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頑已是能看見騰秀薇從人群中拚命擠來,滿麵淚痕,正處於驚喜中。很奇怪,若說東無求沒在她身邊,這還正常,那個宋無極怎麽也沒在呢?


    騰秀薇終於過來了,看著李頑就撲了過來抱住,痛哭流涕。


    李頑心道:“她曾是一代宗主,豈會如此脆弱,現在哭成這樣,也不知經曆了什麽?”


    在李頑柔聲安慰下,騰秀薇脫開他的懷抱,抹著眼角淚痕,道:“還好你來了,不然我真不知怎麽辦才好,有你在,我就安心了。”


    李頑問道:“那東無求和宋無極去了哪裏?”


    騰秀薇道:“我與宋無極在第一個岔道口就意見不一,我……我執意要走正道,他本來也要順我的意,卻是為他的侍女勸阻,最後走了岔道。東無求也是走上了岔道,他是外人,自然是自顧自的走了,我……”


    又是哭道:“你不知道我經曆了什麽,這一路,到處是以強淩弱,我的力量又弱,幾次差點被殺,在一岔道口,我親眼所見十幾個女道者被圍住,那場麵太……我嚇的沒命的跑,那些惡魔沒暇顧我,才讓我逃脫。來到這裏,見我獲得了好處,幾個強者威脅我,恐嚇我,說的話都是極為難聽汙穢……我本是以為再難保住清白之軀和性命,一直躲在那邊,還好你來了,你終於來了……”


    李頑大怒,騰秀薇就是他的親人長輩,竟然有人敢這樣威脅恐嚇她,這太他奶奶的難以忍受了。


    李頑怒道:“你告訴我,是誰敢對你如此。”


    騰秀薇卻是畏怯著,不敢說出口,隻是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三處。


    李頑道:“放心說吧!敢對你如此,就是與我李頑為敵,我絕不會放過他們。”


    突然傳來陰陰的聲音:“是我旭總化,你個小道者又能如何?”


    李頑看去,見是一個靈嬰境初階的嬰聖,此時正滿臉不屑地看著自己。


    李頑冷沉著臉,道:“還有誰,自己主動站出來。”


    又是一個滿臉白胡須,已是化嬰境高階的老者,邁出來,冷聲道:“我焦元亮也有份,你這小道者太猖狂了,我真懷疑你怎麽傻到能修煉至這個境界的。”


    接著,又有個刀骨臉化嬰境中階嬰聖擠到這裏來,淫邪地看了看騰秀薇,道:“還有我卜修篁,你能把我怎麽著,我就看上她了,以後要好好的玩她,讓她死去活來,知道我的好。”


    李頑冷冷地看了這兩個嬰聖一眼,冷聲道:“還有誰?”


    卻是四下傳來嘲笑聲,這小道者還真不知天高地厚,以為他自己是誰啊?你就是個小道者,還敢與嬰聖作對,你憑什麽啊?


    那裏周國峰笑道:“此子真的有趣,如此膽量也是我生平僅見!”


    席向明道:“就是不識趣,要是早跟隨我,此時我就能罩著他了。”


    騰秀薇弱弱地道:“就是他們三個,其餘人……雖然也有兩個口出嘲諷,卻是隻有他們


    口出惡言,滿嘴汙穢……”


    李頑轉目看向旭總化,焦元亮和卜修篁,冷聲道:“你們三個給我記住,將要殺你們的是我李頑。”


    又是一片哄笑聲,誰能相信小道者會殺的了嬰聖,此子不是傻子,就是瘋子。


    那三個嬰聖也都在笑著,玩味地看著李頑,已是在心中想著該怎麽殺這傻子,怎麽去玩那個美人。


    李頑冰沉著臉,在此不好出手,待到能出手時,一定要那三嬰聖死的很慘。


    騰秀薇很是擔心畏懼地道:“李頑……”


    李頑明白她之意,道:“無須擔心,你知道我的能耐,他們三個都不是我的對手。”


    騰秀薇當然知道李頑的奇異,本想問他此時到底有多強了,卻是周圍不少強者,一時沒問出口。


    風雅麗冷笑道:“一個愚蠢到極點的小道者,便是與我作對,我都覺得丟份。”


    騰秀薇看了看這清麗的女嬰聖,目中更是擔憂了,心道李頑何時惹了這麽個更深不可測的嬰聖?


    柳念寒卻是目中微茫不停閃爍,道:“李頑,你可能還不知他們是誰,那旭總化和焦元亮是為邪天宗的弟子,卜修篁是戰陽門的弟子,邪天宗和戰陽門又豈是好惹的。”


    李頑看了看她,道:“這又如何,我嶽母還是逍遙宗第一種子弟子,他們都敢隨意羞辱,妄想辱我親人者,管他是哪個宗門的人,必死無疑。”


    風雅麗不屑笑著,柳念寒卻是驚訝地看著騰秀薇,道:“你就是安永界那個年輕一輩新秀,被譽為年輕一代第一天才,逍遙宗正著力培養的騰秀薇?”


