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渾厚而又警戒的聲音將歐陽若曦拉迴了現實,歐陽若曦身形一頓,高舉的拳頭慢慢鬆了下來,他的神情冰冷,已經兇狠的看著眼前的言西羽,之後,不甘心的將拳頭緩緩的放了下來,轉頭對自己的身後的人點了點頭“好久不見,三哥”


    “先生”言西羽也收迴了自己的氣焰,敬重的對歐陽若文點了點頭,歐陽若文是言西羽的老師,無論何時,言西羽都懂得要尊師重道


    “皇上”歐陽若文點了點頭


    “先生要迴乕國了嗎?”言西羽走到龍椅上坐了下來,神情有一絲的猶豫


    “嗯”歐陽若文點頭的時候同樣有些猶豫,他痛苦的站在門內,看著遠方靖國富麗妖嬈的皇宮,淡淡的歎了口氣,心中卻在不斷的掙紮著


    “那好,學生尊重先生的決定”新皇沉沉的點了點頭,有些不舍


    “歐陽若文謝過皇上”歐陽若文優雅的躬身,看著身旁的歐陽若曦示意了一眼歐陽若曦


    “嗯”歐陽若曦從鼻翼中輕哼了一聲,不滿的看了眼座上的言西羽


    “小順子”言西羽喚了一句,小順子躬著腰走了進來“帶定思王下去休息”


    “是”小順子恭順的帶著歐陽若曦和歐陽若文走出大殿,大殿外梅開的正豔,一群宮人抬著橙色的轎攆行走在漫長的梅花道上,小順子看見轎攆,隨不至詫異卻也快快的躬下身靜站在道口不語。


    吉祥繡的轎攆緩緩的從歐陽若曦和歐陽若文身邊抬過,轎攆的一角露出一抹淡暗紫的裙角,隨從的侍女暗晚淡淡的看了眼站在道旁的歐陽若文又看到站在身旁的歐陽若曦,禮貌的打了聲招唿,相互擦肩歐陽若曦感到一陣清風拂麵,帶著陣陣的心痛,竄入歐陽若曦的心底,歐陽若曦抬起頭,無名的狂風略開了轎攆的幔帳,轎中人驚慌的用長袖擋風,絲毫未見轎下人的神情


    “這是誰的轎子”歐陽若曦看著遠去的轎攆問道


    “是安貴妃的轎攆”小順子低低的答道,安貴妃雖然平時很少出外行走,也難得聖寵。但是礙於安陵王的麵**中人還是忌她三分


    “安貴妃”歐陽若曦喃喃言語道


    “走吧“歐陽若文打斷了歐陽若曦,猶豫片刻還是對歐陽若曦沒有辦法說下去“隻是一個小小的貴妃,七弟何須在意?”


    “沒”歐陽若曦說著,抬腳準備走,腰間的青玉與佩環相碰,發出輕淺的響聲,震響了轎中的人


    “停轎”轎中人朱唇輕啟,熟悉的聲音讓歐陽若曦停住了腳步


    “娘娘”暗晚將幔帳掀開一角,透過一角為難的看著惜緣“請安要遲了”


    “可是…”惜緣猶豫的想著,這麽熟悉的聲音,為何會讓她如此的激動。正想著一陣腳步聲逼近,惜緣緊張的握住雙拳,看著一隻修長的手緩緩的深入簾內,略開了厚重的幔帳


    “歐陽若文見過娘娘”歐陽若文麵若冰霜,毫無表情的看著轎中的惜緣


    “哦”見到如此冰冷的歐陽若文,惜緣有些不知所措,她點了點頭“見過先生”


    “起轎吧”惜緣說著,轎攆又抬了起來,惜緣失望的歎了口氣,原來是歐陽若文,她還以為是歐陽若曦來了,沒有想到…


    轎外的歐陽若曦看著轎攆遠去,迷惑的皺了皺眉,轎中的人為何聲音會那麽的像惜緣?可是惜緣已不在,況且,就算在她又怎麽會是靖國的貴妃呢?


