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冠人起身至為首方冠人邊上說了幾句話,為首方冠人望了望李頑,點了點頭。


    方冠人徑直向李頑飛來,至前掀起黑紗,露出一張英俊臉龐,驚喜地道:“李頑,沒想到會遇見你。”


    李頑已是起身,微笑點頭道:“基治上人,徐基治,我也沒想到會在這鶴輦上遇見你。”


    這方冠人正是曾經僅剩的北淵域兩個上人之一,層極宗的基治上人,他的本名叫做徐基治。


    李頑對他印象甚好,當初北淵域幾乎被魔人滅亡,隻有他率領最後的幾百個強者拚死抵抗,誓死捍衛人類的榮耀,後自己和藍靈韻為怪雲卷至那裏,救了北淵域。


    兩人這番相見,頗為感慨,交談起來。


    徐基治自從被規則大力,無可抗拒地傳至那個長吉界,受了不少苦,糟了不少難,最後為方冠教的少教主方清商,也就是那為首方冠人收為弟子。這方冠教是為衛亥界的一個大勢力,其教信奉的是光明神,接受神光賜福。


    方清商是方冠教的少教主之一,按照古老流傳的教規,每一個少教主都要去完成一個神的使命,才會得到光明神的光輝照耀。方清商就是在長吉界完成神的使命途中得遇徐基治,見他是個可造之材,才收為弟子的,現在他們正在趕返衛亥界的途中。


    李頑聽到光明神,就心中一動,或許方冠教是東方曼白的信徒。徐基治卻是告訴他,此光明神是個男神,在方冠教有畫的神像,他也是見過臨摹之像的。


    李頑尋思,這或許是光神天中的一個神,卻不是東方曼白。


    徐基治告訴李頑,他曾遇見過大基宗的都昌上人,可惜是在其被追殺的時候,他親眼見到其被殺死,卻不敢外去救,因為在方外,他的力量太弱了,隻要一出去,就會被象捏一隻螞蟻一般捏死。李頑見他說時,有一股無力感,也是理解,很少有人在明知必死情況下,還會去救助一個與自己淵源並不深的人,若是做了,那是不明智的,是對自己生命的不負責任。


    徐基治同樣沒遇見過李頑的親人們,據他所說,從本土世界出來的強者在方外很難生存,無根無萍的,實力又弱,除非在人間界能稱王霸道,卻是修煉資源難以獲得,不然就淪落成野修,想著法子去修煉,一些小境就成為安身之所,還要隨時遭受各種意外襲擊。


    正說著,荷花過來了,這兩人曾有過一麵之緣,彼此也是認識的。三人便這般聚在一起交談著,談故往,談現今,都是有些唏噓。


    過了一會,袁心水就又把荷花喊走,看著荷花小心翼翼地向其夫君解釋的樣子,徐基治歎道:“她也曾是一代宗主,卻是在這方外威風盡失,嫁與人做小妾了。”


    李頑道:“我曾問過她願不願意迴去,她卻是寧願在這裏甘居人下,做小妾也不願意迴去。徐基治,你願意迴去嗎?”


    徐基治沉默一下,道:“我能理解她的想法,那裏


    資源太貧乏了,不如方外有著更廣闊的未來,我們都是寧願在方外哭,也不願在本土世界裏笑,什麽又能比得上對更強力量的渴望呢?”


    李頑能理解兩人,見識到更廣闊的天地,有著更無限的希望,誰又願意迴去那窮疙瘩世界啊!末影世界雖然在恢複中,卻還沒至原來的靈氣之界,李頑自顧發展玄薇世界,對那裏甚少問事,隻是為它補充少量的靈氣,隻要它沒有滅亡之跡,目前就任它發展了。


    人生的意義,就在於願不願意去做,選擇的路千千萬,最終走向的是自己的命運。


    沉溺於美好,挑戰於未來,堅定於路途,毀滅於未知,不管如何,都曾有過希望的選擇,追求的欲望。


    選擇,正確的,錯誤的,都是人生的權衡和無奈,命運的糾結和圈錮。


    又是一個道意,這是李頑有感於醉夜,荷花和徐基治三人最終的選擇,而頓悟出來的選擇道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維,造就了各類特異的性格,但大多都會去選擇深深地欲望,這是他們各自的執著。說是聽任命運的安排,其實是在心中渴望是一個好的命運,自己的選擇最終是對的。


    歸根結底,人生隻有兩條路可選擇,值得和不值得,也就是自認正確的或者錯誤的道路,隻是命運太過無常,誰也無法預見最後的結局。


    你爬的高,卻容易一失足粉身碎骨。你走的遠,也可能會太累殘喘著死去。你心性淡泊,無爭無求,或許隻如僵屍存活於世。你甘入險境,待精彩過後,或許就是生命軌跡的終止。


    人活著,真的很難,在值得和不值得之間徘徊不已,選擇才是命運強加於人的最大難題。


    一日後,方清商在徐基治的陪同下來至李頑這裏,他道:“李……李頑是吧!我……我聽基治說……你……你……很神奇,不知……你……你是否有意……加入我……方冠教?”


