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我也算有錢人了


    晚飯時有個陌生人拎個小包來到我家。說要和我單獨談談。盡管不認識,人家已經找到家裏,該談還是要談的。到我住的屋裏,關上門我問他什麽事。


    來人說今天中午的事希望我不要追究了。其實我最清楚事情的來朧去脈,實在是跟那李所長沒多大關係。他們一夥人也不過是喝酒喝多了被閻羅王一幫人上了身。


    我現在好像被卜算子教壞了。人家說學壞容易學好難。這話真不假。我很委屈地說:“你們堂堂一個派出所,還是所長帶隊,說抓我就抓我。還開翻車差點兒要了我的小命。這事兒要擱你身上你會怎麽想?你讓我村裏人以後怎麽看我,還以為我犯了多大罪呢。”


    其實村裏人都看著哪,明顯一場鬧劇,不會怎麽想。


    來人很理解地說:“這對你來說是有點兒不公平。李所長一個下屬過生日,他們一些人喝了點酒,然後還不忘記公事,所以就誤抓了人。你對任何人都這麽解釋就行。我們會給你一筆補嚐。”


    來人從包裏拿出一疊錢來,往桌子一推說。


    我一看這麽多錢心裏就激動了。看來閻羅王說的對,我迴到陽世自會有錢花的。我把手往錢上一按說:“別,別給錢,就這點兒事我本來就該給所長擔著點兒,你看看我又沒受啥傷,以後用著所長的地方多呢。談錢多傷感情啊。”我說著話手可沒敢從錢上拿開,怕他萬一反悔再收了迴去。接著追問一句:“那個,這是多少錢啊?”


    來人會意地一笑:“五萬塊”


    我靠,不少了。要不是這事件發生得邪乎,又加上車子開進溝裏翻了車捅出去容易被媒體炒作,抓了我也白抓,大不了再放了,還怕我這屁民能反了天。我得見好就收,我說:“你放心好了,能給所長解決點麻煩那是我的榮幸,這事兒就到此結束,哎,對了,你這錢不算是行賄吧?”


    來人笑著說:“不算不算,你又不是當官的,這叫補嚐,是應該給你的。那這事咱就定了,以後你用得著所長的地方,盡管提。我就先走了啊。”


    等他起身往外走,我才站起來把手從錢上拿開去送他出院子。這可是第一次有人給我送錢,哈哈。我這小心肝得意的咣咣跳。他人一走這下總算踏實了。


    我捧著錢走迴堂屋。把錢往桌子一放。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問我怎麽迴事。我得意地說這是我被誤抓的補嚐。我爸媽忙說:“哎喲嗷嗷,那派出所的錢是好拿的?趕快退了吧,別迴頭再找個什麽茬兒讓你加倍還。”


    我說不用怕,我後台是閻羅王,硬著哪。還有我表舅爺在這兒。他不敢。漠漠興奮地說:“嗷嗷哥,你這一年裏隻要多被派出所抓幾次,比打什麽工都強。”


    屋裏人全都石化。燕子用手指點著漠漠腦門說:“你瞎說什麽呢漠漠。”


    我把我的領彩票獎的那個銀行卡掏出來。又問卜算子把王老板給的那個卡和密碼要迴來。幾個人都看著我不知道我要幹什麽。我拿著卡和錢比了比問卜算子:“表舅爺,你揚州那邊還有錢嗎?”


    卜算子不解地望著我說:“有,大概一萬多塊,都是現金。”


    我自言自語地說,不少不少,燕子肯定沒多少錢,高級一點兒的白領差不多是月光族。我那還有一張卡,有十來萬。夠我們花一陣子的。


    幾個人看著我莫名其妙的。我從五萬塊錢裏抽出一部分,給卜算子一千,給燕子一千,我自己裝一千。然後把剩下的錢和卡一把推給我媽:“媽,你把這錢全合成到一張卡上存起來。以後我們一大家人用。我們幾個明天先去揚州,到租房那兒拿了錢路上花銷。”


    漠漠嚷著說:“還沒我的呢?”


    我說人家都看不見你你怎麽花錢。要什麽讓表舅爺買,表舅爺也不大會花錢,他那錢他自己花不完。我和你燕子姐得多花一點兒。


    我說完問卜算子:“我說的是吧,表舅爺?”


    卜算子笑著說是是,嗷嗷你可真會把家。這錢到你這兒基本上隻進不出哈。


    我說表舅爺你放心好哩,到那邊咱倆的錢加起來十二三萬有的吧。夠花的。你抻開了花,閻羅王中間還會補充咱。從前那大胡子說的真準,我遇上表舅爺就逢兇化吉,富貴相伴,我現在是不是也算有錢人了哈。


    燕子用手搗了搗我胳膊肘兒笑著說:“你醒醒吧嗷嗷,十萬不算富,百萬才起步,少在這兒得意忘形了你。”


    我撓撓頭皮嘿嘿傻樂著說:“咱不需要那麽多,夠過日子就行。”


    漠漠突然說:“對了表舅爺,閻羅王不是叫嗷嗷哥迴到陽世就把立皮衣放了嗎?我們還沒放哪。”


    卜算子說,對對,嗷嗷快把立皮衣放了。說著他從口袋裏掏出那塊蛇玉遞給我。我把玩著那蛇玉,不知道從哪下手。那整個就是一盤著的蛇。我昨夜親眼看著立皮衣被纏在裏麵。現在連個縫也找不到,我怎麽把它放出來啊。我左看右看找不出一點兒破綻來。


    燕子跟著好奇,搶過去研究一番也沒有重大發現。漠漠手支著下巴看看我和燕子,一幅這還不簡單的樣子。燕子問漠漠:“你有辦法?”


