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鳳尾縣。


    一進城門鳳知微就“啊”的—聲驚歎。


    街道兩側都種滿一種冠蓋奇特的樹木,形如鳳尾,在日光下自如舒展,風過時萬幅尾葉翻舞,碎鑽般的日光被旋得四散飛濺,當真如無數鳳尾浮沉日月,漫空搖曳。


    而那些樹軀幹筆直,木紋精密,呈一種美麗的淡綠色,色澤清雅。鳳知微撫著樹幹,仰頭喃喃道:“原來這就是鳳尾木,原來這許多鳳尾木一字排開,當真美得驚人。


    “鳳翔元年,我命鳳尾知縣在境內大種鳳尾木。”寧弈滿意地欣賞著愛妻臉上的神情,唇角微微笑意,


    “看來這位知縣做得很好,迴去告訴老十,升知府。”


    鳳知微哭笑不得地盯了寧弈一眼,見他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隻好喃喃道:“位時倒還一本正經,不做皇帝反倒成了無道昏君。”“野史說你是禍國豔帝,正好配無道昏君。”寧弈拉起她的手,


    “走,我記得蘭年看見一家小客棧,最是安靜清雅不過,去住一住。”這一找就是半天,半天之後鳳知微抱著樹耍賴不走,


    “你到底記不記得那地方在哪兒?這都半天了還沒找著,咱們都錯過十家大客棧了|”


    “明明就在這附近的。”寧弈很有決心,“不行,客棧多的是,有情致的卻可逞而不可求,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找。”


    鳳知微一指側前方不遠處一座掩映在鳳尾木之間的大客棧,


    “那不是很好?”


    寧弈也看見了,卻覺得和印象中那客棧不同,不過是個富麗堂皇的俗氣客棧而已。多年前他在鳳尾縣路過這裏,那時鳳尾木還沒這麽多,那家小小客棧四周卻種活了樹木,掩映在繽紛樹影裏,清涼雅致,客棧後還有—方池塘,靠著一座小小的矮山,有幾間房推開後窗便是池塘,店家很有心思,種了菱角藕荷,各了大木盆,方便


    客人去采,當時他便想,若有一日同知微來這裏,坐了木盆去采菱,蓮葉何田田,采菱碧波間,闊大的荷葉間露出知微的臉……


    多美好。


    為了這在心中掛記多年的美好,寧皇帝決定不管如何艱難辛苦都要圓夢,讓鳳知微在路邊等他,他去問路。


    “老丈,請問當初這裏—家小客棧……”寧弈口說手比,向—位當地老人描述當初那客棧的景致,可憐寧皇帝精於權術,卻向來不擅長和基層打交道,以前之類交涉事務都是寧澄的活計,好半天才說清楚。


    “那不就是?”老頭一指,赫然就是鳳知微先前指的那個大客棧。


    寧弈愕然,喃喃道:“鳳尾木林呢?池塘呢?川\山呢?”


    “這家有福氣哇。”老頭一拍大腿,


    “長熙十六年鳳翔皇帝還做王爺的時候,路過咱鳳尾縣,當時指著這家說景致好,將來若有機會會來住一住。咱們縣大老爺一聽那還得了,當即撥了銀子給這家老板,讓他把整個客棧都翻修了一遍,這是莫大的榮耀,誰敢怠慢?客棧擴大了三倍,地方不夠,砍了不少樹,屋後原來還有池塘,怕王爺嫌鄉野氣給填平了,小山包也給鏟了,怕擋了貴人看景,還做了許多彩棚布景,仿造京城式樣,搞得花團錦簇,就等著王爺駕臨了。誰知道人家貴人口風,不過說說而已,再也沒來過,倒是便宜了李老板,鳳翔皇帝登基後,靠這傳說,更是生意興隆,日進鬥金哇。”向來泰山崩於前不改顏色的寧皇帝,露出被雷劈了般的表情。


    過來聽消息的鳳知微,抱著棵樹笑彎了腰。


    好半晌,笑夠了的鳳知微來拉寧弈,


    們貴人,不去住一住人家特意為你翻修的漂


    亮客棧嗎?”


