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微臣領命,誓將率領諸位皇子共赴疆場,奮勇殺敵。”


    嶽飛的聲音鏗鏘有力。


    隨後,嶽飛輕輕一頓,目光深邃地望向江鴻飛,似乎在為其心靈鋪設一層防禦:“然則,陛下需知,戰場之上,生死難料,刀劍無情,即便貴為皇子,亦難逃天命。微臣鬥膽,懇請陛下先與眾皇子作別,此一去,或許便是永訣。”


    嶽飛此言,表麵上是為江鴻飛打預防針,實則暗藏玄機,欲借此試煉皇子們的意誌與決心。


    嶽飛他深知,江鴻飛這位曆經風雨、創立不世基業的帝王,豈能輕易被言語所動?


    然而,對於這些自幼養尊處優、未嚐人間疾苦的皇子們而言,這番話無疑如驚雷炸響,或能激起他們心中的波瀾,亦或使之望而卻步。


    江鴻飛聞言,目光如炬,掃視著麵前的一眾子嗣,尤其是那些麵露懼色的皇子:


    “嶽卿家,你未提及,朕亦會言及此事。”


    江鴻飛緩緩開口,語氣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莊重:“你等身為朕之子嗣,自當享盡世間榮華,無需勞作,亦可安享天倫。因朕已為你等及後世子孫,鋪設了一條金光大道,讓你們得以無憂無慮,盡享人生。”


    十年寒窗,不如三代從商;三代從商,不如祖上扛槍;祖上扛槍,不如烏紗帽香。


    江鴻飛打了這麽多年的仗,打下了偌大的江山,自己的子孫就是再多,也該享受榮華富貴,這是江鴻飛為自己的子孫後代賺來的,不是誰苦讀些詩書、做些買賣就可以比的。


    要不是如此,江鴻飛幹什麽把自己的腦袋別在腰帶上,幹這萬死一生的買賣?


    難道隻是為了解救窮苦大眾和天下蒼生?


    對不起,江鴻飛真沒有這麽高的境界。


    江鴻飛之所以起義造反,主要為的還是給自己和自己的子孫後代打下一個萬世江山。


    給自己的一眾兒子片刻的沉思時間後,江鴻飛繼續說道:“此次出征,非比尋常。你們將不再隻是接受訓練,而是真正踏上戰場,麵對生死考驗。或許,有人將永遠留在這片土地上,成為守護這片江山的英魂。嶽卿家所言非虛,這或許便是你我父子間的最後一麵。”


    說到此處,江鴻飛的聲音愈發沉重,他開始描繪戰場的殘酷與無情:“戰場之上,生死無常。即便是朕,亦無法左右你等命運。生或死,皆係於天命。更有那不幸者,或遭萬箭穿心,或被萬馬踐踏成泥,此等景象,絕非虛構。”


    然而,江鴻飛並未止步於此,他話鋒一轉,談及更深層次的恐懼:“但你們可知,還有比這更可怕之事?那便是生不如死。朕將金國的皇室及宗室囚禁於萬國城,其女眷亦盡數收入後宮。此等仇恨,世代難消。然則,世界萬物,皆有因果。朕能如此待金人,金人亦有可對朕進行報複,你們隻要被捉,定然生不如死。”


    說到這裏,江鴻飛詳細介紹了極刑之殘酷:“世間有一刑罰,名曰極刑。此刑之下,受刑者將被剝去衣物,以漁網緊縛,隨後以小刀細細割去網中之肉,曆經三日三夜,方能解脫。其痛苦之狀,難以言表。”


    此言一出,眾多皇子麵露驚恐之色,然而,江鴻飛卻話鋒再轉,語氣柔和:“然則,你等亦需知曉,成為一位富足安逸的皇子,亦是人生一大幸事。且從軍雖為榮耀之路,卻非唯一出路。若你等不願戎馬生涯,朕亦願為你等鋪設他途,無論從政、經商、研發、教育、醫療,皆可成為你等展現才華之舞台。”


    嶽飛在一旁靜觀此景,心中暗自讚歎江鴻飛之智謀與深情。


    嶽飛深知,江鴻飛此舉,既是在考驗皇子們的勇氣與決心,亦是在為他們規劃未來,給予他們選擇的機會。


    這種因材施教、不拋棄不放棄的教育理念,正是江鴻飛作為一位帝王與父親的雙重體現。


    最終,江鴻飛環視四周,眼中閃爍著鼓勵的光芒:“現在,告訴朕,你們之中,可有不願踏上戰場者?放心,即便你等選擇另一條道路,朕亦視你等為朕之驕傲。大元帝國,需要的不僅是英勇的戰士,更是各行各業的傑出人才。未來的路,由你等自行選擇。”