    想到這,歐陽若曦大步輕啟,走到一向行館,心中自嘲,如果是惜緣怎會對歐陽若文如此的冷淡,她已經不在了,自己怎可將她人認作惜緣?


    “你在哪”歐陽若曦似自問,卻又在自嘲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惜緣”似歐陽若曦的一聲唿喊,在惜緣的心中犯開了漣漪,惜緣緊張的看著四周,這是靖國,歐陽若曦又怎麽可能…惜緣想到這,失望的低下頭,看來隻是癡人一夢…


    惜緣低下頭,看了看四周,除了陰鬱的幕帳空無一物,眼中含滿了失望,將手小心的送了下來,環顧四周盡是一片茫然


    “娘娘”忽然轎攆停了下來,暗晚將轎簾拉開,惜緣莫名的探出頭,看到的確是滿臉盛氣的言西禾


    “不知公主有何事?”惜緣生冷的看著言西禾,自從那件事以後與她的接觸也少,今日來她又是為了什麽事呢?


    “本宮想跟娘娘聊幾句,請娘娘移駕西鸞宮”言西禾說著,以眼色示意轎夫將惜緣的轎攆抬到西鸞宮


    “本宮要是不去呢?”看到如此囂張的言西禾惜緣厲聲問道


    “貴妃確定不去!”說著,西禾玉手輕揚,將手中的玉佩恍給惜緣看


    “若文哥哥!”惜緣緊張的自語了一句,隨即神情穩定,神情嚴肅的看著言西禾“移駕西鸞宮”


    轎子緩緩的其行,向言西禾的行宮西鸞宮走去。惜緣總是很反感西鸞宮,因為這會讓她想起青鸞公主歐陽若綺,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子,用自己的生命來傾訴了自己所有的愛。她的愛流傳千古,天下人每每講起歐陽若綺的時候總是不免一陣唏噓


    聽說哥哥至今未續娶,哥哥也是愛若綺的吧,若不是怎會甘心為她守靈三年,若不是又怎麽會至今未娶,他們之間不僅僅是利益吧。惜緣想到這裏,心中一片的茫然,眼眶不知不覺竟濕潤了起來,她鼓起勇氣自問道“你也會為我嗎?”


    話語剛落,淚如滾珠滴落在那絲繡的長袍上。怎麽可能?她走了芷緣還在,想必四年足以兩相忘,不覆情


    轎子不知中停落,轎簾被揭開,白皙的光打在惜緣那梨花帶雨的臉頰上,惜緣狼狽的抬起頭,一片驚慌中見到的居然是歐陽若文!


    “若文哥哥”惜緣不顧臉頰上的淚,喃喃自語道


    “下來”歐陽若文示意惜緣下來


    “可是西禾…”


    “是我讓她叫你來的”歐陽若文解釋著“我有話要跟你說”


    “好”惜緣小心的走下轎,宮人都已經退了下去,轎攆之外竟是一片梅花盛開的勝景,淡白的梅順著寒風慢慢的飄了下來,悠悠然的落在了惜緣的手心之中


    “像嗎?”歐陽若文看著滿園的梅“像我們在王府見麵的那次嗎?”


    “像”惜緣仰頭看著滿園的梅,淡淡的笑了起來,想起自己跟哥哥玩捉迷藏,自己一身白躲到梅樹上偷笑的看著穿梭在林中尋找著自己的哥哥


    正在偷笑中,忽然見到林下的歐陽若文一抹青衫的抬頭看著惜緣,墨色的雙瞳喊著笑儒雅的看著惜緣,就像那次在大街上見到的一摸一樣,帶著儒雅的氣息,用無聲的神情傳遞著有聲的友好


    惜緣看得有些癡,手一鬆竟然從樹上落了下來,直直的撲到的歐陽若文的懷中,歐陽若文從容的張開手將惜緣接到懷中,淡淡的杜若香撲鼻,讓惜緣緊張中打掉了歐陽若文的玉佩,青色潔質的玉佩碎成兩塊


