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聯係到兩人的共同特征:十年前的蘇冰蘭跟現在的雲小丫一樣會毒,一樣殘忍,一樣身法詭異,一樣殺人如麻,甚至連自己的親人都不放過,雲當便明白了大半,蘇冰蘭當年很可能沒死,而雲小丫也很可能是她訓練出來的殺手,是到武林城來複仇的。
雲小丫之所以能夠臨陣使出這樣惡毒的詐計,很顯然,也是因為早從就蘇冰蘭口中聽說過她與雲當的當年舊事,很了解雲當的內心缺失——當年死了女兒,悔極恨極,引為終身遺憾,雲小丫正是抓住了這個心理弱點進行利用的。
當年的雲當計謀雖高,卻千方百計也難以擺脫蘇冰蘭的糾纏,而這雲小丫宛然另一個蘇冰蘭,於是他又一次上了大當。
推斷出其中的大致內情後,雲當又惱又恨,氣得撞牆,發誓要再度擒殺雲小丫。
隻因又想到,雲小丫逃過前一劫,對武林城的高手來說已等於機關算盡,日後再想引她上當千難萬難,在沒有想出比以前還妙的計策時,隻能暫且將滿腔怒恨壓在心底。
原本以為,近幾年都休想再打到雲小丫的主意了,誰知昨天晚上蔣綿綿的到來,讓事情再一次有了轉機。
昨天晚上,他正在燈光下看書,人影一閃,書房裏已多了一個人。
雲當大驚失色,餘光瞟見來的是個女子,甚至沒看清,就本能地想到這人必是雲小丫,這次又被她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抓住心理弱點混入武林城來複仇了。
因此,刹那間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拿天羅鉤。
“雲當叔叔,我是雙雙。”
直到對方叫出聲音,他才猛地止住身,定眼細看,發現這人雖然年紀跟雲小丫差不多,臉蛋卻有明顯區別:前者像鵝蛋,後者像蘋果。
他很驚訝,正想問話,眼前少女甜聲叫道,“雲當叔叔,你不記得我啦,我是雙雙呀。”
雲當一驚,“雙雙?”
少女道,“是呀,穆雙雙。”
雲當努力搜索,好像知道這個名字,但又不是很清楚。
少女道,“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蔣綿綿。”
聽到這個名,雲當才大吃一驚,“你是蔣百裏和穆依香的女兒?”
蔣綿綿含笑點頭,“是也。”
雲當眼睛一陣發潮,“這麽說真是侄女到了。”上上下下地打量,“天啦,十幾年不見,你都長成大姑娘啦!”
蔣綿綿笑道,“嗯。”
雲當含淚問道,“這十幾年,你都去哪裏了?”
蔣綿綿道,“我被千絕叔叔帶到很遠的地方去了,一直在練功,直到不久前,千絕笑著對我說,已經把一切都教給我了,沒得教了,讓我迴家來看看,我才迴家來的。”
雲當連連點頭,“十幾年了,十幾的呀,你千絕叔叔還好吧?”
蔣綿綿道,“還好。”
雲當又問,“那你千絕叔叔,給你找了嬸嬸沒有?”
蔣綿綿搖了搖頭,“沒。”
雲當沒有再問下去,隻是抬著望著牆壁,長長地歎了口氣。
蔣綿綿忽然道,“雲當叔叔,千絕叔叔叫我第一個迴來見你,而不是去唐門,你知道為什麽嗎?”
雲當又是沉重地歎氣,他為蔣綿綿倒了一杯茶,“唐千絕叫你到我這裏來,那是因為我這裏還留著他一樣東西,我想,很可能他想取迴去了。”
蔣綿綿好奇道,“什麽東西?”
雲當道,“一封信。”
蔣綿綿道,“信?”
雲當道,“對,就是一封信。”
蔣綿綿道,“什麽樣的信,我可不可以看的?”
雲當苦笑搖頭,“不可以。”
蔣綿綿道,“為什麽?”
雲當道,“因為這是你千絕叔叔寫給他一生至愛的紅顏知己的,誰知還沒有來得及交付,他就自己離家出走了。”
蔣綿綿臉色忽一紅,“不是給我娘的吧?”
雲當失笑,“為什麽這樣想?”
蔣綿綿道,“因為千絕叔叔說過,跟爹娘都是至交好友呀。”
雲當正色道,“千絕決不是那種奪友之愛的人,要不然,當年也就不可能離家出走了!”
蔣綿綿失聲道,“你是說,當年千絕叔叔之所以離家出走,竟是與他的一個朋友有關係?”
雲當長歎道,“是呀!”
蔣綿綿道,“那究竟是怎麽迴事,我能聽聽嗎?”
