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頑稍稍一頓,道:“清音,你出來一下。”


    雪清音幻形,道:“夫君。”


    李頑向她柔情一笑,麵對驚覺,繼續道:“我雖然創造了這個世界,但是你們所不知的是,在這個世界之外還有無數世界和宇宙,我終究不可能一直在這裏。她是我的妻子,是玄薇世界的世界之心,你們就是在她的母液中誕生,可以說她是人類的母親,我是人類的父親。若是有危害到這個世界正常發展進化的行為,她會毫不留情毀滅誰,明白嗎?”


    驚覺本是懵鈍,現在久思不解的問題,這一刻都明白了,他向著李頑下拜,虔誠地道:“是,我已明白!”


    李頑微微一笑,看向善思,道:“你很聰慧,善於思考,才為自己起個善思的名字,我很欣慰你能在冥冥中感知到我的存在,這證明了你的不凡。可是,你也是個倔強固執,會冒毀滅之險的人,漠視人類的存在,有瘋狂的因子。我希望你三思而行,維護人類世界的正常進化,是你與驚覺共同的責任。我不問人類有何戰鬥和戰爭,但是毀滅一個文明絕不允許,不然就被抹殺。”


    善思也是香汗流了下來,到底是主宰,對自己的心思了然於心,根本隱瞞不了,連忙道是。


    李頑點了點頭,道:“你們迴去後,不許透露我的存在。”


    見到兩人道是,李頑心念一動,驚覺和善思瞬間迴歸。


    火狐薇笑道:“主宰,您這一發威,那兩個人類崽兒就不敢再任意妄為了!”


    李頑瞥了瞥她,道:“你迴去後也要好好修煉,或許我以後會用到你的力量。”


    火狐薇連忙恭謹道是,為李頑傳了迴去,真不能與這騷狐狸待得過久,就這段時間自己的心有了兩次動意,蠱媚力量可不是開玩笑的。


    雪清音緩步過來,道:“夫君,其實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


    李頑道:“我明白,隻是驚覺和善思很是特殊,我不想他們為此枉死。”


    雪清音訝然問道:“他們哪裏特殊?”


    李頑道:“我有個意識,不知是不是虛幻,驚覺似乎曾是沉睡許久的靈魂,一直有暴虐之氣隱藏在他的身體中,才讓他時不時地瘋狂。而善思更是莫名其妙,她的聰慧讓我驚歎,似乎是累積了許多世的靈慧,才讓她擁有窺知我的存在的直覺。”


    雪清音更是驚訝,問道:“難道善思擁有許多世的記憶?”


    李頑緩緩搖頭,道:“不是,她之所思無法瞞過我,但是她的智慧已是可以與醉藍一較高下……”


    他遙望遠方,忽然笑道:“說真的,我感到我的世界越來越古怪有趣了,經常會給我驚喜,驚奇,我雖然身為主宰,也是有一些不解,有待深深挖掘啊!”


    優屈驚訝地看著驚覺,問道:“方才是怎麽迴事?”


    驚覺抹了把額頭上的虛汗,道:“這次戰爭先停止,待以後再說吧!”


    優屈更是驚訝,問道:“為什麽?”


    驚覺歎道:“我去了一個地方……你就不要問這麽多了,總之我明白了一件事,要閉關好好想一想,你先退下吧!”


    優屈迷惑不解退去,他看出驚覺的深深忌憚,甚至是恐懼,現在也是失去了以往的狂性,到底是什麽改變了這麽一個視天下如無物的人呢?


    淺月盯著美目中透射深奧的善思,問道:“你到哪裏去了?”


    善思幽幽地道:“我不能告訴你,但是我現在更加堅信我的直覺了。”


    淺月疑惑,忽然美目大張,震驚地道:“難道是,難道是……”


    善思連忙製止,道:“不許說,不得說,一切都是緣分!”


    淺月如小雞啄米般點頭,好半天才問道:“那……我們如何應付驚覺的瘋狂?”


