們隻好在山上或者靠近大河邊上的這邊四處尋找獵物。當然,這不是長久之計。


    安排完這些常慧慧讓族人們散了,各迴各的部落去。心情放鬆下來,身體上的感覺就放大了,常慧慧便覺得腹部不太好,有輕微的疼痛,想必是這些日子太過勞心勞力,或者是情緒起伏受了刺激。陶慌忙讓她和霍農兩個休息的休息,養傷的養傷,諸事別管。


    常慧慧和霍農也被嚇到,霍農待身上好了一點,每日裏掙紮著起來給她做紅米粥,常慧慧見他殷勤漸漸地氣完全消了。


    過了十來天,常慧慧身體恢複,阿飛的狩獵隊也完成了任務,送迴來的獸肉大多是小獵物,就笑道:“不會是把這一帶的野雞兔子都抓幹淨了吧。”兔子小又狡猾,想必不好抓。


    阿飛的眉毛糾結在一起:“怕是已經沒有什麽動物可以打了。”他還在為冬雪之前的那些獸肉擔心。


    常慧慧笑著安慰:“別忘了我們還可以打魚,南岸諸族可不會。魚肉也是肉啊。”阿飛的眼光就亮了起來。


    常慧慧就讓人帶著快要腐爛的獸肉出發去瓜瓜部落,這次她帶的還是當初與南岸諸族對峙的一百二十來人,目前她還不想暴露真實實力,而且部落駐地也需要獵手們守護。


    在去往瓜瓜部落的路上,他們碰到了不少野獸。獵手們就露出貪婪的目光,手癢想要打獵。常慧慧嚴厲地喝止:“你們還想被逼跳河嗎?”獵手們這才想起來應允了南岸諸族不能在大山這邊打獵。


    及至晚間到了瓜瓜部落,常慧慧讓霍農和阿飛兩人隻身前往瓜瓜的山洞,並且身上不準帶任何攻擊性武器。


    瓜瓜出來山洞時果然態度沒有那麽猙獰了,將北岸部落迎到了山洞外百米遠。


    “瓜瓜族長,我們按照約定提前兩天給你們送來獸肉了,希望你們可以忘了之前的不愉快。我們北岸部落絕對是友好的部落。”常慧慧誠懇地說道,沒有越過瓜瓜規定的界限一步。


    瓜瓜的族人們見到這麽多獸肉一個個眼睛放光,緊盯著野獸肉不放。


    常慧慧又讓背上傷口沒好的人都露出後背給他們看:“他們已經受到懲罰,希望得到瓜瓜族長的諒解。”


    獵手們有的傷口還在流膿。有的雖然好了但是卻留下了猙獰的疤痕,讓人看了觸目驚心。何況是這麽多人都受了罰。瓜瓜目光微動,也覺得常慧慧是真心想要修好,就讓族人過來搬走獸肉,說道:“那天已經說得清楚了,既然你們已經送來了獸肉。殺死我們族人的那件事就算了吧。”


    “今天卻還有一件事要請求瓜瓜族長答應。”常慧慧說道。


    瓜瓜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還是說道:“請說。”


    “我們行走了一日。族人困頓,天色又晚了,可不可以在這裏休息一晚?”


    連這種小事也請示自己,瓜瓜真覺得北岸部落是個友好的鄰居不會再侵犯他們的森林,便眉眼舒展開,笑道:“自然是可以的。”


    瓜瓜帶著族人離開後,常慧慧選了塊大石頭打地鋪。離瓜瓜的山洞既不近又不遠。瓜瓜遠遠地在山洞看到北岸部落的篝火滿意了。


    到了深夜,族人取暖的篝火引來了野狼的嗥叫,睡得正香的常慧慧被霍農推醒:“慧慧,狼來了。”


    常慧慧一聽瞌睡蟲立刻沒了,扶著肚子坐了起來。看著慌亂的族人,沉聲吩咐:“把篝火燃成一圈圍起來。阿飛準備好弓箭。”


    阿飛趕緊讓慌亂的獵手們燃火,隔著火架起了弓箭。


    隱隱約約的,他們聽到了瓜瓜部落族人的驚慌叫喊。


    五隻狼慢慢地現出綠油油如玻璃珠子般的目光,看得人寒滲到了心底。獵手們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弓箭,卻沒了初時的驚慌,與野獸對峙時他們作為獵手的素質充分發揮了出來。


    常慧慧滿意地點點頭,惡劣的生存環境造就這一批優秀的獵手。


    狼在篝火圈外轉來轉去,想上前卻畏懼篝火。野狼野性十足,它們不怕從沒見過的弓箭,卻害怕能造成森林災害的篝火。


    兩邊對峙了一會兒,常慧慧有火依仗,又有弓箭在手,便說道:“分成兩隊輪流守著野狼,休息的人補充體力,守夜的人提高警惕。注意,別先挑釁野狼。”說完,她自己先打個嗬欠睡了。


