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我真的可以。”厲星辰又重申了一遍,既是在跟顧清默說,也是在跟自己說,“而且我希望你也可以,我知道你的家庭沒有我的家庭圓滿,但是現在你長大了,你可以讓自己幸福的。”


    顧清默放下手裏的刀叉,深邃如海的雙眸凝視著她,“月牙,你真的希望我幸福嗎?”


    “當然了,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厲星辰認真道,“其實從小到大,雖然圍在我身邊的同學很多,但是真正聊得來的,很少很少,除了你,就是甜甜和茜茜了,你們三個是我很重要的好朋友,我希望你們都能幸福。”


    “那你願意給我幸福嗎?”顧清默的右手下意識地抓起手邊的高腳杯,掩飾著內心的緊張,“月牙,我今天叫你來,就是想跟你說,我愛你,我不想當你的好朋友,我想升級成為你的男朋友,好不好?”


    “哐當”一聲,厲星辰手裏的刀叉應聲落入盤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女孩一臉震驚,清澈見底的雙眸裏寫滿了茫然,直接愣住了。


    “月牙,我是不是唐突了?”顧清默再也顧不上緊張了,放下手中的高腳杯,起身來到厲星辰身旁,在她身邊蹲了下來,伸手握住了女孩冰涼的手,嗓音有點低,但是很堅定,“可是我不想再等了月牙,你總是不開竅,從來沒有發現我對你的不一樣。”


    “我發現了的,”厲星辰下意識地開口道,“你性格冷,從小到大都不愛跟別人說話,隻跟我一個人玩,就算是現在長大了,也很少跟別人親近,連甜甜你都生疏,我是你唯一的朋友,我怎麽可能發現不了呢?”


    “可你認為這隻是友情,不是嗎?”顧清默把她的手拉到自己心髒的位置,“月牙,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我就知道自己對你不是友情了,我喜歡你,想讓你當我的女朋友,想等你長大後娶你,永遠跟你生活在一起,一輩子都不分開。


    那個時候你小,你家裏也不許你早戀,所以我自然是不可能說出口的,我一直在等你,等你長大,等你可以談戀愛,月牙,不要再讓我等下去了好不好?我們在一起吧,我一定會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無憂無慮的小公主,相信我。”


    厲星辰徹底懵了,這些年很多人跟她表白過,有趁著她住在宿舍,在樓底下擺蠟燭彈吉他唱歌的,還有在教學樓拉橫幅示愛的,這些都是比較誇張又俗套的做法,還有更多的男生,更傾向於潤物無聲地給她送吃的喝的,覺得這樣接地氣的行為更能打動她。


    可那些人加起來,都比不上顧清默帶來的震撼,因為她從來沒有想過,顧清默會拉著她的手跟她說出這些話。


    她的閱曆雖然不多,但自認為自己是個活得很明白的人,她知道自己是誰,要做些什麽。


    她恩怨分明,對她好的她加倍迴報,對她不好的她也不會讓自己吃虧。


    對待友情她很珍惜,是全心全意去對朋友好的,無論是顧清默還是厲甜甜都一樣。


    她的朋友少,異性朋友更少,翻來覆去似乎也隻有顧清默一個人,所以友情和愛情的分界線,她是很清楚的,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和顧清默跨過友情這條線,發展成為愛情。


    厲星辰仔細迴憶了一下,自己平時跟顧清默相處的時候也很正常,從來沒有過曖昧的言行舉止啊。


    “默默,”厲星辰蹙眉問道,“是不是我在無意間給過你什麽訊號,讓你覺得我們之間......可以成為情侶啊?”


    顧清默看著麵前這個單純得沒有一絲雜念的女孩子,心髒莫名有點發疼,“沒有,月牙,你一直很有分寸,從來沒有越界,是我不受控製地愛上了你,你願意接受我的愛嗎?”


    厲星辰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像是裝滿了漿糊,根本轉不動。


    “默默,我......”


    女孩剛開口,耳邊就傳來了一個低沉冷寒的男人嗓音,“放開她。”


    厲星辰一怔,下意識地轉過頭朝門口的方向望去,看見嚴爭站在那裏。


    他穿了一身深色係的休閑西裝,襯得他本就淩厲的五官更加冷峻,此刻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寒意。


    顧清默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緩緩站起身,卻始終沒有鬆開厲星辰的手,轉身看著嚴爭,似笑非笑地開口道,“爭哥,你來得不是時候,我正在和月牙表白。”


    厲星辰看見嚴爭的一瞬間就愣住了,根本沒聽出顧清默語氣中的挑釁。


    嚴爭沒迴應顧清默的話,直接邁開長腿走上前,強行拿掉了顧清默握著厲星辰的那隻手,直接將厲星辰從椅子上拉了起來,牽著她的手就要往外走去。


    “爭哥。”顧清默伸手攔在他麵前,語氣冷然,“我叫你一聲哥,是看在月牙的麵子上尊重你,可如果不能得到同樣的尊重,就別怪我對你沒禮貌了。”


    兩個身高相差無幾的男人對立而站,此刻連氣場都有幾分相似,都透著生人勿近的冷。


    嚴爭似是輕笑了一聲,“我要帶走她,你攔得住嗎?”


    顧清默麵無表情,“那也得看月牙願不願意跟你走。”


    “你有什麽底氣,覺得她會不願意?”嚴爭波瀾不驚,“如果剛剛她聽完你的話,激動地點了頭,那我無話可說,可是現在,你憑什麽覺得,她還願意留下。”


    陳訴的語氣。


    顧清默臉上的鎮定一點點龜裂,深邃的眼底再也無法平靜,湧出了怒意。


    嚴爭沒再理會他,直接推開顧清默攔在他身前的手,牽著厲星辰離開。


    ......


    厲星辰是在走出餐廳大門後,門口的服務生朝著他們頷首問好的時候,猛然迴過神來的。


    她轉頭望向身旁牽著她的男人,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後,心髒不受控製地加速了幾秒,旋即,漸漸恢複了平靜。


    她沒有掙脫開嚴爭的手,而是任憑他把她帶上車。


    嚴爭看著身旁過於乖巧的女孩,莫名有些不安,但沒有現在就開口,而是幫她係好安全帶,發動引擎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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