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屏無聲移開,一個人閃身而出,向她走來,一邊走……一邊脫著衣服。


    鳳知微直著眼睛,反應不及的看著寧弈快速的邊走邊脫,身後扔下了一路的長袍、腰帶、中衣、長褲……


    如玉如琢的精煉身形漸漸顯露,越來越近逼入眼簾,直著眼睛的鳳知微直到寧弈快要把自己脫光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二話不說一頭又埋進了水底。


    在水底憋著氣的鳳知微覺得自己這一夜一定是水星照命,在浴桶和浴桶之間,溫泉和溫泉之間不斷周折,喝完洗澡水喝溫泉水,看完此裸男看彼裸男,硬是個沒完沒了。


    想著剛才寧弈裸奔過來時,看著目瞪口呆的她,眼底淡淡的笑意,便覺得惱怒不甘——誰知道這人突然以這種形象冒出來!


    身邊水壓一重,寧弈已經快速下水,與此同時慶妃已經在那邊屏風後穿好衣服,奔了過來。<ahref="花千骨小說</a>


    寧弈一把將鳳知微身上披著的外袍扯下,扔在池邊,褻裙一拽,鳳知微身上,瞬間就隻剩下了個上不能遮胸下不能掩腿的肚兜。


    隨即寧弈幹脆的將她翻了個身,覆在他自己身上,還是先前馬車裏騎乘的姿勢,兩條雪白長腿緊緊的纏著他勁瘦的腰,鳳知微咬著唇要讓,覺得就算做戲似乎也不必這麽逼真,寧弈唇角勾起一抹邪笑,作勢手指去勾那些肚兜的絲帶,鳳知微趕緊護住,寧弈順勢手一探,已經卡住了她的腰。


    手指一挑,發髻散落,烏黑的長發散開,迤邐在水中,半掩了玲瓏腰背,水清如玉波光粼粼,黑發如絲緞鋪開,烏緞般的發間若隱若現雪色肌膚,別有種誘惑的淫靡。


    寧弈的手緊緊卡在鳳知微腰上,熱而有力,一掐就掐在了腰眼,一股熱力透入,鳳知微頓時渾身酸軟,想掙紮也不可能,無力的覆在他身上。


    兩人這下可真是裸程相依,寧弈全身上下隻剩個犢鼻褲,裸著胸膛和長腿,鳳知微身上那件肚兜有等於無,兩人緊緊的貼靠在一起,肌膚相觸鼻息相聞,彼此都感覺到對方的滑潤和溫暖,感覺到細膩的肌膚在泛著白色泡沫的泉水間溫存而柔曼的摩擦,他覺得她的兩團柔軟像兩簇溫柔的火焰,舔舐著他的胸膛,那種緊密的觸感,讓人想起凝結了的甜美酥酪或者被體溫焐熱的錦緞,但酥酪不及這溫膩,錦緞不及這飽滿豐致,一段起伏便是一場銷魂,讓人想在最美的溝穀間紮身而入死於其中,她覺得他肌膚堅實有力像玉石,溫泉也泡不熱那般的肌骨晶瑩般的冷,然而卻在她身下漸漸的熱起來,像蓬勃而起的火焰,綻放在她的肌膚間,隱約哪裏微微的硬,和她的胸一觸便移,彼此都顫了顫,覺得有驚雷落在頭頂,一片空白裏她麵紅耳赤,努力將身子挪開,可是交纏的姿勢哪裏容得避讓,他在她身下軟下來,卻又令她心驚膽戰的硬著。


    水波一簇簇的湧,將人漾得一起一伏,她的身子雖極力控製卻也免不了在細細微微的摩擦,一起一落間點點觸觸,像是電光穿越,擊得人酥麻而蕩漾,他低低的喘息起來,心裏告訴自己在做戲,手卻緊了又緊,一瞬間掠過一個荒唐的念頭,希望能將這假戲真做,甘心死於銷魂。


    鳳知微聽著這喘息,臉上紅得可以滴血,卻也無能為力,她能控製好自己不將喘息和申吟發出來就不錯了,可她不想發聲,寧弈卻不饒她,卡在她腰上的手指一按,鳳知微“啊”的一聲,偏偏聲音不大,婉轉嬌柔,聽到人耳中,倒像是情動的女子不能自抑的申吟。


    慶妃此時已經奔到池邊,一眼看見深埋在池水裏的男女,女上男下,看來都不著寸縷,隻有一個鵝黃的肚兜,在兩人之間揉搓飄蕩,看那肚兜式樣花色,不像是為穿著,倒像是助興的玩意,那男子看不清身形,手攀著池底一對玉馬,女子身子掩在烏黑長發間,雪白玲瓏,兩人纏得扭股糖似的,各自發出動情的喘息。


