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一個都別想跑


    他們拿著東西,進了幾家的店,人家一見到何初道他們,就直接往外麵送。說是店裏隻做些裝飾用的買賣,不倒賣真正的文物的。何初道就納了悶了,這些人不說很熟,起碼也都有些交往了,怎麽一下子變成這種情況。


    何初道覺得這事兒挺怪的,問人家人家也不肯說,隻說有什麽好問的,違法生意肯定不敢做的。


    何初道對他們幾個人說:“南陽脫不了手,我們就到別處去。把這東西放我們手裏又不能當錢用。”


    他們找個旅館先住了下來。當天晚上九個人住兩間房子。何初道和我爹,還有何初年,何家有住一起。何小光,何東祥和另外三個人住一間。我爹這個房間裏倒沒有什麽動靜。何小光他們那房間裏就不同了。


    何小光在半夜裏醒來,聽見有很響的磨牙聲,咯吱咯吱響的糝人。他起來打開燈,想看看是誰有這麽壞個習慣。開燈的瞬間,他看見一個龐然大物就站在屋子中間。一閃就不見了。好像往床上去了。


    他把屋裏的人叫起來,說屋裏有東西,鑽床底下去了。


    幾個人被他叫醒,不知道怎麽迴事,聽說床下有東西,就趕緊朝床上去找,結果什麽都沒見。何小光說怪了,我明明看到有東西鑽到床下麵去了。


    幾個人沒在意那麽多,折騰一下就又睡了。何小光睡不著,他清清楚楚看見了那東西。可又沒看清楚那到底是什麽東西。那東西那麽大,怎麽能一下子鑽到床下麵去。


    過了很久,那磨牙聲再次響起來。這次離他很近。好像有唿出的氣體噴在了他的臉上。何小光一動也不敢動。他以為會有什麽東西咬向他。沒有,那磨牙聲響了一會兒就消失了。就在保小光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一個人跳起來大喊:“那東西不能賣,賣了都得死。都得死,一個也活不了。”


    他這一嗓子,把屋裏所有人都驚醒了。拉亮燈,幾個人都看著他。那人喃喃地說:“我們從古墓裏弄出來的東西,不能賣,賣了都不得好過。”


    幾個人問他夢到什麽了,嚇得跳起來。


    他說:“我根本沒做夢,正睡得好好的,被人掐住脖子。我醒來後,那人提著我的脖子把我一下子提起來,然後說了一句話,那東西不能賣,賣了都得死,都得死,一個也活不了。”


    幾個人盯著他,感到有些恐慌,告訴他那話不正是你自己說的嗎?


    那人一聽就急了說:“我被人掐著脖子提起來都不知怎麽迴事,我怎麽說話呢,我盧小波不是那撒謊的人,我要說一句瞎話,天打五雷轟。”


    幾個人眼睛裏都是不解,剛才那聲音,明明就是這個叫盧小波的人發出來的,他自己一口否認。說他被掐住了脖子提了起來,不可能發出聲音來。


    何小光湊到他跟前,去看他脖子。果然,脖子有被掐過的痕跡。何小光確信,這屋子裏有別的東西來過。何小光跑到隔壁屋裏敲開屋門,把這事兒對何初道說了。


    何初道歎口氣,看來我們是甩不掉了。那些墓室裏弄出來的寶貝,天亮後我們找個地方埋起來,等平靜下來了我們再處理它。埋好那東西,我們就走吧,也不知道能不能逃得掉。


    離開南陽之後,他們找個偏僻的地方,在一座小橋旁邊把那些東西埋了下去。收拾好之後,幾個人問何初道去往哪裏?何初道說去貴州找一個朋友,也許他能幫上忙。


    我爹問何初道:“大哥,錢夠用嗎?我們那些東西,也出不了手。”


    何初道說:“不知道我們要流亡多久,時間長了,肯定支持不住,不過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再做那個營生,我就不信,每次我們都會那麽倒黴,碰上不幹淨的東西。”


    他們中間下了車,連盜了兩座墓。這一次他們出手東西,倒沒遇著什麽麻煩。何初盜說,看起來也沒什麽,其實隻要我們不動那個神居山墓室裏弄出來的東西,就不會有什麽事。


    他們出手一些東西後,幾個人自然要喝酒。要是沒什麽事,就準備著搭車返迴了。他們當時住在公路邊的一家小旅店裏。旅店前麵是公路,後麵就是田地河溝什麽的。那時候車本來就不是特別多。一到晚上,好長時間還不過一輛車。


    酒到中途,那個叫盧小波的說上個廁所。這種旅店,屋裏沒有廁所。上廁所的話不是到院子前麵的公路邊上,就是繞到房子後邊的荒地裏。荒地緊挨著房子的地方,用磚頭壘著兩個廁所。就隨便把些破磚往那一碼,連泥巴也沒有用。


    正好有個我們村子的何東祥也上廁所。於是兩個人就一塊兒。


    兩個人一邊往屋後走一邊閑扯。盧小波問何東祥:“何哥,你說,神居山墓室的那事兒,現在是不是完全過去了?”


