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醒過來已經是第三天的下午。
天氣很好，房間裏灑滿了陽光。不是在醫院，而是在自己家裏。符美儀就睡在他的身邊，眼角還掛著一滴淚水。
空沒有動，就這樣靜靜的躺著，強迫自己什麽都不去想。
“老公……”符美儀顯然記掛著空，不一會兒便忽然驚醒，看到空睜著眼，驚喜地叫了聲。
“你再睡一會兒吧。”空低低的聲音顯得有些空洞：“我沒事了。”
“我不困……”符美儀爬起身：“醫生說你身體沒問題……”
“我知道。”空閉上眼睛，低聲說道：“讓我一個人安靜一下。”
符美儀心裏歎了口氣，默默起身離開了房間。
直到夜幕降臨，空就這樣靜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安靜的如同正在熟睡。
符美儀不敢去打攪他，先打了兩個電話，然後開始準備飯菜。
******
“你們來做什麽？”空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已經夜裏點多鍾，一來到客廳便沉著臉問正坐在沙發上的趙天源：“都沒事好做嗎？”
“長官！”
“師父！”
客廳裏的人一下全站了起來，趙天源、陳卓楓、陳偉良……還有菲菲。
“我沒事。”空看看剛剛從廚房跑出來的符美儀，沉聲說道：“吃飯，然後去做事。”
“我就知道師父一定沒有事……”陳偉良嘻嘻一笑，大聲說道：“報告，警員陳偉良已經完成訓練，請長官考核。”
“以後給我嚴肅點。”空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上，打得他一咧嘴，然後環視眾人道：“都看著我幹什麽，還要我請你們？”
“長官真的沒事了……”趙天源臉上總算露出了笑容，招唿道：“吃飯！今天長官請客，我們可不能客氣。”
“大家不用客氣……”符美儀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一邊招唿眾人，一邊開始上菜。
晚飯的氣氛很融洽，雖然空一直都是麵沉似水，眾人卻早已經習慣了他這個表情，隻當他不存在。隻有菲菲，因為身份特殊，顯得有些拘謹，好在符美儀不時同她聊兩句，才讓她不那麽尷尬。
“最近是不是有事發生？”吃過飯，空同眾人坐下來，忽然開口問道：“遇到什麽麻煩了？”
“長官……”趙天源看了看其他人，想說卻又不敢說的樣。
“說吧，我沒事了。”空的聲音很淡，聽不出一絲煙火味。
“是這樣。”趙天源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前段時間發生過一起連環搶劫案，警方一直沒有查到人。前幾天這夥劫匪再次作案，有兩個兄弟死了……”
“誰指揮的？”空臉上隱隱帶了一些怒氣，他當時已經警告過，劫匪很危險，結果還是出了事。
“白督察。”趙天源接著說道：“昨天接到上麵的命令，讓我們介入調查……”
“等一下。”空打斷趙天源的話，迴頭看了看符美儀。
符美儀笑著點點頭，擦好桌，進了廚房。
“說說詳細情況。”空這才轉迴頭來，說道：“我要知道每一個細節。”
“劫匪這次作案是四天前，搶劫的目標是……”趙天源口才很好，整個過程講述的十分清楚，條理分明。
“你怎麽看？”空看了看陳卓楓，淡淡的問道。
陳卓楓因為並沒有被正式批準，雖然現在還不清楚這個部門的具體情況，但從趙天源的語氣也隱隱猜出這個部門的級別很高。更何況總督察負責的案說介入就介入，級別怎麽可能低。此刻聽到空問自己，不由得精神一振。
“長官，我認為這件案的疑點在於劫匪每次搶劫的數額並不算大，還有就是最後消失的太神秘。”陳卓楓邊想邊說道：“cid查了一個多月都沒有查到人，說明劫匪要麽平時都隱藏起來，要麽就是根本同本港的黑社會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讓你查，你怎麽做？”空既沒有表示同意，也沒有反對，隻是接著說道：“說一下你認為最有效的方法。”
