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色漸明,晨曦透過醉杏樓的窗子,將李師師的臥房點亮。


    地上胡亂堆積著江鴻飛和李師師的衣服。


    李師師的一隻玉臂露在蠶絲被的外麵緊緊地摟著江鴻飛的脖子,她的頭枕在江鴻飛的胳膊上,身子則像一隻小貓咪一般緊貼著江鴻飛。


    此刻,李師師的嘴角帶笑。


    ——她做了一個美夢。


    在夢裏,一覺醒來,江鴻飛在那邊懊惱著昨天沒忍住輕薄了她,而李師師卻是十分灑脫地邊穿衣服、邊淡淡的說:“昨夜是奴家認錯了人,大官人功夫不錯,奴家很滿意。”


    “娘子放心,小可定會負責的。”江鴻飛說。


    “負責?”李師師掩嘴一笑:“拜托,奴家可是當今趙官家的女人,你怎麽負責?”


    之後李師師淡定的化妝,江鴻飛則是一直在一旁陪著不是,表示願意將自己的家資全都送給她,隻求她繼續與自己保持著這樣的關係。


    李師師放下眉筆,用她的纖纖玉指挑起江鴻飛的下巴,笑吟吟地說:“奴家與大官人之間隻是一段美麗地誤會,大官人還是忘記奴家罷。”


    接下來,江鴻飛天天往樊樓跑,每次都是一擲千金,窮追猛打地追求李師師。


    李師師心情好的時候,見上江鴻飛一麵,江鴻飛感激涕零。


    甚至李師師讓江鴻飛管她叫“娘”,江鴻飛都得叫!


    總之,江鴻飛這個也不知道怎麽來到李師師這裏趁李師師空虛寂寞冷跟李師師發生了不可描述關係的人,徹底拜倒在了李師師的石榴裙下。


    李師師做著美夢,臉上全都是滿足的笑容,往旁邊一摟,想要摟住江鴻飛,結果卻摟了一個空。


    “咦?不對勁?!”


    李師師睜開了眼睛,卻發現江鴻飛已經在那穿衣服了。


    借著晨曦,李師師看見,江鴻飛的身材是那麽好,長得也是那麽俊朗。


    李師師坐了起來,用蠶絲被圍住她自己的身子。


    “大官人……”李師師弱弱地叫了一聲。


    江鴻飛抬起頭看了李師師一眼,笑著問:“娘子醒了?”


    “嗯……”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李師師不自覺地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靜靜地等待著江鴻飛說點什麽。


    可江鴻飛卻始終不說話,就一直在那自顧自的穿著衣服。


    見江鴻飛似乎沒有先開口的意思,李師師猶豫了一下,準備先發製人,以退為進:“昨晚……”


    “昨晚小可情不自禁了。”江鴻飛謹慎地措辭道。


    “不怪大官人,是奴家先認錯人的。”


    李師師真的覺得,這事不怪江鴻飛,是個男人就不可能抵擋住她的魅力。


    這麽說吧,昨天晚上那種情況,江鴻飛哪怕有那麽一絲猶豫,李師師都覺得這是對她的侮辱。


    李師師想著夢裏發生的事情,故作灑脫地笑著說:“奴家非是那種扭扭捏捏的女人,大官人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


    江鴻飛愣了一下,卻見李師師衝自己露出一個“大家都是成年人”的笑容。


    不得不說,李師師真是太美了。


    首先,單從相貌和身材上,李師師就跟江鴻飛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也就是陳麗卿,不分上下。


    問題是,李師師身上還有一種特殊地魅力。


    怎麽形容呢?


    那就是,讓江鴻飛所知道的美人,包括上一世的那些女明星,全都穿上一模一樣的衣服,化一模一樣的妝,江鴻飛絕對一眼就能將李師師給找出來。


    李師師的氣質,就是這麽出類拔萃,就是這麽獨占鼇頭。


    想到李師師的職業,江鴻飛笑了,他的笑容是那麽輕鬆,那麽灑脫:“娘子能如此想,真是太好了。”


    “?”