    漠漠說:“朝地上摔呀。”


    燕子接了一聲對呀舉起蛇玉就朝地上摔去。我那個親娘,我怎麽碰上這麽兩個人。這寶貝一樣的通靈玉能這樣摔嗎?我想阻攔也來不及了。


    蛇玉啪地撞在水泥地上又跳了兩下,直接跳到了桌子底下。漠漠身子一矮伸手撈出來朝著地上狠狠地又來一下。這倆人簡直瘋了。好玩也不是這麽玩的。卜算子在一邊看著她倆的舉動哈哈笑。因為漠漠在晚上願意給別人看見就是普通人也能看的見的。我爸我媽看著她倆摔玉的舉動心疼得直咧嘴。雖然他們不懂玉,但也知道那是塊好東西。


    都常說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玉和瓦這兩樣東西是最容易碎掉的。可是這塊玉折騰這兩次竟然沒有爛,漠漠又一次撿起來剛舉起還沒摔下去就聽一個聲音說:“別摔了,你們想震死我啊。”


    漠漠一聽一甩手把玉丟在了桌子上,咣地又是一下。和燕子倆人一手捂嘴愣在了那兒。屋裏所有人都是一驚。這蛇玉裏有人說話。蛇玉被漠漠丟在桌子上的時候,裏麵又傳出一句話:“小黃鼠狼,你還讓不讓人活了?”


    靠,是立皮衣在裏說話。他被困在一塊玉裏還能說話。


    漠漠一聽是立皮衣在裏麵叫她小黃鼠狼。一把抓起那塊蛇玉往桌子上使勁一拍說:“立皮衣我告訴你,我現在叫漠漠,我不是小黃鼠狼。”


    立皮衣在裏麵告饒說:“我說小姑奶奶,你就別拍了。我要是忍不住不到點兒就出去了。嗷嗷和燕子可就完了。”


    我們全愣了。漠漠結巴著說:“你,你你能出來?哄我玩的吧你?”


    立皮衣在裏麵說:“我沒哄你,這一切都是定數。我必須得等到過了十二點才能出來。瑤瑤的前世今生分離開了。她前世的那部分意識潛入了青蛇的大腦,所以她發全力把我困在了這裏麵。也自己也與這玉合二為一,我還能出去,她卻永遠地消失了。因為這蛇玉的壽命,也到了盡頭。我本來是要到今夜十二點才醒過來的。你現在劈哩啪啦就把我給震醒了。你再摔我就破玉而出。”


    立皮衣這話還真把我們給震住了。誰知道是真是假,這可賭不得。我抓起那塊玉對我爸我媽說:“你們睡吧,我們也該休息了。”


    我和卜算子走出堂屋迴我們住的房間。燕子和漠漠也跟了迴來。兩個人說要看著這蛇玉怎麽破的。


    我把蛇玉放到桌子上。幾個人坐那兒看著,生怕一不留神它就飛了。閑著無聊,漠漠就對著蛇玉叫:“立皮衣,立皮衣,你睡著沒?”


    立皮衣說:“小黃鼠狼,你又想啥鮮點子,小心我出去收拾你啊。”


    漠漠知道他自己能出來,不敢那麽放肆,小心地說:“別,別,咱商量個事兒唄。你看啊,明天小黃鼠狼要離開這小地方跟嗷嗷哥他們到大城市去混了。可他們家這狗,都是你給弄沒的。你留下來幫看著家唄。”


    立皮衣大怒,高聲叫道:“小黃鼠狼,我可出去了。我剝你的皮你信不信。”漠漠嚇壞了,好一會兒才嘟嚷著說:“人家就是說你在這兒什麽鬼了神了都不敢來嗎?你自己想多了還兇人家。兇什麽兇。”


    燕子看不過去,對立皮衣喊:“立皮衣,你兇什麽兇,要是能出來你早出來了,還等到現在?你出來一個試試看。”


    立皮衣好一會兒沒說話,最後他說:“我有能力出去,隻是現在我必須守在這裏。你最好相信我的話。”


    燕子說:“那你就老老實實守著,別狂。”燕子這話把立皮衣噎得不輕。但他現在不能出來這是實實在在的事情。所以他就不作聲了。


    夜裏十二點。我們親眼看著那蛇玉升起一股煙霧,煙慢慢擴散,變大。模模糊糊是瑤瑤的樣子,對我們擺了擺手,什麽也沒說出來。然後就完全散開,消失。


    還沒等我們迴過神來。就聽見啪啪兩聲響。蛇玉碎了,立皮衣從裏麵風一樣鑽出來,然後變大。他一出來就一隻手抓住燕子,一隻手抓住漠漠。卜算子一驚唿地站起來說:“立皮衣你想幹什麽?”


    立皮衣轉身對著卜算子說:“你以為我怕你嗎?我現在不想和你打架,我要教訓教訓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我攔住卜算子對立皮衣說:“你放開他們,該去哪兒就去哪兒。”


    立皮衣冷笑著說:“高嗷嗷,就你也敢這樣對我說話?你屋裏人全上也不是我對手。”


    我拉一下脖子掛著的紅頭繩,從衣領裏拿出閻羅王給我的那顆紐扣,遞給立皮衣看:“認識這個吧?”立皮衣啊了一聲瞬間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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