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傑看了陳東梅一眼,不僅沒有依言放下兩位協警,反倒拎著他們直接出了病房,然後像扔死狗一樣直接給扔在了過道裏。


    “滾!”夏雲傑冷冷道。


    一胖一瘦協警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摸了摸脖子,然後色厲內荏地指著夏雲傑威脅道:“小子,有種你別走,你給我們等著。”


    “如果你們不想脖子被我擰斷的話,你們可以繼續站在這裏唧唧歪歪,否則馬上給我滾!”夏雲傑冷冷道。


    一胖一瘦兩個協警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害怕之色,再也顧不得麵子不麵子,也顧不得過道裏看熱鬧的人目中譏諷的目光,拔腿就跑,一直跑到樓梯口,這才對著夏雲傑叫囂道:“小子,給我等著!”


    夏雲傑見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陰著臉轉身進了病房。


    現實比他想象中還要來得殘酷黑暗。


    本以為韓雪嬌的父親已經坐牢了,母親已經被打得住進了醫院,躺在病床,事情總應該暫時先告一段落,沒想到他們竟然還不肯罷休,竟然還跑到了醫院裏來,就因為韓雪嬌的母親狀告了縣公安局副局長嗎?如果是這樣,如果這是那個縣公安局副局長指使的,那麽這個縣公安局副局長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禽獸不如。


    重新返迴病房,夏雲傑臉上的陰沉怒氣已經收斂了起來。


    病房裏氣氛很是緊張,陳東梅正六神無主地轉來轉去,道:“現在怎麽辦?現在怎麽辦?雪嬌你結交的是什麽朋友啊,怎麽可以對警察動粗呢?現在好了,圖了一時痛快,你朋友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我們家怎麽辦?你堂弟立誌怎麽辦?這些警察可是早已經把我們底子摸透了,知道立誌是在一家小飯店裏打工,萬一他們隨便找個理由把立誌抓起來怎麽辦?老天啊,我們家到底是做了什麽孽啊!”


    說著,說著,陳東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行了,行了,都什麽時候了,哭有什麽用?隻要立誌不去惹是生非,警察也不是能隨便抓人的。”韓耀川見妻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來,像個潑婦一樣,不禁深深皺起了眉頭,不耐煩地衝她吼了一聲,然後又沉著一張臉對韓雪嬌道:“你這丫頭,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二叔的。我不是叫你不要迴來嗎?現在你看看,事情搞成了這個樣子,你讓二叔怎麽收場?”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樣的地步,韓耀川也終於忍不住衝這個一向爭氣的侄女發起了火來。


    “這事不怪雪嬌,是我帶她來的。”夏雲傑走上前來,說道。


    “你,你,你還說!年輕人,學武是讓你來健身、防身的,不是讓你來打”見是夏雲傑進來插話,韓耀川雖然知道對方剛才也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但問題是今天這樣的形勢,他根本就是火上添油,往死裏坑他們韓家啊,所以韓耀川心裏頭的火氣卻是無論如何也壓製不住,指著夏雲傑就責罵道。


    “二叔,二叔,他是我老師。”韓雪嬌見二叔張口責罵夏雲傑,急忙上前拉扯著他的胳膊,攔阻道。


    “老師?他,他是你大學裏的老師?”韓耀川聞言不禁一下子傻眼了,而本是坐在地上還繼續在嚎啕大哭,怨天怨地的陳東梅也聞言一下子停止了哭泣,睜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夏雲傑。


    老師?在他們的想象中,大學的老師那個個都應該是戴著眼鏡,看起來格外儒雅斯文的中年人或者是白胡子白頭發老頭,怎麽會是這麽一位看起來歲數似乎比韓雪嬌還小的年輕人呢。


    “對,我是韓雪嬌的導師,我叫夏雲傑。我在學校裏知道了雪嬌的情況,所以特意過來了解一下。這位大叔,大嬸你們不用擔心,雖然剛才我對兩位協警動了粗,不過是他們有錯在先,我是大學副教授,他們還是不敢隨便對我怎麽樣的。”夏雲傑正色道。


    “副,副教授!”韓耀川夫婦聞言再度傻眼。


    老師也是分很多種的,而教授這個稱唿,不管是正的還是副的,對於韓耀川這對農村夫婦而言,那都已經是學識非常淵博的傳說中人物,遠不是他們鎮裏的初中或者高中老師能比的。


    “對,夏老師是我們學校最年輕的副教授,而且還是博士生導師,所以你們不要擔心。”韓雪嬌心裏頭雖然也擔心剛才的事情,不過這時候自然是盡量抬高老師的身份,好讓家人安心,尤其是病床上的母親。


    “博士生導師!”這迴韓耀川夫婦忍不住都齊齊脫口驚聲叫了出來。


    對於農村裏的人來說,出一個大學生就很了不起了,要是出一個博士生,那可都是要開祠堂舉行祭祖儀式,以告慰祖先他們的晚輩中出了一個了不起的高材生。而眼前這位年輕人竟然還是一位博士生的導師,光想想就讓韓耀川心驚膽跳,高山仰止。


    “這,這個,夏教授啊,剛才,剛才真是對不住了。我還以為您是雪嬌的同學呢,還請您千萬別往心裏去。”農民的性情終究還是樸實的,韓耀川雖然吃驚與夏雲傑的身份,不過卻是絲毫沒有懷疑,馬上一臉忐忑不安地衝夏雲傑連連鞠躬道歉道。


    “不知者不罪,而且我也能理解大叔您剛才的心情。說來說去,還是要怪剛才那兩個家夥可惡。”夏雲傑急忙道。


    “別,別,您是雪嬌的導師,哪當得起您叫我大叔,您叫我老韓或者耀川就行了。”韓耀川急忙道。


    夏雲傑聞言微微愣了愣,隨即有些啞然失笑,他倒是忘了自己是韓雪嬌的導師,論輩分跟韓雪嬌的二叔是同輩的,叫他大叔確實有些不合適。


    “那行,我叫你韓老哥吧。”夏雲傑點點頭,然後又道:“其他的事情,我們先不急著說,還是先幫雪嬌的母親看看,聽雪嬌說她跌了一跤,傷到了筋骨。”


    韓耀川聞言怔了一怔,隨即突然想起韓雪嬌是學中醫的,夏雲傑既然是她的導師,又是博士生導師,醫術自然比起他們這種縣城醫院裏的醫生高明,不禁急忙一臉感激道:“對,對,您是教授,是博士生導師,醫術肯定高明,還請您幫忙給我嫂子看看。”


    聽到“醫術肯定高明”這句話,韓雪嬌和林卓言眼睛都忍不住亮了起來。


    自從拜了夏雲傑為導師之後,除了今天早上上過一節課,還有從劉一維等同門口中知道老師醫術高明之外,他們還從未親眼看過老師施展醫術。沒想到陰錯陽差之下,第一次看老師施展醫術卻是因為韓雪嬌母親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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