    江鴻飛這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江鴻飛一個名叫江立的兒子,低著頭,步伐沉重地走出人群,他的聲音細若蚊蚋:“父……父皇,兒臣擅長算術,對於沙場征戰,並非所長……”


    麵對這略顯怯懦的借口,江鴻飛並未動怒,反而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輕撫著江立略顯淩亂的發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明日便去戶部報到。”


    江立聞言,緩緩抬頭,眼中閃爍著對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父親的複雜情感。


    當看到江鴻飛眼中沒有絲毫的責備與失望時,一股暖流悄然湧上心頭,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的父愛之深。


    淚水,不自覺地滑落臉頰,江立慌忙擦拭,同時堅定地應聲道:“諾。”


    江鴻飛見狀,親自上前,用衣袖為江立拭去淚痕,語氣溫和而堅定:“好好幹,經濟乃一個國家基石,你若是在這方麵有所建樹,朕依舊以你為榮。”


    江立重重地點了點頭,心中暗自立誓,要在戶部有所建樹,不負父皇期望,隨後轉身離去,步伐中多了一份堅定與決絕。


    有江立打頭,又有江鴻飛的態度,一時間,不願涉足戰場的皇子們紛紛退出。


    江鴻飛望著這一幕,心中沒有失望,而是好言安慰了他們每一個人。


    隨後,江鴻飛對剩餘的一百五十多個兒子說:“你們的選擇,讓朕深感驕傲,你們身上流淌的,是朕英勇無畏的血液!”


    此言一出,堅持上戰場的皇子,無不心生歡喜,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選擇。


    然而,江鴻飛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凝重:“但你們一定要記住,無論你們選擇何種道路,都需有麵對挑戰與犧牲的勇氣。若選擇從軍,更需有戰死沙場的覺悟。戰場上,無人能因你們的身份而免死,反而可能因之而成為敵人的目標。因此,若想活著歸來,就必須隱藏身份,這是朕對你們的唯一要求。”


    此言一出,氣氛驟然緊張。


    這時,江鴻飛一個名叫“江進”的兒子挺身而出,他跪倒在地,語氣堅定:“父皇,兒臣願為大元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亦在所不惜。隻是,兒臣心中尚有一願,願在出征前,能與父皇共飲一杯,此生無憾。”


    江鴻飛聞言,未加責備,反而命人取來禦酒,與江進共飲。


    共飲三杯後,江鴻飛對江進說:“待吾兒凱旋,朕必與你痛飲三日三夜!”


    隨後,江鴻飛逐一與自己的兒子們告別,每一聲叮嚀都飽含深情與期望。


    皇子們深知此行兇險,紛紛向江鴻飛托付後事。


    無論是對家人的掛念還是對未來的期許,江鴻飛都一一應承下來。


    嶽飛在旁目睹這一切,心中感慨萬千:“有如此帝王與皇子,大元何愁不興?”


    待所有皇子離去,江鴻飛轉身對嶽飛道:“他們隻是先行者,未來還會有更多的皇子踏上這條道路。愛卿隻是第一個帶朕的兒子上戰場之人,而非唯一一個帶朕的兒子上戰場之人。隻要愛卿讓他們得到充分的鍛煉,哪怕教他們全都戰死沙場,朕亦不會責怪愛卿,亦會保愛卿不會因為此事受任何人報複。”


    事情發展到了這種地步,江鴻飛又這麽說了,嶽飛隻能躬身領命:“官家放心,微臣必定竭盡全力教眾皇子得到充分鍛煉,同時教他們少些死傷。”


    江鴻飛想說:“不用,你就讓他們自己去戰場上闖好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不用給他們任何優待。”


    可話到嘴邊,江鴻飛還是心軟了,改為:“愛卿,朕就將他們盡數托付給你了。”