    “暴殄天物,鄉野愚夫!”寧弈憤然一擲衣袖,


    “不住,換一家?”


    鳳知微又要笑,看夫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表情又覺得再笑實在不厚道,隻好彎著腰跟他走。寧弈隨便找了家客棧要了間上房,神色才漸漸恢複過來,不過還是有點悻悻的。


    鳳知微大致也猜著了這人原先的心思,好笑之佘也有些感動,過來趴在他肩上,故意轉了話題,“當年你叫寧澄給我做的盒子,是哪棵樹的材料?”


    純粹是轉移話題胡亂問,不想寧弈競然偏了頭,溫柔地吻了吻她的發絲,道:“我讓寧澄在紮營的地方選了最美的一棵樹,自己敲了敲樹身,覺得聲音也好,才命人伐了去做盒子的。那地方叫十裏甸,你要願意,大概現在去還能看個樹樁。”想了想又憤然道,“保不準那樹樁也被金絲圍裹起來,掛了塊牌子,上書‘鳳翔皇帝砍樹處’。”


    鳳知微撲哧一笑,笑到一半卻又停住,默然半晌,眼底漸漸泛上水汽。寧弈沒有迴頭,伸手過去,輕輕按住了肩上她的手。


    他玩著鳳知微的手指,低低笑道:“我今天受了打擊,你打算怎麽安慰我?”


    鳳知微一笑,突然一偏頭,含住了寧弈的耳垂,輕輕道:”嗯¨¨¨”


    她那絲聲音自喉間發出,輕柔蕩漾,似一泊春水銷魂旖旎,寧弈的耳朵迅速紅了起來,身子輕輕一顫。


    鳳知微暗笑——某人的敏感處還是萬年不變啊,當初在青溟書院大榕樹下那癲狂一咬,她便知道了。知道歸知道,用卻是不能常用的——某人經不起撩撥,引火燒身這種事,睿智的


    大鹹女帝是萬萬不肯的。


    不過今天……嗯,她心情好。


    她含住寧弈耳垂,輕輕往外一拽,寧弈不由自主地站起來,扶住她的肩,鳳知微微笑,含著他耳垂,一步步慢慢向床邊去她微微偏頭,攬住寧弈的腰,含住他的耳垂,眼睛含笑向上看著,從寧弈的角度俯看下去,那雙水汽濠濠的眼眸如同包裹著一層琉璃,溫柔而又華光四射。他輕輕喘息起來,抵不住鳳知微難得的嬌媚邀請,耐不住耳垂酥麻微癢直入心底,更耐不住這般一步步往床邊挪移,情調是有了,身體卻開始不聽使喚,那點耳垂上的濕潤像澆在體內熱火上的油,嘭的一下便燒了個內外通明。他忽然低下頭,重重扶住鳳知微的肩,火熱的胸膛靠上去,她被燙得一縮,鬆了口,腳一軟已經碰到床邊,寧弈低笑著翻身上來,鳳知微抿著唇,掙紮著拉下了帳鉤,衣袖滑落在肘彎,玉臂如雪,被他順勢捋了上去。