    李師師有些懵:“這與夢裏的不一樣啊?”


    “娘子真乃女中豪傑,老實說,小可剛剛還在猶豫該怎麽與娘子說?如今方知,小可枉做小人了,娘子真不是小可此前遇到的別家娘子可比的。原本便是你情我願之事,最後竟被她幾個搞得生離死別,叫小可不厭其煩。”江鴻飛不吝誇讚道。


    李師師怔怔地看著江鴻飛,她不相信這就是江鴻飛的真實態度!


    這時,卻見江鴻飛衝李師師燦爛一笑,這笑容中,真的是一點勉強的意思都沒有。


    不僅如此,江鴻飛還說:“隻當我與娘子共同做了一個美夢,如何?”


    李師師有些慌:“那今後……”


    “今後小可定然不會再出現在娘子的視線中。”


    江鴻飛說的很堅決,也很冷漠:“規矩小可懂,娘子是當今道君皇帝的女人,小可絕不會給娘子惹麻煩的。”


    如果這個世界有“渣女”這個詞,李師師一定會認為自己就是渣女。


    明明是有主的女人,又不缺靈錢,可李師師還總去見那些她的仰慕者。


    這也就算了。


    偏偏,李師師還會去撩撥那些仰慕她的男人,讓那些男人大把大把地給她砸靈錢,很多男人為了她傾家蕩產,一些癡情的男人為了她休了發妻,還有一些傻透頂了的男人甚至為她要死要活。


    而等李師師玩夠了,就再也不會見那些無趣的男人。


    不僅如此,李師師還會笑那些男人太傻,明明知道她是皇帝的女人,哪怕皇帝站著茅坑不拉屎,她也絕不可能真跟誰發生點什麽,可那些男人還是對她趨之若鶩,掏心掏肺。


    李師師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最渣的女人,最無情的女人!


    可是,直到此時,李師師才發現,跟江鴻飛一比,她那種程度,根本就不算什麽。


    “你怎麽可以雲淡風輕地說出這樣的話?!”


    “我雖然是歌妓,可我真沒那麽不幹淨,我沒梳攏,就被官家看上了,官家來我這裏的次數也是有限的!”


    “昨晚你明明說喜歡我的!”


    “你還說,你這輩子甚麽都不想,就想摟著我睡一輩子!”


    “這才過去多久,你就換了一副嘴臉?!!”


    李師師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和昨晚的人是同一個人?


    “本以為還要費一番周折才能與娘子解釋清楚,不想娘子竟能如此明事理,這樣最好。”


    江鴻飛一臉輕鬆的穿上衣服,然後探過頭去在李師師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稱讚道:“娘子功夫不錯,小可很滿意。”


    說完這話,江鴻飛下意識地摸了摸身上。


    這時,江鴻飛才想起來,自己的靈石都在阮小七那裏,還有就是,李師師也不是用靈石能睡到的女人。


    讓江鴻飛有些尷尬的是,李師師看了他的動作後,貝齒緊咬!


    “這也太侮辱人了!”


    李師師抱著最後一絲僥幸,問道:“大官人是因為怕趙官家,才不敢招惹奴家罷?”


    江鴻飛一點都不勉強地說:“趙佶何懼之有,隻是……”


    見江鴻飛直唿趙佶的名字,讓李師師意識到,江鴻飛好像真不在乎趙佶。


    李師師由此推斷出,江鴻飛沒有說出來的話,也就是“隻是”後麵的話,最有可能是:“隻是……你不值得我去得罪趙佶。”


    這個答案一出現,原本擁有良好修養的李師師頓時就再也繃不住了!


    “所以大官人昨晚與奴家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騙奴家身子,對不對?”李師師冷冷地問江鴻飛。


    江鴻飛就知道,自己與李師師根本不可能這麽簡單就結束。


    瞧著李師師此時此刻一臉憤恨的眼神,江鴻飛哪還能不知道,搞不好,這個妞又粘手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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