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薩以佛寺立城,是華夏乃至世界的佛門聖地之一,有舉世聞名的布達拉宮。


    南薩佛宗是藏傳佛宗,被譽為北佛宗,與漢傳佛宗、南佛宗並稱佛宗三大體係,歸屬於大乘佛宗之中,以密宗傳承為其主要特色。


    中午時分,距離南薩百公裏之外的一座不知名的山上,一名剃著光頭、穿著一身黑色袈裟的青年,頭頂著太陽,找了一堆幹木柴,準備點火。


    一個時辰前,他手握石子,屈指彈射擊殺了五隻飛禽,然後脫毛扒皮清洗幹淨,準備來一頓燒烤大餐。


    “三戒,你又破戒了。”


    片刻後,就當青年點著火,正要烤鳥的時候,一名身穿袈裟的中年和尚黑著臉走了過來,“你不但肆意殺生,而且還要破肉戒。”


    “大和尚,你又來了。我都說了很多次了,你要是看不慣我,現在就把我驅除佛宗,我正好吃香的喝辣的,順便嚐嚐女人什麽滋味。”


    聽到中年和尚的話,看到中年和尚走來,青年撇撇嘴,然後將幾隻穿好的鳥兒架在了火上,“我給你說啊,當年我被你們坑蒙拐騙進入佛宗,真是把腸子都悔青了,典型的一入佛門深似海,我現在就想著早日脫離苦海。”


    “——”


    中年和尚臉色更黑了,眼角肌肉瘋狂跳動,嘴角抽搐,那感覺恨不得要一巴掌拍死青年。


    事實上,在過去這些年之中,他曾無數次想過將青年趕出佛宗,也曾無數次想過一巴掌拍死青年,但最終都忍住了。


    因為,青年是西域佛宗宗主,那位被稱為聖師的佛宗大師親自指定的傳人,用那位聖師的話說,青年不能武學天賦奇佳,而且有慧根。


    對於青年武學天賦奇佳這一點,中年和尚無話可說——青年對於武學領悟能力極強,二十剛出頭便已邁入化勁初期領域,單手可輕鬆擊敗化勁中期的宗師。


    而且,青年在練武方麵並沒有下苦工。


    是的,這個家夥屬於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練武完全看心情,用他的話說是既然是佛門傳人,就要佛係練武!


    若非如此,以青年的天賦,若是下苦工的話,如今至少可以踏入化勁中期,橫掃同代武者無懸念!


    至於青年有慧根……


    他實在無法想象,一個從來不念經,甚至連經文都不看的家夥,怎麽會跟慧根扯上關係?


    何況,青年從小到大屢破殺戒、肉戒和酒戒?


    若非這裏荒涼,百裏之內連隻母雞都見不到,他都懷疑青年會破了色戒——那個家夥剛才就在說想嚐嚐女人是什麽滋味!


    對於青年的種種劣跡,中年和尚曾不止一次去找西域佛宗聖師反應,但都無濟於事。


    用聖師的話說,佛不在外表,佛在心中。


    中年和尚不理解,也無力反駁,隻好將這個問題壓在心裏,最後給青年起了一個三戒的發號,希望青年能夠改邪歸正,真正皈依佛門。


    但如今看來,青年非但連那三戒都做不到,而且看樣子要破第四戒!


    “砰——”


    氣急敗壞的中年和尚,二話不說,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青年身前,一腳將青年身前的火架子踢翻。


    “大和尚,你欺人太甚!”


    法號三戒的青年很不爽。


    中年和尚隻是黑著臉,瞪著青年,考慮要不要教訓青年一頓。


    “哼,你等著,等我突破化勁中期,咱倆新賬老賬一起算,不打得你哭天喊地,算我輸!”


    青年看出中年和尚要動手了,但毫不畏懼,反正他已經被揍過很多迴了,早都揍皮了,也不介意多挨一頓。


    “我倒是期待那一天早點到來,隻是你能突破麽?”中年和尚不屑地說道。


    “大和尚,你不用激將我,該來的總歸迴來,時間早晚的問題。”三戒撇了撇嘴,一副你那點小心思甭想瞞過我的牛~逼姿態。


    “你以為你很厲害,還是為你現在微不足道的武學造詣沾沾自喜,也好,這次讓你開開眼界,讓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中年和尚惱火道。


    “大和尚,你不會又想讓我跟印度那個佛宗傳人比武吧?不去,打死都不去,練武就練武,打毛的架!”