    重重簾幕低垂,誰解心字羅衣。


    此刻天地明光洞徹,共做了那踏雲的散仙,在—懷極樂裏,飛升。


    四月中,安瀾峪。


    原本應該先經過當年看蘆葦的溪塔鎮,但寧弈說季節未到,現在看也看不著,倒不如等給知曉慶壽完後迴程再去,兩人幹脆繞了道,從上野那邊過海,舟行一日夜,


    經過安瀾峪。


    許是因為地勢的原因,安瀾峪的海聲確實分外空明寂靜,海麵平靜,星光灑落灩灩幹萬裏,像—匹綴了碎鑽的靛藍錦,再被鋒利的船頭無聲害裂,裂開處浪花雪白,精美如刺繡花邊。


    寧弈和鳳知微憑欄臨風喝小酒,海潮聲裏憶生平,並不談那些天下大事國務民生,隻說些野史古記八卦風流。


    曾簪花策馬,曾逐鹿天下,曾二分國土,曾決戰皇城,驚才絕豔的一對帝侶,到如今塵埃落定,返璞歸真。


    由來熱愛指點天下的,都是未曾獲得天下的野心者,而在踏過紅塵巔峰的豪雄眼中,天下之大也不過曾是掌中一芥籽,隻有相愛的那個人,才是無限廣闊,天地須彌。隻是鳳知微似乎有點心不在焉,頻頻往船艙裏看——自從上船後,她總覺得似平哪裏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她,但要迴頭去找,卻又沒有。


    以她和寧弈的武功,若是有高手潛伏意圖偷襲,必然能提前發覺那殺氣,鳳知微感覺得到似乎有人,卻感覺不到殺氣,想和寧弈說,話到嘴邊又忍住,心想也許自己多疑了呢。


    寧弈默默喝酒,想起多年前,眼盲,遠戰,離開病弱的她,那時一切變故還沒發生,他曾默坐船頭,在空明海聲中迴想南海祠堂那一日的唿嘯若海浪,那時想,她在身側多好,那麽博大空靈的聲音、那麽美好的星光,若她坐在他身側,海風—定會將她的長發拂到自己懷裏,可以嗅見她溫暖而深幽的發香,突然便那般想念她的香氣,想念笑起來還淡淡虛弱的她。


    時隔多年,終償所願,她在他對麵含笑,眼神若星光欲流,了模樣。


    寧弈心中突然滿懷感激——經曆了那麽多翻天覆地的變故,跨越了那許多似乎永不能越過的鴻溝,遇見那麽多近乎絕望的時刻,無數次以為此生此世縱死不能相守,不想終有一日跨越生死,看見曙光。


    他突然想握握她的手。


    與此同時她突然也伸出手來,指尖同時相碰在一起。一切毋庸多言,不過相視一笑而已。


    脈脈,如海風。


    無聲也沉醉,兩人未盡酒興,卻已熏然,一時都不願打破此刻溫存默契。半晌寧弈才低低問:“當年給你那珊瑚呢?沒扔了吧?”


    鳳知微笑了笑,伸手在袖囊裏摸了摸,變戲法似的摸出—個墜子,正是那珊瑚牡丹,用打磨精細的銀鏈子綴著。“隻有一枚,所以我鑲了墜子。”她嫣然道,“配了個軟銀的鏈子,你看好不好看?”


    掌心潔白,珊瑚鮮紅,鏈子的銀光和星光唿應,一切的色彩都鮮亮分明,寧弈的眸色也那般晶瑩分明著,輕輕取過鏈子,笑道:“我給你戴上。”


    他傾過身,鳳知微解開領口一顆扣子,寧弈溫柔地將她領口處的長、發拉出來,用手指梳理整齊放好,以免墜子勾著長發。鳳知微頸項纖長,肌膚如雪,鏈子的微銀之光在其間閃爍流動,像雪地裏一澗極細的冰河,而珊瑚鏈墜卻又鮮紅如火,色澤純正,像胸前多了顆相思朱砂痣。


    鏈子有些長,鳳知微要收緊,寧弈卻笑道:“別,還沒到最佳位置呢。”鳳知微正想這什麽意思,寧弈已經抬手去解她領口的扣子,一顆、二顆……“登徒子!”鳳知微低唿一聲,握住他的手,笑罵,“這是在甲板上|”


    她衣襟半開,露出一大片雪色肌膚,和半邊銀紅褻衣,兩雪色高聳,締就一線可愛深溝,那鮮紅的珊瑚鏈墜正悠然晃蕩其間,如雪上怒放紅梅,鮮明漂亮得令人眼目青發月長。


    寧弈於是也脹了,不僅眼睛,連咽喉和某些重要部位都有點控製不住的趨勢,他一抬手撈過鳳知微膝彎將她打橫抱起,笑道:


    “甲板上不合適?那就船艙好了!”


