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此刻都已經想明白了,蘇懷這麽“冒險”,就是賭未來一年後,範主席能選上教科文組織秘書長,徹底修改文物法,讓華夏能光明正大的擁有手上這批文物。


    隻要能瞞過這一年,事情就好說了。


    眾人此時都已經團結一心,都已經做好了打算,範主席這才對蘇懷點點頭:“進去吧”率領眾人走入大樓。


    眾人一齊來到會議室,卻看到柯克,羅素等各國文聯代表都站在走廊外麵,表情也不是太好。


    “蘇先生終於來了?”眾人看到蘇懷來了,頓時都是鬆了一口氣。


    原來剛才華夏文聯和歐美兩大文聯爭執不下,華夏文聯憤然全部離席,而安秘書長也感覺歐美方麵過份了,在華夏文聯離席之後,震怒宣布:“在蘇先生來之前,會議暫停。”


    其他人的無奈退了出來,就隻剩下蘇富比集團的代表,馬龍在裏麵和安秘書長對峙。


    蘇懷看到房間裏,那個身材敦厚,穿著西服的老人對著安秘書長連連說著什麽,好像是老師教訓學生一樣,心裏也是很奇怪。


    安秘書長身為教科文組織一把手,怎麽被個老頭這麽訓呢?


    範主席在他身邊小聲介紹道:


    “蘇富比集團是新歐最大的文化產業投資商,無論是四大唱片公司,還是好萊塢五大電影公司,新歐三大電視台,幾乎所有的娛樂文化產業,蘇富比集團都是大股東之一。


    這次你在聯大上,讓施辛格丟人現眼的同時,也把整個好萊塢推到了輿論浪尖,受到了很多人的口誅筆伐,這讓蘇富比集團很憤怒,說是教科文組織沒有好好管理下屬,損害了整個文化產業……今天是來興師問罪的。”


    蘇懷聽明白了,歐美兩州和華夏不同,文娛產業不是國家經營的,文聯方麵都是有投資商的,而文化產業的巨頭蘇富比,就是整個歐美文化產業最大的投資商。


    教科文組織雖然可以製定大政策和方向,但是推動文化產業是要巨大的資金,而這些資金的來源,自然都是各個大公司企業了。


    而蘇富比集團,就是整個世界的文化產業裏,最大的金主。


    蘇懷一進來,蘇原本想打量一下那個叫馬龍的蘇富比代表,卻看到一個意外的身影,西裝革履的章華正站在老馬龍的背後。


    “章先生,好久不見啊,沒想到啊,幾天不見,就跑到蘇富比集團高就了。”


    蘇懷笑眯眯地道,他看到頭發已經白了一半的章華,就知道這段日子他肯定過得很差,整個人之前那股子傲氣與優越感已經所剩無幾了,雖然依然看起來保養得不差,可完全沒有自己之前見到時,那種超然氣質了。


    蘇懷先聲奪人,讓章華都無法開口了,隻能無奈地低頭暗暗咬了咬牙。


    原本他是響當當的聯邦法院副檢察長,現在竟然為了生計給蘇富比這種企業當法律顧問,地位可謂是一落千丈,再看到蘇懷風光無限的樣子,他心裏那股巨大的挫敗感又浮上了心頭。


    “蘇先生總算了,我們可以開始會議了。”安秘書長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這才沉著臉讓其他文聯代表進來。


    眾人鬧哄哄進來,抱怨連連呢,老態龍鍾的馬龍,立刻做了一個都安靜的手勢,柯克和羅素等人也都不作聲了。


    與想象中的不同,馬龍雙眼無神,麵容有些呆滯,看不出喜怒來,旁邊除了站在章華,還有一個戴著眼睛的中年女人,看上去很是精明刻薄,望著這邊的眼神似乎隱含著怒火。


    “你唿吸有些急了,埃達。”馬龍粗聲粗氣地罵道:


    “不要因為蘇先生羞辱了你的情人施辛格,就瞪著他,別人會誤以為我們在挑釁什麽,私人感情帶入工作是蠢貨才做的行為。”


    蘇懷有些驚訝這位蘇富比代表的粗魯,現場的人卻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今天會議的第一件事情,就讓馬龍先生說吧,他代表歐美兩方文聯的對仲裁委員會起訴……”安秘書長即將卸任,也不想惹什麽麻煩,既然蘇懷都到了,他就直接退到一邊。


    “蘇先生,你今年多大了?”馬龍雙眼無神,抬著頭似乎看像另外一邊,一副長輩教訓晚輩的樣子,架子很大。


    “這重要嗎?”蘇懷指了指他身後的章華,譏諷道:“章律師比我大多了,可他卻站在你身後,我卻坐在你對麵。”


    “哈哈哈,說得不錯,我喜歡你的說話的風格。”馬龍咧著最昂頭指著章華的方向:


    “搞法律的人,都以為自己是主宰社會規則的,實際不過是拿錢辦事,我們花錢選政客上去,讓他們為我們做事,聯邦法院裏的人除了大法院是終生的,其他的人退休了,就隻能當當顧問了,利用率太低了,可更可笑的是,他雖然為我辦事,心裏卻還看不起我,真是矛盾啊。”


    章華臉色一變,低聲道:“馬龍先生開玩笑了……”


    馬龍“哈哈”笑聲像是雪茄煙一般令人難受,說話時聲音在鼻腔中含糊不清:


    “蘇先生,聽章華說,你父親是搞電視的,你祖父是跑船的,祖父再向上是難民,你背地裏挖了幾座墳,就想給自己祖宗臉上貼金,簡直是太蠢了。”


    華夏文聯眾人臉色一變,都是大怒不以,可範主席卻是在笑道:


    “馬龍先生,你是蘇富比集團的執行總經理,專門處理集團外部事務,靠娶了蘇富比上一代董事長的女兒發家,和你背後的章華做了一樣的事,恐怕沒資格奚落他吧?”


    範主席插嘴是給蘇懷介紹一下情況,馬龍卻是哈哈大笑:


    “還好我那愚蠢的老婆死得早,要是我跟章華一樣,等幾十年老婆都還沒死,我恐怕早沒心思活下去了。”


    在場人一口一句,都在奚落章華,絲毫不把這位前任副檢察長放在眼裏。


    蘇懷看著章華臉一陣青,一陣白,心裏也是鄙夷不以,這就是投靠對方的下場,說到底,對方隻是拿你這個漢奸當個狗罷了,永遠不可能把你當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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