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頑笑道:“別怕,隻不過一個小魔仙而已,都沒法降下仙影,更是沒法追躡你。”


    柴淑靜嬌軀逐漸停止顫抖,不解問道:“也許會有更強大的魔仙,降下仙影來的,你為何不怕?”


    李頑笑道:“無妨,便是強大魔仙也奈我不得,這類的仙影我曾戰過幾個,現在我的力量更強了,遇上了有法脫身而退的。”


    李頑自然依賴的是傀儡仙弓,對於普通的仙影雖然還戰不過,卻是脫身還是能做到的。


    柴淑靜深深凝視著李頑,若是以往,她完全不能相信,可是這人太古怪,展現的是強大和自信,似乎他說的話有種魔力,讓她不得不去信。


    李頑道:“告訴我暴之界和萬裏界的地穴在哪裏吧!”


    柴淑靜點頭,一一相告,心中此時才升起喜悅之情,為此感激李頑。


    李頑點點頭,坦然接受,要不是他,柴淑靜很難做到解除禁製,這是為大恩。


    他並沒有多管這事,而是第二日就告別離去,隻是臨行前免不了譚正浩一家人來相送。


    譚正浩叫著以後有機會再喝酒,不許耍賴,譚友新則是恭聲相送。


    黃玄玉目有複雜,似乎有些不舍,但為深深隱藏起來。


    而柴淑靜直接與李頑交換大丹鳥,言明日後聯係所用,這女人很聰明,看出李頑這人重情,這是希望能有聯係,日後危機時,至少有個強悍助力。她也知李頑流浪各界,不一定能聯係到,但總歸這是個希望,說不定就能因此脫離兇險,比如妖盟的妖人在旁的窺伺。


    譚正浩拍腦袋,說自己怎麽忘了這茬,有大丹鳥就能聯係喝酒了。


    得,這位到哪裏都忘不了喝酒,哪裏知曉妻子的苦心啊!


    許宗海本還厚著臉皮出來相送,李頑正眼沒看他,隻是朝許力還點了點頭,這讓他尷尬之極,又有些心恐,怕被這位強大者惦記上。


    而在一月後的某處宮殿中,西門清恭候在門口,隻待一聲唿喚,他才敢進去。


    這宮殿四處雕刻著莫名其妙,醜陋至極的人首怪物,最上座是一個人麵,卻是滿身長毛,脊背彎曲的醜陋之人,若是明眼人就能識別出這是一個特殊的妖人,來自萬裏界,也就是所謂的亞妖人。這類亞妖人是不知多少代,經過許多次遺傳,變得人不人,妖不妖,與正常俊美的妖人比起來顯得醜陋,但因為人類血統稀薄,才能擺脫被奴役的命運,又力量強大,成為妖族的某個勢力權勢者。


    這個亞妖人已是半仙的實力,瞪著一雙金魚眼,道:“西門清,地穴之事查的如何了?”


    西門清恭聲道:“稟西科盟主,黃玄玉成功成為譚友新的妻子,隻是獲得柴淑靜的信任,應該還要段時間。”


    西科盟主點頭道:“原本不應該這麽費事,可是那柴淑靜身體內有魔人的禁製,我們無法強迫她,以免驚動那個魔仙,隻有如此追查了。”


    西門清道:“西科盟主,我最近發現一流浪修者,竟是也有超越境界的實力,而且更為強悍,隻不過原道境高階境界,就比我還略強。我聞悉他擁有一種神奇修煉功法,名為大無量天地神法,能擴容體內的空間,若是我們能逼迫他說出此修煉之法,當能讓我妖盟實力更加強大。而且我親眼見到他的座駕飛輦竟然是劍式,速度快極,可能比百萬倍速船輦還快,若是能獲知這個製造秘密,妖盟為此會更加壯大。”


    西科盟主驚異地道:“原來那煞星李頑來暴之界了……”


    西門清愣了一下,隨即道:“是,他是自稱李頑,您也知道他?”