    善思搖頭道:“他不會再殺來了,至少暫時不會,我想他已是在閉關中,要好好想一想以後該如何行事,從此後會消斂不少狂性,但是一個人的本性難移,善思宮與驚覺山的戰爭還是會持續。”


    淺月呆了一會,又問道:“為何……不阻止?”


    善思道:“這是人類生存的本質,隻有在困境中才能進化成長。”


    淺月又呆了一會,道:“我不明白啊!”


    善思的目光迷糊著閃爍,道:“我們自從誕生以來,一直是在困境中摸索,從無知到有知,學習所有,才擁有現今的一切。更多的,我也不是太明白,也許是我還沒到那個高度,還有許多需要去學習成長吧!我想……我也要閉關,好好去想一想。”


    至此,玄薇世界的人類度過一段短暫的和平,沒有戰爭,甚少爭鬥,一切都在平緩地發展著。這終究隻會是暫時,人類是最為複雜的生靈,擁有著貪婪,自私,虛偽,重重欲望沒有止歇。


    東神大帝和西神娘娘作為巔峰的存在,現在深深閉關中,不問世事。卻是還會有野心家為諸多欲望迷惑,要完成一己之私,挑起諸多波瀾。


    在遙遠的神界,一個長相粗獷


    ,嘴唇有兩撇虎須的神,張狂地笑著,道:“羲陽曜日,本神的麵相如何?”


    羲陽曜日瞥他一眼,道:“遠遠沒我好看,我看你還是本身可愛些,現在的模樣,無法恭維啊!”


    神戰天瞪著羲陽曜日,道:“你這是嫉妒,赤裸裸地嫉妒,我要是成為你那樣,還不羞慚地自殺算了。”


    羲陽曜日抓起一壺烈酒飲下,鄙屑地道:“得了吧你,我至於去嫉妒一個老虎嗎!”


    神戰天怒吼:“與你說過多少遍了,我是白虎神,不是老虎,你這是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羲陽曜日伸手取過另一壺酒飲下,道:“還有沒有酒了?我想要虎骨酒,既能壯體,還能壯陽。”


    神戰天又是怒吼:“你個屁,你這是在羞辱與我,赤裸裸地羞辱!”


    羲陽曜日一伸手,道:“別廢話,給我取來。”


    神戰天瞪著他,很不情願地取出一壇酒,道:“給你,喝死你才好!”


    羲陽曜日取過後,灌了一大口,道:“還是虎骨酒好喝,我說你也太殘暴了,連同類都殺了釀酒。”


    神戰天又取出一壇虎骨酒,猛地灌了一大口,抹了抹虎須,道:“那又如何,弱小的存在,不配與我同類。”


    抬頭望了望太陽,問道:“那老不死的怎麽還沒放棄找你啊?”


    羲陽曜日悠哉悠哉地道:“隨它找,時間長了,如此這般太陽不落,不僅違反了自然天象,便是眾神都受不了,會找它麻煩,它自己也會失去耐心。”


    神戰天道:“你要是一直在我這裏,還不把我的酒都喝光了啊?”


    羲陽曜日慢悠悠地道:“喝光了,你再去釀嗎!反正我認準了虎骨酒,好喝啊!”


    神戰天鄙視地道:“虎骨酒是壯陽,你本身就是太陽,還壯個屁啊!沒見過你與異性做那事,我都懷疑你有沒有那玩意。”


    羲陽曜日道:“告訴你吧!我真沒有,也根本不可能產生那種感覺。”


    神戰天驚訝地問道:“真的?你修成人身也不能?”


    羲陽曜日道:“當然是真的,男女之間的事在我看來隻是螞蟻打架,我與太陽神一樣,是超脫的存在,不屬於普通的神。”


    神戰天稀奇地道:“還真是神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又甩了甩頭,道:“喝了點酒,就忍不住,我找寶貝們去了!”


    說著,化身為本體,虎吼一聲,飛向一處,那裏有幾個母神虎搖著尾巴,等待他寵幸。


    羲陽曜日搖了搖頭,自語:“真是淫·獸,做那事有什麽好,不如喝點酒來的痛快啊!”