雲當道,“當然可以。”思緒一飄,陷入對往事的迴憶之中,“說來話長,當年,千絕邂逅了一位心儀已久的女孩,迴到家中念念不忘,精神恍惚,以致練功之時走火入魔,差點送了性命。”
看了蔣綿綿一眼,見她用心聽著,又說下去,“那次事件,雖然險到了極點,但也險中有喜,讓極富武學天賦的唐千絕意外地開創出一套完全不同於唐門劍道的絕世劍法,後來被人稱之為龍劍。不僅如此,受龍劍啟發,一發不可收拾,又在龍劍基礎上創出血刀和魂槍,時人這樣形容千絕,‘龍劍飛天,血刀掃地;槍笑山川,蒼穹墜淚’,有這三絕在手,年紀輕輕就超越他的父親唐淩天,名聞天下。”
微歎一聲,“令人遺憾的是,千絕聖愛,他自來以來人生之遇隻有一次,當他遇到心儀女孩的一刹那,就已經注定今生今世隻為那個女孩付出,於是,當他將龍劍、血刀、魂槍完善到了極致之後,便欲尋到那心儀已久的女子麵前,絕世一舞,表白心跡,從此笑傲江湖,做一對神仙伴侶,哪知天意弄人,當他趕到那裏的時候,竟意外地發現那女子早就有了心上人,而且她與心上人已經秘密相愛很久,更可怕的是,女子的心上人,恰恰就是唐千絕一位最好最好的朋友!”
蔣綿綿大吃一驚,繼而感慨萬端,“原來是這樣!”
雲當道,“千絕相識滿天下,但最最要好的朋友,細細數來,也就那麽七八個,雲當羞愧,權算其中之一,你爹你娘是其中之二之三,漁蓮花和肖白鳳是其中之四之五,金捕頭是其中之六,韓仙童是其中之七,那女子的心上人,便是其中之八。”
蔣綿綿追問道,“那他究竟是誰?”
雲當苦笑,“這是你千絕叔叔的秘密,除了我,再無第二人知道,包括你,也不可以,所以我還不能告訴你。”
蔣綿綿猜測道,“連殺手之王韓仙童和世外高人肖白鳳漁蓮花都成了千絕叔叔的知心好友,那這個人一定也是很厲害很厲害的。”
雲當搖搖頭,“不厲害。”
蔣綿綿跳起來,“啊?”
雲當歎息道,“綿綿侄女,你就不要問了,我這裏有封信,原本覺得你是不該看的,可是現在想想,看一看也無不可。”在書房裏翻了半天,才從一本古書中翻出信來,遞給蔣綿綿。
蔣綿綿小心地遞過,拆開來,展開一看,隻見上麵隻簡單地寫著幾句話——七夕帶月時,同影攔江水;仰天聽笑聲,低頭笑聲裏;知君有雪花,與君相悅美;我自千年前,也有君子意;今晚君不來,我當自去矣。
看了兩遍,有些茫然地道,“雲當叔叔,這是什麽意思呀?”
雲當又歎,“這頭兩句的意思,是千絕邂逅心儀女孩的地方和期日,當時正是七夕,在攔江岸邊。第三句第四句,是說他內心的感受,自從聽到了那女子的笑聲,癡迷輾轉,從此再也走不出來。第五句第六句是說千絕已經知道她有心上人了,並知她跟心上人相處得很好。第七句第八句,是表現千絕自己的愛意,意即他也跟他心上人一樣愛她,甚至千年前就開始愛她了,比她心上人
更有過之。最後兩句是請女子來赴約,女子若不來,就表示已經心有所屬,在兩人之中作出了明確的決定和選擇,千絕從此悄然離開,不再破壞那女子與心上人的幸福生活。”
蔣綿綿大為歎息,“可惜,千絕叔叔天下第一的人物,最終竟然未能與那個女子生活在一起。”將信又看了一遍,“咦,好奇怪哦,上麵既有今晚君不來我當自去矣,為什麽沒有留下約會的地址?”
雲當道,“不是沒留,而是已經點明了。”
蔣綿綿道,“哪裏有的?”
雲當道,“開頭便是。”
蔣綿綿訝然道,“就是這七夕帶月時同影攔江水兩句?”
雲當點頭道,“嗯。這兩句中的攔江,既是寫千絕遇到心儀女孩的地方,也是信送出之後渴求再次相會的地方,那女子既能讓唐千絕一見傾心,必有過人之處,當然也會懂得這信中的意思。”
蔣綿綿道,“那是說,千絕叔叔沒有等到那個女子前去約會,所以才走的?”
雲當苦澀道,“不是。”
蔣綿綿道,“那是怎麽迴事?”