    ……


    江鴻飛在這個時候將嶽飛從錦州叫迴來,遠非僅僅賦予嶽飛伐金統帥的重任,或是簡單地將自己的一眾兒子托付於他,還有,江鴻飛要與嶽飛商量滅金的戰略戰策。


    迴溯曆史長河,中原王朝與草原民族的糾葛,曆來是華夏大地上無法迴避的篇章。


    自秦始皇築起長城,劃定了中原與草原的界限以來,曆代王朝雖疆域遼闊,卻鮮有能真正實現中原與草原二原一統的壯舉。


    漢唐之世,雖地圖遼闊,然其對於草原的統治,更多依賴於武力震懾與羈縻之策,而非真正意義上的統一。


    明朝,這個江鴻飛尤為敬仰的朝代,其對於草原的治理,亦不過是在長城以北構建軍鎮防線,或是直接以武力鎮壓,卻從未有過將草原納入中原版圖、實行一體化管理的宏願。


    明朝人的態度,尤其是朱棣之後,透露出一種不同於漢唐的保守與退縮。他們視草原為化外之地,不願也無心征服。


    這種心態的根源,可追溯至宋朝。


    宋朝自趙匡胤起,便自我定位為特定族群,與周邊民族如契丹、蒙古、女真等劃界而治,形成了獨特的族群認同與文化隔閡。


    這種觀念限製了宋朝的擴張野心,使其安於偏安一隅,未能如秦漢唐般以雄渾之姿統禦四方。


    士大夫階層,作為宋朝乃至明朝政治舞台上的重要力量,其思想傾向更是加深了這種保守態勢。他們以儒家經典為綱,崇尚和平與穩定,對於對外擴張持謹慎甚至反對態度。


    司馬光等名士對漢武帝的貶斥,便是對這一思想的集中體現。


    他們認為,窮兵黷武非治國之道,而應致力於內政修明,百姓安居樂業。


    這種觀念,在明朝得到延續,尤其是朱棣之後,明朝士人更加堅定了長城以南為北方邊界的觀念,重守而不輕攻。


    然而,曆史的車輪從不停歇。


    草原民族的崛起,如同狂風驟雨般衝擊著中原的安寧。


    明朝雖試圖通過東北地區的滿人進行間接統治,但終因意識與能力的不足而失敗。


    滿人最終統一了東北,征服了草原,建立了後金,並最終推翻了明朝的統治。


    這一係列的變故,看似偶然,實則是中原與草原長期博弈的必然結果。


    中原與草原的博弈,是曆史發展的必然規律,無法迴避也無法逃避。


    無論是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雙方之間的較量與競爭始終存在。


    無秩序的草原可能帶來邊疆的動蕩與不安,而有秩序的草原則可能孕育出更為強大的敵人,對中原構成更為嚴重的威脅。


    因此,中原王朝必須時刻保持警惕與清醒,積極應對來自草原的挑戰與威脅。


    宋朝與契丹通過燕雲十六州的爭奪,達成了一種低成本的博弈均衡。


    這種均衡雖未實現真正的統一,但卻在一定程度上維護了雙方的利益與和平。


    然而,這種均衡的脆弱性也顯而易見,一旦外部條件發生變化,便可能瞬間崩潰。


    明朝雖收複了燕雲十六州,卻未能繼承漢唐的雄風與氣魄,反而繼承了宋朝的保守與退縮。


    這種觀念上的束縛,使得明朝始終無法徹底解除來自北方草原的威脅。


    因此,對於中原王朝而言,要想在草原的博弈中立於不敗之地,就必須摒棄保守與退縮的觀念,樹立起積極進取的雄心壯誌。同時,還需要加強自身的實力與能力建設,提高應對外部挑戰的能力與水平。隻有這樣,才能在草原的博弈中占據主動地位,確保國家的安全與穩定。


    總之,中原與草原的博弈是曆史發展的必然規律。無論是哪個朝代、哪個民族都無法迴避這一現實。


    實事求是的說,曆史上真正完成一統兩原的其實隻有兩個王朝——元王朝和清王朝。


    可這兩個王朝都是統一中原的遊牧政權。


    大元帝國不是遊牧政權,所以,元王朝和清王朝成功的經驗其實並不太值得大元帝國借鑒。


    而漢唐之時的兩原統治策略,表麵上的草原統一,實則後患無窮,亦非大元帝國所應效仿。


    尤為值得注意的是,大元帝國的士大夫階層,承繼宋遺風,對江鴻飛的北伐金朝之策,多持反對之聲。他們認為此舉耗資巨大,勞民傷財,主張以防禦為主,構築自山西至遼東的軍事防線,將胡人拒於長城之外。


    麵對此等短視之見,江鴻飛豈能坐視不理?


    江鴻飛深知,金人占據的東北地區與遠東,其價值遠非金錢所能衡量。


    遠東之地,蘊藏著後世難以估量的石油與天然氣資源,堪稱子孫後代的無盡寶藏。而東北,不僅資源豐富,更擁有全球罕見的黑土地,這片肥沃的土壤,被譽為“一兩土二兩油”,其珍貴程度,世人往往未能洞悉。


    所以,江鴻飛的北伐,絕非簡單的軍事行動,而是高瞻遠矚的戰略布局。他意在徹底消除大元帝國的北方威脅,同時為大元帝國開拓出兩塊價值連城的疆域。


    然而,這些深謀遠慮,在很多士大夫階層眼中,卻成了勞民傷財的代名詞。


    他們未曾踏足過那片黑土地,未曾感受過遠東資源的磅礴力量,自然無法理解江鴻飛的宏圖大誌。


    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江鴻飛深知,唯有以實際行動才能證明自己是對的。


    江鴻飛堅信,隻有當東北地區與遠東地區真正納入大元版圖,世人才會真正認識到他的遠見卓識。


    至於那些士大夫的閑言碎語,他選擇無視。


    時間會告訴這些目光短淺的士大夫階層,他們的見識到底有多淺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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