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尋找墓地裏的孩子


    燕子有些意外地說:“你表舅爺也有要你辦的事兒?”


    我摸著下巴說:“是,你是不是覺得奇怪?我也奇怪這事兒他為什麽要我辦。他說這麽些年了,他怕不好辦。這理由不大妥。我表舅爺要辦什麽事兒,容易的多。想幾天了我也沒想明白,這下不用想了,表舅爺人都不見了,他自己是辦不成的了。”


    燕子歪著頭,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問:“是個什麽事兒?要我幫忙嗎?”


    我看著燕子很高興地說:“你肯幫忙那是最好不過,畢竟你在聯京這邊熟悉,比我一個瞎摸要強很多。事兒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尋找當年墓地裏的一個孩子。我表舅爺想知道他現在生活的怎麽樣。”


    燕子一幅既驚奇又興奮的表情,沒條理地問:“墓地裏的孩子?還活著?什麽墓地?什麽孩子?”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想著怎樣簡單地能給她講明白,我說:“我表舅爺是突然出現在我的生活裏的,不知道你哥有沒有給你說起過。他沒有來曆。我第二次見他時,他就直往漢廣陵墓博物館的那個漢王墓裏衝,說他要迴家。結果沒迴得去。當時我一個同伴以為他是從漢朝穿越來的。後來你知道,這麽些天了,那是根本沒有的事兒。跟我熟悉後,他說要我幫他找當年發掘墓地時,墓地裏生活的一個孩子。這事兒真的很怪,墓地裏怎麽會生活一個孩子,如果真是這樣,這事兒應該流傳很廣,我在網上並沒有查到。”


    燕子聽完興奮地搓著手,完了還在我肩膀上拍一下說:“嗷嗷,這事兒我得幫你。你放心,我有的是時間,我是雜誌社裏做美編的,基本上沒多少事兒。對了,你想好了從哪著手辦這事兒沒有?”


    我說:“具體怎麽辦我還真不知道,我從網上查了一下,當時發掘漢墓的單位是聯京市博物院,我們可以從聯京市博物院著手,找當時的負責人,向他打聽當時的一些情況。不過我一個人都不認識,可能難度不小。如果能查看到當時的資料就更好了。”


    燕子舉手撩了下長發笑著說:“嗷嗷,這查資料的事兒,估計你就別想了,你想想,如果這事兒是真的,墓地中生活著一個孩子,那這肯定是重要機秘,還能隨便泄露出來,就是一般的資料裏都不一定記載。說不定當時參加發掘工作的人,知道的也是少數,不然的話這種事兒肯定會流傳開來的,你去參觀漢王墓時沒聽導遊講起吧,這就說明沒人知道。要是能打聽出來當時的負責人,能哄得人家高興講講當時的情況還是有可能的。”


    我想想燕子說的也是。對燕子說我得先找個地方住下來,一會兒先吃點飯,吃完飯就去找聯京市博物院。燕子說地方就別找了,她那兒是一室一廳,就她一個人住,大夏天的好遷就,叫我在她客廳裏打地鋪。


    我猶豫著說:“這不大好吧,一男一女共居一室,就算不怕人家說閑話,你也沒有安全感呢。”


    燕子哈哈一樂,拍拍我的頭說:“我不怕你還怕上了,我不把你當男人就是。”


    這話叫我意外的呃了一聲,什麽叫不把我當男人,我又不是個女的,還把我當個太監不成。


    燕子看我的反應她自己也怔了一下然後又笑了,說:“我是說我不把你當壞人,你忘了你講的你小時候做了壞事都沒人相信你做的。”


    我跟燕子找個小飯店吃了午飯,準備到她住的地方休息一下。等人家該上班的時間再去博物院辦事。燕子信的一居室在一個公寓的三樓。還帶著個小陽台,裏麵收拾的很幹淨。我進去就說住在這裏真舒服。燕子說你們住的不舒服嗎。我在外麵租的是民房,就一個小房間還不大,更不用說陽台和廁所,那和燕子住的地方真沒法比。實話對燕子說沒你這舒服。


    燕子從裏臥室裏拿出一張席子往我懷裏一塞說:“你就在這外麵舒服吧,我到裏麵舒服去。午睡好了去辦正事兒。”這人到一個新地方哪能那麽容易睡著。我這腦子一睡不著就不受控製地亂轉。我遇見卜算子也就一個星期多點兒吧,就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如果不是卜算子,我可能這一輩子也不一定會到聯京來。


    不知道卜算子到底怎麽了,人口失蹤的事好像二十四小時以後才能報案。大豬頭他們都被抓了,卜算子的失蹤肯定與他們無關。卜算子的離開除了他說的上天反噬外,會不會是遇到了其他的麻煩。我先前以為卜算子是個高人不會有什麽麻煩,是因為以前從沒見過這樣的高人,既然見了他一個,就不排除還有別的高人。如果高人與高人之間有什麽爭執,那他就不一定勝券在握了。


    一會兒我使勁甩甩頭,覺得自己在胡思亂想,活了三十年才見到這一個高人,世上哪有那麽多高人。一會兒又覺得有一個就會有兩個,就這麽自己和自己矛盾著。直到燕子從裏屋出來,我也沒有睡成午覺。


    我和燕子查了下地圖上博物院的大致位置,然後出門打個的趕過去。到中山東路下車。買門票進大門。這裏麵的環境真是好。不參觀展廳,單說外麵綠樹紅花那就像個大公園。在這裏麵工作那和在廠裏燒電焊真是兩重天。博物院辦公區與瀏覽區是分開的。到辦公區門口一打聽才知道裏麵的分支還多呢。門房管事兒的是個老頭,一邊還有保安。老頭兒問我們找哪個部門,我想了想說找考古研究所。老頭兒又問我們找誰。這下我懵了,我哪知道找誰呀。但又不能不說,我說找所長吧。


    老頭兒一聽樂了:“你認識所長嗎?”