    眾人開始時不安,生怕野狼會衝過來而不敢睡,阿飛自己也困,漸漸明白了常慧慧的意思,就讓一部分人先睡養好精神。那些人實在困極了見野狼不敢進攻,就抱著弓箭和石器武器睡了。


    這一夜安穩無事,天色發白時,野狼們相繼離開。


    瓜瓜和族人們確定野狼走了跑過來拍著胸口對常慧慧說道:“嚇死我們了,你們竟然在野狼的注視下睡得著覺。”


    常慧慧便故作疑惑地問道:“你們部落周圍怎麽會有野狼呢?通常有人居住的地方很少會有兇猛的野獸啊。”


    “我們部落在各氏族的邊緣,所以會有野獸出沒。為此我們的族人經常受傷,不敢太進入森林裏麵采集,我們部落比其他部落獲得的食物要少,因此就沒有多餘的食物去交換了。”瓜瓜傷感地說道。


    “有野獸出沒,你們部落確實不安全。”常慧慧跟著重複了一句。


    瓜瓜看了一眼北岸部落完好無損的獵手,羨慕地說道:“若是我們也能像你們一樣勇敢,能去打獵就不怕野獸了。”


    此語正中常慧慧下懷,她努力忍住激動的情緒,麵色如常地說道:“瓜瓜族長,既然你們這麽怕野獸,我有個提議,不知道該不該提?”


    “你說吧。”瓜瓜猶自歎息感懷。


    “我們部落在冬雪來臨之前要給南岸諸族上交野獸肉你也是知道的。”見瓜瓜點頭目光不解,常慧慧接著說道,“我想跟你們做個交換,你們允許我們在你們的森林裏打獵,而我們每次打獵都會交給你們一些獸肉作為補償。”


    “這?”瓜瓜猶豫不決,沒想到常慧慧會有這樣的提議。


    常慧慧通過霍農等人的描述以及當日瓜瓜和各族長的交談爭論知道,瓜瓜部落周圍野獸多,他們以采集為主,極少會打獵,甚至不打獵,所以他們的部落才這麽窮困。瓜瓜會猶豫也是情理之中,不然早就一口拒絕了。


    常慧慧繼續說道:“我們隻打獵不采集,而且,我們在森林裏打獵,你們在外麵采集也能保護你們不被野獸襲擊。你說是嗎,瓜瓜族長?”


    瓜瓜一聽也有道理,反正他們不打獵,讓北岸部落打獵他們就安全了。


    而常慧慧想的則是,先過了瓜瓜這一關,以後循序漸進,瓜瓜的利益被大家看到,自然也能通別的部落同意他們在自己的森林裏打獵,過個一兩年大山周圍的生態恢複就不需要這麽委屈求全了。


    無論怎麽說,這個提議對瓜瓜部落是有好處的,看似瓜瓜部落沒有任何損失反而得到了獸肉。瓜瓜跟族人們說了常慧慧的提議,族人們激動起來,上了年紀的人甚至稱:“是天神來救我們了。”


    常慧慧抿唇而笑。


    瓜瓜便答應下來,仔細迴答常慧慧問的關於他們部落的森林範圍有多大,野獸有哪些種類等等問題。


    常慧慧見瓜瓜著急的神色,也不再逗她,首先提到:“我們會過完兩個手指頭個天數就給你們送一頭貓王肉來。如果遇到不能打獵的天氣就不能算作交換,自然沒有獸肉送給你們。”


    瓜瓜連連說道:“這是自然的。”臉上早就笑開了花,她現在無比感謝那個死去的族人。


    雙方約定妥當就此分手,瓜瓜部落也沒有留人吃飯的自覺。


    迴部落的路上,常慧慧將這個消息告訴給了狩獵隊,獵手們十分高興,一個個不再愁眉苦臉,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恨不得現在立刻就去森林裏打獵個夠,早早完成萬斤獸肉的任務。


    常慧慧順利說服瓜瓜部落,也感謝老天幫忙讓他們烤肉的香味和篝火弄來了五頭狼,見獵手們爭論什麽時候完成任務就說道:“現在先不急,我們就算獵得了野獸肉也沒辦法保存,先讓森林修養生息吧。”不到夏天野獸肉就會全部腐爛,而他們沒有足夠的鹽。她又想到冬天要多弄些鹽才好。獵手們也想到這個問題,那熱情就減了一半下去。


    與瓜瓜部落談判交換森林狩獵權一事落下帷幕,常慧慧心中大石放下,在霍農傷好之後安排狩獵隊時不時輪流到森林裏打獵,並且禁止獵手們在大山周圍打獵。


    幾個月過去,其他部落沒有不好的反應,常慧慧徹底放下心來。不多時,光通過瓜瓜部落首先提出與北岸部落交換森林狩獵權,這讓狩獵隊越發信心大增。常慧慧雖然不待見她,但這是對部落有利的事就同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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