雲當道,“事實上,千絕交給我這封信的時候,才九月初一,他讓我初七再交到那女子手上,女子去不去,那一晚他都會到攔江去等,可是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還不到九月初七,千絕就離家出走了,甚至也沒來告別,當時跟家裏人說是要出遊海外,但我已經知道,不等那信送出,千絕已經作出了忍痛割愛的決定,他那一走,幾年都不會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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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小丫之所以能夠臨陣使出這樣惡毒的詐計,很顯然,也是因為早從就蘇冰蘭口中聽說過她與雲當的當年舊事,很了解雲當的內心缺失——當年死了女兒,悔極恨極,引為終身遺憾,雲小丫正是抓住了這個心理弱點進行利用的。
當年的雲當計謀雖高,卻千方百計也難以擺脫蘇冰蘭的糾纏,而這雲小丫宛然另一個蘇冰蘭,於是他又一次上了大當。
推斷出其中的大致內情後,雲當又惱又恨,氣得撞牆,發誓要再度擒殺雲小丫。
隻因又想到,雲小丫逃過前一劫,對武林城的高手來說已等於機關算盡,日後再想引她上當千難萬難,在沒有想出比以前還妙的計策時,隻能暫且將滿腔怒恨壓在心底。
原本以為,近幾年都休想再打到雲小丫的主意了,誰知昨天晚上蔣綿綿的到來,讓事情再一次有了轉機。
昨天晚上,他正在燈光下看書,人影一閃,書房裏已多了一個人。
雲當大驚失色,餘光瞟見來的是個女子,甚至沒看清,就本能地想到這人必是雲小丫,這次又被她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抓住心理弱點混入武林城來複仇了。
因此,刹那間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拿天羅鉤。
“雲當叔叔,我是雙雙。”
直到對方叫出聲音,他才猛地止住身,定眼細看,發現這人雖然年紀跟雲小丫差不多,臉蛋卻有明顯區別:前者像鵝蛋,後者像蘋果。
他很驚訝,正想問話,眼前少女甜聲叫道,“雲當叔叔,你不記得我啦,我是雙雙呀。”
雲當一驚,“雙雙?”
少女道,“是呀,穆雙雙。”
雲當努力搜索,好像知道這個名字,但又不是很清楚。
少女道,“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蔣綿綿。”
聽到這個名,雲當才大吃一驚,“你是蔣百裏和穆依香的女兒?”
蔣綿綿含笑點頭,“是也。”
雲當眼睛一陣發潮,“這麽說真是侄女到了。”上上下下地打量,“天啦,十幾年不見,你都長成大姑娘啦!”
蔣綿綿笑道,“嗯。”
雲當含淚問道,“這十幾年,你都去哪裏了?”
蔣綿綿道,“我被千絕叔叔帶到很遠的地方去了,一直在練功,直到不久前,千絕笑著對我說,已經把一切都教給我了,沒得教了,讓我迴家來看看,我才迴家來的。”
雲當連連點頭,“十幾年了,十幾的呀,你千絕叔叔還好吧?”
蔣綿綿道,“還好。”
雲當又問,“那你千絕叔叔,給你找了嬸嬸沒有?”
蔣綿綿搖了搖頭,“沒。”
雲當沒有再問下去,隻是抬著望著牆壁,長長地歎了口氣。
蔣綿綿忽然道,“雲當叔叔,千絕叔叔叫我第一個迴來見你,而不是去唐門,你知道為什麽嗎?”
雲當又是沉重地歎氣,他為蔣綿綿倒了一杯茶,“唐千絕叫你到我這裏來,那是因為我這裏還留著他一樣東西,我想,很可能他想取迴去了。”
蔣綿綿好奇道,“什麽東西?”
雲當道,“一封信。”
蔣綿綿道,“信?”
雲當道,“對,就是一封信。”
蔣綿綿道,“什麽樣的信,我可不可以看的?”
雲當苦笑搖頭,“不可以。”
蔣綿綿道,“為什麽?”
雲當道,“因為這是你千絕叔叔寫給他一生至愛的紅顏知己的,誰知還沒有來得及交付,他就自己離家出走了。”
蔣綿綿臉色忽一紅,“不是給我娘的吧?”
雲當失笑,“為什麽這樣想?”
蔣綿綿道,“因為千絕叔叔說過,跟爹娘都是至交好友呀。”
雲當正色道,“千絕決不是那種奪友之愛的人,要不然,當年也就不可能離家出走了!”
蔣綿綿失聲道,“你是說,當年千絕叔叔之所以離家出走,竟是與他的一個朋友有關係?”
雲當長歎道,“是呀!”
蔣綿綿道,“那究竟是怎麽迴事,我能聽聽嗎?”