    李頑頗為詫異,這少教主方清商竟然是個結巴,不過他從不會因為別人的缺陷而輕蔑,誠聲道:“不好意思,我灑脫慣了,不喜歡被約束。”


    這時,周貞惜正好也過來,方清商看了看她,道:“那……好吧!既然是被……基治認可之人,我……我相信是不……不錯的,你若改……改變心意,可以來……來找我。”


    李頑微笑點頭,方清商也不多話,直接又迴去了。


    徐基治道:“李頑,其實是我央求師父來邀請你入教的,你好好想想,方冠教是衛亥界三大勢力之一,教內資源無數,以你的神奇資質,有那些資源襄助,定可以修至界道境的。”


    李頑笑道:“多謝你的好意,你知道的,我在自在自大宗就閑雲野鶴慣了,幾乎沒在那裏修煉過,我真的不喜歡被約束。”


    徐基治有些失望,隻好無奈點了點頭,也是迴去了。


    周貞惜在旁笑道:“原來那些神秘人是方冠教的,此教據說是衛亥


    界極為龐大的勢力,你入教修煉,將會得到助益很大,或許真能升至界道境呢!”


    李頑道:“我並不在意這些,我之道要靠我自己去闖才行,加入一個大勢力或許還會妨礙我的修行。”


    李頑所說也是真的,現在他擁有幾個神法,修煉之路不用愁,缺的隻是時間和氣運。至於修煉資源,他信奉的是不被約束地去獲得資源,自信能獲得更多資源,而且現在玄薇世界自生成靈氣已是異變成上品靈晶,再異變成極品靈晶應該也不會太遠,他不缺資源修煉至界道境。


    還有吸靈鏡現在已是高階靈寶,雖然還是隻能吸微弱靈氣,卻是吸取的靈氣更多,大部分給予雪清音,這讓她的成長更快速。或許等到雪清音幻出人形,玄薇世界自生成靈氣可能會異變成極品靈晶,就水到渠成了。


    當然這隻是李頑的猜測,畢竟他的軀體世界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什麽都靠摸索,他並不能完全確定。


    周貞惜聽的眼睛發亮,道:“李頑,你現在自信的樣子很吸引人!”


    李頑默然,周貞惜所言雖然是由衷之言,她的眼睛閃閃發光,對自己似乎更為有情,可是他沒那個心思,隻好再次冷場。


    周貞惜嬌麵又是黯然,不言不語陪李頑坐著,卻是這次眼睛一直看著心儀的人,一眨不眨。


    遠處,周芸衣望著這麵,搖了搖頭,自語:“這人真是怪胎,在貞惜如此攻勢下,還無動於衷,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我真懷疑你曾娶妻生子過。”


    又過了數日,眼望李頑與周貞惜默坐一起,互相不言語,周芸衣氣的牙癢癢,這李頑不識好歹,貞惜你怎麽也與他悶坐,你們之間是搞什麽?


    周樂吉也是望到此景,去見周芸衣,道:“芸衣,貞惜與李頑似乎還沒進展啊!”


    周芸衣道:“那您自己去找您的那個女兒啊!我是該提點的都提點了,她自己不爭氣,我也沒辦法。”


    周樂吉輕咳一聲,道:“我也不好對貞惜說出口啊!”


    周芸衣惱道:“您都好意思對我說,怎麽就不好意思對她說呢?”


    周樂吉又咳嗽一聲,道:“貞惜性情溫和,但內心剛強,我要是對她那般說,她心裏會怨怪我的。你最顧全家族安危,以後周族就要靠你支撐著了,我自然什麽事都要與你商議了。”


    周芸衣麵色稍霽,道:“爹,我知道了,會催促她的。”


    周樂吉遲疑了一下,道:“其實……我認為你與李頑很是般配,若你有意……”


    周芸衣忙打斷他的話,道:“爹,我不會看上他的,您就別再想這個心思了。”


    周樂吉不再說下去,搖了搖頭,踱步離開。


    周芸衣在那裏發狠望著李頑那方,自語:“真有你們的,我為你們操碎了心,你們還在那裏慢吞吞玩沉默寡言,貞惜,你難道就不知她正在極力找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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