    我老實說不認識,因為我要說認識他隻須問我所長姓甚名誰我就答不出來。老頭說不認識那不行。


    燕子走過來給老頭兒搭話:“老人家您貴姓?在這兒看門有多長時間了?”


    老頭兒打量下燕子問:“你們一起的?我姓方,以前就在這裏考古研究所工作,退休後在家閑著不習慣也有點兒舍不得這地兒就過來幫著看看門。”


    燕子臉上一喜:“那太好了方老,我們不找裏麵的人也可以,就是想打聽點兒以前的事兒。”


    老頭兒說:“什麽事兒您說說看,考古研究所的事兒我還是知道一些的。”一邊兒的一個保安插話說:“方老退休前就是考古研究所的所長。”這也太巧合了,想要困覺就有人送枕頭。想要找人不用進門就能碰上。


    燕子說:“是這樣方老,我們想打聽一件事兒,就是關於漢王墓發掘時,是不是有一個孩子?”


    方老整個人僵住,然後緩過來用手抹了把臉問:“孩子?什麽孩子?”


    看方老的神情,他應該知道這件事。不知道什麽原因讓他矢口否認。按說就算當時是重要機秘,現在過去那麽多年,又不牽扯國家利益,墓地裏發現一個活著孩子,當時需要保守秘密隻不過是怕引起恐慌罷了,到現在也應該不是什麽秘密了。


    見方老這樣問,我進一步給他說明:“就是一個生活在墓地中的孩子。”


    方老連搖頭帶擺手說:“不知道,不知道,這事兒一點兒也沒聽說過。”


    燕子進一步問:“當時您是所長,那漢王墓是誰負責發掘的呢。我們再去問問”我覺得燕子這問題不是很有水平,不管是誰負責發掘,隻要是這個研究所弄的,他這所長肯定得知情。


    方老說:“就是我負責發掘的。”停了停方老問燕子:“你今年多大了?”燕子告訴他二十六,方老又轉問我,我說整三十歲。最後方老說:“那就是了,發掘漢墓時你倆還都沒出生呢,從哪聽說的這些沒影子的謠言,不會是網上傳的吧。”


    我笑著問方老:“您不常上網的吧,網上誰有閑心造三十多年前的謠。我是受人之托來打聽這個事兒的。”


    方老眼裏竟閃過一絲喜色。他看看一邊的保安,仍搖著頭說:“漢王墓是我主持發掘的,真有什麽事兒要問也隻能問我,我都不知道的事兒,別人肯定更不知道,你們走吧,根本沒有這迴事兒。”


    我還要說什麽,燕子拉拉我說:“方老都說沒有的事兒,咱也別瞎打聽了,走吧,咱。”


    我跟燕子走出幾步路低聲問她:“好不容易找到這個人,你這又急急忙忙的要走,不打聽這老頭還能找誰打聽去?”


    燕子迴頭看看方辦公區的大門說:“嗷嗷,方老不也是這樣說的嗎,真有什麽事兒,要問也隻能問他。”


    我埋怨她說:“知道這樣你還拉我走。”


    燕子抿著嘴樂:“嗷嗷,你沒看出來,方老是不方便說。像這些怪異的事兒,就算過去這麽些年了,別人往網上一發,再加上我們兩個來打聽這事兒,馬上就弄得沸沸揚揚的,說不定就有媒體來炒作。到時候小事兒也變大事兒了,那個孩子要是不在了還好,要是真在的話你想想得有多少人去刨根問底。”


    我真沒有燕子想這麽多,我說:“那我們不還得去找那老頭兒。”


    燕子說:“我們等他下班了再找他。”


    我和燕子就在遊覽區逛著玩兒。看著那些本地或者外地來遊玩的人,我覺得別人生活的真輕鬆。我對燕子說出了這個想法。燕子說:“你別隻顧著羨慕別人,你自己現在不也與別人一樣在這裏遊玩的嗎?”


    我說:“那不一樣,我今天剛辭工,不然的話,我現在應該還在車間裏煙熏火燎地焊東西。”


    燕子撩了一下長發,看看來去的人們,對我說:“嗷嗷,其實他們也都一樣,各有各的事兒做,也不是一個星期七天都可以來玩的。隻不過他們工作的時候你沒看見,而他們出來放鬆的時候你剛好遇上了。就像你寫東西一樣,努力了很多年都沒有人知道,一旦你成功了,許多人立馬就看到你的光彩。而他們羨慕你的時候,不會問你這些年的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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