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象這類位麵無窮無盡,隨意就能遇到,高級大聖者們連正眼都不會瞧的,可是現在落難的六個高級大聖者麵臨一個弱小不堪的九級真者,一個個惶恐不已,就似大難臨頭。


    這時,又有個修煉者現身,這是另一宗門的宗主黃入天,早就瞄著三位天仙美女,眼見謝蒙生欲搶,哪裏能讓啊!


    於是謝蒙生與黃入天鬥了起來,在空中戰的不相上下,最後竟然同歸於盡。


    這戲劇性的場麵,讓驚惶的六人都覺稀奇,卻是再也不敢賣藝,藏在城中不知如何是好,又累又餓,彷徨無依。


    他們到底是體質特異,就憑這點竟然支撐了十五日,卻也渾身髒兮兮地流浪街頭,邁步都是一副虛狀,踉踉蹌蹌的。


    他們還曾想找一個工做,卻是城裏異常地難找,除非從學徒做起,以他們的性子哪能去做那經常被打罵的學徒,隻有放棄。


    最終,哲言實在是忍不住了,跟著那些乞丐,加入了乞討行列。


    他倒是因此要到些食物,還不夠他一人吃的,這才知曉一個個地都是飯量超大,根本填不飽肚子啊!


    沃風和天宇也是就此成為乞討者,每日裏要來的食物,還是遠遠不夠六人吃的,使得他們都是渾身無勁,無精打采。


    某日,看到一個宗門,六人提起了精神,便欲去報名做弟子。誰知這就是謝蒙生的宗門,耳聽門口弟子談及宗主之死與六人有關,待喪事舉辦完後,或許就要搜尋六人。他們被嚇得轉頭就跑,沒跑多遠都累的虛脫在地,跑不動了啊!


    這之後,六人都是以蓬頭汙麵現世,深怕為捉拿。


    倒是沒人來捉他們,卻聽說謝蒙生和黃入天兩個宗門大鬥一場,最終死傷慘重,便是宗門都無法維持,弟子呈鳥獸散了,又是戲劇性的一幕。


    六個乞丐繼續悲慘地生活在這座城中,都不敢外去,荒郊野嶺的天劫隨時都會有,沒一點力量誰敢外去啊!要說普通人還可買到有一定避劫能力的寶物防身,卻是價格很是昂貴,他們也買不起啊!


    要不是他們的衣服極為耐磨,如此廝混街頭,不顧髒地倒地而睡,很可能被別的乞丐欺辱撕扯打罵,早已衣不蔽體了。


    某日,昏昏的哲言眼見三人衣著光鮮的走過,忍不住流出淚水,晃著身體追過去,道:“南浦,煙垂,貢霓雲……”


    李頑他們打量著這個黑烏烏,髒兮兮的人,一時沒有認出是誰,哲言哭道:“我是哲言啊!”


    煙垂呆愣愣地看著,哈哈大笑道:“哲言,你為何混的這般慘,他們呢?”


    哲言抬起髒手指向一處,道:“都在那裏呢,我們已經好久沒吃飽飯了,行行好,能給我一些吃的嗎?”


    三人望去,隻見那裏半躺著五人,俱是髒的認不出本來麵目,看著很虛弱的樣子。


    李頑笑道:“你們這麽多日,就靠著乞討度日?”


    哲言嗚咽著道:“我們也不想啊!可是時運不濟,太背運了,做什麽事都不順,隻好淪落成乞丐了。”


    李頑步至那五人麵前,見到他們畏畏縮縮,卻還隱含倔強的眼神,笑道:“當初叫你們聽我的,都不願意,現在混成這副慘樣,能怪誰呢?”