    說著,他又是猛灌一口酒,逍遙地望著四處。


    忽然,他的目光一凝,隻見極遠方霧氣濃濃,似乎有異。很快就見到幾隻神虎騰雲駕霧而來,都是一副兇煞的模樣,殺氣騰騰地。


    神戰天也在一隻母神虎身上仰起虎頭,咆哮一聲,喝問:“你們是想造反嗎?”


    領頭的一隻花毛神虎,吼了一聲,道:“虎神宿,你殘暴不仁,荒淫無度,已經沒資格再領帥我們,虎神主下達神諭,要緝拿你迴去。”


    神戰天竄上天,虎吼:“混賬,那個老東西竟然如此無情無義,實在是氣煞我也!”


    花毛神虎虎吼:“你還有臉說,無端吞噬欺辱同類,侮辱虎神主的愛女,種種罪行罄竹難書,早已引起公憤,你該受到懲罰了。”


    神戰天狂吼:“我神戰天自從出生以來,就是神之驕子,規則都不該懲罰與我,更何況你們。”


    花毛神虎虎吼:“今日就要你服罪,都給我上,擒住他。”


    隨行而來的神虎吼叫連連,向著神戰天撲去,一股股強大力量鎖住了他。神戰天畢竟嫩了點,力量不足以戰這幾隻老神虎,為一舉擒拿。


    神戰天怒吼衝天:“你們還真敢做,別以為這般就會讓我屈服,待我脫困後,會讓你們全都死亡。”


    花毛神虎冷聲道:“怙惡不悛,給我帶走,接受虎神主的懲罰。”


    神戰天向著羲陽曜日望去,吼道:“快來救我……”


    羲陽曜日向他揮了揮手,道:“我是無能為力,你多保重啊!”


    “不夠意思,背棄忘義,貪生怕死……”神戰天怒罵著,被卷攜而去。


    花毛神虎還沒有走,虎目盯視著羲陽曜日,問道:“你是何方神聖?”


    羲陽曜日道:“我隻是路過,與神戰天沒有任何關係……”


    花毛神虎冷笑道:“希望是如此,這裏是虎神天的神地,你還是離去吧!”


    羲陽曜日苦臉,隻好飛去,直至虎神天之外,才停下來眺望遠方。


    “神戰天,不是我不願助你,而是我戰不過那幾隻神虎啊!而且你確然囂張地過份,也該接受懲罰,消斂你那囂狂氣焰。放心吧!虎神主視你如子,他不會毀滅你,受受罪對你有好處……隻是這般一來,我失去了庇護,太陽神想要尋到我,就容易了許


    多!”


    羲陽曜日皺眉望向高空懸掛的太陽,這是太陽神本體的虛影,在它的光輝照耀下,自己難以遁形,沒辦法,力量太弱了,與遠古太陽神根本沒法抗衡。


    一個月後,太陽神又是追躡到羲陽曜日,使得他隻能倉皇逃命,無處安身。


    一年後,太陽神的神影從極為遙遠之地出現在羲陽曜日的麵前,威嚴地注視著他。


    羲陽曜日昂然以對,既然無法逃脫,那就剛強地麵對這可怕的遠古神靈。


    太陽神的神影奇異地注視羲陽曜日,這世上竟然還有另外的三足金烏,這應該是不可能的啊!


    太陽神的神影沉悶著問道:“你為何誕生?”


    羲陽曜日沉聲道:“不知為何。”


    沉默一會,太陽神的神影道:“我決不允許你存在,要毀滅你。”


    羲陽曜日道:“那就來吧!我勢必會取代你之存在,想毀滅我,沒那麽容易。”