“報告長官。”陳卓楓不覺挺了挺胸，說道：“我認為可以從兩方麵下手，一是增派警員，排查外來人口；二是追查劫匪槍械來源，他們既然敢隨便放槍，肯定要買很多彈，或許可以查到線索。”
“你怎麽看？”空對陳卓楓的話不予置評，又轉過頭問陳偉良。
“我認為應該讓飛虎隊隨時待命，劫匪很囂張，很有可能再次作案。”陳偉良撓撓
尬的說道：“其它的方法我一時想不出來。”
“你呢？”空再次把頭轉向趙天源。
“長官，我認為偉良說的對，劫匪很有可能再次作案。”趙天源顯然已經考慮過，不假思索的說道：“不過讓飛虎隊待命我個人認為用處不大，劫匪四次作案的手法都非常老練，而且行動迅速。我認為應該先搞清楚為什麽劫匪每次都會突然消失，然後針對這一點下手。”
空閉上眼睛，想了想，忽然把目光投向菲菲，淡淡的問道：“你有什麽看法？”
“我？”菲菲顯然沒有想到空會問她，有些手足無措，有些慌亂的答道：“我不知道……”
空卻沒有說話，仍然看著她，似乎一定要她說出些什麽。
“我覺得可以研究一下劫匪下次可能選擇的目標，這樣可以事先布置好。”菲菲被空看得心慌，隻好隨口說道。
“我說一下我的看法。”空這才收迴目光，麵無表情的說道：“劫匪敢連續作案，說明他們非常自信，確信警方沒有辦法對付他們。原因有兩點，一是他們有突然消失的辦法，二是他們對自己的火力很自信。”
看到眾人點頭，空接著說道：“劫匪前三次作案沒有傷人，作案時間沒有規律，每次搶劫的數額不大，說明他們組織嚴密，行動有計劃，有很強的執行力，應該是受過專業訓練，而且很有可能是長期在一起生活過。”
眾人再次點頭，認為空說的有道理。
空稍停了一下，接著說道：“結合以上兩點，劫匪火力強大，很自信，但每次搶劫的目標卻不是很大，可能說明劫匪的期望值不高，也可能隻是麻痹警方的做法，他們想要引開警方的注意力，做件大案。不過前一種可能性更大一些，因為如果想做大案，這四件劫案的時間應該不會拉這麽長。”
“會不會是劫匪想要拖垮我們？”陳偉良忽然插口說道，但隨即自己卻搖了搖頭：“不像，好像時間越長對他們越不利。”
空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認為劫匪的身份很有可能是東南亞某個國家的退伍軍人，很有可能是偷渡入境，可以讓cid從這方麵下手。”
“長官說的很有可能。”陳卓楓麵帶喜色，說道：“而且劫匪人多，隻要逼得緊，肯定會有蛇頭能想起來。”
“不過這樣查太慢。”空搖了搖頭，接著說道：“cid查了這麽久都沒有查到人，說明劫匪平時一定是深居簡出，不同外界接觸。而且也沒有見他們銷贓，所以就算查到了他們入境的渠道，也很難找到人。”
“那怎麽辦？”陳偉良有些急：“總不能不查。”
“劫匪前三次沒有傷人，但這次卻殺了我們兩個兄弟，說明什麽？”空忽然把目光投向趙天源，問道：“死掉的兄弟了幾槍？”
“一個是兩槍，一個是三槍，槍械專家說是自動步槍的三發點射……果然是軍人！”趙天源眼睛一亮，這樣的射擊方式也隻有訓練有素的軍人才會使用。
“為什麽劫匪開始不想傷人，但這次卻殺了我們兩個兄弟？”空接著問道。
“是因為那兩個兄弟追的太緊，好像劫匪擺脫不了才開的槍。”趙天源終於有些明白空為什麽會問是誰指揮的，這兩個兄弟確實死的有些冤。
空歎了口氣，說道：“如果不將劫匪逼得太急，我們還有時間慢慢查，但現在劫匪已經殺了我們兩個兄弟，他們還會再保持克製嗎？”
“他們很快會做大案？”趙天源畢竟對人的心理十分熟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不錯，既然已經沒有後路，就要博一下。”空點點頭，說道：“既然劫匪的身份可以確認，那麽以他們的行事作風，一旦放開手做，接下來的案一定不會小。”
眾人一下陷入了沉默，誰也沒想到經過空這麽一分析，眼下的形勢竟然已經如此的緊張。
“所以我們現在必須先找出劫匪的下一個目標……”安靜的客廳，空的聲音顯得如此堅定，隱隱帶著一絲殺氣。
天氣很好，房間裏灑滿了陽光。不是在醫院，而是在自己家裏。符美儀就睡在他的身邊，眼角還掛著一滴淚水。
空沒有動，就這樣靜靜的躺著，強迫自己什麽都不去想。