    沃雨恨恨地道:“你滾開,我就是餓死,也不會屈服於你。”


    李頑搖頭道:“還跟我橫,你以為我們還是高高在上的大聖者啊?在這人間界,就要學會象人一般生活,我比你更早參透這點,你卻還執迷不悟。”


    沃雨冷笑道:“這隻是你的卑劣心性,輕易就屈服於逆境,高傲者自尊,豈會象你一般。”


    李頑見她烏黑的臉龐,透露出的堅毅鄙屑目光,嘿嘿一笑,道:“其實,我現在已有殺死你之力,不過我不會殺你,要看著你繼續這般過下去,直到向我乞求……”


    無視沃雨的憤怒目光,又轉向另外五人,道:“要知道我們來至這裏,就食量超大,很難吃飽,沒有足夠的銀兩,隻會越來越虛弱。還因為我們曾經特殊的體質,難以死去,卻會因此遭受疾病,嚴寒,饑餓,更多你們不可想象的苦難折磨。有誰願意聽我的,我可以保你過上富足的生活,獲得資源修煉,早日脫離萬劫位麵。”


    哲言看了看同伴,眼神閃爍著,期期艾艾地道:“我……我願意……”


    李頑點點頭,看向那四人,俱是緊抿嘴唇,不肯言聲,沃風更是仇視地看著自己,笑了笑,一揮手,道:“我們走,想受活罪就讓他們受著。”


    這裏剩下五個乞丐,繼續乞討度日,虛弱地連隻雞都難以捕捉。


    一段時日後,饑寒交迫下,在一場大雨中,沃雨病倒。似乎受到她的感染,沃風、今雨和舞雪相繼病倒,隻有天宇還能勉強撐著。


    李頑再次來至他們麵前,看著病泱泱的四人,還有無神坐那裏捉虱子的天宇,問道:“有誰願意跟我走?”


    一片沉默無聲,最終


    響起弱弱聲音:“我……我願意……”


    沃風看去,怒道:“天宇,你要背叛我們嗎?”


    天宇迴避他的目光,歎道:“沃風,你並不知道我是如何修至如此強大,我雖然出生與一個修煉家族,衣食不缺,擁有修煉資源,可是在我上頭始終壓著一些大山,隻有強過他們,我才能更加強大,為此我不止一次做諂媚討好的人下人,隻為了有朝一日在他們麵前抬頭做人。隨著我越來越強大,曾經的強者變成了弱者,看著他們對我做出同樣的諂媚之舉,我心裏曾洋溢著不可名狀的快意。可是還有更多強者比我強,這就需要我不斷地去超越,依然做那人下人,快感漸漸地消失,直至麻木。也是這絕不甘心的意念,支撐我修至如此境界,我……隻要能活命,重新擁有力量,並不在意去做人下人。”


    沃風有些發呆,他一生都有沃英華罩著,哪能體會到天宇的經曆,雖然都沒吃過什麽苦頭,卻是這心念並不相同。


    天宇始終沒再看四人一眼,跟隨李頑而去。


    大雪紛飛,已至嚴冬,幾乎無力的四人在一個屋簷下躲避,病情越來越重,卻是特異的體質讓他們難以死去。


    李頑披著雪花,一片素白站在他們麵前,伸手一拂,這處飄零的雪花為阻隔於外。


    他看著凍得直顫抖的四人,問道:“有誰願意跟我走?”


    弱弱地聲音響起:“我……我願意……”


    李頑看向舞雪,微微一笑,轉目其他三人,再問:“還有誰願意?”


    今雨早已失去以往光澤,淡而無神的大眼睛看著他,虛弱地道:“許多高級大聖者的資料都印在我的腦海裏,你雖然平平無奇,卻是也知曉你一向有色中惡魔之稱,跟著你,不免會被你侮辱。”


    李頑笑道:“我雖然好色,卻也知同舟共濟,冰花筒的用意誰也不清楚,或許是我們隻有一起相助,才能一起脫離,因此……在這萬劫位麵,我不會動你們的。而且,我現在已是修至焚道境,你們卻手無縛雞之力,若欲用強,誰又能逃過我的手掌心?”


    今雨目視著他,顯出掙紮之色,良久後道:“好,我願意跟你走。”


    李頑再看向仇視的沃風和沃雨,搖了搖頭,卷裹今雨和舞雪而去。


    嚴冬已過,煎熬過來的沃風爬在地上乞討到一些食物,爬向沃雨,喂她食物。


    沃雨一直在打擺子,動也動不了,渾身長滿了疥瘡,散發著惡臭,曾經美麗的她,已是成為一個滿身膿包的醜惡女人。


    李頑再次來臨,看著他們,問道:“你們願意跟我走嗎?”