    鳳知微大駭,低叫:“你昨晚才……”話到一半實在說不出口,臉紅紅地住口,暗暗揉了揉自己還在發酸的腰,心想這人自“私奔”後就好像終於開閘的水,“勤奮”得令人發指,日以繼夜,夜以繼日,屢戰屢勝,窮兵黷武……


    “不多努力點,我家小五怎麽欺負他家老大?”寧弈在她耳邊低笑。什麽小五老大?哪兒來的小五老大?鳳知微怔了怔才反應過來,敢情這人拐彎抹角毛病又犯了,這是在說要生五個孩子呢。


    鳳知微的眼神黯了黯,鹹親已有一年多,寧弈一直也很努力,但她卻沒什麽動靜,心裏懷疑當年耗損心神太過,傷了根本,又或者那些年受傷中蠱之類的事兒多,藥吃多了,如今年紀已經不小,換別人這年紀隻怕都怏做奶奶了,再沒個消息,本就人丁凋零的寧家,隻怕就隻能指望寧霽開枝散葉了。


    想到這裏不禁心中湧起愧疚,想要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了,隻好抓緊時間慢慢揉酸脹的腰,我揉我揉我揉揉揉,你上你上你上上上……


    被抱進艙門的那一霎,她隱約覺得那種被盯視的感覺又來了,驀然迴首,卻隻見星月海光,船上的一切掩在幢幢陰影裏,不辨形狀,還想再看,寧弈已笑道:“不專心,該罰|”一抬手將她輕輕一拋,拋出時手指巧妙一拉,鳳知微一聲驚唿,飛到床上的同時,裙帶已經被解開,人在半空,長裙已經悠悠落地。


    黑暗的艙房裏雪光—閃,像一朵雪蓮花乍然在夜色中怒放,鳳知微被這奇異的脫衣方式驚得呆了一呆,砰然落在床上,張開的紅唇也似一朵羞澀半綻的玫瑰花。


    “看你這神情真是令人受不住的……”寧弈低笑,一翻身覆了上來,迫人的熱力傳來,本就渾身酸軟的鳳知微頓時覺得自己可以化進床褥裏,濕潤每一寸布絲,寧弈的手指熟練靈巧地在她胸前幾番撥弄,衣衫便不見了,大片雪光耀眼,溫軟潔白如起伏的雪山,生根於大地,隻為等待被浩浩莽莽的蒼穹,覆蓋,契合。


    寧弈呻吟—聲,將臉埋了下去,迎麵一片滾燙的柔軟,像是冬日裏在火爐邊靠著寧弈呻吟聲,將臉埋了下去,迎麵片滾燙的柔軟,像是冬日裏在火爐邊靠著羽絨的寢衣,溫暖柔適到令人渾身微顫,寧弈發出—聲悠長而情動的歎息——她是他的戰栗,巍巍山嶽因了她才有了匐然中開。


    鳳知微輕輕仰起頭——他是她的蕩漾,—泊湖水因了他才有了漣漪不休,雖已鹹親一年多,但此刻遇上寧弈這般的眼神動作,她仍是難免羞赧,下意識雙手抱緊胸前,卻不知這個動作,隻能將本就盛放的雪色蓮花擁簇得更為飽滿,手臂下壓出一彎隆起的玉坡,隱隱可見嫣紅一點如海棠果,和悠悠垂落的珊瑚牡丹交相唿應,一般的精致,別樣的鮮活,寧弈的烏發垂下來,微亂的發後眼神迷離,一偏頭叼住了那點小小的海棠,換來鳳知微一聲窘迫而戰栗的呻吟。