    三戒一臉戒備,當初西域佛宗為了讓三戒發憤圖強,特地聯係了印度佛門的傳人,讓兩人進行比武,結果比武開始沒多久,三戒便很沒節操得認輸投降,讓西域佛宗的人很沒麵子。


    “聖師讓我帶你去燕京,參加全球武學大賽資格的爭奪。”


    中年和尚沉聲道:“除了你之外,天山劍派、姬家和刀王王一刀的傳人也會參加。”


    “去燕京?好啊,好啊,我們什麽時候動身?現在就走嗎?”三戒一臉喜出望外,雙眼放光,對於武學大賽隻字不提。


    那跟他有什麽關係?


    他隻在意去燕京!


    因為,他早就想去花花世界了,奈何一直被困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完全沒有任何自由可言。


    “——”


    中年和尚直接無語,臉上充斥著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因為,他也知道,三戒對於全球武學大賽的參賽名額完全沒興趣,隻是想去體驗花花世界!


    ……


    與此同時。


    西南某原始森林裏。


    “噗——”


    隨著一道白光閃過,一頭黑熊的腦袋被一刀劈成兩斷,鮮血噴灑而出,宛如血雨灑落。


    一名赤裸著上身的青年,沐浴在血雨下,渾身上下被黑熊的鮮血染紅,手中的寶刀卻是白光閃閃,沒有一點血跡。


    殺人不染血。


    他手中的寶刀名叫軒轅刀,是王家祖傳的寶刀!


    他叫楚河,是王家上一代傳人王一刀精挑細選的傳人!


    “噗通——”


    很快,隨著一聲沉重的悶響,黑熊那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劇烈抽搐了幾下,便徹底一動。


    一刀殺熊,血染滿身。


    楚河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喜悅,有的隻是冷漠,配上他那渾身是血的樣子和身上所散發出的可怕殺意,讓他整個人充滿了嗜血的感覺。


    事實的確如此。


    在過去這些年之中,他除了正常練武之外,每天都要見血,死在他手中的野獸已經不計其數。


    除此之外,他還殺過人,而且不止一個。


    王一刀為了鍛煉楚河,曾托人暗中接下一些殺人的任務,讓他去完成!


    “師傅!”


    隨後,就當楚河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赫然看到一名獨臂中年出現在前方,當下主動迎了上去,鞠躬問好,態度十分恭敬。


    因為,眼前的王一刀,是他這輩子最親近和尊敬的人!


    “準備一下,我們離開這裏。”王一刀沉聲說道。


    “師傅,這一次,您給我接了一個什麽任務?”


    楚河忍不住問道,以往王一刀每次帶他離開,都是要去執行任務,準確地說是去殺人。


    “這次不是任務,而是去雪恥!”


    王一刀瞳孔微微收縮,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言語之中充斥著恨意。


    “雪恥?”


    楚河有些疑惑。


    “全球武學大賽要開幕了,目前各國隻有一個名額。華武組織挑選了幾個候選人,然後讓幾名候選人一同競爭那唯一一個參賽名額。”


    王一刀做出解釋,道:“那幾名候選人之中有你,也有葉帆的徒弟!”


    “原來如此!”楚河恍然大悟。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王一刀深深看了楚河一眼。


    當初,他為了選楚河這樣一個外人繼承王家武學,幾乎和王家其他成員翻臉,但最後依然堅持自己的決定。


    “王家沒落不要緊,但王家武學不能沒落,更不能失傳;王家的恥辱必須雪洗!”


    這是王一刀當年與家族中人力爭時說的一句話。


    也正是因為這一句話,王一刀說服了族人。


    因為,在這之前,身為王家傳人的他曾敗給了葉帆!


    那被他譽為人生最大的恥辱,也被譽為王家最大的恥辱!


    而他選楚河當傳人,就是因為看重楚河的武學天賦,期待楚河有朝一日可以成長起來,為他和王家雪恥!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不但將完整的王家刀法傳給了楚河,還將王家祖傳寶刀軒轅刀給了楚河,而且給楚河精心製定了一係列的練武計劃。


    其中,包括執行任務殺人。


    當年,他敗給葉帆,被葉帆廢掉一條手臂,承受了人生最大的恥辱,之後痛定思痛,認真反思,得出的結論是,他的實力並不比葉帆弱,隻是生死搏殺的經驗不足,所以才慘敗。


    他不希望自己的悲劇在楚河身上重演!


    原本,按照他的計劃,他想培養楚河成為絕世強者,有朝一日可以去幫他殺了葉帆。


    然而——


    人算不如天算,葉帆被神榜強者圍攻致殘,讓王一刀的計劃落空了。


    無奈之下,他隻好退而求其次,讓秦風成為他和王家雪恥的犧牲品!


    這一切,隻因為秦風是葉帆的徒弟!


    對他而言,這個身份就足以宣判秦風死刑!


    “師傅,當年,葉帆斷您一條手臂,而今,我斬他徒弟頭顱!”


    楚河開口迴應,渾身殺意滔天,那感覺恨不得立刻一刀劈死秦風,“若我做不到,當場自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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