    慶妃愣在那裏,這場景她可熟悉得很,她自己經常便玩這個,事實上這裏就是供二皇子的貴賓狎玩的地方,遇見這個再正常不過。


    今夜和陛下過來是臨時起興,又是夜深,也沒注意還有其他人,現在看樣子是二皇子原本就有客,招待了客人在此洗浴,這對男女正情動入港,兩人纏成一團的都沒發現有人過來。


    慶妃猶豫了一下,傳來侍衛殺了這對男女容易,但是難免驚動他人,她和皇帝這番荒唐,萬萬不能被人察覺,否則她一個妖妃罪名逃不了,難保不被朝中那群酸儒禦史群起攻之。


    眼看那對男女扭纏情熱旁若無人,自己站了半天都沒發覺,慶妃想了想,手指一彈,一枚淡青色藥丸無聲落入水中,瞬間消失,與此同時她情無聲息向後退去。


    她退到最裏麵池子屏風後,麵對天盛帝陰沉詢問的目光,笑了笑,道:“陛下,想必二皇子今夜有客,最外麵池子裏有人嬉戲,隻是那對夫妻十分沉迷,沒發覺妾妃。”


    沒發覺她,自然更不會發現隱在屏風後沒現身的天盛帝,天盛帝眼神一鬆,沉吟了下道:“當真沒發覺?”


    慶妃掩口一笑,挑染了金紅眼線的眼角斜斜飛出去,媚光流蕩,“這大概是二皇子新客,陛下您知道的,這溫泉裏有助興之藥,來這裏玩樂的,誰受得住?別說多個人,便是天崩地裂,也未必能察覺。”


    天盛帝老臉一紅,想起自己第一次來也是如此,就算現在已經來過好幾次,每次想到這裏都依舊興奮心跳忘乎所以,要不然也不會連有沒有人都沒多看,便急不可耐了。


    他微咳一聲掩了那尷尬,眼神掠過去,淡淡道:“那便……算了。”


    慶妃謙恭的低下頭去,柔聲道:“是,今日便……算了。”


    這話一說,天盛帝眼底掠過一絲滿意之色,點了點頭,將慶妃攬了過來,道:“你真是可人意兒的……朕就愛你的聰明,還聰明得有分寸。”


    慶妃依在他懷裏,軟軟的道:“今兒個不宜聲張,陛下放心,妾妃會命人打聽出今日二皇子宴客的名單……斷不會傳出什麽的。”


    “既如此。”天盛帝頷首,拍拍她的背,“今兒興致也掃了,你的舞……下次再看吧。”


    慶妃溫婉的應了,兩人各自整理好衣服,相攜了從密道悄無聲息的出去,長廊上春宮翻板漸次合起,四麵安靜了下來。


    溫泉池裏相擁的兩人,緊張僵硬的身體,也漸漸鬆懈下來。


    這一鬆懈,感覺便靈敏起來,彼此都瞬間覺察出對方肌膚的彈性和悸動,覺察出那種肌膚慢慢放鬆像浸潤了牛奶的花朵在身前綻放的感覺,覺察出硬得更硬,軟得更軟,危機已經過去,新一波的危機似乎又來,這一迴來自對方的身體,要將彼此煉化練軟,化為春水。


    寧弈輕輕喘息著,手指攀進鳳知微烏黑濃密的發裏,低喃道:“要不……就這麽順便了吧……”


    他的身子不知何時變得微紅,唿吸急促,灼熱的噴在鳳知微臉上,鳳知微心中一驚,覺得這模樣似乎有點中情藥的樣子,想起這四周布置,心中頓時明白這池水裏有鬼,隻是她自己雖然也灼熱酥軟,卻像是處子接觸男體時的正常反應,並沒有不可忍耐的感覺。


    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沒著道,但是也不奇怪,她體內本就內息繁雜,那股盤桓的灼熱氣流固然沒人給她解釋,後來又多了晉思羽下的盅,一半解藥轉化為毒,宗宸一直在不停給她試藥解毒,那麽多亂七八糟東西吃下去,誰知道最後會轉化成什麽,保不準百毒不侵了也有可能。


    不過這池水裏的東西應該問題不大,頂多就是個助興藥物,熬過一陣子便好,想來以寧王爺定力,自然是沒問題的。


    於是鳳知微很淡定的一讓,先把自己的肚兜裹好,爬起身來,將兩隻玉馬往寧弈懷裏一堆,淡淡道:“或者你可以用這個順便下。”一邊爬上池子穿衣服,頭一低卻發現池水上麵,隱隱漂浮著一層淡淡的黑氣。