“老公……”符美儀顯然記掛著空，不一會兒便忽然驚醒，看到空睜著眼，驚喜地叫了聲。
“你再睡一會兒吧。”空低低的聲音顯得有些空洞：“我沒事了。”
“我不困……”符美儀爬起身：“醫生說你身體沒問題……”
“我知道。”空閉上眼睛，低聲說道：“讓我一個人安靜一下。”
符美儀心裏歎了口氣，默默起身離開了房間。
直到夜幕降臨，空就這樣靜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安靜的如同正在熟睡。
符美儀不敢去打攪他，先打了兩個電話，然後開始準備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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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來做什麽？”空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已經夜裏點多鍾，一來到客廳便沉著臉問正坐在沙發上的趙天源：“都沒事好做嗎？”
“長官！”
“師父！”
客廳裏的人一下全站了起來，趙天源、陳卓楓、陳偉良……還有菲菲。
“我沒事。”空看看剛剛從廚房跑出來的符美儀，沉聲說道：“吃飯，然後去做事。”
“我就知道師父一定沒有事……”陳偉良嘻嘻一笑，大聲說道：“報告，警員陳偉良已經完成訓練，請長官考核。”
“以後給我嚴肅點。”空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上，打得他一咧嘴，然後環視眾人道：“都看著我幹什麽，還要我請你們？”
“長官真的沒事了……”趙天源臉上總算露出了笑容，招唿道：“吃飯！今天長官請客，我們可不能客氣。”
“大家不用客氣……”符美儀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一邊招唿眾人，一邊開始上菜。
晚飯的氣氛很融洽，雖然空一直都是麵沉似水，眾人卻早已經習慣了他這個表情，隻當他不存在。隻有菲菲，因為身份特殊，顯得有些拘謹，好在符美儀不時同她聊兩句，才讓她不那麽尷尬。
“最近是不是有事發生？”吃過飯，空同眾人坐下來，忽然開口問道：“遇到什麽麻煩了？”
“長官……”趙天源看了看其他人，想說卻又不敢說的樣。
“說吧，我沒事了。”空的聲音很淡，聽不出一絲煙火味。
“是這樣。”趙天源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前段時間發生過一起連環搶劫案，警方一直沒有查到人。前幾天這夥劫匪再次作案，有兩個兄弟死了……”
“誰指揮的？”空臉上隱隱帶了一些怒氣，他當時已經警告過，劫匪很危險，結果還是出了事。
“白督察。”趙天源接著說道：“昨天接到上麵的命令，讓我們介入調查……”
“等一下。”空打斷趙天源的話，迴頭看了看符美儀。
符美儀笑著點點頭，擦好桌，進了廚房。
“說說詳細情況。”空這才轉迴頭來，說道：“我要知道每一個細節。”
“劫匪這次作案是四天前，搶劫的目標是……”趙天源口才很好，整個過程講述的十分清楚，條理分明。
“你怎麽看？”空看了看陳卓楓，淡淡的問道。
陳卓楓因為並沒有被正式批準，雖然現在還不清楚這個部門的具體情況，但從趙天源的語氣也隱隱猜出這個部門的級別很高。更何況總督察負責的案說介入就介入，級別怎麽可能低。此刻聽到空問自己，不由得精神一振。
“長官，我認為這件案的疑點在於劫匪每次搶劫的數額並不算大，還有就是最後消失的太神秘。”陳卓楓邊想邊說道：“cid查了一個多月都沒有查到人，說明劫匪要麽平時都隱藏起來，要麽就是根本同本港的黑社會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讓你查，你怎麽做？”空既沒有表示同意，也沒有反對，隻是接著說道：“說一下你認為最有效的方法。”