    何東祥迴答說:“我看沒那麽簡單,扒墓的事兒,如果沒什麽東西守著就不說,真要有東西從墓室裏跟出來,會這麽不鹹不淡地就放過我們了?除非那東西和我們一樣,也是去想往裏麵的財寶的,墓地裏的東西都與他無關。”


    兩個人站住撒尿時,盧小波緊張地說,何哥,我怎麽感覺到一陣寒意,一股一股往身上衝呢?


    何東祥說,別扯,撒個尿咋還這麽多廢話呢?


    盧小波慢慢蹲下去,手扶著廁所的磚牆。其實他們大晚上的也沒進廁所,就站在廁所外麵。何東祥見盧小波往下蹲,就走過來低下頭看他,問他怎麽迴事。


    盧小波忍著痛說:“何哥,你說神居山墓室裏那東西,還跟著我們嗎?”何東祥搖搖頭說,不知道,你怎麽想起來問這個,隻要我們一直沒事兒,那就是沒跟著,以後我們就把那些埋下的寶貝挖出來賣了。安心過小日子就行。


    盧小波呸了一聲,屁!那是漢王墓,參與動了那漢王墓的,一個都別想跑,嘿嘿,一個都別想跑。


    盧小波笑的有些冷,有些讓何東祥感到毛骨悚然。盧小波一邊說,一邊慢慢站起來。手扶著牆上的磚。


    何東祥望著盧小波,黑夜裏看不清他的臉,關心地問:“你,你沒事吧?”


    盧小波扶著廁所的磚牆的手,突然抓起了一塊磚,猛地拍向毫無準備的何東祥,何東祥慢慢倒了下去。但他還沒有昏過去。很吃驚地問盧小波:“你想把我們都殺死,獨吞這幾筆財寶嗎?”


    盧小波用手裏的磚在何東祥腦袋上比劃著,很冷很清晰地對他說:“我就是從那個墓裏出來,一直跟著你們的人。敢動漢王的墓,你們一個一個都得死去,我會看著你們在煎熬中死去。你是第三個。”


    何東祥大聲叫著:“盧小波,你,你瘋了,你瘋了嗎?”


    盧小波不管那麽多,一磚一磚很賣力地砸向他的腦袋,直到他一動也不動,沒有一點兒唿吸。


    盧小波扔了磚頭,很輕鬆地拍拍兩手,然後向喝酒的屋裏走去。推開門,何初道罵了他一聲:“狗日的,上個廁所用這麽長時間。何東祥呢?掉茅坑裏了?”


    盧小波說:“何東祥喝多了,倒在地上像個死豬一樣,我一個人弄不動它,找誰去抬下他,別在外麵凍壞了。”


    坐在外邊位置的何家有說:“我去,沒感覺他喝這麽多啊。”


    盧小波說,可能是到外麵吹風了吧。一吹風就酒醉的快。


    我爹嘰咕一句,對何家有說:“家有,小心著點兒,外麵天黑。”


    盧小波對我爹笑笑,沒說什麽。兩個人剛一出門,我爹就對何初道說:“大哥,這個盧有波不對勁兒,弄不好就是混在我們中間的那東西。”


    何初道一愣,問:“螳螂精說的?”


    我爹點頭。何初道說快,都去追他們。幾個一下子都從屋裏跑出來。往前就是公路,沒看到人。一幫人都朝屋後麵繞過去。到了廁所跟前也沒看到兩個人的身影,隻見地下躺著一個人。走過去看時正是已經死掉了的何東祥。另外兩個人呢?


    他們迅速在廁所跟前轉一圈不見。馬上往前麵公路上去。公路上一輛重型卡車飛快地駛過來。車燈耀眼,車燈前麵的路上好像有什麽東西。人,是兩個躺在路中間的人。可那司機像沒看見一樣。卡車連一點兒減速的意思都沒有。


    何初道他們一邊大喊著一邊衝過去。


    那輛重卡,直接從路中間開了過去。輾過人時都沒停一下。像是根本沒看見有人在,或者說車子壓過東西也沒感覺到一樣。對於開車的司機來說,輾過人後要說沒一點兒感覺,那是不可能的。


    何初道帶著幾個人趕到路中間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沒得救了。橫躺在路中間,車輪從胸前壓過。其中有一個人,就是何小波。他竟然還抬起了頭,對何初道說:“我是神居山漢王墓的,記著,一個也跑不掉。”


    說完腦袋直接就摔在了路上。


    他的話讓所有人都愣在那兒。一個也跑不掉。就這一頓酒沒喝完的工夫,三個人都沒了。那一晚上,他們就離開了那個小旅館,攔不到車,他們連夜步行趕往另外一家稍遠點兒的旅店歇腳。因為一下子死了三個人,他們沒法處理。如果派出所的人來調查,說不定還能查出盜墓的事兒。


    路上,何初道對我爹說:“老二,你有螳螂精護著,會比我們活的長久些。以後若是有機會迴去,那些東西,你看著處理吧。”


    我爹連忙拒絕:“別這麽說大哥,東西是大家的,大家一起去處理。別想這麽悲觀。螳螂精會保護我,也會保護大家,隻要我們在一起,就不會有什麽事的,等這事情過去了,我們還一起迴去。”


    何初道搖搖頭,五個了,死五個了,怕是很難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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