    寧弈手在她腰下一抄,一陣天旋地轉,鳳知微已經翻了個個兒,驚唿聲裏聽得寧弈在她耳側柔聲道:“嗯……今兒想不想換個花樣……”


    鳳知微本就腰酸,哪裏支持得住,軟軟伏在他身上,咬唇隻是笑。寧弈一抽她的發簪,烏緞般的發一瀉如流水,幾縷額發被汗濕了粘在額上,鳳知微半羞半嗔的眼神從長發間瞟了出來,平日裏那麽莊重的人此刻看來竟也媚眼如絲,看得寧弈心神又是一蕩。他輕輕附耳說了幾句。


    鳳知微臉色大紅,哪裏肯,掙紮著要下來,寧弈微微動了動腰,鳳知微手指一滑,不知怎的便觸到他身上凸凹不平的某處。


    那是一處傷疤,看不出什麽形狀,但是鳳知微知道,那裏原先是一個字,烙鐵烙出的字,後來被秘藥處理,試圖燒去未能成功,便幹脆又用匕首除去那片肌膚,幾番折騰,傷疤猙獰,便是最好的金創藥也未能平複。


    寧弈天潢貴胄,富有天下,向來沒吃過什麽苦也不會有讓他吃苦的機會,他身上會有這樣的傷疤自然是異事,這疤的來源兩人心知肚明,卻從未提起,隻是鳳知微每次無意中觸及這傷疤,便要心中一顫,有綿綿密密的不安和惆悵泛上來。心一軟,動作便無力,那翻身下來的動作便半途收場,反而軟軟地伏在了他胸上。


    寧弈心中暗笑——平日裏他並不願讓知微察覺這道傷疤,但是在某些需要引起某人愧疚從而讓慕人放開的特殊場合,這道疤簡直是百試百靈。


    “來試試……”他像一隻賊兮兮的大灰狼一般誘哄著白兔子鳳知微,抓住她的手,慢慢往下引去……室內漸漸漾起低喘輕笑之聲,她在他身前一坯軟飴糖般被揉來搓去,那些細碎卻長久的震動頻率伴隨這船身搖晃,如海潮綿綿密密一波一波來去,他不斷地兇猛衝上她濕潤的沙灘,席卷她歸入海墟深處,助她星光炸裂上掠高空四海騰雲天地玄黃……一忽兒又欲進還出地在她的海洋裏徘徊進退,換得她難耐的呻吟,不得不將自己的天地更為忘情地打開,渴盼更多的長驅直入徹底掠奪,這一刻要他做自己的王,把每寸肌膚都作為圖騰膜拜,誰在誰的身體裏打上永不可消除的烙印,同這星光大海,一起震顫起伏。


    海上迷濠的水光霧氣自半掩的小窗撲進來,觸及散發高熱的赤裸肌膚瞬間消逝,叮叮當當的帳上金鉤在響,也不知道是因為這船身搖晃還是床在搖晃,地上橫陳淩亂的衣物,沽染著情欲的迷離的氣息,梳妝台上殘留著肌膚的熱氣,大幅的明光玻璃鏡上印著玲瓏的體印,起伏的弧線美麗,再在空氣中慢慢散去無痕,隻有鏡邊夾著的幾根長發昭示有人曾經赤身緊緊背靠鏡子……各式妝盒被揮落在地,珍珠琉璃玳瑁晶玉流光閃爍,傾著月白的粉和淡紅的胭脂,香氣幽幽,那些鋪開的薄薄粉末間,拓出幾個小巧的赤裸的腳印。


    情最熱的時候,她在某個彎折極限的角度中眩暈飛翔,聽得他喃喃低語,“……當年船上被你給糊弄了采了陽,如今可得給我扳迴本兒來……”


    她聽不清,嫵媚地將耳朵偏了過去,卻被他輕輕咬住頸項,舌尖舔過汗濕的肌膚,一陣觸心的麻癢,她嚶嚀一聲,更柔軟地彎傾下去……


    這海上高船,夜色掩蓋下的絕豔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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