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澄:“……”


    “我說話你也能聽見?”


    厲小野迴,“嗯,這頭盔是我定製的,裏麵有藍牙耳機。”


    褚澄急忙道,“你開慢一點。”


    “幹嘛,你害怕啊?我這不是很穩嗎?”


    “那也很危險,而且你們是在賭錢的?這是違法的你知不知道?”


    “哎呀,你別這麽認真嘛,我們就是玩玩而已。”


    褚澄完全不能理解,“厲小野,你有沒有想過,賭錢賭著賭著,很有可能就會開始賭命的。”


    厲小野差點笑了,“你覺得我會為了錢去賭命嗎?”


    “你當然不會,但別人會,別人一旦會,就會想方設法去贏,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你受到什麽傷害怎麽辦?”


    厲小野:“……”


    “褚會長,你好會聯想啊,哪有你說得這麽誇張啊,這裏的人都是很好的。”


    “你聽不進去我也沒辦法,但我堅決反對任何形式的賭博,尤其是你這種有危險的賽車。”


    “哇,你的口吻好像學校裏的老師哦。”


    褚澄頓時有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隻能無奈的道,“停車,我要下車。”


    厲小野壞笑一聲,“我偏不,抱好了,我要加速了。”


    褚澄第一次被人氣到臉紅,“厲小野!”


    “我在呀,是不是想誇我,趕緊誇吧。”


    褚澄發現了,這人的臉皮目測比城牆還要厚,而且已經厚到一定境界了,常理是說不通的。


    厲小野見他無可奈何,更想笑了,但既然褚會長這麽怕她開快車,她還是穩著點吧,免得把人嚇著。


    而且她今天的目的根本不是比賽,於是在下一個路口,沒有按照正常的路線行駛,而是在一個分岔路改了道,往另一條無人的路上去了。


    “厲小野,你走錯路了吧?”褚澄提醒道。


    “你不是說賽車賭錢是犯法的嗎?那我就不在犯罪邊緣試探了唄,怎麽樣,我是不是特別聽話?”


    褚澄:“……”


    摸著良心講,他並沒有覺得這個小霸王是會聽話的。


    “那你不要往前開了,我們該迴去了,太晚了你家人會擔心。”


    “褚澄同學,我真的發現,你比我老媽還要囉嗦,男孩子太囉嗦,會不招女孩子喜歡的哦。”


    褚澄:“……不招就不招,我沒想談戀愛。”


    “真的假的啊?那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多少少女的心都要碎一地,咱們帝尊大學估計都會變成玻璃渣工廠了,唉……”


    褚澄無語,“你別岔開話題,你到底迴不迴去?”


    “別急別急,等著,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還有,我放慢車速,肯定不會有危險的。”


    褚澄沒說話,不過看她的確放慢了車速。


    摩托車下了高架,行駛在有車流的機動車道上,速度自然更慢了。


    等紅綠燈的時候,厲小野開口問道,“褚澄褚澄,坐摩托車跟你平時打車看到的夜景是不是不一樣?”


    “我不知道,”褚澄如實道,“我從來不出來兜風。”


    厲小野:“……”


    “那你平時空閑的時候都在幹嘛呀?”


    “看書,圖書館的書別說是大學四年,就是十年都未必看得完,哪裏還有時間出去兜風。”


    厲小野:“……”她突然很想叫他滾下車怎麽辦!


    “書呆子。”某學渣小聲嘀咕了一句。


    褚澄聽到了,不自覺地彎了下唇角,開口道,“我跟你不一樣,我不讀書,改變不了命運。”


    厲小野最聽不得這種話了,聞言,鼻子酸酸的,“我收迴剛剛的話,並且向你道歉,我不該說你是書呆子。”


    “……你誤會了,我沒生氣,更說你要跟我道歉,我隻是在跟你敞訴我不出來兜風的原因。”


    “那你畢業之後有什麽打算,留在帝都嗎?”


    “應該吧,布桐阿姨對我有恩,沒有她就沒有我的今天,我想報答她,但是我知道,她什麽都不缺,而且給她錢給她買禮物,都太過於俗氣,表達不了我的感激之情。


    我思來想去,或許我留在帝都,進unusual集團工作,才能幫上她一點忙。”


    “哇,你好有心啊,因為我聽人說過,你雖然還在上大四,但是已經有很多企業朝你伸出橄欖枝了,但你都沒接受,是這樣嗎?”


    “布桐阿姨不希望我急著工作,她讓我繼續留在學校攻讀,”褚澄突然想起了什麽,“我想進unusual集團的事情,你別告訴別人,就算要留在帝都,我也希望是憑自己的實力麵試,而不是走後門。”


    “所以我老媽並不知道,你要為了報答她留在帝都的事情咯?”


    “嗯,不知道,我也不會讓她知道,她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堅決反對的。”


    “這倒是,我老媽不會希望你為她做出犧牲的,她幫你不是要你的報答,她更希望你去過自己想要的人生。”


    “這一點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一直沒有告訴她我的真實想法,你不要告訴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厲小野笑了,“既然你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幹嘛還告訴我啊?”


    褚澄:“……”


    “我也不知道,不知不覺就把什麽都告訴你了,小野,你答應我,今晚我說的話,要保密。”


    “好好好,我嘴巴最嚴實了,放心吧。”厲小野眼珠子一轉,“不過我既然幫了你,你就欠我一個人情了,以後我有什麽需要,你要為我義無反顧。”


    褚澄不覺得厲小野會有什麽地方需要她,“你是厲家小霸王,不需要我為你義無反顧。”


    “話不是這麽說的,我老媽喜歡你呀,萬一迴頭我在學校裏闖了禍,你幫我說說好話也是好的。”


    褚澄:“……”


    “你還真是把未雨綢繆四個字詮釋得淋漓盡致。”


    “那是自然,我的強項。”


    褚澄道:“厚臉皮也是你的強項。”


    “哈哈,是!”


    “……”


    兩個人聊了一路,等褚澄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山上了。


    “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大晚上上山,難免令人詫異。


    厲小野下了車,摘掉頭盔,“你不是說你沒時間看過帝都的夜景嗎?今天既然我已經把你帶出來,注定是要耽誤你一晚上的時間了,自然不能浪費。


    這裏是俯瞰帝都最好的角度,絕對讓你不虛此行。”


    褚澄走到她身邊,往前方眺望去,的確被眼前的景色震驚住。


    他一直都知道,帝都是錢權交匯的國際化大都市,論繁華,在國內數第一,在國際上也是不遑多讓的一座城市。


    但他從來不知道,帝都的夜晚,比他想象中還要璀璨。


    燈火通明的城市,像一顆巨型的、正在閃耀著的明珠。


    厲小野手指著前方,“那邊是星月灣,那邊是雲端國際,帝尊大學在那邊,要是有望遠鏡,你都可以看得很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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