    西科盟主點頭道:“我是最近才知曉此人,他在邊遠的那些大界中極負盛名,曾經獨自滅了幾個大勢力,殺了無數強者,破壞那些大界的勢力平衡,被稱作煞星。”


    西門清道:“方外下界是以六個超大界為主,那些大界不足為提,都能被稱作荒外野修,在那裏逞兇稱霸沒什麽了不起,您看我們是不是出動對付他,搶奪他身上的好處?”


    西科盟主沉思一下,道:“據秘密消息傳來,他可能在暴之界也有小根基,是新近竄起的一個小勢力聚寶樓幕後之人,為此得罪了走方樓,還為殺手樓追殺,賞晶樓追躡,能活至如今,絕不可輕忽。我們倒是可以參與,卻是要見機而動,沒必要與那幾個超大勢力交鋒。”


    西門清道:“西科盟主,我對此人很看不過眼,願請纓隨往。”


    西科盟主點頭道:“也好,我看此事就交由古力負責,你做為其中一員吧!”


    此時,飛行中的李頑不知,妖族在暴之界的隱秘勢力妖盟分支,也是加入對他的圖謀不軌之中,他的處境更加地兇險。


    近來,暴之界有些不安穩,動蕩不已。


    混天幻境消失無蹤,三大勢力進去的數萬強者,隻餘幾人從遺失大陸逃出,許多天才隕落,可謂損失慘重。


    聚寶樓初崛起,這預示著向走方樓挑戰,雖然是個小波瀾,卻是


    大部分強者並不在意,隻有少數強大者知曉其樓背後人物,是一個叫做李頑的煞星,卻並沒放在心上。


    萬裏界蠢蠢欲動,其界為妖人占領漫長的時間,使得其內人類已經奴化,隻聽從妖人的指揮,最近頻繁入侵暴之界,在那交界處製造不少滅絕人性的屠殺。


    歸一宗地域發現一個新宇宙,為花蕊宇宙,據傳是古老時代的一個下界女界尊升仙,不知怎麽的隕落,軀體宇宙就到了下界。


    暴之界的無數強者聞悉,都是意動,向著那處趕去,要獲得諸多好處。


    隱秘些的,就是殺手樓和走方樓對李頑進行圍殺了,再加上個妖盟,誰也不知曉地加入進來,雖然知道的人不多,卻絕對是大事件。


    而李頑遇到三個奇怪界尊,聚在一起賞風觀月,風雅興寄,好不自在。


    他還在天罡宗地域內,想要飛越此地域抵達歸一宗,需要一定的時間,畢竟暴之界太大了。此處已快接近兩大勢力交界處,離開陽巔山,飛了有五年之久,才到這裏。


    為何說這三個界尊奇怪,為何會遇上他們?


    這是因為三個界尊太過誇張的舉動,太過於顯眼,他們此時在一座高山上,月色下,大力頻頻而出。


    一個升仙境中階俊美男界尊,凝雲成杯筷,聚靈成盤壺,大手一揮,雲霧化成雲台,雲座。


    另一個升仙境中階粗豪男界尊,大手伸向下方,許多鮮豔花瓣飛上來,混合著高品質靈氣,化為道道靈液灌入靈壺中,大力催著發酵,化為靈酒。


    還有一個升仙境中階美麗女界尊,大手伸向下方,一些魚兒,獸兒,禽兒飛上來,為她施出火力燒烤,撒上一些調料,落入靈盤中,就是美味的食物。


    三個界尊根本不費力地做著,一邊喝著酒,談天說地,笑語晏晏。


    李頑的劍輦飛來,讓他們投注詫異的目光,卻似並沒放在心上,依然說笑著。


    李頑就奇怪了,還沒見過這等界尊,能這麽隨心所欲,自得其樂。


    李頑停下來向他們觀望,他們對李頑微微好奇,其中那個俊美男界尊笑道:“這裏難得會有飛輦經過,你與我們頗為有緣,過來說說話吧!”


    李頑收起劍輦,飛了過去,笑道:“三位好雅興,這般從心所欲,好不瀟灑自在啊!”