    太陽神的神影放射出巨耀光輝,籠罩住羲陽曜日,每一絲光線都有巨大殺傷力。


    羲陽曜日化為本體,熾烈的光芒迎上,與光輝交熾在一起,爆射出無限的光芒。


    兩個三足金烏的戰鬥,勢必極為地猛烈,好在一個隻是從極為遙遠之處幻現的神影,另外一個雖然還弱小,卻是以本體迎戰,一時戰的難分難解。


    羲陽曜日還是弱力,長久戰鬥下,為巨耀光輝燒灼著,痛苦的慘嚎。他並不屈服,在無限的痛苦中苦苦支撐,無數爆響聲震碎虛空,影響到無數空間,造成無數異象。


    最近太陽光芒越來越熾烈,影響到暴火宇宙和玄薇世界,讓那裏都是酷熱。還好那裏的太陽是聽指揮的,已是大大削弱了熱力,還有暮雪和雨魂控製著,經常飄著雪,下著雨,不至於酷熱到難以生存。


    此時,李頑來至一處地方,這裏的火之靈氣極為地濃鬱,異常地暴虐,火精靈數目極多,同時這裏也是大日界三大勢力修煉之處。


    最先遇到的是數十萬強者,相對別處的強者,他們要好過一些,因為有著界尊在,可以抽取軀體世界的涼氣為弱者抗禦熱力。


    最近一段時間尚好一些,卻是突然又熱力襲來,界尊們隻好再次抽取涼氣傾灑這處空間。現在他們的軀體世界也是天象紊亂,為此世界之力不斷削弱,苦不堪言。


    李頑飛來時,這些強者正在動身離開,見到他都是望來,一時讓他為眾所矚目,個個都很奇怪這個嬰聖為何能抗住熱力。


    李頑掃視一圈,就聽到一聲驚唿:“李頑?”


    在眾多驚懼的麵孔中,李頑的目光停留在一對驚訝的男女身上,認出來了,這對正是曾經見過麵的闕子墨和費雨婷。


    還未待出言,又有一界尊飛來,竟然是那姚奇勝。


    姚奇勝很是喜悅,道:“李頑,沒想到你也進來了。”


    李頑向他點了點頭,問道:“他們應該是青陽宗的,你又為何會在此?”


    姚奇勝迴頭望了望一位嬌美的世界境初階女界尊,道:“我是為她而來,她叫做費盈盈。”


    李頑朝那處望一眼,笑道:“恭喜,你尋到了一位意中人。”


    姚奇勝麵上竟然浮起一絲羞澀,道:“我是很中意她,她卻對我若即若離,至今還不知她的心思。”


    李頑微微一笑,幻出靈之眼,向著費盈盈窺去。


    “他是在說我嗎?為何要與煞星說我?他對我如此的體貼入微,愛著我,我也對他有好感,可是我曾經決心畢生沉浸修煉中,不去想那兒女情長的無聊事,難道要為了他,放棄我變強的欲望?我該怎麽辦?”


    李頑收起靈之眼,笑道:“我去與她說說,看看這絲紅線能不能幫你們牽在一起。”


    “啊?”姚奇勝微呆,怎麽也想不到李頑會如此熱心,而且是說做就做,這就飛過去了。他的心也是於此有些火熱,若是李頑能做到,這對自己不啻又是一個恩惠啊!


    月老李頑飛至有些茫然失措的費盈盈那裏,微笑道:“你錯了。”


    費盈盈迷惑地看著李頑,不解問道:“什麽錯了?”


    李頑道:“人生就應該多多享受美好,比如愛情,修行中還有一個修心,這在以後很重要。你對姚奇勝有著好感,他也癡愛著你,與他談情說愛,是在修心,對你以後的力量晉級有著意想不到的好處。”


    費盈盈迷茫,道:“愛一個人,勢必要耽誤許多時間,會耽擱修煉,再說修煉中,固心益元,豈不就是在修心嗎?”


    李頑道:“那修的是不一樣的心,處於靜中,修的是禪心,戒浮躁心,而心之所以跳動,蘊含著動力和澎湃,這就要修常心,讓心道有其所好。生死衰老,酸甜苦辣,都要去經曆,愛情往往是最美的,也是會讓心靈愈加美妙,這是修心的悟,隻有讓自己經常處於美好的心境,悟心才能空靈萬妙,悟性也會隨之增加。”


    費盈盈思索著問道:“難道我以往走的路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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