    沃雨顫聲道:“滾……滾……我不想看到你……”


    又傳來一道虛弱聲音:“我願意……”


    沃雨轉看向沃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痛之下,道:“你別忘了他是我們的敵人……”


    沃風麵色平靜,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疼惜,又轉看向李頑,道:“她現在的情況極為惡劣,我不知她還能熬多久,我隻希望你能救救她,我……我會因此屈從與你。”


    沃雨流出傷痛淚水,連這淚水都是黑的,道:“我情願死,也不願意他救我,沃風,別忘了我們是沃家人,絕不能做出這種事……”


    沃風平淡地道:“你是我妹妹,從小我就疼你,愛你,為了你,我願意付出生命,絕不會看著你死在我麵前……”


    又轉向李頑,道:“我的條件,你答應嗎?”


    李頑微笑道:“我可以救她一命,但是這個條件,隻限這一次。”


    說著,他的手一拂,沃雨立時病痛全消,雖然還是孱弱,卻已是能站起來了。


    李頑卷著沃風離去,隻剩下沃雨留在當地傷心痛哭,哀哀戚戚。


    沃雨孤孓一人,四處乞討,身單力弱的她備受苦難,受盡欺淩,每個人都把她當做臭蟲,極為地厭惡。


    一日,因為一些食物,她被幾個乞丐痛毆,連衣裳都被扯開,露出一片黑黑的肌膚。


    雖然這肌膚毫無美感,卻是這幾個久未性欲的乞丐竟是動了淫邪之念,欲要在這荒僻之地強暴她。


    叫天天不應,喚地地不靈的她,無助地為扯著衣裳,沒有絲毫反抗之力,淚水止不住地湧出來,絕望之極。眼看就要再無遮體衣服,要被她曾一直視為無意義的生命淩辱時,李頑突現。


    幾個乞丐被華麗衣裳的李頑嚇到,畏畏縮縮躲在一邊,不知他是何意。


    李頑靜靜凝視沃雨,道:“我給你一個選擇,屈從與我,我便救你出苦海,不然你就在這裏被他們徹底羞辱。”


    沃雨放聲大哭,彷徨無助之極,在這一刻甚至想到尋死,可是她很不甘心。


    能修至高級大聖者,這得經曆多少踵息之年,多少寂寞歲月,按理說都是昂貴的老古董,越是時間長久,越是珍惜自己的生命,總會去想活得一時且一時,不能輕易去死。雖然心裏萬般不願


    意,卻也與此時有了一絲欲忍得一時的念頭,為此心中最堅強的信念逐漸崩潰中。


    李頑加了一個重磅,道:“正如我曾對今雨所說,我隻是想極力脫困,對你們俱皆無害,要是想殺你,你早已死的不能再死,待脫困後,再與你們鬥,這才是樂趣所在。”


    沃雨睜著茫然大眼睛,盯著李頑,一時間有了幻覺,似乎他變了,變得深不可測了,不再是印象中那個可惡的南浦。


    她用力搖了搖頭,驅散這絲幻念,囁嚅著道:“這是你說的,我們出去後再鬥……”


    李頑展露一絲微笑,伸手一彈,那幾個心懷惡念的乞丐俱皆暴斃而亡,卷攜沃雨而去。


    這裏是一座綠色莊園,清新自然,秀麗清幽,內裏小橋流水,亭台樓閣,鱗次櫛比。青磚綠瓦合圍的莊園外,有著大片農田,縱橫阡陌,畫著一個個方框,翻滾著稻浪。


    此時,沃雨走在鵝卵石鋪就的路上,望著田地裏汗流浹背收割稻子的五人,目瞪口呆。


    那五人竟然就是沃風他們,此時竟是成為農夫和農婦,賣力地勞作著,連頭都沒有抬。


    李頑在她身邊,指著那裏道:“你的工作就是他們這般,十日間收割完麥田,會給你們十日的修煉時間,還有十日可以去藏妙莊園內的悟道樹領悟道義,以後我還會給你們安排新的任務,這三十日就這般過吧!”