    三個界尊都是微笑,那俊美男界尊道:“我等三人難得聚在一起,自然要盡興的。”


    粗豪男界尊道:“既然你適逢其會,恰好我們才相聚,一切準備就緒,就與我們一起樂嗬一下,美酒美食保管夠。”


    美麗女界尊沒有說話,隻是含著淺笑,打量著李頑。


    李頑在此類場合,那是從不客氣,一屁股坐在雲座上,感受到絲絲涼氣,笑道:“我就卻之不恭了。”


    三界尊對視一眼,都是笑了笑,俊美男界尊道:“我是天罡宗雲濤,他是歸一宗花緣,她是焚天宗火星。”


    李頑點頭,道:“我是李頑,無宗無門,流浪修者。”


    花緣雖是一介粗豪漢子,卻是起名女性化,笑道:“難得有緣在一起,你的酒量如何?”


    李頑心中一咯噔,難道遇上一位酒神?他想起譚正浩的酒量,那是拚不過的,謙虛地道:“不算好,能喝幾杯。”


    火星笑道:“飲酒隻是助興,我們還是要觀景吟詩的。”


    花緣捂著臉,道:“別,我沒那雅興,還是喝我的吧!”


    雲濤大笑道:“前兩次相聚,你隻顧喝酒觀美景,掃興的很啊!”


    花緣嘿嘿笑道:“你們隻管吟,別再象前兩次一般吟出傷心的詩就行,我有酒足矣!”


    雲濤轉向李頑,問道:“尊駕也吟一吟如何?”


    李頑有些發呆,他這兩世都沒接受過正規教育,倒是熟記了不少書,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吟的出來,忙道:“我對喝酒在行,你們隻管吟。”


    雲濤又是大笑,轉向火星道:“看來今日隻有我們能吟了,你先來吧!”


    火星微微一笑,握著雲杯稍稍抿一口美酒,望向滄海流雲,道:“月下雲海遊,莫倦染煙濃。”


    雲濤一口灌下一杯美酒,接道:“同約幽夜處,朦朧空念遠。”


    火星又是抿一口酒,道:“心魂醉一迴,霜風吹千愁。”


    雲濤再是灌下一杯酒,道:“落入凡人間,掃去纖塵色。”


    ……


    眼見這兩人一邊飲著,一邊吟上了,李頑與花緣也是對飲,不知不覺就喝了十幾杯,有些醉意。


    花緣釀酒速度快,酒量也是很好,於此還是麵不改色,笑意吟吟地邀著李頑痛飲。


    火星酒量不行,醉暈嬌麵,不再小口地抿酒,而是喝下一大口,道:“月下孤影思前事,流年惆悵怎淒涼。風吹雲亂多是愁,歎落紅塵恨無因。”


    雲濤持起靈壺猛灌兩大口,雙目赤紅,道:“遙憶諸天舊事,驅風揮雲來去。多少閬苑瓊樓,於今宿


    處下界。囹圄別難歸,醉臥難解愁,隻待日月換新顏,再上神天任我遊。”


    花緣不由得看了看李頑,趕緊道:“你們啊!一吟就吟出鬱悶來,喝酒,喝酒,不要再學那些酸不拉幾的人吟詩。”


    雲濤和火星驚醒,酒意消去一些,都是不再風雅,隻是飲酒暢談。


    這一談,就說到花蕊宇宙,相約一起去玩玩,說不定能大幅提升力量,早日迴歸它處。這迴到哪裏,他們都不說,李頑也沒問,隻是喝酒,也沒興趣與他們一起去花蕊宇宙。


    過一會,火星凝出一張雲琴彈奏,唱著別有韻味小曲,雲濤凝出一根風笛吹奏,花緣敲打聚成型的花鼓,三人配合默契,吹敲彈唱,倒是特別地自在。


    李頑——就負責聽,眯著眼,欣賞著優美的樂曲和動聽的歌聲。


    隻是這樂曲歌聲隱有愁意,彌散在雲霧中,蘊著淡淡幽傷。


    最後,四人仰躺在山巔上,處身與浮雲中,都是醉去。


    醒來時,李頑與他們告別,站在劍輦上,微笑道:“空有瑤台銀闕,一曲道盡蒼年。舉觴望盡煙火,寥廓自在無相。本是鸞姿鳳態,豈憂壺天日月。萬事千劫度過,何愁羽裳不再。”


    李頑深為滿意自己也能吟詩,雖然不知好不好,卻總歸吟出來了,向呆滯的他們點頭,含笑而去。


    山巔上沉寂半響,花緣問道:“他這是什麽意思?”