    她一驚,趕緊伸手去拽寧弈,用了很大力氣,一把便將寧弈拽出,不防寧弈也正起身,她力道用空,唿一聲寧弈身子一傾向前一栽,正壓在她身上。


    隨即鳳知微聽見寧弈笑道,“好歹現在可輪到我壓你了。”說著重重的俯下臉來,埋在她的肩窩,隨即又不滿足的歎息一聲,仰起臉湊上來,有點狂亂的尋找著她的唇,鳳知微冷哼一聲一個肘錘便頂了上去,心想剛才是迫不得已,如今還給你占便宜?一錘及胸,雖隻三分力道,卻也正中寧弈心口,隱約聽得他悶哼一聲向下便栽,鳳知微一驚,忽然想起曼春的話趕緊收手,寧弈的臉卻已經俯下來,唇正觸著她的唇。


    鳳知微立即要偏臉,寧弈卻一口咬住了她的唇瓣,鳳知微一動便可能撕破自己的唇,這下她真的不敢動了,寧弈喉間低笑一聲,唇齒一動,隱約有什麽東西,攜著微苦的氣息渡入她口中,那微苦之外,卻又有點微微腥甜的液體,從她齒間飛速滑過,滑入咽喉。


    鳳知微一怔——寧弈給自己喂了什麽東西?還有那腥甜……


    寧弈卻已經偏開頭去,笑道:“人家刺客齒間藏毒藥,我藏解藥,隻有一枚,咱們一人一半。”


    鳳知微這才知道寧弈也已經發覺了慶妃的手段,這是給她喂解藥了,看來寧弈對這位娘娘也很有防備,隨身都帶著解毒丸。


    又想其實自己未必需要這一半解毒丸,他分出這一半,自己毒力不夠解怎麽辦,隻是現在要想還迴去也不可能,隻好等出去再說。


    突然覺得身下一緊,有什麽硬硬的頂上來,鳳知微一慌,抬膝便要頂,忽聽外麵人聲,隨即有侍女驚唿道:“黃大人,黃夫人,兩位怎麽到東池來了?”


    鳳知微“啊”的一聲,順勢推開寧弈,一邊匆匆的穿衣服,一邊探頭道:“什麽東池西池?我剛才在那邊洗,覺得水不好,無意中也不知道碰見了什麽,後麵開了個門,我進來覺得這裏更好,便洗了,有什麽不對麽?”


    兩個侍女對望一眼,掩嘴笑笑,心想這位夫人據說出身風塵,果然大膽放蕩,肯定是誤打誤撞將機關開啟了,兩人四麵望望,沒有看見其他人,放下了心,又想自己兩人離開導致外客闖入東池,說起來便是大罪,還不如不提的好。


    一位侍女便笑道:“無妨,隻請夫人快點出來便是……咦,那位是……”


    寧弈在那裏慌急慌忙的穿衣服,背對著兩個侍女,“啊?”的一聲道:“殿下剛才有事,還未到宴,本官便由人領了四處走走,路過溫泉想來見識下……咳咳。”


    兩個侍女又露出笑意,心想老夫少妻就是這樣的,聽說了二皇子溫泉池的把戲,想起自己夫人正溫泉水滑洗凝脂,隻怕就禁不住的想來看一眼,正巧東池門戶開了,這些來自外省的鄉巴佬,哪裏見過這些玩意,忍不住便在這裏當場試上了。


    兩個侍女,是西池招待外客的侍女,隻知道西池附近有東池,並不知道東池機關的開啟方法,以前也沒有來過東池,二皇子為了保密,沒有對這些下人多說東池的重要性,又自負機關精巧,誰也進去不得,西池侍女因此不知道東池的利害關係,又畏懼罪責,倒給兩人輕輕鬆鬆的解釋了過去。


    “既然這樣。”西池的侍女好奇的看了傳說中很少對外開放的東池一眼,紅著臉道,“夜宴應該快要開始,請兩位快些出來。”


    鳳知微伸手去接侍女給她帶來的衣服,訕訕的道:“是我不好誤闖了東池,說起來總是對主人不尊重,兩位姑娘還請不要聲張。”


    兩個侍女點點頭,笑道:“大人和夫人等下直接從西池門戶出去,我等不說,等在外麵的人不知道的。”


    寧弈過來,順手將鳳知微換下的衣服交到侍女手裏,道:“這套衣服濕透了,還請兩位姑娘給扔了,夫人快些換衣,為夫在外麵等你。”


    鳳知微眼神一縮——那套自己的衣服,剛才一直搭在池邊,早已被溫泉水浸濕,而剛才的溫泉水,已經被慶妃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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