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短短幾日,得了文殊廣法尊者一隻手臂和逢蒙整個身體養分的先天楊柳樹已然是蔥蔥鬱鬱,枝葉滿樹,柳葉綠得仿若翡翠一般,不僅散發著賞心悅目的光澤,更是散發著濃濃的生機。柳樹下,滿滿的一潭先天楊柳甘露。


    不過夏雲傑此時卻是沒心思去觀察先天楊柳樹的變化,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先天楊柳樹需要先天能量方才能重新煥發生機,文殊廣法尊者是太乙金仙,而逢蒙是巫祖境界,兩人身上都積攢了不少先天能量,先天楊柳樹吸收了文殊廣法尊者的一部分先天能量,又幾乎吸收逢蒙的全部先天能量,若沒有變化那才出乎夏雲傑的意料。


    夏雲傑此時的心思都在逢蒙使用的弓箭,木杖,還有他隨身攜帶的儲物戒上。


    弓是後羿弓,箭是落日箭,都是逢蒙擊殺了後羿之後,從他身上奪去的。而那木杖也不是普通法寶,乃是誇父木杖,是誇父用一棵先天桑木煉製而成的法寶。後羿的弓箭除了那根弦之外,也是用那棵先天桑木煉製而成的。


    “果然是巫祖誇父當年使用的木杖。”夏雲傑拿起那木杖,撫摸著上麵的古樸木紋,一絲絲遠古而熟悉的氣息從木杖上散發出來,讓他又是驚喜又莫名地湧起一絲感傷。


    “果然是誇父木杖,當年誇父與後羿的感情最好。有一次誇父與三足金烏結仇,發生大戰,最終誇父不敵三足金烏,被他鎮殺。後來後羿知道後,不顧眾人勸阻,毅然出手為誇父報仇,最終射殺了三足金烏,不過他自己也受了重傷。若不是他受了重傷,憑逢蒙又如何殺得了他?”許久沒有出現的巫鹹感受到了木杖的氣息,也冒了出來,無限感傷地說道。


    如此感傷了一陣之後,巫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急忙道:“快看看,巫祖誇父旗在不在逢蒙身上?”


    巫鹹提醒了夏雲傑,他急忙將神念探入儲物戒中,隻見儲物戒中,一麵漆黑的旗子正靜靜躺著,正是誇父巫祖旗。


    “幸好逢蒙沒有巫王血脈,經曆了這麽多年也沒法徹底將誇父巫祖旗煉化,否則若他也跟你一樣煉化了誇父巫祖旗,以他巫祖的修為再以誇父為寄體煉化分身,那便相當與多了一位實力與他相當的巫祖相助,你想要殺他恐怕就沒那麽容易了。”巫鹹隨著夏雲傑的神念也探入了誇父巫祖旗中,見裏麵留下許多逢蒙的印記,不禁一陣慶幸道。


    夏雲傑點了點頭,想起了逢蒙死前不甘心的話。


    不過夏雲傑的思緒根本沒在這件事上逗留,而是心急地尋找著女媧宮殘圖。


    可他的神念把儲物戒給翻了個底朝天,也沒尋到半張女媧宮殘圖。


    “怎麽會呢?師父你不是說逢蒙曾經得到過一張女媧宮殘圖嗎?”夏雲傑一陣鬱悶著急道。


    “這不應該啊!逢蒙當時還是我巫門中人,他的事情為師還是不會弄錯的。至於燃燈老兒,王母那邊,隻是聽人提起,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巫鹹也感到頗為意外。


    “若師父你沒弄錯,那麽這麽重要的東西,沒道理逢蒙不隨身攜帶啊?”夏雲傑臉色有些難看。


    對於他而言,不管是後羿弓還是誇父木杖,甚至巫祖旗,都比不了女媧宮殘圖。


    因為女媧宮殘圖是他尋到沈麗緹和杜海瓊的希望所在。


    “確實沒道理不帶在身邊。”巫鹹聲音有些沉重道。他知道自己這位徒弟之前在龍侯山不顧一切也要留下逢蒙的目的,除了要替後羿報仇之外,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女媧宮殘圖。