雲當道,“當然可以。”思緒一飄,陷入對往事的迴憶之中,“說來話長,當年,千絕邂逅了一位心儀已久的女孩,迴到家中念念不忘,精神恍惚,以致練功之時走火入魔,差點送了性命。”
看了蔣綿綿一眼,見她用心聽著,又說下去,“那次事件,雖然險到了極點,但也險中有喜,讓極富武學天賦的唐千絕意外地開創出一套完全不同於唐門劍道的絕世劍法,後來被人稱之為龍劍。不僅如此,受龍劍啟發,一發不可收拾,又在龍劍基礎上創出血刀和魂槍,時人這樣形容千絕,‘龍劍飛天,血刀掃地;槍笑山川,蒼穹墜淚’,有這三絕在手,年紀輕輕就超越他的父親唐淩天,名聞天下。”
微歎一聲,“令人遺憾的是,千絕聖愛,他自來以來人生之遇隻有一次,當他遇到心儀女孩的一刹那,就已經注定今生今世隻為那個女孩付出,於是,當他將龍劍、血刀、魂槍完善到了極致之後,便欲尋到那心儀已久的女子麵前,絕世一舞,表白心跡,從此笑傲江湖,做一對神仙伴侶,哪知天意弄人,當他趕到那裏的時候,竟意外地發現那女子早就有了心上人,而且她與心上人已經秘密相愛很久,更可怕的是,女子的心上人,恰恰就是唐千絕一位最好最好的朋友!”
蔣綿綿大吃一驚,繼而感慨萬端,“原來是這樣!”
雲當道,“千絕相識滿天下,但最最要好的朋友,細細數來,也就那麽七八個,雲當羞愧,權算其中之一,你爹你娘是其中之二之三,漁蓮花和肖白鳳是其中之四之五,金捕頭是其中之六,韓仙童是其中之七,那女子的心上人,便是其中之八。”
蔣綿綿追問道,“那他究竟是誰?”
雲當苦笑,“這是你千絕叔叔的秘密,除了我,再無第二人知道,包括你,也不可以,所以我還不能告訴你。”
蔣綿綿猜測道,“連殺手之王韓仙童和世外高人肖白鳳漁蓮花都成了千絕叔叔的知心好友,那這個人一定也是很厲害很厲害的。”
雲當搖搖頭,“不厲害。”
蔣綿綿跳起來,“啊?”
雲當歎息道,“綿綿侄女,你就不要問了,我這裏有封信,原本覺得你是不該看的,可是現在想想,看一看也無不可。”在書房裏翻了半天,才從一本古書中翻出信來,遞給蔣綿綿。
蔣綿綿小心地遞過,拆開來,展開一看,隻見上麵隻簡單地寫著幾句話——七夕帶月時,同影攔江水;仰天聽笑聲,低頭笑聲裏;知君有雪花,與君相悅美;我自千年前,也有君子意;今晚君不來,我當自去矣。
看了兩遍,有些茫然地道,“雲當叔叔,這是什麽意思呀?”
雲當又歎,“這頭兩句的意思,是千絕邂逅心儀女孩的地方和期日,當時正是七夕,在攔江岸邊。第三句第四句,是說他內心的感受,自從聽到了那女子的笑聲,癡迷輾轉,從此再也走不出來。第五句第六句是說千絕已經知道她有心上人了,並知她跟心上人相處得很好。第七句第八句,是表現千絕自己的愛意,意即他也跟他心上人一樣愛她,甚至千年前就開始愛她了,比她心上人
更有過之。最後兩句是請女子來赴約,女子若不來,就表示已經心有所屬,在兩人之中作出了明確的決定和選擇,千絕從此悄然離開,不再破壞那女子與心上人的幸福生活。”
蔣綿綿大為歎息,“可惜,千絕叔叔天下第一的人物,最終竟然未能與那個女子生活在一起。”將信又看了一遍,“咦,好奇怪哦,上麵既有今晚君不來我當自去矣,為什麽沒有留下約會的地址?”
雲當道,“不是沒留,而是已經點明了。”
蔣綿綿道,“哪裏有的?”
雲當道,“開頭便是。”
蔣綿綿訝然道,“就是這七夕帶月時同影攔江水兩句?”
雲當點頭道,“嗯。這兩句中的攔江,既是寫千絕遇到心儀女孩的地方,也是信送出之後渴求再次相會的地方,那女子既能讓唐千絕一見傾心,必有過人之處,當然也會懂得這信中的意思。”
蔣綿綿道,“那是說,千絕叔叔沒有等到那個女子前去約會,所以才走的?”
雲當苦澀道,“不是。”
蔣綿綿道,“那是怎麽迴事?”
雲當道,“事實上,千絕交給我這封信的時候,才九月初一,他讓我初七再交到那女子手上,女子去不去,那一晚他都會到攔江去等,可是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還不到九月初七,千絕就離家出走了,甚至也沒來告別,當時跟家裏人說是要出遊海外,但我已經知道,不等那信送出,千絕已經作出了忍痛割愛的決定,他那一走,幾年都不會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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