    沃雨不敢相信,問道:“你竟是要我們幹農活?”


    李頑淡聲道:“不錯,我們的飯量如此大,沒有食物又如何飽腹?而且,相比去街上乞討,這不是好多了嗎?”


    沃雨語窒,他說的對,至少不用再去乞憐別人的施舍,幹活出力,還可以修煉,可是悟道樹是何物?


    沃雨問出來,李頑目中泛著異色,道:“這是我無意中發現的聖樹,沒想到萬劫位麵竟然有能悟出聖之道義的奇樹,如此看來這個小位麵不簡單呐。”


    沃雨被驚著了,能悟出聖之道義的聖樹,這在虛空中都是罕見之寶,為何會在萬劫位麵存在?


    “你……你竟然讓我們去悟道?”沃雨有些不敢相信,這個南浦能這麽大方?


    李頑微笑道:“僅限我們未脫困的時間,待出了萬劫位麵,我便會收迴。”


    沃雨深深凝視李頑一眼,總覺得南浦變了,可是曾經的根深蒂固看法,讓她覺得這是個陰謀。


    沃雨的到來,沃風最興奮,其餘四人也是含笑相迎。


    對於沃雨的疑惑提問,沃風朝已進入莊園的李頑方向望一眼,目色複雜地道:“他說的沒錯,我們有十日修煉時間,也有十日悟道時間,還要十日勞作時間,以換取食物。至於他有什麽陰謀,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卻猜不透,看不出,實在不明白他為何有些變了。”


    舞雪深思著道:“以前他見到我,都是色淫淫地,現在卻是沒了……難道真如他所說,隻想試試看,是否我們一起互助,才能脫離苦難。”


    今雨恢複以往飄靈的氣質,道:“我雖然以往從未見過他,卻是對他現在的印象,與腦海中的記憶,完全不符啊!”


    哲言道:“我看還是沒變,他那眼眸總是透著奸邪,雖然沒有色意,卻多出了一種詭異。”


    天宇搖頭道:“不是如此,那叫深邃靈動,轉動一下,就有莫測光芒射出,似能窺透我們的心思。”


    沃風麵上有些憂鬱,道:“不管如何,他修煉的速度太快,現在已是意丹境一重境界,在這方麵,我們還遠遠比不過,始終會受到他的控製。”


    今雨點頭,深有疑惑,道:“不知為何煙垂和貢霓雲沒有這等修煉速度?我見他經常外出,也沒象他們兩人一般時常修煉啊?”


    哲言歎道:“現在猜不透他啊!至少給我們的修煉資源沒有不同,雖然多出十日勞作,也算是優待了。”


    天宇望向稻田,道:“還是幹活吧!現在我們有些力量了,省了不少力,可是這範圍太廣闊,十日時間又太短,不抓緊點不行啊!”


    不久,沃雨驚訝地喊道:“這是靈稻啊……”


    六人一起繼續幹活,沃雨吃了飽飯,有了點力氣,在沃風的指導下,又天資聰穎,上手快,一段時間後,也能幹的有模有樣了。


    幾日後,他們進入一個隱秘之地,是一個充蘊極品靈氣之洞,煙垂和貢霓雲也在這裏,隻是抬眼望了望他們,多看兩眼沃雨,就繼續閉目修煉中。


    好吧!隻是九焚強者,就能修煉極品靈氣了,可見這個南浦不厚此薄彼。


    據說,這是南浦不知從哪裏大力運來的靈洞,以前還隻能分配初級靈晶修煉來著。


    一日後,李頑進來,也是尋了個地方坐下修煉。


    沃雨睜眼偷偷望去,隻見靈氣化為無數千絲萬縷,環繞在他的身周,凝聚成猶如靈蛇狀,千萬條地鑽入他的身軀,這等修煉方式竟是能媲美小聖人,他這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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