    “哇”看著碎落的玉佩,惜緣哭了出來,讓歐陽若文有些手足無措,若不是最後安陵王的安撫,惜緣也不會這麽快的止住哭聲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淘氣”歐陽若文淡淡的笑著,轉過頭看著滿臉哀傷的惜緣


    “如果,不是我一次次的猶豫,或許你不會受那麽多的傷”


    “一切都是西文自己選的”惜緣苦澀的笑著“和若文哥哥又有什麽關係呢?”


    “是嗎”歐陽若文低下頭歎了口氣,臉上掠過一陣失落


    “我不再是當年的言西文了,同樣也不是乕國的沈惜緣”惜緣向後退著,離歐陽若文漸遠,仿佛再走近一步也是造次,惜緣奢望的看著歐陽若文“若文哥哥,我是靖國的皇妃安貴妃”


    “我知道”歐陽若文忽然話鋒一轉,對著惜緣“但是如果,讓你再迴到乕國,再做迴沈惜緣你願意嗎?”


    “沈惜緣”好陌生也好熟悉的名字,在這裏誰都管自己叫言西文,聽到這樣的名字,心中竟泛出一陣的溫暖,又多久了都快忘了自己是沈惜緣


    “願意迴去嗎?”歐陽若文追問著,長袖中的手緊緊地攥著乕國的來信,艱難的啟齒


    “我不迴去!”惜緣堅定的說,打斷了歐陽若文的話“我不會迴去,我是靖國人,在乕國我是文德皇後?還是七王妃”


    “可是”若淩已經不行了!後一句歐陽若文咽了下去,因為對惜緣的思念已讓歐陽若淩抑鬱成疾,但是的確,迴去沈惜緣是七王妃還是文德皇後呢?如果引起兄弟鬩牆,那乕國江山又怎可保住?


    “你真的已經決定了嗎?”歐陽若文嚴肅地看著惜緣“你真的決定永遠不會乕國了嗎?”


    惜緣猶豫的撫了下胸前,胸前的琥珀墜已摘,唯一足以掛念的東西也已經沒有了,自己也決定要忘掉歐陽若曦不是嗎?可是為什麽下決定的時候會這麽的難?


    惜緣不說話,隻是無助的看著歐陽若文,原來離開歐陽若曦是這麽的難,原來自己從來都沒有忘掉過歐陽若曦


    “為了乕國,惜緣”歐陽若文抬起頭看著惜緣恍然失措的臉“希望你不要再跟任何屬於歐陽皇室的人打交道!同樣,包括我!”


    一句話,如晴天霹靂,惜緣慌張的看著歐陽若文“若文哥哥”


    “下個月我就要會乕國了,自此宮中也不會再有歐陽若文這個人了!”歐陽若文決絕的轉身,自己的手依舊攥的生疼“還望娘娘多加保重”


    “不要若文哥哥”惜緣緊張的挽留著,“在靖國惜緣隻有若文哥哥了,不要走!”惜緣說著,將歐陽若文的手緊緊的攥住


    “我必須走”歐陽若文說著,甩開惜緣的手,冷冽的看著惜緣


    “可是…”惜緣無助的看著歐陽若文,希望他能迴心轉意


    “告辭”歐陽若文說完,甩開手將惜緣獨自留在的園中,自己決絕的向院外走去


    惜緣望著歐陽若文越行越遠的,心中燃起一陣孤獨,都沒有了,一切都失去了!惜緣淚眼婆娑的望著遠去的歐陽若文,痛苦的閉上眼,還是最終剩下了自己


    “花徑隱香處,翩然雪海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縈繞,惜緣恍然睜開眼,不敢相信的看著遠方


    歐陽若曦!


    ————————


    歐陽若曦:“後媽你想幹嗎?”


    去問言西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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