    沒想到到頭來,逢蒙的儲物戒裏沒有女媧宮殘圖。


    “幸好弟子還留了一手,希望逢蒙不要讓弟子失誤。”夏雲傑知道與巫鹹並無法談出什麽結果來,心中一動,人已經到了戚目獨眼的世界裏。


    那是一片血海的世界,一個高大的身影此時正被懸掛在這血海上空的日頭給鎮壓在血海中,身影正在如雪般漸漸融化。


    那高大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逢蒙的魂魄。


    夏雲傑一刀砍下逢蒙之後,便立馬以楊柳枝卷了他的身體,以戚目獨眼鎮壓了他的魂魄。


    “夏雲傑!你要殺就殺,這般折磨本尊算什麽英雄?”看到夏雲進來,逢蒙眼中透射出刻骨的仇恨。


    “要本王給你一個痛快也容易,你隻要告訴本王,你把女媧宮殘圖藏在哪裏了?”夏雲傑冷聲道。


    “女媧宮殘圖?你怎麽會知道我有女媧宮殘圖?”逢蒙驚訝道。


    “這麽說,女媧宮殘圖果然在你手中!”夏雲傑聞言心頭不禁一陣狂喜。


    他最怕的就是從逢蒙口中吐出他沒有女媧宮殘圖的話來。


    “是不是本尊告訴你,本尊那張女媧宮殘圖在哪裏,你就給本尊一個痛快?不管它在哪裏?”逢蒙問道。


    “沒錯!本王素來是說到做到,絕不會食言。但要是你敢跟本王耍心機,那你就等著永永遠遠在戚目獨眼中受盡折磨吧!”夏雲傑冷聲道。


    “好,本尊信你。本尊的那張女媧宮並不在本尊這裏,而是早就落在了王母娘娘手中。”逢蒙說道。


    “你敢耍本王!”夏雲傑聞言大怒,血海翻騰,一輪血日落在烈烈日光,把逢蒙給照得在血海中翻滾不已,慘叫連連。


    “夏雲傑,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家夥!本尊沒有誆你!你為何還要這般對我?”逢蒙淒厲的叫聲在血海中的上空迴蕩著。


    “還說沒有誆我!難道你以為本王不知道王母娘娘手中有一張女媧宮殘圖嗎?”夏雲傑冷聲道。


    “不,王母娘娘手中現在有兩張女媧宮殘圖。”逢蒙道。


    “此話怎講?”夏雲傑聞言心中一動,那輪血日也收起了烈烈日光。


    “王母娘娘手中本來是有一張女媧宮殘圖,後來我為了偷襲後羿,以一張女媧宮殘圖跟她換了先天蟠桃樹的一根主根。先天蟠桃樹的主根與別的法寶不同,偷襲時動靜最小,最難察覺,再加上後羿信任我,那時也受了重傷,所以我才偷襲得逞。”逢蒙道。


    “除了這個原因,你還想以後羿之軀培育出第二棵先天蟠桃樹吧。隻是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後來大戰,天地崩裂,連你栽種先天蟠桃樹根的地方都不知道被崩裂到了什麽地方去,倒為我做了嫁衣。”夏雲傑這才明白事情的始末,也才明白當初繼承後羿衣缽時看到的一幕。


    說話間,夏雲傑開了戚目獨眼界域,逢蒙便看到了栽種在巫鼎中的先天蟠桃樹,把他給氣得當場就翻倒在血海中,眼中盡是不甘。


    “這些日子本王也不為難你,等本王證實了你所言之後,自然會給你一個痛快。”夏雲傑見逢蒙氣倒,心情這才稍微轉好,扔下一句話後,神念退了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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