    火星歎道:“他已知曉我們的來曆了!”


    雲濤點頭,道:“還在勸解我們不要憂愁,隻要度過劫關,就能升仙成神。”


    花緣詫異,問道:“他是怎麽知曉的?”


    雲濤和火星沉默,凝望遠方李頑消逝之處,心中無法平靜。


    暴之界歸一宗境內,一座船輦正在飛著,其上竟是站著四個半仙,還有許多界尊。


    當首站立一個豹頭虎目半仙,名叫穆華然,正是走方樓派遣殺李頑的領頭之人。


    其左邊的半仙,正是走方樓在暴之界的最強大者史成和,此時道:“我至今不敢相信那李頑會這般強大,需要出動我們去殺他。”


    穆華然微笑道:“應該是不假,那日在遺失大陸,我樓有十個界尊親眼目睹他縱橫殺戮戰場,竟然還能活著出來,此子不凡啊!”


    史成和道:“他也許有著特殊能力,卻隻是原道境界,就算擁有超越境界的力量,出動我們四個,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穆華然道:“此子妖孽萬分,在那些大界有以弱勝強的戰例,實力突飛猛進地快,可能還擁有殺傷力巨大的仙寶在手,誰也不知他現今力量強到何種程度,小心點沒有壞處的。”


    史成和點頭道:“也是,這般恐怖的妖孽,早殺早好,要不是現在還查不出聚寶樓的根基所在,我早已滅了這狂妄的小勢力了。”


    穆華然笑道:“聚寶樓是小事,待殺了李頑,我們再進那花蕊宇宙轉一轉吧!”


    提起花蕊宇宙,不少界尊露出笑意,這次遠道而來還有這個福利,挺不錯的。


    暴之界歸一宗境內的另一處,也有一座船輦正在飛著,其上當首站立之人正是無殺。


    無殺皺著眉頭道:“藏妙殿主是什麽意思?為何不來與我們同行?”


    旁邊有個半仙殺手清屠道:“這藏妙殿主一向藏頭露尾,至今不知其是男是女,是何長相,別指望能來與我們相會了。”


    無殺冷哼一聲,道:“聽說其力量低微,就能接二連三殺了界尊,我看就是一個邪物,不登大雅之堂啊!”


    清屠笑道:“確是夠邪,但從另一方麵來說,也證明其很有本事,能力詭譎啊!”


    無殺不屑地道:“那又如何,在絕對力量麵前,隻是一個廢物,螻蟻,要不是樓主對其看重,殺手樓豈會讓藏妙殿成為下屬勢力。”


    在這座船輦後方望不到的區域,尾隨著一座船輦,輦上有一株血蓮,上麵正坐著李美蓮。


    殺靈眉宇隱隱含憂,道:“殿主,我們還是一直這般跟著嗎?”


    李美蓮道:“跟著,待到那地,我會讓他們明白,我的神血蓮有多奇妙萬端。”


    飛光笑道:“真期待再度見到老祖宗的神勇,遙想當日,老祖宗威懾眾域天下,李家的輝煌盛世,誰敢不服!”


    李美蓮輕露笑意,道:“我爹一路殺來,煞氣畢露,震懾那些大界,不久一定會威懾所有特大界,我李家再度輝煌之日不遠矣。”


    殺靈見殿主今日願意多說幾句,也是敢於進言,憂愁地道:“殿主,您別忘了還有走方樓,其樓派出強大半仙,可能不止一個,老祖宗又如何應付此次殺劫啊!”


    李美蓮不以為意地道:“我爹一向擁有超越境界的力量,神通廣大,又曆經無數兇劫,戰鬥經驗極為豐富,我想便是有幾個半仙也應該對付得了。更何況有我們暗中協助,雖然對付不了無殺和清屠,絕對能擾了他們的心神,讓我爹借機痛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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