“報告長官。”陳卓楓不覺挺了挺胸，說道：“我認為可以從兩方麵下手，一是增派警員，排查外來人口；二是追查劫匪槍械來源，他們既然敢隨便放槍，肯定要買很多彈，或許可以查到線索。”
“你怎麽看？”空對陳卓楓的話不予置評，又轉過頭問陳偉良。
“我認為應該讓飛虎隊隨時待命，劫匪很囂張，很有可能再次作案。”陳偉良撓撓
尬的說道：“其它的方法我一時想不出來。”
“你呢？”空再次把頭轉向趙天源。
“長官，我認為偉良說的對，劫匪很有可能再次作案。”趙天源顯然已經考慮過，不假思索的說道：“不過讓飛虎隊待命我個人認為用處不大，劫匪四次作案的手法都非常老練，而且行動迅速。我認為應該先搞清楚為什麽劫匪每次都會突然消失，然後針對這一點下手。”
空閉上眼睛，想了想，忽然把目光投向菲菲，淡淡的問道：“你有什麽看法？”
“我？”菲菲顯然沒有想到空會問她，有些手足無措，有些慌亂的答道：“我不知道……”
空卻沒有說話，仍然看著她，似乎一定要她說出些什麽。
“我覺得可以研究一下劫匪下次可能選擇的目標，這樣可以事先布置好。”菲菲被空看得心慌，隻好隨口說道。
“我說一下我的看法。”空這才收迴目光，麵無表情的說道：“劫匪敢連續作案，說明他們非常自信，確信警方沒有辦法對付他們。原因有兩點，一是他們有突然消失的辦法，二是他們對自己的火力很自信。”
看到眾人點頭，空接著說道：“劫匪前三次作案沒有傷人，作案時間沒有規律，每次搶劫的數額不大，說明他們組織嚴密，行動有計劃，有很強的執行力，應該是受過專業訓練，而且很有可能是長期在一起生活過。”
眾人再次點頭，認為空說的有道理。
空稍停了一下，接著說道：“結合以上兩點，劫匪火力強大，很自信，但每次搶劫的目標卻不是很大，可能說明劫匪的期望值不高，也可能隻是麻痹警方的做法，他們想要引開警方的注意力，做件大案。不過前一種可能性更大一些，因為如果想做大案，這四件劫案的時間應該不會拉這麽長。”
“會不會是劫匪想要拖垮我們？”陳偉良忽然插口說道，但隨即自己卻搖了搖頭：“不像，好像時間越長對他們越不利。”
空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認為劫匪的身份很有可能是東南亞某個國家的退伍軍人，很有可能是偷渡入境，可以讓cid從這方麵下手。”
“長官說的很有可能。”陳卓楓麵帶喜色，說道：“而且劫匪人多，隻要逼得緊，肯定會有蛇頭能想起來。”
“不過這樣查太慢。”空搖了搖頭，接著說道：“cid查了這麽久都沒有查到人，說明劫匪平時一定是深居簡出，不同外界接觸。而且也沒有見他們銷贓，所以就算查到了他們入境的渠道，也很難找到人。”
“那怎麽辦？”陳偉良有些急：“總不能不查。”
“劫匪前三次沒有傷人，但這次卻殺了我們兩個兄弟，說明什麽？”空忽然把目光投向趙天源，問道：“死掉的兄弟了幾槍？”
“一個是兩槍，一個是三槍，槍械專家說是自動步槍的三發點射……果然是軍人！”趙天源眼睛一亮，這樣的射擊方式也隻有訓練有素的軍人才會使用。
“為什麽劫匪開始不想傷人，但這次卻殺了我們兩個兄弟？”空接著問道。
“是因為那兩個兄弟追的太緊，好像劫匪擺脫不了才開的槍。”趙天源終於有些明白空為什麽會問是誰指揮的，這兩個兄弟確實死的有些冤。
空歎了口氣，說道：“如果不將劫匪逼得太急，我們還有時間慢慢查，但現在劫匪已經殺了我們兩個兄弟，他們還會再保持克製嗎？”
“他們很快會做大案？”趙天源畢竟對人的心理十分熟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不錯，既然已經沒有後路，就要博一下。”空點點頭，說道：“既然劫匪的身份可以確認，那麽以他們的行事作風，一旦放開手做，接下來的案一定不會小。”
眾人一下陷入了沉默，誰也沒想到經過空這麽一分析，眼下的形勢竟然已經如此的緊張。
“所以我們現在必須先找出劫匪的下一個目標……”安靜的客廳，空的聲音顯得如此堅定，隱隱帶著一絲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