    風雅麗聽此,也是驚訝,道:“就是她嗎?”


    騰秀薇現在被嚇到,極為柔弱的樣子,哪裏像一個堪當重用的天才,倒像個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其實真正的她內心並沒有那麽弱,隻是見到了李頑,就是見到了極親的親人,才會忘乎所以地暴露心裏的恐懼和柔弱之處,各種委屈要爆發一下,尋求安慰。


    騰秀薇道:“我正是騰秀薇,你們二位是……”


    柳念寒道:“我們是思泉界南鳳宗弟子,我叫柳念寒,她是風雅麗。”


    騰秀薇與她們見禮,卻是沒聽說過她們的名字,隻知道思泉界確然有個大宗南鳳宗。


    騰秀薇看向風雅麗道:“我不知你與李頑有何怨隙,猜測是個誤會,還是不要彼此為難了,好嗎?”


    風雅麗立時氣鼓鼓地看向李頑,道:“我與他是沒有大的過節,就是這人嘴太缺德,太氣人了。”


    李頑不服,正想說話,騰秀薇向他遞了個眼色,才張了張口,又收了迴去。


    騰秀薇道:“我這個女婿其實沒有壞心眼,若是他得罪了你,我在此代他向你陪個不是。”


    聽此,風雅麗有些氣消,隻是詫異地道:“他隻是個野修,怎麽會是你的女婿,而不在逍遙宗?”


    騰秀薇道:“想必你們都聽說過我的傳


    聞,我是從一個遙遠地方眾域天下而來,與他早已分開許久,兩年前才重逢。他……不願意加入宗門,以他的能耐,也無需加入任何宗門,野慣了,喜歡自由自在的修煉。”


    風雅麗不屑地道:“他有什麽能耐啊!就會有吹牛的本領。”


    騰秀薇道:“你誤會了,我女婿可不是吹牛,他說能做到,那就能做到,任何神奇之事發生在他的身上,我都不奇怪。”


    見到騰秀薇滿麵驕傲,深以有此女婿而自豪的樣子,風雅麗無語,心道:“他又不是你的親兒子,你自豪什麽啊?”


    柳念寒深注李頑一眼,道:“騰秀薇,相傳你資質極佳,悟性極強,修煉速度極快,難道他還能比你更天才?”


    騰秀薇點頭道:“當然,他的資質遠勝於我,我敢說,這方外都沒一個人能比得上他,他未來必然會升入仙界,這是毫無疑問的。”


    柳念寒和風雅麗都是驚呆,李頑忽覺有點臉紅,嶽母又在極力誇耀自己這個女婿了,雖然他也這麽認為,但是當眾說出來,絕對會被人說成是狂妄之語,不會相信的。


    果然,風雅麗咯咯嬌笑道:“騰秀薇,你倒是對你的女婿極有信心啊!這個玩笑可是開大了!”


    騰秀薇鄭重地道:“我絕不是開玩笑,也是對他極有信心。”


    此處空間有點靜,柳念寒淡聲道:“好了,我們知道了,如此就不打擾兩位了。”


    見柳念寒和風雅麗離開,李頑道:“你這樣說我,她們豈會相信,還會以為你浮誇的。”


    騰秀薇不在意地道:“隨她們怎麽想,你本來就是這麽妖孽,不用藏著掖著,我就是要說出來,臉上有光啊!”


    好吧!嶽母這麽喜歡看重自己,為此而自豪,自己也該高興才對。


    近半年的時間,李頑和騰秀薇其實是在嘲弄的語氣中度過,總會有些強者過來嘲笑一番,在此沒有別的樂趣,此地又奇詭地限製了修煉,閑聊煩了,就獨自悶坐,然後便以此來作樂。李頑也不氣,隨這些強者怎麽說,隻是自顧與騰秀薇說話,或者領悟奧妙,不理睬這些閑的無聊的強者。


    柳念寒和風雅麗沒有過來,倒是有次席向明過來站了一會,也不說話,待見李頑一直不理睬自己,又怒氣衝衝地走了。他是看中李頑,還是有著收弟子的心,奈何對方就是不動心,自然是生氣的很。


    李頑猜測既然東無求和宋無極不在這裏,應該是隨著上一班的渡船走了,而那渡船也應該在最近幾日要來。至於他們會不會在迷宮裏死去,可能性極小,兩人都是有道嬰境高階資深的實力,隻有他們殺別人,難以被殺死的。


    果然兩日後,一艘泛著邪異幽光,黑黝黝的大船,陰幽幽地從河麵上飄過來,就如幽靈船從幽冥界而來。隻見此船極為詭異,船首雕刻獠牙鬼頭,船身似鑲嵌著無數白骨,桅杆似乎是一個脫光光的人的身軀,隻是被砍去了頭顱和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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